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藍月沉思了一會兒, 道:“他們怎麼上去的,我們就怎麼上去。”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上去的?”傑森顯得特別的激動,畢竟這個問題爲難他有一段時間了。

藍月點了點頭, 很是淡定地回答道:“他們不是從峭壁上爬上去的。”

八戒哈哈一笑, 道:“難不成是飛上去的?”

藍月指着冒着滾滾氣泡的水道:“這水中應該有一條通往峰頂的隧道。”

婪兆國果然是一個充滿智慧的神奇部落, 在遙遠的幾千年前就已經開創了比地道更前衛的防禦措施了。他們是蚩尤的後裔, 又有長生不老術一說, 前來尋訪問藥找麻煩的人一定不再少數,隨着時代的變遷,狼牙窟已經不再是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了, 於是他們便苦思冥想出這麼個辦法。

他們在峭壁上修建石洞作爲居所,這一來佔盡了地勢, 居高臨下, 二來, 通往是石洞的隧道修建在水下,不在其表面, 很少有像藍月心思縝密的人都想到這點,就算想到了,首先要過的就是水中火麒麟這一關,火麒麟的性格雖然不喜動,不去招惹它, 它倒也消停, 可這水起碼也有百二氏度, 丟進一塊肉立馬都能煮熟, 就算是被知曉了水下隧道的秘密, 也是於事無補,都頭來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水下有隧道可咱們怎麼樣下去啊?”常迎春道。

“是啊, 婪兆族人用麒麟血往身上刺青,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溫度根本不會傷害到他們,可咱們普通人就不成了。”我說。

藍月頓了頓,回頭對我道:“我先下去了,到上面把繩子趴下來你們再上來。”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呢,藍月便一頭紮了進去。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泛着熱氣騰騰的水中,我不禁爲她捏了一把冷汗,她在水下撲騰了一會兒,之後便沒了動靜。我本想跟八戒商量一下應對措施,但一見八戒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還不如我一個人站在這裡乾着急了。

這裡除了我就傑森對藍月比較有好感,見藍月去了這麼長時間不見蹤影知道着急以外,其他人尤其八戒對於藍月的生死未卜根本就是無動於衷。

傑森探着頭一個勁兒地往水裡面望,可始終也沒看到藍月的蹤影。“咱們用不用拋根繩子把她拉上來或者下去看看?”

八戒把嘴一撇,道:“難不成你想下去跟她鴛鴦戲水啊?”

傑森與八戒正在調侃着,常迎春突然指着水喊道:“你們看水上有圖畫!”

大家聞聲望去,卻見在水域的一頭倒映着峭壁的影子,百米的高崖之上刻着幾幅奇怪的圖案,若不是憑藉着水中的倒影看得真切,還真容易被我們忽略,尤其壁畫距離我們有百米之餘,人的肉眼根本就無法看到,若不是常迎春細心,還真難有這個機緣。

壁畫上主要記錄着這頭異獸的由來,至於火麒麟一說恐怕只是空穴來風,只因它樣子與火麒麟比較雷同,所以便被當成了火麒麟,不過它也確實是婪兆族人們的吉祥物。根據壁畫的記載,當年爲蚩尤求藥的老酋長,因爲尋藥的誠心感動了東王公,東王公確實送他一頭神獸作爲坐騎,只是後來人因它貌似麒麟,又渾身火熱,再加上東王公本身就神話中的人物,所以後來人以訛傳訛將異獸神化爲火麒麟。東王公所送的神獸初始不是現在這個模樣,樣子有點像犀牛,我估計更可能是白堊時期的某種古生物,現在恐怕早就絕跡了,後來因爲被帶到狼牙窟中,歷盡千年的時代變遷,再加上環境的異常,以至於神獸的面目全非,誘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這神獸本是一對,東王公贈一頭,西王母送一頭,應該是一雌一雄。水域中的這頭是雄的,而三十幾年前因地震跑出而死在蘆葦河裡的那頭應該是雌的。這種異獸雌雄要經過幾千年的結合才能孕育出一隻麟兒,可偏偏這對苦命的夫妻在歷經千年之後,狼牙窟附近的一次地殼變動,形成了地震,成了他們的終生浩劫。雌性異獸渾身烈火衝出狼牙窟,造成一次火山噴發,將很多地下生物都給震了出來,所以我們闖狼牙窟纔會困難重重。不過很可惜,這類生物本在幾千萬年就滅絕了,如今僅剩下這一隻已經變異了異獸,而且還是雄性的,不能再繁衍後代了,這隻如果死了,恐怕就徹底絕種了。

