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杜歌很是得意,沒想到昔日的老爺,現在的副首相尤海波也開始中國討好自己了,這句話雖然說得四平八穩,還有一些自嘲,寒暄的味道,可怎麼說也是尤海波向自己低頭,討好,也許尤海波不會真的向自己低頭,可表面上的那意思也是很明顯,這是賣自己面子,畢竟自己今夕和往日不同了。
有時候有權利就是好啊。
監察部的確有負責監督官員的使命和權利,雖然不能直接監督副首相,可怎麼說自己手中掌握着讓副首相忌憚的權利,這種權利用好了,副首相也得向自己低頭,別看尤海波現在風淡雲輕的樣子,可如果自己拿他的手下和門生開刀,那還是真是一查一個準。
華夏國雖然在張強的高壓政策下面顯得比其他王朝清廉,可有時候人就是那種比較喜歡迎難而上的動物,他們總喜歡挑戰權威,有些人還真是頂風作案,也許手段不是那麼激烈,也許不是那麼明顯,可也是拖拉,再拖拉,有些時候不像以前那麼積極了,你領導看我沒有犯什麼大錯,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批評兩句就行了,這事情正要拿到監察部,還真不是什麼事情,民情部查到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可這對於一個朝廷的權利運行,就造成了很多消極的影響。
這種影響造成了周粥在快樂一段時間以後,事情交代下去,很多時候不是那麼順利的實行了,有時候反而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很多好的施政主張下面辦的是無比歪曲,華夏軍正在向一個王朝固有的習慣上滑落。
周粥看到這種情況,卻沒有辦法解決,他有時候很想調整一下,可下面的作風又已經形成了,很多有才能的人也加入進來,他就不好調整了,三令五申之後,他發現毫無效果,於是就很鬱悶,後來他萌發了調整整批官員的想法,可他沒有膽量那麼幹,朝中的高官都是大明官員,很多想法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下面的基層的官員也是舊式的秀才和讀書人,這些雖然是華夏軍的新式官員,可習慣上他們更適合舊有的大明官員的辦事方式。
周粥一直努力讓這種風氣和習慣改變,這也是張強的要求,可他一個人實在難以改變,魏無忌倒是和自己是兄弟加戰友,可他不是內閣的,他是張強直管的官員,根本不摻和到內閣的內鬥裡面,部隊因爲是張強直管,所以從近衛旅到近衛師,一直到野戰旅,都沒有什麼大問題,大家憑着戰功和軍校學習,戰爭實踐的成績提拔,唯纔是用,沒有那麼多麻煩,雖然張強加了一個總參謀長職位,分了魏無忌的權利,可魏無忌的權利本來就是在戰略上做出貢獻,在後勤上支持軍隊,所以和制定具體作戰計劃,並且督促下面將領按照作戰計劃執行上總參謀長做的很好。
從來不去爭權奪利,各級將領的人選魏無忌提出來,張強決定,總參謀長根本沒有哪個權利,他只有執行的份兒。
而且各級將領都是張強一直以來從他培訓過的精英士兵,職業軍官中選用,後來雖然有了軍校,但這些將領都是原先的各級基層將領,都是張強培訓過的兵,大家對張強那是除了仰慕,崇拜以外,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所以,軍隊這一塊,張強和魏無忌配合起來,鐵板一塊兒,根本沒有煩心的事情。
自從張強說了要徹底顛覆一批南明國官員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取得了尚方寶劍,不過這些事情總不能他去執行吧,就交給了尤海波和金聲,金聲倒是不錯,但尤海波的猶豫讓周助很是不快,他也知道尤海波就是豪紳富強們的後臺,也是和舊有的大明勢力牽扯最深的,這要動首先就是動他們,上層的金聲的這一批官員是要後動的,他只是和他們提了一下要整頓一下底層的南明官員,先把底層的這些南明國官員搞下去,搞到諮詢局裡面去,增加了諮詢局的人手,然後再擴張開來,動上層的。
而監察部就是他要用的一把刀,不過杜歌卻是尤海波的家丁出身,這讓他也很頭疼,就靜觀其變了,反正十幾年來,他也這麼過來了,華夏國運行還很良好,張強那句話很好,徐徐圖之。
而杜歌還不知道,今天來雖然不知道尤海波找他什麼事情,不過對於尤海波能想起他,很高興。
和尤海波打了個哈哈以後,兩個人落座,尤海波把所有人驅趕出去,主動給杜歌倒上茶,“知道嗎?”他觀察了一下杜歌,看杜歌沒有驚訝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還是不知道,杜歌有些粗枝大葉的,這也是他一直在上層不得張強喜歡的原因,他猜測是張強還沒有把這事情交給監察部,於是繼續說下去。
“杜歌,你在監察部怎麼樣?”
