“啊——”
周驥悽慘的大叫起來,慢慢的將手抽回,卻發現自己的手掌完完全全被朱標,扭了個一百八十度,幾乎粉碎,許多碎骨都戳破了皮膚,鮮血直流。
圍觀的看客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紛紛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視這種殘酷。
而朱標自打被系統改造了身體以後,還從未施展過自己的全力。
今日一試,才發現自己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掰斷一個成年人的手腕,彷彿是掰斷一根筷子一般簡單。
周驥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腕,聲音顫抖惡狠狠的看向朱標:
“你是誰?居然敢對我動手,我爹可是江夏侯周德興…”
朱標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看向了周驥,冷笑道:
“你父親是江夏侯周德興,至正十三年六月和皇上一同攻克滁州和州。
至正十五年,升爲左翼大元帥對吧?”
周驥聽到朱標的話,面色頓時大變,立刻問道:
“你是誰?怎麼會對我們家裡的人,如數家珍?”
朱標鄙夷的看着周驥,繼續說道:
“這算什麼?
那父親至正二十六年三月,在平江戰役,痛擊張士誠,洪武三年冊封爲江夏侯侯,允世襲,同年擔當徵南大將軍,年食祿一千五百石。
十一年同沐英一同征伐西番,二十年同藍玉,傅友德馮勝征討北元。
兩年前還和宋國公馮勝,涼國公藍玉,定遠侯王弼等被一同賜鈔百錠!
你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說給你聽。”
朱標的話裡帶着濃濃的殺意,自己雖然討厭自家老爺子的嗜殺與酷刑,但是對付這種仗着自己父輩,在民間爲非作歹之人,酷刑還是有必要存在的。
周驥見到朱標能把自己的家世一一說出,便知道對方的背景絕不簡單,心裡有些打怵,但看向黃瀟,心裡還是有些不甘,便硬着頭皮說道:
“知道這些又如何?
我們周家乃是侯爵世家,我父親更是明朝開國功臣,隨便哪個說書的人,都知道我們周家的家世。
反倒是你,居然敢傷我,還不快報上名來,我好讓你知道,得罪我們周家是何下場!”
朱標冷笑一聲,從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和自己如此說話:
“我是誰,你不配知道!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剛剛的這番話,就足以讓你身首分離。”
周驥嘲諷的看着朱標,隨即發出一陣狂笑:
“笑死人了,你一個連名字都不敢告訴我的人,居然敢對我這種話?
是不是哪家的野種,不敢說自己的名字啊!”
周驥說完話,正得意之時,人羣中突然走出了一個身穿官服的老者,老者的身後還跟着不少的士兵,老者顯然是被這周驥的話氣壞了,臉色都變成了豬肝色。
徑直的穿過人羣,一個耳光打在了周驥的臉上:
“大膽,你怎麼敢跟吳念先生如此說話!”
所有人見到老者都是一愣,不知道這老者是何人。
反倒是戴無憂見到那老者面色一喜,開心的叫道:
“爺爺,是爺爺!”
身穿官服之人正是戴原禮,昨日經過自己的冒死進諫,請求皇上讓自己在試一試。
卻沒想到宋國公馮勝痛了一整晚後,本就瀕危的身體,居然轉危爲安,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皇上一高興,便爲自己加官進爵,居然成爲了太醫院之首,官至正五品。
皇上因爲開心,還自己調了十名錦衣衛護送自己回家。
今早一回到家,便得知戴無憂隨朱標一同在秦淮河畔等着自己,便帶着皇帝派給自己安危的錦衣衛,來到了秦淮河畔。
卻沒想到還沒等趕到輕煙樓,便聽到了朱標與人對峙的聲音。
周驥說點別的也就罷了,權當是二人鬥嘴,也沒什麼大事,但周驥居然敢罵朱標是野種,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給周驥判一個凌遲,都是給他爹周興德面子了。
周驥平白無故的捱了一耳光,定睛一看發現是一個身穿正五品官服的太醫,心裡羞憤至極:
“我乃是侯爵子弟,你他媽一個正五品的太醫,居然敢打我?”
