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結伴而行比起一個人默默無聲地走路確實要快得多。蔣念自己也覺得現在要輕鬆一些,比起一個人的寂靜還是有個人陪在身邊的好。她又仔細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葉祈痕。這個人那麼奇怪,甚至於說是神秘。她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還有些難以置信和好笑,自己什麼時候那麼聖母了?居然敢讓一個陌生人和自己住一個晚上,何況那個人竟然還一晚上的心懷不軌。
她疑惑地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鞋尖。鞋尖沾上了一些泥土,但以蔣唸的視力不仔細看卻也看不出來。此時她看見這些泥土意識有些放空。想着她又看着葉祈痕的背影,那個背影堅實挺拔,偉岸英挺。她自嘲地笑了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泥土一樣呢?
他們一路無話,路上蔣念幾次察覺到了高空掠過的黑影,可擡頭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也覺得自己也許多心了,惡作劇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怎麼可能還沒事弄些傀儡來玩呢?
葉祈痕收回剛纔偷偷揮起來的手,悄悄吐了口氣,這是最後一個傀儡了,不會再出問題了,如果路程計劃的好,蔣念根本不會知道韓翊會在這裡出現。而至於韓翊的問題就交給黎垣好了,反正那個僞君子最是喜歡在別人最爲信任的時候置人於死地了。
大概因爲最大的威脅已經被消除,葉祈痕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他轉過頭看着蔣念,有些心疼地問道:“你累嗎?”
蔣念還在想事情,並沒有聽清楚他說的什麼,只是下意識搖頭,然後撐出一抹完美的假笑:“怎麼了?還有多久到?”
葉祈痕微微皺了皺眉頭,卻還是回答道:“沒多久了,現在天黑了路不是那麼好走,好在月光很明亮,我們再走上小半個時辰就到了。我帶了露營的工具,我們先到那裡後就住下,其他事情明天再說?”
他最後一個音輕輕上揚,表達出詢問的意思,但是表情卻不容拒絕。他的問句只是一個形式,他也並沒有期許蔣唸的回答更甚至反對。蔣念明白他的意思,輕輕點點頭也不說什麼
葉祈痕的神色終於完全舒展開來,很自然地拉過蔣唸的手,解釋道:“你本來就分不清楚顏色,晚上看東西更不清楚,我還是牽着你吧。”
蔣念被牽住的手瞬間便僵硬了,這種事情葉祈痕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人怎麼可能知道?
葉祈痕感受到她的僵硬,溫柔地將頭偏過來,很輕柔地說道:“我只是很細心而已。我很在意你,我想你也有這個感覺,我們在一起不會有防備,不會有心房,我們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我會對你很好的。”
蔣念瞳孔縮了縮,這是表白嗎?
她沒有那麼驕傲自大,反而很明白自己的立場和情形。這世上哪兒會真有什麼女尊種馬?哪兒會突然就出現一個人突然迷戀上你?蘭侖這個意外已經讓她很頭疼,現在一個才見了兩面的人這麼說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的。她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一個人往前面走去。
葉祈痕決定不要現在追上去,應該給她一些時間思考,太突兀對誰都不好。蔣念只能是自己的,也只會是自己的,這世上還有誰能夠像他們一樣那般瞭解對方容忍對方呢?
他突然就笑了起來,眉梢眼角全是脈脈溫情,縱容地看着蔣唸的精緻背影,輕輕挑起了溫暖的嘴角,眼中全是懷念和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