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田風進來稟道:“大人,水備好了。”大奎站起身道:“那好,你們熟悉一下多親近。”說着出門去了隔壁。
隔壁房內早有夥計等着伺候,大奎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頓覺神清氣爽。依舊是一身華服腰纏玉帶,款式顏色暗紋與換下的一模一樣。
大奎回到上房提了寶劍道:“我出去一下,你等在此不必跟隨。”馮師爺,楊小虎及兩名侍衛應諾,大奎說完轉身出門而去。
大奎還是從後門出去,徑直去了黃世傑府邸。
此刻已是酉時,天已全黑。大奎到了黃府後院看看四下無人,身形一縱手在牆頭一搭借力翻身進了院子,腳落地竟是纖塵不驚。大奎舉目尋到黃鶯的閣樓位置,輕悄悄地摸了過去。到了黃鶯小院外依法翻牆進了院子,藏身於竹林邊,看看院裡無人便向繡樓挨去。
大奎繞到樓後,尋個房柱縱身而上,身形力道將盡伸腳在柱子上一點,借力再向上縱躍。看準一處檐角伸手攀住,身形一蕩便上了二樓外的閣道。大奎輕手輕腳的走到一處窗前,室內燭火之光透出窗外,並傳來黃世傑的聲音。
此時的黃鶯正一臉是淚的坐在牀邊,屋子正中黃世傑坐在桌邊勸道:“鶯兒啊,你幹嘛如此的死心眼。如今通政使大人已從嘉禾縣回到隆平兩天了,今日又叫我們見了大海。爲父在想不日通政使大人便會向爲父提親,這可如何是好。”
黃鶯哽咽着氣道:“他向你提親,你便嫁給他,反正我不嫁。”黃世傑嘆口氣道:“那個傻蛋現在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這茫茫人海你到何處去尋?”黃鶯哭泣道:“我跟娘說過了,今晚我就走,我一定要找到張大哥,就是死也要跟張大哥在一起。”
黃世傑一拍大腿嘆道:“你怎麼這麼固執啊,那通政使大人有哪裡比不上那個傻蛋啊。”黃鶯只是哭泣並不回答。
黃世傑沉吟良久才道:“你要走就走吧,記得時常回來看看爹和娘!”黃鶯聞言痛哭喊了一聲:“爹”,起身跪倒在地上:“爹,原諒女兒不孝。女兒不能承歡膝下,女兒給您磕頭了。”黃世傑又是一聲長嘆,起身下了樓。
大奎伸指在口內沾了口水,輕輕點破窗紙,伸頭附上一隻眼向屋裡觀瞧。
只見黃鶯穿了一身粉紅的小花襖粉紅的綢褲。此刻跪在地上不住的抹着眼淚,幾日不見已是花容憔悴清減了幾分。大奎心裡抽筋一樣的疼,不由暗下決定捅破這層隔閡。
黃鶯跪在那裡想了一會,起身打開牀邊的衣櫃,先找出了一塊包袱皮轉身走到桌旁,抖開放到桌子上,然後回到櫃子旁去翻找了幾件衣服回來放在包袱皮上。
大奎在外面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由十分的感動,黃鶯爲了自己寧可捨去榮華富貴,遠離生她養她的父母,如此癡情女子大奎怎忍她再受相思之苦。趁黃鶯又去找東西,大奎打開窗子縱身進了屋子,回手輕輕關了窗子。走到桌子旁的圓凳上坐下,自己慢條斯理的倒了杯茶。
黃鶯聽到動靜急忙轉身,當看到桌前之人直驚得渾身僵直站在那裡,不由得杏眼圓瞪,雙手緊緊捂住了嘴。
