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經過往的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記得,有些人總是把這些美好的深深的記憶放在腦海中難以磨滅,而有的人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之拋於腦後再也想不起來。
葉祈痕每次看見蔣念那種漠然的眼光就覺得整顆心都在抽抽得疼,疼過之後卻無法麻木,在下次看見還是會繼續疼。他想,也許只有死亡才能真正緩解這種疼痛吧。
蔣念走在前面,心裡有些亂,也說不上來爲什麼,只是有些突然得痛心。鳳凰城這種地方走路本來就不容易,現在心裡積壓了那麼多東西更是讓她發狂。她不想走下去了,她也不想再繼續了。在這個虛構的世界裡一直走下去能有什麼意思?既不能回去,也不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劇情。
她甩了甩頭,平復了一下思緒。這種想法太偏激了,根本不該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現在自己還應該是乖巧天真的女孩,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劣根性,早就應該被壓制住了。
她挺起腰背,脖子慢慢轉了轉,眼中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們走了並沒有多久,不過因爲兩人都不說話反而覺得時間很久。蔣念看着面前波瀾不驚的湖泊,抽了口氣。
這是一片很大的湖泊,清澈的不得了,似乎只有半米高,但她知道這湖水一定深不可測。這湖水清澈平淡,卻沒有一點活物生存的跡象。她回頭看向葉祈痕,挑了挑眉頭,等他的回答。
葉祈痕笑了笑,這是他很經常性的動作。那種笑容柔軟而溫暖,總讓人有一種被深深愛着的深情的錯覺。蔣念覺得自己也快被迷惑了,只好垂下頭看着面前清澈透亮的湖水。
葉祈痕又笑了笑,解釋道:“這片湖叫弱水三千。探險者往往會選擇在這裡練習輕功和飛行能力跳躍能力。畢竟這裡有很強大的重力加持,而這裡的水又沒有浮力,如果能夠安全走過這片湖,那在飛行方面是真的是天下無敵了。”他頓了頓,然後笑了笑,補充道:“很適合打不過的時候逃跑。”
蔣念抿了抿嘴,看着面前的弱水,怪不得沒有活物,這裡根本無法生存啊。她撿起地上的石頭往裡面扔過去,卻只聽得見撲通一聲,連影子都沒看見就沉了下去。
蔣念眼中浮出驚訝的神色,比想象中還要可怕,掉進去了一輩子也別想再上來了。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有人敢在弱水之上行走?
剛剛想到這裡,卻看見遠處又是撲通,岸邊的一個男子則不停喊着蘇兄蘇兄。蔣念這回整張臉都是滿滿的詫異,就這樣過去?不怕死?
岸邊的男子雖然叫喊着,但語氣中並無焦急口氣。蔣念偏過頭看着清澈的弱水,連眼睛都睜大了。剛剛扔下去的石頭居然被弱水給‘吐’了出來,被狠狠摔在地上,石頭還是溼淋淋的。
沒過多久那個掉下來的蘇兄也被扔了出來,他哇哇地吐了幾口水,然後躺着休息不動了。
蔣念被這片湖徹底征服了,如果可以看鏡子,自己現在一定是滿頭黑線,充滿了無語。不過好在這些靈怪逗逼的事情看着看着就習慣了。這次她反而淡定了,自己轉過頭表示自己也想試試。
葉祈痕點點頭,又溫柔地笑了笑,保證道:“你放心,我永遠不會讓你摔下來去的。你儘管去。”
這句話其實一點也不花哨,可蔣念踮起腳的時候還是頓住了。這句話太平淡,卻反而帶來一種奇怪的感動的情緒。但是她終究沒有轉頭,一個躍步就跳上了弱水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