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直接回答李大舌頭的話,王二狗更是打馬虎眼。李大舌頭似乎看出了我們的顧慮,“好好好,人各有志,三個不願歸順,我李某人也不會爲難你們”,說完便拿來了事先說好的一百五十塊。“哪天想通了,司令府大門永遠爲你們敞開着,到時候,可遠遠要比這幾塊多的是啊”。
那晚之後,“劉青陽”三個字被奉天很多人熟知,誤打誤撞,在別人眼裡,我成了衆人眼中一個半斤八兩的驅魔人。
一天夜裡,聽到院子不遠啊有人哭泣,我和二狗子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半邊天通紅。追着紅光過去才知道是最近死去的男子家人給死者燒紙。火光肆虐的燒着,哭泣在黑的夜裡迴盪着。
第二天,我們三個走訪了死者家屬,家屬都給我們三人說了一些共同的地方,這些死者生前都去過一個亂墳崗,不遠處石頭山上的亂墳。“老鄉,你帶我們去看看那座墳吧”,我提議讓一老鄉帶我們去一探究竟,誰知老鄉接着說“不行不行,我還有事呢,家裡有好多活兒需要做呢,沒時間”。
他這麼說,其實我們也猜出一二了,這老鄉是不想多事,去了生怕再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回來。老鄉看我們措手無策,他猶豫了一會,吞吞吐吐的說“你們,你們可以找老白,他可以帶你們去”。
按着老鄉的提示,我們順利的找到了他口中“老白”的住處。“喂!有人嗎”,二狗子用粗壯的嗓門衝着房子吼了一聲,半天沒有迴應,正當我去再次敲門的時候,突然門開了,“吱”的一聲,沒有看到有人出來。“媽了個巴子的,我怎麼瘮的慌啊”,二狗子剛說完,聽着柺杖地聲音,人出來了。
一個年齡大致六十多歲的老頭,滿頭白髮,雖有柺杖,但走起路來,挺硬朗的。和他頭髮一樣白的還有他的臉,這一點也是讓我們三人目瞪口呆的原因,臉上毫無血色,白的像一張紙。
“請問你是白老前輩吧”,我問了他,而他愛答不理的樣子,也沒有睜眼看我們期中誰一眼,打開門轉身走向屋子,嘴裡說“找我這個糟老頭弄啥”?我給老頭說了我們前來的目的。
老頭冷笑了一聲,二狗子壓不住火,問他笑啥,“笑你們三個娃娃,真是沒有經歷膽子肥,說去就去,也不想想,去了能不能回來”。老頭的話讓我們每個人楞了一下,二狗子追問“那你有什麼能耐,能來去自如”?
老白又是先笑了一下,然後看着我們,用手指着自己蒼白的臉說“看看我,因爲我長得像鬼,所以不怕”。白老頭說自己像鬼,當然看着他的臉我們也覺得像,面無血色。後來老白還是答應帶我們一起去那個石頭山去。
到了地方,才發現這裡只有一座墳,很明顯,土是新的,而倒插的墓碑是老的,破爛不堪,莫非是新墳和一座老墳合葬?“你孃的,墓碑倒插,啥意思?是墓主人的家屬目不識丁嗎”,二狗子想的總是和我們不一樣。但我知道,單憑看外表,我們是不會有什麼收穫的,所以我想挖開來看看。
“老劉,接着,該幹活嘍”,二狗子丟給了我一把軍用鐵鍬,衆人正要動手,突然聽到有聲音,“什麼聲音”?二狗子的耳朵還是很靈敏的,他聽到了一“轟隆隆”的怪音。不一會兒又沒有了,我們繼續挖掘,剛沒有幾下子,聲音又出現了,“老劉,是墓碑在動”。
二狗子的話讓我心裡一怵,真怕二狗子說的是真的,事實上是的,墓碑微微顫抖,我們停下了手中的鐵鍬,向後退了一步,一頭的冷汗說着我的眼睛,鼻子,嘴巴,直到下巴,脖子上。
“媽了個巴子的,來吧”二狗子吼了一聲,取出包裡的鐵棍給每人一根,說實話,我不敢保證此時此刻每個人真的有力氣去握緊這棍子。
沒多久,墓碑不動了,剛以爲我們沒事了,誰知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爲什麼要找我麻煩,爲什麼,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和我過不去,都要害我”,我們慢慢轉身,殊不知身後早已多了一位穿着白色袍子,披頭散髮的女人。
“你說的什麼,這,這是你的墓穴?”二狗子顫抖的問着身後不明身份的女人。誰知女人沒有回答,接着又說“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和我過不去,我恨你們,我恨虛僞的你們,我要殺了你們”。說着,白衣女子飄飄呼呼得就到了我們四人的面前,慢慢擡起雙手,紅色指甲竟然生長迅速,準備插向我們。這時我纔可以確認,我們遇到了麻煩了。
“大膽妖孽,上次上你逃走,這次看我不打的你魂飛魄散”,身後的老白竟然開口說話了,說着取下腰間得一個瓶子,收起柺杖撲了過去,沒等我們搞清楚情況時,白衣女子喘氣摔倒在我們腳下。
竟然連忙磕頭苦苦哀求。後來聽了她說的,我們才知道了這一切的緣由,原來她本地良家之女,父母早亡,隨哥嫂生活。生前貌美,被本地一大戶人家看中,要娶她過戶。沒想到還沒成婚,那家人的兒子卻死了,那家人爲給兒子完婚,竟然買通她的哥嫂,活埋了她陪冥婚。
之前奉天前兩個死者正是他哥他嫂,之後的便是那大戶人家的人了,吸髓知味,一時誤入歧途,顯然這是復仇,沒曾想,竟殺人吸血成性,難以收手。
看着跪地求饒的鬼祟,我們一時不知所措,“大膽妖孽,他人喪良,你也有罪,害人害己,竟跪地求饒,同樣是殺人,他們害你一命,你卻連他家小孩都不放過,如今求饒,豈能依你”。
說着,老白從身後取出了一根紅色長鞭,“看我不打的你魂飛魄散”說完便抽向了白衣女子,聽到白老頭說的連小孩也沒有放過,我感覺她雖冤枉,但罪孽深重,不能就此放任。
白衣女子頓時氣憤,張着大嘴哼哼起來,雙手血紅的撲向老白,殊不知竟被鞭子一抽倒地,“自不量力的東西,今就讓你永世不得翻身”,老白每一鞭子抽過去,女子身上都會冒出白煙,似乎燒着的樣子,陣陣慘叫。
我們四人雖然感慨亂世人命草芥,但是還是饒恕於她,她已吸血成性,留着她,鎮子上還會死去很多無辜的人,定不能留她,其情可憫,其罪難恕。最後我們準備燒了她,不料被老白阻止了,“不要燒,留着有用”。
老白說完,將腰間的瓶子打開,嘴裡喃喃自語之後用力在女鬼頭頂一拍,女鬼瞬間消失,二而手中的瓶子卻開始微微閃光。這,我突然想起,這不是和獨眼一個套路嗎。這時我纔可以確定,白老頭絕不簡單,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