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可謂風起雲涌,在那些大能的氣機牽引下,他們腳下的怒河,就宛如是一頭蟄伏已久的怒獸一般,正在不斷的咆哮、嘶吼!
彷彿這已經沉寂萬年的怒河,如今想要將自己的怒意完全爆發出來,隨着河水洶涌奔騰,散發出的絲絲寒意,更是侵入骨髓,讓人下意識地寒顫不止。
轉眼間,局面可謂輾轉直下,原本還慌得不行的摩鄔,此刻已然是神采奕奕。
彷彿站在這怒河之上,他摩鄔便是無敵一般。
七轉怒河陣的威能,摩鄔年少之時也見識過。並且在諸多古籍之中也無處不在說明,當年他們摩家的興起,便就是從掌控怒河而開始。幾次大劫難,也皆是借用怒河之威才得以度過。
摩家能夠在陰焰界強盛數萬年,經久不衰,不論是什麼樣強大的外敵,皆是在這怒河裡面含恨而終,根本就無法動搖他們!
怒河不竭、摩家不敗!
摩鄔也很清楚,這一次他能夠掌控七轉怒河陣,便是家主對他的承認,自己又怎麼能夠辜負這等苦心?
這將會是他大放異彩的一戰,以後也將會憑藉此戰的戰績一飛沖天。彷彿那至高的權力,已經觸手可及。
“這等陣仗,還真是厲害啊。”白劍看了一眼腳下,嘴角下的笑意也收斂許多。
從那一絲絲陰寒的感覺中,白劍縱然有着劍氣護體,也仍然是難以提防。
“小心一點,這怒河乃是陰焰界出現之時便就已然存在。而且我從一些零星的記憶中,只知曉這裡古怪甚多。”蕭揚沉聲道。
得了摩岸等人的記憶,蕭揚又如何不知曉怒河的厲害?但是他卻很清楚,只要徹底過了怒河這一關,才能夠將摩家勢力的脊樑骨徹底打斷。
怒河便是摩家勢力最爲得意的一道防線,更是他們的根基所在。如果他們能夠衝過怒河,那麼摩家之人必定聞風喪膽,徹底失去和他們四界聯盟較勁的能力。
想要打殺一些強者,那是很容易的,但以他們的能耐,想要斬盡殺絕,那是根本就沒有可能的。
到時候這些人明面上臣服,暗地裡進行報復,到時候他們四界聯盟說不得就是永無寧日。
故此,把他們打得肝膽欲裂,徹底沒了心氣,纔能有着安寧。
和平,向來都是用拳頭打出來的。
明珠公主的眼神也變得陰沉不少,因爲她所感知到的,也已經發生天翻地覆。
那一股陰寒之意在不斷升騰,卻又讓人覺得有着幾分灼熱之感,十分不爽。
“喲,那位不是被我們嚇得掉頭就跑的膽小鬼麼。今兒怎麼有了依仗,便就開始大放厥詞?”白劍雖然已經感知到了危機,卻也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雖然怒河的確有着幾分恐怖,但是白劍更加相信,蕭揚不會做冒險的事情。
就算怒河再多古怪,那麼也會在他們能夠破開的前提下。不然的話,蕭揚又怎麼可能非怒河不過?
縱然打斷他們的脊樑骨的確重要,但是卻要從不確定中去拼搏,蕭揚一人前來還有可能如此。但是,他們之間關係匪淺,蕭揚可不是能夠將朋友至於危險之地的人。
這一關會很難過,但絕不是無法過的。
摩鄔聽到白劍的言語,頓時也咬了咬牙,顯然怒氣森然。
但當初摩鄔能夠果斷撤離,那也並不是什麼易怒之輩。因爲三言兩語便就惱羞成怒,失了分寸,也就只有蒙扈那般人才會如此。
而摩鄔反倒是在想,這一戰之後,他們雖然損失了許多強者,甚至用元氣大傷來形容都是不過分的。但是,這一戰也能讓他們摩家勢力的影響力暴漲!
整個陰焰界都沒辦法處理的難題,卻被他們給料理了!
“怎麼,接着陣法、外力,便就覺得自己無可匹敵?這,多可笑哦。”白劍繼續譏諷道。
與此同時,白劍也開始蘊養劍勢。
蕭揚則是仔細的觀察着那些強者的方位,想要從他們的站位和靈力的運轉來找出這陣法的破綻所在。
但是因爲力量相互交錯,波瀾雜陳的緣故,就宛如一團亂麻,難以找出線頭來。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陣法的佈置上面,自然不會簡單。
如果一個陣法那般容易就被人找出破綻所在,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又何必勞心勞力呢?
“你最好待會兒還能如此嘴硬!”摩鄔怒聲道。
這般話語,在摩鄔的耳中,那完全就是恥辱一般,將他打的頭破血流。
他的心中也有着諸多的不悅和痛楚,但摩鄔卻很清楚,一切都會如數奉還。
其他強者手印也逐漸停滯,站在那裡,宛如樁一般。
剎那間,下面的河水忽然停滯了一下,沒有任何氣機流動。
但是下一刻,卻如同猛獸咆哮一般,那些河水倒衝而去,直達天幕!
水往高處流!
這一幕,看的白劍是嘖嘖稱奇。
以前他還當真沒有看到過這等架勢,的確非常震撼人心。
短短時間裡面,方圓之內,便就被那河水完全包圍,如同一個獵場一般,而蕭揚他們三人,便是獵物。
那些河水迅速將這方天地包裹,形成了一個被完全隔絕的小天地!
怒河之水在這一刻也發生轉變,就宛如烈油一般,呼嘯而起,燃燒起層層火焰。
那些火焰是淡藍色,看上去極爲詭異,目光所及之外,皆是斷斷續續,模糊不清。
而下方的怒河,也成爲了一片火海!
站在怒河另一邊的摩糾則是滿意的笑了起來,彷彿看到這陣法大成,他也很滿意。
“你們縱然厲害,但是太過於執着一馬平川。想要將整個陰焰界都打的聞風喪膽?呵,如此心理,也就別怪我請君入甕了。”摩糾笑盈盈的說着,嘀咕道。
這七轉怒河陣威力強大,然而佈置的時間太久,並且發動也需要時間,很難困住人。
但是對方就看着陣法大成,卻也不干預,這便就是取死之道。
有時候要的太多,說不準自己的性命,都得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