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了權勢。四大神將常用的戰場兵刃便不再隨身攜帶,他們每人腰中配備鑲寶長劍,既顯得尊貴,又方便攜帶。
“大膽!”見蘇青擋在了龍綃身前,弄潮神將謝虎拔出腰中寶劍,就朝着蘇青砍去。
蘇青若是還擊,四大神將就會以犯上之名宣佈蘇青叛國,若是不還擊,那就會被傳爲謝虎失手殺死。
蘇青冷哼一聲,召出碧霄神槍,隨手撥開謝虎的長劍,便往疣單殺來。疣單長劍來不及拔出,忙往外躲閃罵道:“蘇青!你好膽!竟敢叛國!”
蘇青的長槍逼退疣單,沒有追趕,反而長驅直入,直直的殺向龍王敖墨。
這個敖墨,平時不學無術,此時方恨無法,碧霄長槍刺到他的脖前,輕輕一磕,便把他最重要的逆鱗打飛了出去。
“啊!蘇青,我要殺了你!”龍有逆鱗,觸之必怒,此言不假,哪怕不學無術的敖墨,逆鱗被破,他也赤紅了雙眼,怒吼起來。
“嘶!”碧霄的槍尖又前進了半寸,插入了敖墨沒有鱗甲的脖子內,強烈的痛感讓敖墨恢復了冷靜,不但止住了叫喊,連帶呼吸都停止了,他不敢亂動,不敢開口,只能瞪大了眼睛,哀求的望着蘇青。
四神將這時才反應過來,謝虎一咬牙,就要去抓龍綃做人質。
“別動!”蘇青的聲音仍舊很平靜,卻如定身咒般把四大神將定在了當場。
敖墨是四大神將手中最重要的一張牌,若是他死了,南海定會再次陷入戰亂,而且更重要的是,沒有了龍族做傀儡,名不正言不順,龍宮諸族也不會再任由他們擺佈了。
“蘇青!有話好說。”疣單笑呵呵的道:“都是自家人,何必鬧得這麼生分,你先放了王上!”
藺煙沉着臉也道:“你若是殺了龍王,誰也救不了你,南海再無你的容身之地。”
血浮苦口佛心的勸道:“蘇老弟,你這就做的不對了,好歹敖墨也是你效忠的龍族,你怎麼能拿槍刺他?快快放了他,有什麼事咱們都可以商量。”
謝虎卻罵敖墨道:“都怪你自己不上進,若是你把龍宮祭煉完全,要收拾這小子,還不是一個念頭!你只把進出的禁制煉了,現在可好,被人制住了吧?”
其他三位神將拿眼睛瞪着謝虎,暗道:“這混蛋究竟是哪一邊的,竟然連這種事也亂講。”
正在雙方堅持不下時,院外響起腳步聲,龜丞帶着鐵虎走了進來,當龜丞看到院內的情形,第一反應竟然是轉身就跑,還好鐵虎給攔了下來。
鐵虎與林九兒分別後,就前去追尋蘇青,只用了三天,他就找到了蘇青的軍隊。看到他回來,鄭宜很是高興,問起古飛之事,鐵虎卻說已經按吩咐把古飛醫治好了,只是兩人要回陸地,所以就在巨齒城和他們分別了。
鄭宜聽了很不高興,蘇青費了很大心思才救下的古飛,這人竟然連聲謝謝都沒當面講就走了,陸上之人,當真都是些薄情寡義之輩。爲了不惹蘇青生氣,鄭宜也沒把這件事往上報,反正已經醫治好了古飛,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鐵虎隨在鄭宜身邊,千方百計的接近龜丞,但是龜丞卻以爲鐵虎是蘇青派來試探他的,所以對鐵虎是拒之千里。直到回龍宮的路上,鐵虎向龜丞頻頻示好,這纔打動了龜丞,帶在了身邊。
在宴席上,鐵虎沒有冒然接近四神將,仍是奉承着龜丞,兩人喝得微醉時,鐵虎發現不見了龍王與四神將,於是攛掇着龜丞前來尋找,這纔看到眼前的一幕。
