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九宮八卦雀殺陣

4九宮八卦雀殺陣

兩部吊車上的司機同時跳出駕駛室,對着那武士像一邊轉着圈觀賞,一邊驚奇地讚歎着,或許在他們的吊運生涯裡,根本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事。

我注意到,其實武士像一脫離開主樓的投影範圍,吊臂的承重狀態立即減輕了至少十倍,這一點,從司機的操控動作就能看得出來。也就是說,對它產生作用力的那種引力,就在主樓裡。

陽光穿過地板上鑿出的洞,直射在一樓地面上,蕭可冷跪下來,仔細看着那些**的鋼筋,並且撿起一塊混凝土碎塊反覆看着,但是毫無發現。

我們最終放棄了努力,退出主樓,工人們開始繼續工作。

“風先生,射線勘測車十分鐘後到,或許我們能從它的腳下得到些什麼?”蕭可冷圍着武士像轉了幾圈,又打開座鐘的前面板看了看。

我指着水亭:“小蕭,別太心急,先休息一下。”

看工人們的工作進度,如果沒有什麼異常發生,再過五個小時便能拆解完畢。剛纔站在吊臂上俯瞰主樓時,覺得三個房間的分隔牆厚度正常,確實沒有夾壁存在,這一點上,手術刀上次的探測結果準確無誤。

蕭可冷一進水亭,便被桌面上那張圖紙嚇了一跳:“嗯?風先生,難道這個就是你要改造成的目標雛形?”她指向我後來添注的正北標誌,把圖紙做了一個旋轉,直衝主樓方向,陡然寒着臉長嘆:“九宮八卦雀殺陣對‘一箭穿心局’,這個會不會犯了術數中的大忌?難道‘通靈之井’的神諭,就是要我們把手術刀先生傳下來的尋福園別墅改成這樣的東西?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她用力搖頭,難以置信地看着關寶鈴。

關寶鈴皺着眉,不知道蕭可冷爲何如此激動,從茶几的另一面按住圖紙:“井裡出現的神諭,就是這麼顯示的。我畫出來的與風的記憶完全一致,這樣子並沒有什麼不妥。”

蕭可冷情緒激動地冷笑了幾聲,覺得對關寶鈴這樣的外行人根本無法解釋,隨即把目光轉向我。

我溫和地笑了:“小蕭,這只是一個尋求解決方案的過程,就像曾經矗立在這院子裡的‘九頭鳥掙命局’一樣,不好就可以改,任何時候都不會是最終定論。社會和人都在發展,我們始終都有改正錯誤的機會——不要太沖動,第一步要做的,是拆解完主樓,看會不會有特殊發現。

蕭可冷對別墅的感情是別人不能比擬的,或許三年來她已經把整個別墅羣當作了自己的家,每拆除一點,都有背井離鄉、家破人亡的感覺。逃亡期間的大起大落、顛沛流離已經對她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在某些特殊方面會比正常人更情緒激進。

“我剛剛泡好了一壺中國龍井,大家何不坐下來,品一杯茶慢慢聊?”關寶鈴提起短頸玻璃茶壺,在三個玻璃菊花杯裡倒滿了顏色青碧的茶水,氤氳的龍井清香慢慢漂浮在空氣裡。仔細想想,除了關寶鈴身中的獠牙魔詛咒之外,我們每個人都有時間充裕的未來,根本不必心急火燎地向前趕,至少要有停下來喝杯茶、整頓思路的閒情。

蕭可冷的“急”與蘇倫淡定冷靜的主帥風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以在我心裡,大事當前,她永遠無法跟蘇倫相比。只能說,她可以做大將、做急先鋒,而蘇倫從任何方面看,都是當之無愧的帥才。

兵法上說:千軍易得,一帥難求。身爲冠南五郎的關門弟子,蘇倫當然會有卓爾不羣的水準。

我端起菊花杯想起蘇倫時,不知不覺地在臉上浮出了溫柔的笑意。一個人的心情竟然是如此難以控制,與關寶鈴之間,一旦“大亨”這塊攔路石被推開,忽然覺得在感情的天平上,蘇倫與關寶鈴變得持平起來。

