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奪回武義縣城,但此刻的武義縣城,除了清軍裹挾的其他地方的一千百姓青壯民夫,用來替他們運送物資糧草以外,就沒有一個百姓了。
武義縣城就是一座兵營,一座大兵營,這是事實。
這次收穫也太多了,四千清軍俘虜,原先張強還抓了一千多俘虜,再加上以前有的一千多俘虜,張強發現俘虜是自己兵力的三倍有餘,這絕對是不健康的,而且自己隊伍裡面有一半的俘虜改造兵。
這不能不讓張強擔心自己坐在一座沙子壘砌的城堡上面,很可能頃刻間就會崩塌。
但現在他一時又沒有辦法解決,武義縣城沒有百姓可以招募啊,那些已經對自己好感的百姓不是逃走了,就是被有尤海波帶走了。
武義縣城沒有遭到破壞,而且由於前面張強利用俘虜兵修葺城牆,建立防禦工事,使得武義縣城更像一個要塞,堅固無比,除非清軍再祭出二百門大炮來攻城,否則就是有一兩萬的兵力,想要拿下武義縣城,面對張強手中兩千經歷過兩個月戰鬥的精銳士兵,他們也無法拿下。
所以張強這次安心的進駐了武義縣城。
武義縣城經過劉光弻阮大鋮兩次的增兵,運來的糧草不少,物質也不少,初步估計有兩萬石糧草,一萬石的物資,張強前後打敗了清軍近三萬兵力,繳獲了不少兵器鎧甲,不說那些布衣布甲,竹甲,紙甲,破敗的綿甲,就說鎖子甲,鱗片甲,普通的鐵甲,就夠張強裝備六千人的了。
因此張強這次再次擴兵,周粥,軒轅龍飛,魏無忌,米淳,米林,每個人都從俘虜裡面挑選了二百值得信任的明軍降兵,漢軍旗裡面的漢人士兵編入隊伍。
使得他們的隊伍每支隊伍都達到了六百兵力,裡面義軍資深兵丁不過一百人,義軍熟練兵丁不過二百人,義軍新兵一百人,加上清軍降兵二百人,整支隊伍戰鬥力又上了一個臺階,而沒有因爲擴軍影響戰鬥力,唯一影響的是士氣,因爲有二百降兵加入,他們的士氣稍微有些低落,不過以後同清軍打一戰,這些士兵就會因爲勝利,而徹底融入張強的隊伍,變成了張強的士兵。
這些士兵沒有什麼國家民族的概念,也沒有對原先所在將領忠心一說,只是因爲他們都是當兵吃糧,給誰效力不是效力,和那些將軍們的心腹家丁沒有可比性。
當然,他們也沒有對張強的忠心可言,張強現在除了對自己的部將要求忠心,一般普通士兵,除非他親自訓練,經過了系統洗禮的士兵,還有點忠心以外,其他降兵,還是青壯兵丁,都不用考慮這一層,考慮也沒有用,忠誠這的東西,虛無縹緲,難以捉摸,變數太大,影響因素太多,最大的影響因素就是看起來清軍有統一大明江山的巨大優勢。
胡奎的騎兵隊伍擴大到了三百人,張強的火銃隊張強只相信他的統御技能訓練出來的士兵,因此,他只能帶着新挑選出來的二百士兵繼續訓練。
實際上他的親兵隊時刻都只和他的統御技能允許的兵力掛鉤,二百士兵就是他真正的親兵隊,一旦把這些士兵交出去,他實際上手中就沒有兵力了。
每次訓練之前他都得把舊有的兵力交給其他人帶領,然後他親自訓練二百新兵。
這次他將自己手中的六百火銃兵交給胡奎統領,胡奎兼着三百騎兵隊的總旗百戶,又兼管他的火銃兵,可以說是他的隊伍裡面實力最強的人呢。
這天,他正在訓練新兵。
米林來拜見,“大人,藺養成希望拜見大人,他希望大人能給他一個機會效忠於你。”
張強想也沒有想就道:“不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見那些被俘的將領,我可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萬一他那天也背叛我呢?”
米林仍然兼管着輜重隊,同時兼管着看管俘虜的任務,而米淳已經從一名流寇小隊長變成了張強手下的一名總旗百戶了,是張強的人了。
米林現在的官位其實和張強給田斌的職位一樣,小旗加總旗銜,不過因爲他跟着米淳一起來的,而且也時間不短了,兢兢業業的,所以張強給了他一樣領着六百兵力的權利,那是因爲他乾的事情,人少了,無法估計過來,六千多俘虜,即便是張強從俘虜中抽出一千多兵力充實自己的部隊,仍然有五千多俘虜,因爲這俘虜還沒有算那些罪大惡極的被強制勞動,勞作至死的漢軍旗裡面的鐵桿漢奸,以及蒙古韃子,清兵真韃子,這些人數也不少,起碼也有一千人呢。
米林跪下道:“大人,我等曾經是藺養成將軍的部下,也知道藺養成將軍出賣過賀錦將軍,而且他的部下田斌也曾經再次出賣過賀錦將軍,可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大人能給藺將軍一個效忠於你的機會,他也是被逼無奈才投降清軍的。”
張強摸着下巴,想了好半天,還是下不了決心,“你且退下,等我仔細斟酌一番,再給你答覆。”
張強不知道如何信任這個曾經兩次爲了自己的私利出賣戰友的農民起義軍將領。
其他被抓住的將領,他也不敢信任,一是自己聲望不夠,還沒有達到人家要投效他的地步,這他有自知之明;二是,這些人也不足以信任,他們更喜歡自己當老大,流動來流動去的,除了他們給清軍造成的傷害這種實質貢獻,他們就沒有什麼貢獻了,反而有害,對百姓和大明有害。
站在漢人這個角度上來看,他們就是一個異類。
而張強是漢人,儘管他想的是爭霸,想的是當皇帝,恢復漢人江山,可他還是站在漢人角度,打擊蠻夷清兵韃子。
“將周粥,魏無忌,胡奎大人請來。”張強對身邊的親兵道。
一會兒三個人來到張強面前,張強對他們說了米林的要求,周粥一拍大腿,“大人,這些流寇還是不可信,不如撤了他的官,貶爲一名小兵,要不然,一旦他有二心,咱們在山裡面的那些基地就全曝光了,我就說當初咱們不能任用這麼一個人去做這麼隱秘的事情嗎。”
胡奎道:“大人,不能不防,不僅米林,米淳也應該加以限制,他們兩個人帶着咱們一千二百兵力,相當於咱們兵力的三分之一,這要是藺養成挑撥一下,對咱們的傷害可是很大的。”
魏無忌手指敲打着大腿,沉吟不說話,張強轉過身來,“無忌,你怎麼說?”
魏無忌道:“大人,你根基太淺,如果不任用他們,恐怕無人可用,但又不能不防,如果任用藺養成,就得考慮一下勢力平衡,不能讓流寇的勢力在咱們軍中做大,要不然,咱們就會爲他人做嫁衣,但目前藺養成想要投靠你,又不能不答應他,否則日後誰會爲大人效力,大人一直把被俘的敵人將領關押,不聞不問,這不是一個辦法,會制約我們的發展。”
張強來了興趣,“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