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念扯出一個輕微的笑容,避而不答,但是還是乖乖讓葉祈痕給戴上了手鍊。接着她像是隨口問問一樣說道:“你去拿什麼了?”
葉祈痕神秘地笑了笑,調侃道:“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蔣念偏着頭眨了眨眼,笑得更陰險,然後抿着嘴慢悠悠得裝作在思考,等葉祈痕被逗得都要暴走了才快速說道:“不好。”
“哪裡不好?來嘛來嘛,我這麼帥,都不怕你佔便宜的。”說着臉湊得更近了。
“不要。”
“你不要這樣嘛,你這叫什麼來着,我想想,叫傲嬌對不對?何必呢,傲嬌是不好的。”
“……”
“來嘛來嘛。”
蔣念徹底拜倒在了葉祈痕的厚臉皮之下,只好躲閃着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葉祈痕委屈地收回臉,才扭捏着說:“好嘛。”他坐直了在牀上,還有些小鬱悶地說,“以前費雷斯順口給我提過這個大陸,我知道它的入口在天神殿裡面,所以當時才急急忙忙來找你。我也知道這裡也有一個強行提升幻力的天靈地寶,但是費雷斯沒說,好像她也不知道,所以我不知道在哪兒,但是那天意外撞見了融貿,我發現融貿知道那個地方,所以我用三件幻器換了那個地址。他沒有幻器去打開那個加載了多重禁制的厚重石門,而我有,所以我們做了這個交易,以保證雙贏。而且當時你狀態不太好,我也不敢待在你身邊,便藉故先走了。那個寶物我很早就拿到了,但一直沒敢回來找你,怕你不高興見我。昨天我實在是受不了了纔來看你,卻不小心被你發現了。不過還好,我知道你已經原諒我了,所以我才壯着膽子來的。”
他神情十分不好意思,可蔣念一看就知道那是假的,葉祈痕明明知道自己會看見那些石頭粉末,還專門留在那裡,分明就是告訴自己他來過了。
“你幹嘛沒事晚上雕石頭?”還留了那麼多垃圾在我牀上。
葉祈痕眨眨眼,不說話了,只是又把臉湊過來示意蔣念去親一口才說,蔣念非常淡定地一巴掌把人給扇遠了,然後才笑着說:“歡迎回來。”
這一次她依舊選擇自欺欺人,選擇把那些不愉快的過往都給忘得乾乾淨淨,只專注着眼前。人生能有多長久呢?還不是眨眼間就過去了,專注於那些有的沒的又有什麼必要呢?
葉祈痕在遠處慢慢爬起來,磕磕巴巴地說:“你想不想立刻啊?這裡實在太差勁了,跟着秦家沒前途的,要不我們自己另外找個地方呆着?有我在一定能護你周全的。”
蔣念點點頭,表示非常願意。本來自己也不是自願來的,更何況這個秦鼎整個一傻逼,她纔不要捲進去呢,葉頂雲智商比他不知道高了多少倍,打起來就算有幻器也沒用啊,而且自己纔不會給他幻器。她有些惡意地想着。
於是蔣念在進秦府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逃之夭夭了,等晚上秦鼎過來想逼迫蔣念練幻器的時候這人已經穿過重重防守不在了!害得他把所有旁邊伺候和守衛的侍從都打了個半死。
蔣念是個大土豪,最是不缺錢,他們找了個客棧先住下。在客棧裡蔣念又換了一張臉,之前秦鼎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現自己的,臉都變了竟然還能認出來,指不定一定派了人跟蹤。這次她悄悄跑掉,所以後面還沒有尾巴,只要換一張臉就誰也找不到了。
葉祈痕看着蔣念如今這張猥瑣至極的男人臉,哽的半天沒把飯嚥下去。等終於嚥下了飯才說道:“嘿,兄弟,你這是想幹什麼啊?”
蔣念笑得賊兮兮的,說道:“我聽那些八卦水晶球說葉家那個葉頂雲不肯娶秦雪,秦鼎氣的火冒三丈,已經唆使他爹去找葉家麻煩了。”
葉祈痕了點了點頭,然後得色地說水晶球他早看過了,還說什麼秦家就是想和葉家聯姻阻止上官家越來越猛的發展勢頭。但這葉頂雲不知道哪邊腦子被吃了,就是不肯鬆口,打死也不娶秦雪,弄得如今形勢僵持,尤其是秦家進退兩難。
他說了半天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神秘兮兮地說:“你知道嗎?這是在魏世天家裡的船上發生的事,那天費雷斯也在上面,還和魏家一個陣線。我敢打賭,這件事她沒有動過手腳纔怪。”
蔣念疑惑地轉頭,好奇寶寶一樣等他繼續說:“費雷斯這人什麼都厲害,尤其善於攻於人心,她的腸子繞的彎彎多得你都數不過來,要是真是那兩人自己出的事,她一定煽風點火火上澆油唯恐兩家不生亂。但你看水晶球裡面寫的是她還在旁邊勸解,怎麼可能啊?她從來不多管閒事,更何況魏世天和她是一點交情也沒有,唯一說得通的理由就是這件事根本就是她一手策劃的。”
他說的非常起勁,直到蔣念幽幽得來了一句:“沒想到你對她這麼瞭解啊。”
聽到這話,葉祈痕乾笑了兩句,然後呵呵了一下,說:“是姐姐嘛,姐姐啊。”
蔣念不理他。
“真的是姐姐嘛,我心裡就你一個人啊,天地可鑑。”
蔣念聽到這句話,這回是真的陷入沉思了。爲什麼這個人隨便一句話自己都相信呢?爲什麼自己就是這麼沒用這麼像個小孩子呢?老是把自己給折騰進去再也找不到出路。
她想了半天才發現自己走神了,搖了搖腦袋,問葉祈痕:“你說什麼?”