“想到了什麼?”關寶鈴目光流轉,投射在我臉上。

蕭可冷的情緒緩和下來,接連幾聲長嘆,捧着茶杯不語,愣怔地看着那羣忙碌的工人們。每個人都會有相同的感受,建造房屋時是忙碌喜慶的好事,拆房搬遷時則是滿心沮喪頹敗。

“我在想,小燕的追蹤工作,是不是已經開始了——”我撒了個謊,不過思想也隨之收斂,完全關注在當前局勢上。

時間剛過上午十點鐘,如果海倫已經把十五億美金匯入對方賬號,大亨應該能馬上收到勒索者的電話。我再次盯着關寶鈴脖子下的齒痕,恨不得下一秒鐘,那些可怖的東西就能全部消失。

蕭可冷飲盡了杯子裡的茶,雙手舉起那張圖紙,一寸一寸地審視着。直到一輛白色的特種工程車駛進別墅大門,她才困惑地將視線從圖紙上移開,心有不甘地苦笑着:“風先生,‘一箭穿心局’佈置在高處,居高臨下俯瞰疆場,勢不可擋,這是其一;第二,楓割寺的‘箭’所佔據的位置,正北、正東兩面都是絕壁大海,已經杜絕了‘東方青龍、北方玄武’的困擾,做到後背無憂,可以全力對付‘西方白虎、南方朱雀’。我們正處在‘朱雀’位置,再掘地爲渠,豈不是危險的巔峰?”

她說得很對,“雀躍深淵,一箭臨頭”,的確是風水學上的大忌,那是典籍上特意標明的章節。

我點點頭:“對,你說的很對。”

蕭可冷再次苦笑,似乎不願再說什麼,起身迎向那輛白色的射線勘測車。

“蕭小姐剛纔說的是什麼?我聽不太懂。”關寶鈴笑起來,第二遍倒滿了我的杯子。對一個不入門的外行解釋九宮、八卦、五行等等術語、禁忌、攻守是件非常複雜的事,我只能搖頭淺笑:“沒事,我們只是在討論一些術數上的概念問題,是非常枯燥的東西。”

在這種場合下,關寶鈴起不了什麼作用,或許她最適宜的舞臺是在都市中心的鎂光燈下,而我做爲一個準備將畢生時間獻身於盜墓、考古、飄泊的江湖人物,我們的生活圈子似乎只有很少的交集部分。

“好吧,我真的不太懂,但我知道,答應我的事,你就一定會做到。”關寶鈴溫柔地笑着。

我認真地凝視着她的臉:“關小姐,我覺得你最好能到水之霧別墅那邊去,這裡環境很髒很亂,並且老房子拆解時,塵土飛揚,陰氣叢生,只怕會傷到你。”

風水學上的一般規律,只要超過十年以上的房子,陰邪之氣的積累便會到達一個相當可觀的程度,所以思想防禦能力太差的女孩子最好能避開這種場合,否則邪氣附體,指不定就要出什麼狀況。關寶鈴此前的經歷已經說明,她屬於中國古語裡“生辰八字軟弱”的那一類人,很容易被邪靈控制,否則,獠牙魔的詛咒也不會那麼輕易地上了她的身。

關寶鈴站起身,憂鬱地嘆了口氣:“風,我知道自己幫不上你,好的,我先去那邊,等你好消息。”

小來總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他開車送關寶鈴離開,並且給我送來了小燕的一張留言便條:“風,這一次,是中國人與歐洲最著名的‘六天魔’之間的黑客大戰,哈哈!讓他們都去死好了,我已經調集了環太平洋地區的兩萬臺肉雞,這會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肉雞盛宴,開香檳等我吧!”