鐵虎攔下了龜丞,心中略一猶豫,就倒向了四神將一邊,他從身上掏出把匕首,挾持了龜丞,往蘇青身邊而去,邊走邊道:“將軍!鄭宜將軍久不見將軍歸來,已然集結了護庭軍,包圍了龍宮,他派屬下來聯絡將軍。”
蘇青眉頭一皺,他這次行事只是臨時起意,並沒有告訴鄭宜,不過以鄭宜的性子,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倒也不是不能做出此事。
蘇青一個晃神,就聽鐵虎怒道:“這龍王貪淫好色,不學無術,先殺了他再說!”說着,鐵虎一腳踢飛龜丞,往敖墨後背撞來。
“不要!”四神將慌忙叫道,卻也不敢亂動。他們若是亂動,蘇青很可能就直截了當的把敖墨戳死,可是不動的話,任由龜丞撞向敖墨, 一撞之力不大,但也足夠敖墨穿死在鋒利的槍尖上了。
“嗯?”蘇青也沒料到鐵虎竟然要殺龍王,他下意識的把碧霄槍往回一縮。
鐵虎趁機撲上,一腳踹開了敖墨。敖墨也是被嚇怕了,“呲溜”一聲,化作條泥鰍,溜出了後院。
“哈哈哈哈!幹得好!本將重重有賞!”看到敖墨被鐵虎救出,疣單這才知道鐵虎的用意,哈哈大笑道。
蘇青見走了敖墨,也不慌張,持槍退到了還癱在地上的龍綃身旁。
藺煙等人各抽寶劍,圍住了蘇青與龍綃。血浮哈哈怪笑道:“蘇青!任你奸似鬼,還不是落入我們手中!”
蘇青看着鐵虎,搖了搖頭,沒有發話,鐵虎卻毫不避讓的盯着蘇青,道:“將軍!莫怪鐵虎不義,聖人也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蘇青沒有評價鐵虎的對錯,只問道:“古飛怎麼樣了?”
鐵虎有些意外,卻如實告知:“還沒醒來,留在了巨齒城!”
“廢話少說!受死吧!”血浮持劍而上,劈向蘇青。
蘇青長槍一揮,隔開寶劍,往血浮臉上刺去,嚇得他連連後退。疣單喊道:“一起上,殺了他!”
四位神將雖沒有趁手的兵刃,卻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們四人圍住蘇青,打作一團。
好個蘇青,在四神將的圍攻下,絲毫不亂,碧霄槍左擋右突,竟然漸漸佔了上風,把四神將逼得手忙腳亂。
鐵虎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實力,還參與不進這五人的爭鬥之中,可是這卻不妨礙他躲在遠處放暗器。他把手中的鐵錘當做暗器,找時機就打向蘇青,倒也牽制了蘇青,把四神將岌岌可危的局面穩定了下來。
“蘇青!你給我住手!”龍王敖墨不知從哪又竄了回來,他身前不但多了衆多的將士,而且還有一人被兩個護衛用刀壓着脖子。
蘇青沒有理會,仍舊抵擋着四神將的進攻。
“給我住手!不然本王就發兵剿滅了鮫人國!”敖墨再次大喊。
被護衛押着的那人也叫喊道:“混蛋蘇青!還不住手!都是你害的,鮫人國都要不保了!”
蘇青這時才虛晃了一招,收了碧霄槍,四神將得此機會,把寶劍舞的更急,在蘇青身上留下了不少劍傷,卻沒有一道致命。
看着渾身是血的蘇青,四神將這才住了收,哈哈笑道:“蘇青!你終於有今天了!”
“還有這個小娘皮!”四神將已然控制住了局面,自然不會輕易就殺了蘇青。謝虎看着伏在地上的龍綃,把怒氣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想要了結了她的性命。“給我去死吧!”
