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臨洮兵動

既然事情都已經確定了,程孝廉便開始安排回成都的事宜,陝西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就算張勇或者蔡毓榮突然發起了瘋猛攻陝西,也能阻擋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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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訓練軍伍的效果倒也算是不錯,畢竟練武的有一句話,叫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但凡是能夠在這種日子裡堅持下來的軍伍,日後打仗也能更加堅韌一些。

當然這個時節練兵倒沒什麼問題,若是打仗可就不同了,士卒一方面要應對惡劣的天氣環境,另一方面還要應對兇猛的敵人,所以很容易士氣大落,就像是當初陳福想要壓制着甘肅的軍伍拼命在冬日裡作戰,但是卻適得其反,引發士卒反彈,最後連他的腦袋都被怒極了的士卒給砍了。

半個月之後,大隊人馬趕回成都府,成都府的文武百官出城相迎自然不在話下,不過讓程孝廉覺得鬱悶的是,那些他要娶的女人一個都沒法見到了,好像也沒有辦法問一問人家女孩家的心思。

去了一趟毛府,毛家人客客氣氣招待了他,當他提出要見一面毛若苓的時候,那些人滿臉笑容:“殿下,只要是成了親,有的是時間見面,何必急在這一時,這不就還幾天的時間,到時候隨便殿下怎麼見,我們絕對不管。”

程孝廉無可奈何又去了趟鳳閣,誰知道鳳閣的掌門人說話更是直白:“殿下不要以爲我們經營這一行就看輕我們,我們姑娘家都是清白的女孩子,肯定懂禮法,從來就沒有這種事,殿下也不要勉強我們,殿下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小七照顧得白白胖胖的跟你成親。”

程孝廉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回到府中,聞老頭這個時候也把自己姑娘領回家中了,荊大娘隨着程孝廉來了陝西,一番勸說之下,聞老頭一來知道了自己姑娘的心思,二來程孝廉他們也不算是流寇了,不至於今日成親明日就被人砍了腦袋,自家姑娘以後的生活也算是有個着落。

楊有財看到了程孝廉愁眉不展的樣子,嚇了一跳:“殿下你這是怎麼了?這都要成親了,你不會逃婚吧?”

“逃個屁,我本來還想改變這個天下,現在發現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改變不了。”

楊有財當然不明白他說的是改變制度,只是皺着眉頭:“這天下已經被殿下你給改變了,你看看咱們大明不是馬上就要復國了麼?至於說改變自己的終身大事,殿下,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兒女情長了一些,這娶親不就是走個過場麼,你這種身份,以後娶千八百個都沒人說什麼,以後碰到喜歡的全娶了不就行了麼,再說了這三個姑娘你不是都挺喜歡的。”

程孝廉哭笑不得:“我發現我跟你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你走吧,我想自己靜靜。”

“哎呀,殿下,你沒成過親,所以想得太多了,記住了,一頭扎進去就成了,一回生二回熟,等以後你再成親的時候,都沒什麼感覺了。”

“那我爲何想見見他們都不能?”

“殿下,這是禮法啊,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就跟祭祖時爲什麼要磕三個頭,不磕四個頭,這不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麼,什麼事都按照咱們的想法辦活得倒是自在了,人家會說咱們沒教化的,到時候滿清朝廷就會罵咱們蠻夷了。”

程孝廉算是明白,他做這些事不是爲了別的,就是爲了向天下人證明,那個禮法周全的大明又回來了,許多士紳深受儒家思想影響,認爲祖宗禮法不可廢,所以當剃頭令下達的時候纔會有這麼多起義造反的,你們過着蠻夷的生活,不能把我們也變成蠻夷。

因爲有剃頭令在先,後來滿清也無可奈何,只能繼續允許百姓家的女兒裹腳,以至於再後來的時候,不裹腳的女子基本難以出嫁了。這比前朝更加嚴苛了一些。

程孝廉現在做的事說小了是尊重祖宗禮法,說大了是向天下士紳證明,大明纔是天下正統,雖然滿清暫時竊居高位,但是他們不懂禮法,在不少讀書人眼中還是蠻夷。

想到這裡他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最後把媳婦娶到家裡就行了,隨便你們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楊有財嘿嘿一笑:“這可不是我要折騰,但是恰逢大明覆國之時,這頭一件大喜事必須要辦得轟動天下,才能夠讓更多的人提前接受咱們,要不然等咱們打到他們家門口,他們再想個十幾天的功夫,多耽誤事。”

“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今天剛收到消息,臨洮府出動大批騎兵,去向不明。”

程孝廉目光一緊:“張勇動了?這種天氣他竟然敢出兵?”

“應該是動了,但是都是騎兵,具體到哪兒咱們也沒辦法預測。”

“立刻通知陝西的袁將軍,讓他將探馬放遠一些,這個張勇難不成瘋了?這種時日竟然敢出兵,另外派人盯好蔡毓榮,我覺得蔡毓榮很有可能動手。咱們準備趕回去吧。”

“殿下,萬萬不可。如今殿下大婚的消息已經通告天下,全天下的眼光都盯着成都府,一旦殿下被逼的不敢成親,張勇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況且已經到了冬日,他又是騎兵,只要不開城門,隨便一個城池,一時半刻他都攻不進去,殿下不能因爲這點小事誤了大事。”

“如今張勇出動,蔡毓榮沒準也在磨刀子,這還叫小事麼?”

“殿下還記得當初咱們和軍師商議過的事情麼?如今正是冬日,蔡毓榮若敢出兵,就得頂着多傷亡幾倍的兵力出兵,再說了冬日裡野肅壁清,支撐不了幾日,他的大軍便會沒了糧草,潼關天險,又有孟軻將軍駐守,他去哪兒找吃的?那可不是一兩百人,是十萬大軍,搶糧食也搶不過來,再說他若是搶了山西的糧食,正是幫了咱們,所以殿下一定不要心亂。”

程孝廉揉了揉眉頭:“可是這種時候我怎麼還有心情成親。”

“殿下,你此時成親勝過打一場打勝仗,要不然孔大人也不至於千里迢迢去西安府說服你回來成親,咱們這麼多兵將,殿下安心成親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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