小燕的中國字寫得真是糟糕之極,連猜帶順也只能讀懂百分之八十以上,其餘的全都是莫名其妙的自創英文詞彙。

“會裡的兄弟們大部分在水之霧別墅佈置警戒,可惜這些瞭望塔剛剛建成,一次都沒用到就要……”小來顯得很鬱悶,不停地摸着自己嘴角的傷疤。

“小來,兄弟們是不是對拆解尋福園的事意見更大?特別是……十三哥?”我知道,因爲關寶鈴,王十三跟我之間的仇已經徹底結下了。

小來苦着臉,從駕駛臺下的抽屜裡取出一部嶄新的諾基亞電話,還有一柄手槍和一盒子彈,把這些遞在我手裡之後,低聲說:“十三哥在日本分會的兄弟們心裡威信不低,他發牢騷,一句頂別人一百句。有什麼事,千萬第一個打電話給我,風先生,拿我當兄弟的話,衝鋒陷陣、殺人拼命的事就讓我第一個上。我會永遠——支持您!”

他攤開手掌豎在半空,我伸手過去,跟他“啪”的擊了一掌:“小來,我已經把你當兄弟了,以後叫我‘風哥’,不必多加什麼繁文縟節。從現在起,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做生死與共的好兄弟。”

對小來的考驗應該告一段落了,他的機敏勇敢、忠誠勤懇,足以贏得我的高度信任。

“風哥——”小來欣喜若狂,用力握住我的手,嘴角的傷疤都激動地漲紅起來。

我笑着拍拍車門:“小來兄弟,關小姐的安危,我就託付給你了。”

小來空踩了一腳油門,引擎發出“嗚嗚”的轟鳴聲。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放心吧風哥,有我在,沒人能傷到關小姐一根毫毛。”

關寶鈴保持着無言的沉默,這大概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出現了難堪的隔閡,但我相信,隨着獠牙魔的詛咒解除、“黑巫術”的破解,我們定會重新融洽起來。

目送小來的車子駛出大門,我腳步輕鬆地走向那尊武士像。

穿着白色鉛板隔離服的工作人員仍在握着探測棒仔細檢測着,蕭可冷站在距離銅像十五步遠的外圈,抱着胳膊默然肅立。

“很可能又是一無所獲,可爲什麼呢?總得有某種力量在起作用,無論是磁力、電力還是能量輻射……如果沒有外力的作用,這尊青銅像的重量不會忽高忽低,相差如此之大。風先生,您能解釋這種古怪的現象嗎?”

蕭可冷在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一邊說話,一邊皺着眉,用力撓着自己的短髮。今天的溫度並不太高,她的鼻翼上還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反射着閃亮的油光。

武士像面向水亭,懷抱座鐘,保持着固有的直立姿勢,看起來跟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我有種直覺,它的存在,就像刺眼的“九頭鳥掙命局”一樣,都是無法融入環境的,讓人越看越難受,恨不得把它挪到其它地方去。

工作人員關閉了探測棒,摘下口哨,長吁出一口氣,緩緩地搖頭:“蕭小姐,毫無發現。這是三年來第二十六次探測這隻銅像,爲什麼?”這個男人長着一張難看的馬臉,顴骨上更是麻點叢生,看上去甚是可惡。

武士像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它的肚子裡到底藏着什麼秘密呢?

“你們中國人,難道就會沒事找事,做這些無用功?真是可笑……”馬臉男人嘟嘟囔囔地低頭挽着探測棒上的防水電線,準備回工程檢測車裡去。車上,還有四名身穿工作服的男人,正手捧雜誌看得津津有味。

“等一下,由本先生——”蕭可冷從口袋裡抽出一疊鈔票,在陽光裡晃了晃。

馬臉男人和其餘四個同伴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像看見了紅燒排骨的哈巴狗一樣,滿臉都是動人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日本社會,客戶很少對工作人員打賞小費,所以,一旦有客戶主動給外快,都是天上掉下來的超級好事。