“鐺!”一直未動的蘇青這時卻伸出了碧霄槍,攔下了謝虎的一劍。
“你還敢亂動?你想鮫人國滅國嗎?”謝虎叫喧道。
龍王敖墨也叫道:“謝虎!那女人是本王的,你不要殺她,本王要日日夜夜蹂躪折磨她,要她生不如死!”
被護衛壓着的那人陪笑道:“王上若是喜歡,下官馬上修書去鮫人國,讓人送來各種鮫女,一定不會比這個差了。”
敖墨怒拍着那人的腦袋,罵道:“以前管你要的時候你怎麼不答應啊?你怎麼不答應啊?”
那人哭喪着臉道:“當時蘇青還率領着護庭軍,我要是進貢了鮫女,他不就反了嗎?”
“護庭軍?對了,還有護庭軍!四神將,你們快派兵遣將,剿滅護庭軍!”敖墨被那人提醒,忙呼喊道。
“四神將!”蘇青這時忽然開口道:“若是蘇某不在,不知鮫人國的鮫女是否能得以安全?”
血浮哈哈笑道:“現在想起和我們談條件了?晚了!你在不在,我都要剿滅了鮫人國,把所有鮫女都抓來,一夜換一個,好好享用!”
“混賬!”疣單忙喝退血浮,道:“蘇青!你若願自縛,本將做主,饒你鮫人國不死。”
蘇青戰力之強,不下四神將合力,若是他存了拼死之心,那定會使他們四人有所死傷,疣單可不願有此下場。
“不要!”龍綃坐在地上,抱住蘇青的雙腿,道:“你是我們鮫人國的支柱,是我們鮫女的希望,沒有了你,鮫女仍會被當做商品賣來賣去,你不能做傻事!”
藺煙卻冷笑道:“現在是我們給你選擇,若是你不選擇,那隻好由我們選擇!”
蘇青嘆了口氣,把把碧霄槍丟在了地上,對被護衛壓着的人道:“汐俊,你妄爲鮫人國的王子!”
汐俊仿若受到了天大的冤枉,叫道:“蘇青!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若沒有你,我們只需給龍宮進獻一些鮫女,就能活的舒服自在,都是你,本王子纔會被刀劍臨頭,纔會如此狼狽!你快去死吧!”
四神將可不管汐俊的叫喊,他們命人把蘇青捆綁結實,又穿了琵琶骨,吊在龍宮之外。
鄭宜率領着兩萬護庭軍,正與前來收繳兵權的龍宮使者對峙,忽然得報,說蘇青已被四神將所擒,高高掛在了龍宮之外,若是護庭軍還不臣服,就會殺了蘇青。
鄭宜滿眼通紅,不得不交出了象徵護庭軍兵權的令劍,他開口唱道:“赤海起大風,袍澤又搖旌。
揮別妻與子,鄰朋呼同行。
晨起東海角,夜臥西沙宮。
累累白骨勳,歲歲身後名。
漠然生死間,輪我掌百營。
新舊皆兄弟,勝敗俱心驚。
一朝入敵城,熱血攀牆冷。
可報君王知,慈輩不領兵。
鷗歸哺雛鳥,我歸子做翁。
又得走狗意,怒劍壓海平。
機智可奈何,不忍餘勇瘋。
嗚嗚狡兔死,悽悽將軍聲。”
兩萬護庭軍聞者傷心,只是無人落淚,因爲鮫人國的男人從出生那刻就不會落淚,他們也齊聲跟隨鄭宜唱着這首《將軍悲》。
歌聲悲壯,傳出很遠,正在水中和林九兒戲水的古飛聽到後,道:“咦?哪裡來的歌聲?唱得好傷心啊!”
林九兒被古飛戲弄得滿臉通紅,正不知改如何是好,忙藉機道:“儂們快去看看,說不定就是那個大壞蛋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