我們這邊正研究這隻異獸呢,那邊藍月已經在百米峭壁之上的一個洞口中,她拋下一根繩子,讓我們爬上去。我們首先將繩子一頭綁在阿萊的腰間,讓藍月現將阿萊拉上去。阿萊已經沒了一支手臂,再加上身體本來就虛弱,根本不可能爬上去,只能將他拉上去了。

阿萊上去了之後,我們幾個相繼順着繩子爬了上去。在洞裡往下望去,繚繞的水霧恍如仙境,自己也忽然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原來婪兆族人除了煉丹製藥,搞一些奇怪的祭祀和詛咒之外,還挺懂得創造意境享受生活。

這石洞裡清涼舒適,很有仙俠書中的清風洞的風采。大家好奇地在洞中轉悠了一圈,這石洞確實別有洞天,上千數百個石洞居然是一體,內裡四通八達,簡直像一個巨大的迷宮。

藍月邊打量着石洞邊對我們說:“末任酋長和四大祭司的墓室應該就在這些石洞中。”

藍月的推測很有道理,這些石洞互相串聯隱蔽,而且是婪兆族人最後居住的地方,作爲末任酋長和四大祭司死後定當葬在此地以求死後也能保佑和統治婪兆,只是這裡石洞繁多,數都數不清楚,要找到酋長和祭司們的墓室恐怕就算腿走斷了也未必找得到。

八戒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坐,道:“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做啊?”

傑森背靠着石壁緩緩坐下,道:“咱們歇一歇吧,我都要累死了。”

藍月別有心思地看着傑森,道:“這裡不能久留,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傑森被藍月盯得有些尷尬,但又十分好奇藍月這一特別舉動。

藍月說:“就是那本手記上提到的鑽石坑。”

八戒一聽要找鑽石坑正中下懷,樂得一蹦三尺高,一個勁地拍藍月的馬屁,道:“這個提議好,我們就去找鑽石坑。”

傑森眉頭一皺,對這個方案顯然不是很贊同,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並不是爲了尋寶,如果你們是爲了錢財而來,那咱們道不同不相爲謀,你們去你們的鑽石坑,我去找我的同伴。”

這老外想不到還挺講義氣的,爲了十五年前的同伴甘願冒險,這份捨生忘死的情誼確實挺讓人刮目相看的。可藍月卻被爲因此放過他,道:“所有人都可以不去鑽石坑,只有你不可以。”

傑森一頭霧水地問:“爲什麼?”

藍月說:“等你知道了就不趕趟了。”

藍月的話雖然說的模棱兩可,但卻是有跡可循。傑森不知道怎麼回事,全身發熱,讓他除去衣物,他卻說心口熱,熱得似乎都將裡面的內臟都要燙熟了似的。

我趁着他們都忙乎傑森的時候去,湊到藍月的身邊悄聲問:“你知道傑森是怎麼回事對不對?”

藍月也不隱瞞,點了點頭,道:“從我遇上你們開始我就發現了。”

“發現了什麼?”

藍月扭頭看着我,說:“他體內有異物。”

“異物?”我被這兩個簡單卻又及其複雜的字嚇了一大跳,傑森表現的一直都很正常,怎麼體內會有異物呢?“那和去鑽石坑有什麼關係?”

藍月嘆了一口氣,道:“鑽石坑裡的東西或許能救他,只是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