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八章 墨家第十代鉅子李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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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看上去有些虎頭蛇尾,一試,兩棄,除了李恪出身的趙墨給出了足以匹配鉅子考覈的試題,楚墨和齊墨皆以棄權草草收場。

雖說大夥都知道,取得了三墨假鉅子令的李恪本就身負三脈認同,可楚齊兩墨的應對還是讓人感覺到意猶未盡。

尤其是齊墨……

一場勢均力敵的瑤池比劍是多讓人期待的盛事吶,事到臨頭,田橫居然慫了……

然而規矩就是規矩,墨家尚同尚的不僅是鉅子和假鉅子,還有至高無上的墨法,墨法賦予了三位考覈人無盡的權利,這其中當然有棄權這個選項。

憾不能見恪君展露武藝!

墨者們帶着遺憾,看着李恪走到了木板的最後,意氣風發地站在了他的老師,第九代鉅子慎行面前。

慎行滿臉都是欣慰的笑意。

“恪,爲師初見你時,你方十四,身處於獏川水畔,深衣免冠,揮斥方遒。”

“那日我亦見到老師,在衆多墨者的擁簇下居高而望,便是亂糟糟的工地,您似也能望出天地之理來。”

慎行撫須搖頭:“休得阿諛,你若如此高看爲師,其後種種,何以一直尋爲師的麻煩?”

“那時還不想加入墨家嘛……”李恪憊懶地聳肩,“我那時正滿心尋思着去何處找一個好的出生,入學室時多少能受些優待。”

“說來,爲師倒是要感謝苦酒的田典,他叫汜餘是吧?”

“老師爲何要感謝他?”李恪奇怪道。

“若不是他多番爲難,爲師如何能從蒼生當中尋出你來。”

李恪啞然失笑。

“一晃……三年了。”慎行嘆了一聲,挺直脊背,“墨者李恪,驗明正身!”

李恪正肅面容,高聲迴應:“雁門學子李恪,始祖伯益,家祖李牧,生於邯鄲,長於樓煩,現年一十有八,以慎行爲師,求學從墨!”

“墨義有十,曰墨家十論,你可知曉?”

“十義者,曰兼愛、非攻、節用、節葬、天志、明鬼、尚賢、尚同、非樂、非命。”

“可能謹守?”

李恪斬釘截鐵地回答:“必一世踐行!”

相似的對話,讓李恪和慎行同時想起苦酒裡的那場拜師,就是從那時起,李恪成了墨者。

慎行的表情柔和起來,伸出手,從衽中掏出隕鐵打造的墨家鉅子令。

這是一枚純黑色的鐵製令牌,巴掌長短,三指寬度,頂端是半枚圓形的八角齒輪,鑄造平整的牌面正面以陽文鐫刻一個【鉅】字,翻過來,背面則是一個【墨】字。

慎行高聲喝問:“假鉅子令可在?”

李恪解下腰上的三枚假鉅子令,雙手高舉,遞送上前。

慎行接過來,鄭重地把鉅子令交放在李恪手中:“謹以墨法爲憑,墨家第九代鉅子慎行,現將鉅子之位,傳於十代弟子李恪,望你以墨家十義爲本,護持墨家,將墨學……發揚光大!”

“弟子謹守!”

一聲高唱,湖畔墨者齊齊跪倒,以五體伏地之姿向着李恪大禮而拜。

“墨者,拜見鉅子!”

始皇帝三十二年,十月二十二,李恪成爲鉅子。

……

日頭漸漸西斜了。

雲海之上的落日與地上不同,便是落日,太陽也是金燦燦的顏色,叫人無法直視分毫。

李恪和扶蘇並肩站在螭龍的船頭。

“恭喜恪君,終成鉅子。”扶蘇笑着說。

李恪的臉上略有疲憊,他搖着頭,嘆了口氣:“鉅子之名不過萬事之始,今日之後怕是再也沒法像以前那麼閒散了。”

扶蘇哈哈大笑:“有能者多勞,恪君是天下有數的能者,整日閒散可不是大秦之福。”

李恪也笑:“公子,聽聞你與師姊明日便要回咸陽了?”

“是有此事。”

“雖說至今不知道我要與誰成婚,可再過十日便是我大婚之時……你們就不準備多留幾日?”

“不留了。”扶蘇梳理着衣裳上的褶皺,“身處於墨家,莫離臉上的笑雖然多了許多,但我知道,她心中苦甚。”

李恪一時語塞。

“恪君,我問你一事,你需如實答我。”

“公子請說。”

“如今你已是墨家鉅子,今後墨家,何去何從?”

扶蘇目光灼灼盯着李恪的眼睛,李恪不閃不必,慨然對望。

“公子,我亦要問你一事。”

扶蘇皺了皺眉:“與我所問之事有關?”

“東海有鯤鵬展翅,鼓風揚沙,關中便會驟起風雨,雨水足,五穀豐,民有飽食,天下安定。你說這世間百態,何事無關?”

“險忘了墨家亦擅詭辯。”扶蘇搖頭失笑,“也罷,你且問,我如實答。”

“如此謝過公子。”李恪對扶蘇長身一揖,沉聲問道,“公子,皇帝年歲不小了,你身爲長子,至今不曾被晉作太子,心中可有怨懟?”

扶蘇愣了一下:“父皇春秋鼎盛……”

“假如!”李恪沒有讓扶蘇把答案說出來,蠻橫打斷,“假如,皇帝崩阻,臨終之時將二世之位交給你諸位弟弟中的一位,你該如何自處?”

扶蘇終於知道李恪並不是隨便問問,看他的表情,這個問題應該已經在李恪心裡許久了。

所以扶蘇回答得格外誠懇:“無論父皇屬意何人,既然是大秦的天下,我必定竭力相幫。”

“若是二世不放心,要你的命呢?”

扶蘇兀然瞪大眼睛:“恪君,你是否聽到些什麼?”

李恪乾脆搖頭:“我甚消息也不曾聽聞,可是權利之爭非此即彼,同室操戈之事這世上也不止出現一回了。公子,若是二世要你的命,你當如何自處!”

扶蘇沉默,久久難言。

“我不知。”他艱難回答,“有人想要我的命,我本該奮起抗爭纔是。可想要我命的是我的親弟,又是天下至尊,我若是抗爭,難免生靈塗炭……”

李恪意味難明地搖起了頭。

“公子的答案我知曉了。現在我便回答公子的問題,墨家將歸秦。”

“真的?”

“墨家將歸秦,這是我的決斷,也是老師的夙願。墨家之中不乏有人猜到我的心思,真正反對之人卻寥寥無幾,所以公子不必爲此事擔憂,不久之後,你我必將在朝堂重逢。”

無以倫比的好消息!

扶蘇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他拍着李恪的手臂暢笑:“墨家歸秦,恪君必是將作少府!初入官廷便是九卿之身,這在大秦可是頭一遭!”

“公子誤會了。”李恪淡淡反駁,“墨家歸秦,我卻不會做那個將作少府,若是真想要那個職位,三年之前,我也不會棄秦入墨。”

“可你若不做將作少府,天下還有何人當得起這個官職?”

“車載斗量,何其多也。”李恪極敷衍地應付了一聲,自顧自轉開話頭,“公子,你與師姊離山之時我卻不能相送了,明日我要與公輸家會面,還有墨家密窟也要在明日瞧上一圈,看看子墨子到底給墨家留下了些什麼。”

“恪,聽我一言,將作少府之事……”

“君子之交淡如水,公子與師姊一路走好,待得他日,你我咸陽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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