葉祈痕頹敗地擺了擺手,說:“沒什麼,只是問一下你想不想看看葉家和秦家之間的大戰,如果想的話,我們可以先偷偷去魏家或者葉家的地盤呆着,秦家就算了,一看就是會失敗的千萬不要去。到時候我們就坐在那兒看好戲啊,四大家族啊,之前動起手來一定很精彩。”
蔣念聽了覺得挺好玩,於是很開心同意了。接着兩個狼狽爲奸的猥瑣人頂着兩張猥瑣的假臉興沖沖地往魏家的領地去了。
而魏家今天非常安靜。葉蕾這時候坐在一把大椅子上,心裡還在算計,她在腦子裡排了之後可能的劇本,然後盤算着怎麼讓別人中套。她撐着頭思考的時候魏世天就在旁邊撐着頭看她。過了一會兒葉蕾累着了,就把手放下來,就看見了旁邊的魏雕像。她不留痕跡地皺皺眉,然後舒展了一下五官,很溫和地笑着說:“您今天沒事嗎?之前我建議您殺了葉家旁支嫁禍給秦家,人死了嗎?”她語氣非常柔和,似乎只是在問你吃飯了沒。看不出一點肅殺之氣。
她比蔣念要沉得住氣,心思也多且細。要是是蔣念,她一定會問:“你幹嘛一天到晚坐在這兒啊?不用做事嗎?之前我讓你去殺了葉家旁系嫁禍到秦家身上做完了沒?”
所以魏世天喜歡葉蕾而不喜歡那個煉器師,即使她們長得差不多。他喜歡她到了連瀝莣樹種子都捨得給了她。他自認爲葉蕾這種人只有自己配得上,而葉蕾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女人,還能翻天嗎?於是他心裡早就把葉蕾劃爲了自己的所有物,根本忘了還要過問葉蕾的意見。
可是事實上他也不過是個被矇蔽了的傻子,葉蕾這種人哪兒有什麼真心,就算有也都全給了自己了,怎麼還會剩有他的半分田地?她溫和是她的虛僞性格使然,而並不代表她是那種真正的溫和守禮的大家閨秀。她永遠是一朵帶了刺的玫瑰,看着漂亮,碰到了卻扎得渾身都疼,只適合看着而已,根本不能妄想。更別說她從未把魏世天放在心上,更別說魏世天那種大男子主義是他最爲憎惡的。
魏世天不瞭解葉蕾,只看見了表象,所以如今聽葉蕾一問,就無所謂地答道:“恩,估計明兒早葉家就知道了。到時候我再讓葉家幾個探子裝作聊天經過葉家主面前煽風點火。他們兩家這幾天鬧得非常不愉快,一點火星都能把人引燃了。”
葉蕾微微頷首,垂下濃密的白色睫毛,繼續說道:“恩,只動兩次手,多了反而引起懷疑。另外我收到消息說蔣念已經離開上官家了,不過去了哪兒還不清楚。趁她不在,你可以提前對上官明成下手的,現在沒有蔣唸的幻器幫助,他根本抵擋不了你的突襲。”她聲音依舊溫和,卻蘊藏着無邊的冷意,沁得人心都拔涼拔涼的。魏世天聽了以後沒有答應,反而說道:“再等等吧,這邊解決完了再說。”
葉蕾那眼角瞟了他一眼,一瞬間似乎劃過春夏秋冬,只是微微一眼,帶着無邊的複雜神情。可她卻什麼也沒說,從椅子上起來走出去了。
她今天還有一個地方要去,可沒有心情管魏世天是怎麼想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畢竟又不像自己養在九州大陸的那些傀儡,總會要鮮活多變一些。她能很容易看透人,可如果不是她需要,她是不會專門去注意一個人的,把一個人看透了會非常無趣,而且那人就會跟她的那些傀儡一樣毫無新意了。
所以就像她知道魏世天揹着她有其他動作,她也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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