大奎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伸手一撩袍服下襬翹起二郎腿,這纔打着官腔戲謔道:“本官乃是江南通政使張大奎,得知我的未婚之妻要離傢俬逃特來勸阻。黃姑娘何必執迷不悟,你便從了本官吧。”說罷臉帶微笑看着黃鶯,眼中卻是充滿憐愛。
黃鶯站在那裡好半響,才確認這不是做夢。本是梨花帶雨的臉上,熱淚更是奪眶而出,二人都不說話,就這樣一個站着一個坐着默默對視着。
大奎滿心的歡喜,自己裝作乞丐進入黃家,陪着黃鶯千里押鏢終於獲得芳心從此心心相印。如今再無隔閡坦誠相見,想必黃鶯此刻一定是喜極而泣吧。
黃鶯不言不語的擦乾了眼淚,走到牀邊竟伸手摘了寶劍。大奎一驚,眼見黃鶯走到近前拔出寶劍不由駭問:“你待怎樣?”黃鶯咬牙道:“我殺了你這個騙子。”說罷挺劍便刺。大奎忙側身躲開,誰料黃鶯手腕一轉,手中長劍又橫削而來。
大奎無奈之下,右臂一探抓住黃鶯持劍的右手道:“你聽我解釋。”黃鶯氣道:“我不聽。”說罷翻腕持劍來割大奎右臂,大奎急忙放手。黃鶯當下使開梅花劍法招招直奔大奎要害,大奎被逼的滿屋子亂竄一勁求饒道:“你聽我解釋,我不是存心騙你。”黃鶯一邊追殺一邊咬牙罵道:“我殺了你這個騙子,我殺了你。”
大奎再次逃到桌子邊,拋了長劍伸手抄起圓凳抵擋。哪成想黃鶯的寶劍也非凡品,刷刷幾下,大奎手中便只剩下凳子腿了:“你來真的?我還手了!”黃鶯一聽:“你還要還手?”
說着蹲身使了一招拿手招式:“秋風掃落葉”橫斬大奎雙腿。
大奎一驚,縱身上躍雙腿一分險險躲過這一劍。豈料黃鶯錯步轉身,反手長劍上撩正是那一式‘犀牛望月’此時大奎身形剛落還沒站穩,只聽‘嚓’一聲輕響。這一劍從大奎褲襠直撩到小腹,還好沒傷到皮肉只是把衣褲全都劃破。
大奎急退幾步低頭看着自己身上,只覺雙腿間涼颼颼的,還好有長袍遮掩不然非露底不可。黃鶯以爲傷了大奎,忙停手驚問道:“傷到了?”大奎滿臉驚詫擡頭看着黃鶯,黃鶯急問道:“傷到何處了?”大奎長舒一口氣戲謔道:“本官武功蓋世,倒不至於傷到。只是好久沒穿開襠褲了,今日真是回味無窮啊。”
黃鶯略一思量,頓時滿臉通紅,一跺腳挺劍又刺。大奎覺得鬧也鬧夠了,手臂上擡屈指一彈‘鐺’一聲正彈在劍身上。大奎這下用了內力,黃鶯拿捏不住,手中長劍頓時脫手而出落在地上。大奎趁機欺身而上雙臂一張便把黃鶯抱了個結實:“你真要謀殺親夫啊?”
黃鶯雙臂都被箍住,渾身已是動彈不得。掙了幾掙卻掙不開,一氣之下埋頭狠狠咬在大奎肩膀上。大奎咬牙挨着,一聲不吭任由黃鶯來咬。咬着咬着黃鶯鬆了口,最後已是伏在大奎肩頭嚶嚶而泣。大奎雖疼的冷汗直流,但還是戲謔道:“這塊肉已經咬掉了,你再換個地方咬吧。”
黃鶯被氣笑了,掙開大奎懷抱掄起粉拳擂鼓一般在大奎胸膛上捶打。大奎突然彎腰將黃鶯橫裡抱起,大嘴胡亂在黃鶯臉上親吻,黃鶯欲拒還羞的任由胡爲。真可謂日夜的思念都化作熊熊的愛慾之火,千里相伴的癡情換來此刻銷魂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