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歐坐在後座手支着頭出神。大劉小心翼翼地問,您回。。。?後面沒有聲音,好長時間後,大劉聽到孟昭歐低聲說,嘉郡,又似乎自言自語,很久沒見潤兒了。
盧淑儷沒有睡得踏實,聽到大門響,嚇了一跳,聽着腳步聲漸進,在隔壁的房門口停了下來,她起身出去,看到孟昭歐正在隔壁潤兒的房間裡彎了腰看小牀上的孩子。聽見響聲,回頭看是她,只說了一句,你還沒睡。
手挽大衣,側了身子從她身邊經過,盧淑儷突然熱氣上涌,抱了孟昭歐的手臂,聲音嗚咽。孟昭歐有些不耐,拍着她的肩膀,帶了房門,低聲說,小心吵了潤兒。盧淑儷突然擡頭,低聲叫到,你只知潤兒嗎,我是誰?孟昭歐斂了眼神,把她的手拂了下來,“你是潤兒的媽”,轉身進了走廊盡處的房間。他們倆已經分居5年了。
盧淑儷曾經想,也許是她太功利,太算計了,包括婚姻,包括孩子,若她坦誠一點,她和他又會是怎樣的結局。
孟昭歐躺到牀上,點了支菸,閉了眼睛。這段婚姻已經習慣了,當年老爺子指定了親事,剛從國外回來的他,年輕得以爲無所不能,拖了幾年,以爲雙方都會鬆口,豈料一直配合他演戲的盧淑儷卻來了個酒後亂性、暗結珠胎。孟昭歐從來不曾想到看似單純無害的淑儷妹妹竟然有如此老道的一手,他彷彿覺得自己是個猴子,被人關起來耍還不自知。
婚禮是舉行了,可婚姻卻是名存實亡,只是孩子生下來後,畢竟是自己的,聰明可愛,漸漸得了孟昭歐的疼愛。因了潤兒,孟昭歐一個月總有幾天回嘉郡住,和盧淑儷演一對相敬如賓的慈父慈母。平日卻只在城西的公寓裡或是西郊的別墅。潤兒小卻敏感,對於爸爸媽媽的分居似乎知道卻從來不問爲什麼,只是,見了孟昭歐就膩在身上。盧淑儷也曾想通過孩子留住他,卻徒勞,他的好脾氣只留給孩子。
潤兒一歲多時生病,大半夜孟昭歐從機場趕回來,等孩子安穩睡了,回到次臥,發現盧淑儷穿了睡衣躺在牀上,孟昭歐累極,無力生氣,只是開了門看着盧淑儷,盧淑儷起來走到他面前,睡衣就滑了下來,月光照在一絲未着的身體上,閃着詭異的光,孟昭歐只覺得累,閉了眼睛,盧淑儷以爲有轉機,踮了腳雙手抱了孟昭歐的脖子,卻不料孟昭歐用力甩開她,低聲說,若不是潤兒真病了,我以爲你又一次成功算計了我。盧淑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孟昭歐已經彎腰撿起了那件睡衣,天涼,你還是穿上吧。盧淑儷悔恨不已,她聽說他在外面也有女人,一時心焦,自忖身材樣貌未必差了,導了這場苦肉計,卻不料孟昭歐視而不見。
回到主臥,盧淑儷哭了半夜,想這個臥室他從來就沒進來過,她只是愛他,雖然他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見到他,她就信孟昭歐的未來不能沒有她的存在。卻不料25歲的孟昭歐卻不想被婚姻套住,坦白地跟她說他不愛她,爲了得到他,她陪他演戲,拖了2年,看他翅膀愈來愈硬,心思愈來愈淡,她只怕她沒有更多機會,孤注一擲,居然成功了。可是,她也失去了孟昭歐的信任和可能的愛。
之後幾年,孟昭歐也沒把那些女人怎麼樣,看出來也未必上心,盧淑儷也就安穩地坐着孟太太的位子,不再動什麼心計,料有潤兒在,孟昭歐也不會怎樣。由此,倆人各過各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