“蕭小姐,還有什麼吩咐,請儘管說、儘管說——”這個叫做“由本”的可憎男人搓着手訕笑着,看樣子如果有哈巴狗的嗓音,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地“汪汪”歡叫兩聲,以表示自己此刻興奮的表情,並且臉上的麻子激動得顆顆放光。

那疊鈔票足有十幾萬日元,相當於他們這種級別的工人一週的收入,但蕭可冷的另一隻手取出手機,熟練地撥了一個號碼,冷笑着對着話筒說:“我是蕭可冷,你們公司三年來最大的業務合作客戶。我可以承諾接下來三年內,跟你們合作的次數起碼在三十次以上,不過,我的條件是解僱由本紀三郎先生,不要問我爲什麼,總之我要他立刻在北海道的射線探測業消失。”

由本的馬臉拉得更長了,臉色剎那間變得無比蒼白。

“由本先生,你被解僱了。”蕭可冷掛了電話,冷漠地盯着對方的馬臉。

“你們中國人——這是在我們大和民族的地盤上,走着瞧!你走着瞧!”由本回頭跳上檢測車,大聲吆喝:“走,我們走,不給中國人幹活,走!”

那四個人眼睛只盯在蕭可冷手裡花花綠綠的鈔票上,理都不理他。

蕭可冷冷笑:“去,馬上對二樓三個房間的地面、牆壁進行檢測,一小時後,這些錢就是你們的。”

四個人立刻發動汽車,其中一個在由本肩頭重重地一推:“下去下去,我們要開工了。”

由本被推下來,悻悻然地瞪了蕭可冷一眼,向大門外走去。

這意外發生的一幕,讓我擔心蕭可冷會不會做得太過分,但她執意這麼做,當然有她的道理。

檢測車開向主樓之後,蕭可冷低聲說:“風先生,別怪我多事。由本這個人一向歧視華人、朝鮮人和韓國人,並且與渡邊城的勢力來往甚密,還把別墅的探測資料副本賣給他。我已經忍耐很久了,這次乘機把他趕走,也算是去了塊心病。”

很久沒有渡邊城方面的消息,他對別墅的覬覦,似乎不會那麼輕易地就停止。

其實,我最擔心的情況是,拆解完畢後沒有任何發現,我們對“九頭鳥掙命局”的恐慌和擔心都是多餘的。

幾個小時內就能驗證這個結果,如此一來,我非但沒有找到繼續追尋大哥的線索,反而破壞了他留在木碗舟山的唯一足跡,可謂得不償失。更壞的結果,就是拆屋建渠沒有任何效力,我跟關寶鈴破解“黑巫術”的期望也連續落空。

“風先生,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蕭可冷遲疑着。

我微笑着看着她:“小蕭,你總是這麼客氣,請說,只要是我知道的,言無不盡。”

蕭可冷交握着雙手,有些難爲情地說:“您跟蘇倫姐在沙漠裡一同出生入死,感情極其深厚,還有那位聰明美麗的女將軍鐵娜,也對您情有獨鍾,難道她們都無法俘獲您的心?我知道蘇倫姐很不開心,否則也不會孤注一擲地冒死進入‘蘭谷’。以她的沉穩老練個性,這一次兵行險着,九成以上跟您有關,所以,我想代她問一聲,您是不是真的喜歡關小姐?跟她相比,蘇倫姐也會被排斥在外?”

時間已經接近正午,所有的工人們暫停了手裡的工作,等待那四名射線探測人員完工後才能繼續。

我的目光一直盯在那扇拆掉一半的九宮窗上,對蕭可冷的問題沉吟再三才緩緩回答:“小蕭,你還年輕,感情的事無法捉摸。我會再跟蘇倫談,不過,不是現在。等北海道的事告一段落,或者我會飛往西安,加入她的探索隊伍,謝謝你的關心。”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顯然沒能讓她滿意,可惜這個問題連我自己都沒考慮清楚,怎麼會隨隨便便說給別人聽?