戴原禮搖了搖頭,朝着身後的錦衣衛一揮喝道:
“大明誥有云,吊打細民者,挑筋去膝蓋!
我雖爲太醫,但同樣是皇帝親自封賞,遇到你這種欺壓百姓之人,自然要管上一管,給我扣起來!”
戴原禮說完話,身後跟隨的錦衣衛便立刻上前。將周驥扣了起來。
周驥打小就蠻橫慣了,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便忍不住大吼:
“扣押我,你們就不怕我父親報復你嗎!”
戴原禮搖了搖頭,懶得和這傢伙多費口舌,用手朝着錦衣衛揮手:
“押他去大牢吧,到時候讓他父親親自去找皇上,讓皇上決定他的死活。”
錦衣衛帶走了周驥,酒樓的圍觀客人都一臉震驚的看着朱標,不知道朱標到底是怎麼一個背景。
不光能讓正五品官員爲自己出頭,還敢對超品的侯爵子弟下那麼重的手。
許老三也不知道朱標是什麼來頭,正想和朱標說兩句話,探一探口風,才發現朱標正是前幾天在酒樓喝了四壇酒,被自己一頓狠宰的男子。
許老三見此情況很是尷尬,畢竟能在這裡暴打周驥,顯然就是沒把周德興放在眼裡,那自己的頂頭上司陳亨就更不夠看了。
想到對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許老三便急忙要拉着黃瀟要走。
朱標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絲毫不在意許老三的反應,一把拉住了黃瀟,對黃瀟說道:
“黃兄弟,我剛剛吃了你燒的飯,感覺很是不錯,不然你就跟我走吧。
以後給我的輕煙樓當廚子,我給你開現在五倍的銀子,過年有獎金,包吃包住還幫你置辦行頭。”
黃瀟一愣,隨即開口問道:
“當真五倍銀錢?年底還有獎金?”
朱標聽到黃瀟如此問,便知道有戲,便點頭問道:
“你現在一個月多少月俸?”
黃瀟伸出三根手指笑道:
“我現在一個月三兩銀子。”
“好,只要你到我那裡燒的和這裡一樣好吃,那我就給你十五兩銀子一個月。”
黃瀟聽到朱標的話,心裡很是開心,直接點頭答應道:
“行,只要你能給我十五兩,那我就跟着你幹!”
一旁的許老三聽到這黃瀟的話,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顯然是對朱標的行爲不滿:
“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明着挖牆腳是吧?”
朱標鄙夷的看了一眼許老三冷哼道:
“挖你牆角又怎樣?你酒買的奇貴無比,味道也一般,仗着自己有個靠山,就見一個宰一個。
你酒樓的菜好吃,給你創造了多少的利潤,你卻只給廚子開三兩銀子,你敢說你不是剋扣他?
而現在他出事了,被人羞辱,被人污衊,你卻完全沒有一點向着他,你這種人居然還好意思的質問我挖牆腳?”
許老三被朱標的話懟的啞口無言,只能嘆了口氣,惡狠狠的看向黃瀟說道:
“黃瀟,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從龍泉逃到這裡,上有七十歲重病的老孃,下有剛幾歲的女兒,你若是跟他走了,他若是沒騙你倒好。
他若是騙了你,你怕是連五兩銀子都拿不到!
到時候你老孃的藥錢都賺不出來!”
黃瀟聽到了酒店老闆的話,心裡也有些猶豫,轉而看向朱標,剛想開口。
朱標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了三十兩銀子:
“先預付你兩個月的工資,如果幹的好了,在給你漲點也不是不可以。”
黃瀟接過了錢,五大三粗的模樣卻笑的和一個孩子一樣:
“有了這些錢,我就能讓我母親換更好的郎中了!”
朱標用手拍了拍黃瀟的肩膀笑道:
“錢留着給家裡人花吧,咱們這可是有一位大太醫呢,還找什麼郎中啊?”
戴無憂聽到朱標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一衆人開心的離開了醇香酒樓。
只留下了許老三一臉尷尬的,看着朱標等人的背影,惡狠狠的說道:
“輕煙樓!敢挖我的牆角,你給我等着,看我怎麼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