杜歌笑道:“還能怎麼樣,好的很呢,現在那個官員不畏懼我三分,”說道這裡他斜眼看了一眼尤海波,尤海波笑眯眯的看着他,那眼神和和藹的態度,一如他曾經在他家做家丁時候對他的信任,不由的心裡一暖,想到不能把自己的那份態度用在他身上,畢竟他是自己的主子,就算是曾經的主子,可是自己有今天的地位也是靠他提攜的。
想到這裡他輕聲道:“這還要感謝老爺你的幫助和提攜……。”
尤海波低頭喝了一口茶,擡頭道:“嗯,這就好,你聽說了嗎?首相準備清理一下南明國官員,”杜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尤海波沒有看他,沒有表示,繼續說道:“他們準備把這些官員清理到諮詢局,可現在諮詢局已經是一個影響深遠的衙門,咱們不能讓這個衙門太龐大了,那樣會影響到官府的運行的,你知道很多人因爲諮詢局,他們的工作都不好做了,”。
杜歌微微點頭,他也覺得這個部門的職責和他的監察部有一些重合,有些削弱監察部的職責,而且太吵鬧了,他也不喜歡那些百姓,那些無所事事的人,整天拿着一些官員的微小事情做文章,這讓他的監察部整天都是圍繞着一些雞皮蒜皮的事情打轉,他想要的是弄幾個大官,那樣才體現出政績,他剛坐上監察部沒有多久,諮詢局對他的工作的干擾甚至勝過以前在尤海波家裡,尤海波沒有事情的給他們講的那些監察御史們,要不是他們大明還不會亡,就是他們整天針對這個針對那個的,使得大明亡了,這是尤海波告訴他的,尤海波相當對這種情形不滿。
“那老爺的意思是?”杜歌喝着茶水問道。
“讓這個計劃流產,保持不變最好,我知道很多官員被動以後都是送到了諮詢局,可諮詢局哪有實權的衙門更有權利?而且這對於咱們的一系的人馬打擊很大,咱們在朝中已經鬥不過金聲,如果咱們被削弱了,那麼金聲的勢力就大了,雖然我分管諮詢局,可我也不想讓諮詢局更加龐大,那些傢伙是整天閒的發慌的人。”
杜歌點點頭,他雖然粗枝大葉,可生在官宦世家,豪強世家,雖然是家丁,他可是見識過派系鬥爭,就是家丁裡面也有派系鬥爭,他曾經就是因爲派系鬥爭吃過虧,他一定要站在派系鬥爭的勝利者或者他這一派一邊,現在尤海波是他的老爺,重要的比金聲更加重要。
兩個人接下來談了很多細枝末節,卻不想在門後面一個丫鬟將他們講的很多東西都聽到了,不久,這些東西形成一份資料,被一名採購蔬菜食品的僕人帶出去,最終彙總到了民情部。
和尤海波吃吃喝喝,談了一個下午,杜歌高興的被尤海波送出大門。
杜歌回頭看看這座高門府邸,以前老爺從來沒有這麼對待他,就算他曾經身爲野戰旅第十旅旅長,也從來沒有被送出大門,老爺也沒有在大門上迎接過自己,哪怕朝中一品大員來訪,老爺也只是在二門迎接,送到談話的三進院落的院門,下面的那些官員們更是沒有起身相送過。
“老爺你回去吧,我這是誠惶誠恐啊,”杜歌十分感謝尤海波,尤海波看到杜歌的樣子,還把他當老爺不僅很是欣慰,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就不送你了,記得不能讓咱們的人損失,要送也得把金聲的那些底層的人送去,知道嗎?”
“是,老爺。”杜歌笑着上了自己乘坐的馬車。
監察部的馬車是黑色的,透漏着一股威壓,這讓城中很多官員敬畏。
杜歌很快坐車回到了監察部,一天以後,他雷厲風行的派出監察部很多官員下去巡視,巡視的成果很大,他也不考慮,爲了老爺,他甚至把一些張強培訓出來的官員都送進了監察部大牢,然後不久做出決定,把那些人通過吏部免職了,免職以後這些人成了百姓,但威望還在,於是尤海波派自己的人下去,把這些人吸收進了諮詢局,讓他們整天下去和泥腿子們一起奮鬥去了,或者只能在諮詢局領一些俸祿,枯坐一天,看看最近的邸報,研究一下官員問題,民生問題,在會議室裡面吐吐槽,這輩子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