與大亨的談話,令我喜憂參半,喜的是從他嘴裡親口證實了關寶鈴的清白身份,憂的是在大亨的強權之下,我自身的探索工作會受限制。大亨對關寶鈴視爲掌上明珠,肯定會要求我給她穩定的生活,陪在她身邊。

這一點,我做不到,至少三十年內做不到。虎在山林,龍在雲霄,江湖纔是我應該去的地方,那種關起門來養尊處優的日子絕不屬於我。

上午十一點四十分,顧知今的電話打了進來,是打到了小來給我的最新電話號碼上:“風,你的電話可真是難找,換來換去的,比港島行政長官還神秘。”

他的聲音不是我想像的氣急敗壞,而是急切中透着喜悅,甚至有點洋洋得意。

我含混地答應着,向緊張諦聽的蕭可冷做了個苦笑的鬼臉,又按了電話的“免提”鍵。

“琴我拿到了,還可以,八百萬英鎊的開價還算對得起它的品質,但你分文不收怎麼好意思?我顧某人可不是強搶豪奪之輩,在亞洲古樂器圈子裡有口皆碑,這筆帳算我欠你的,到時候來港島,一切衣食住行採買全由我來買單。唉,交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好雪初晴的快意!嗯,稍等,傾城有話跟你說——”

蕭可冷的嘴馬上張成了“O”字型,雙手猛的攥拳,用力揮動着,低聲驚呼:“誰?他說要誰接電話?”

我們都沒聽錯,顧知今說的是“傾城”兩個字。

馬上,聽筒裡傳出顧傾城的動聽聲音:“風先生,你還好嗎?希望八百萬英鎊的賬目沒讓你寢食難安?”

蕭可冷拍着自己的胸口,仰天長嘆:“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全北海道的警察都被騙過了。”不單單是她,連我都衷心佩服顧傾城的撤退計劃,她能提前算計到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做了最周到的安排。

我舒心地笑着回答:“顧小姐,你製造的車禍假像,把我嚇了一大跳,一直在擔心令兄會殺到北海道來將我碎屍萬段。現在重新聽到你的聲音,真的是一塊石頭落地,太開心了。不要說八百萬英鎊,就算我再倒貼你們兄妹兩百萬都願意——”

顧傾城笑着反問:“哦?只是怕家兄追殺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能處於朋友的立場上爲我擔心?”

捫心自問,車禍的消息傳來時,我的確爲她的橫死惋惜過,比較以她的品貌和學識,都是華人女孩子中的佼佼者,不在蘇倫、關寶鈴之下。當今的華人世界,這樣的女孩子屬於鳳毛麟角,非常珍稀,我甚至爲了她的死一瞬間產生了對大人物的極度痛恨。

我們同時在電話裡笑起來,顧傾城露出非常真誠的口吻:“風先生,這次承蒙關照贈琴,我跟家兄都不勝感激。君子講究‘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過些日子,我們會飛往大陸西安談些古董生意,聽說你的好友蘇倫小姐也在附近,如果可能,大家西安一聚如何?家兄做東,認真請你喝一杯,當然,風先生紅顏知己環繞,歡迎大家一起過來。家兄已經說了不下十次,要向風先生學習一下如何才能獲得如此多的豔遇機緣,到時候,還望不吝賜教……”

或許在表面看來,我生命中的女孩子一個接一個,享盡齊人之福,但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只能對顧家兄妹的誤解報之以苦笑:“顧小姐說笑了,有機會再聯絡,不過這次你給日本警察造成的困擾太大了,他們很快就會如臨大敵地搜索尋福園別墅,只怕得耗費幾個月的時間做連續調查,這不是故意騷擾他們嗎?”

顧傾城笑得更開心:“對,日本人最喜歡滋事生非,沒事找事,這一次讓他們玩個夠好了。爲了對風先生的大方予以回報,我的海上供給線將免費向你開放,任何時候,如果你需要轉移財產出來,都可以打電話給家兄,由我們的人一起帶回港島來。我很希望能找機會還你的人情,一次還不掉,分十次、百次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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