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難受了,不燒了身上也不疼了,但卻完全轉化成重感冒的其它症狀了,還不時出虛汗,大家諒解下吧,拜謝了。)
最後韓茂用了足足五萬兩白銀,才贖回此次罪名,算是將這件事揭過。
至於那玩忽職守的朱指揮,倒是保住了性命,不過也拿出了五千兩白銀,並且降職成了都頭。
不是趙檉不想殺他,實在是就算殺了朱指揮,還有張指揮王指揮,指不齊還不如這朱指揮。
東京禁軍內的官員們都已經爛透了,且盤根錯節,想要大刀闊斧的改革根本不現實,趙檉也無意在這上面下太多功夫,這是個勞神費力且不討好,還極可能沒任何結果的事情。
昱日,兩邊的銀子送到王府,趙檉命人拿五千兩去碎玉樓,給昨夜出戰的人分了,剩下的五萬兩自然落入自家囊中。
其實趙檉一如對韓茂所說,齊王府乃是個清水的庭院,他身爲齊王在外開府,這王爵每年朝廷也就給撥一萬多兩銀子,可他滿打滿算開府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又要養活王府內一大羣手下,能剩個幾千兩已算是不錯。
且算上以前在宮中積攢的,他手上真正的閒錢並不多,提舉侍衛親軍司的俸祿倒很高,但剛剛接任,連一毫銀錢都沒見過,如今這五萬兩倒是救了急。
趙檉想要做的事情太多,很多事兒光有權勢,沒有金銀卻依舊辦不成,如今朝堂之下,四野之外,危機一觸即發,他要做的就是提早佈局,步步先手,在未來的大勢之中佔據一個最有利的位置,但前提是他得有銀子。
最初趙檉也想過搞些發明創造,弄些奇巧的東西,後來審時度勢,他發現並不合時宜,若真正太平盛世倒也罷了,眼下卻是個千瘡百孔四面漏風的假盛世,這個時候弄些後世的東西出來,能不能賺到大錢不說,卻會讓人百分注意,一個紕漏更是得不償失。
他現在身家約莫五萬八千兩白銀左右,這與那些想要做的大事相計較起來不過杯水車薪,於是乎,這一日晚間,趙檉開始坐在王府內收錢。
收的自然是賣官的錢,侍衛親軍司重置,馬兵司和步兵司除了各自的都虞候之外,上面那麼多閒職,都是可以賣錢的。
趙檉是提舉,又是都指揮使,兩司三衙只聽命於皇帝,與樞密院相互制衡,所以他有權薦舉大部分官員。
除了兩個副都指揮使需要道君皇帝親問,其他的趙檉全都打算賣掉,畢竟他不賣別人也會賣,然後還跑他這裡討人情,與其讓這些將官把錢花去別人那裡,還不如花在他這邊。
至於兩個副都指揮使,一個他給了譚真,另外一個他摺子上空白了名,讓道君皇帝定奪,道君皇帝倘不理重新發回來,那他再斟酌人選,剩下的則也擬了一份花冊,附上所有薦舉的人選,一併同奏摺遞了上去。
就這樣趙檉敞開了府門足足收了三天禮,進項足足幾十萬兩白銀,但比他預計的要少一些,實在是有些將官祖上數輩都是軍中之人,一但出來跑官難免有人情跟隨,便也只好應了。
又隔數日,朝上傳來道君皇帝的旨意,譚真的副都指揮使自然是準了,其他薦舉的將官也都一一通過,不過另外一名侍衛親軍司的副都指揮使,道君皇帝卻點了個人,竟是原本殿前司的副都指揮使。
趙檉知這定是高俅從中作怪,但他也不動聲色,只是將司內上下先打點整齊,然後便準備前往龍虎山走一遭,至於其它事只待回來再說。
此時已是五月上旬,天氣愈發炎熱,趙檉去宮城內請了命,又拜見了親孃娘皇后鄭氏,隨後便準備了儀仗隊伍,選一吉日良辰,出發直奔江西信州貴溪縣。
這一路遙山疊翠,遠水澄清。奇花綻錦繡鋪林,嫩柳舞金絲拂地。風和日暖,時過野店山村;路直沙平,夜宿郵亭驛館。羅衣盪漾紅塵內,駿馬馳驅紫陌中。
且說趙檉帶着儀仗隊伍,一行人從,時而策馬,時而乘車,這一日終於來到信州城外。
他乃是王駕到臨,又是侍衛親軍司的都指揮使,天下禁軍掌管了大半,地方廂軍全歸他管,雖然調遣征戰須樞密院令,但真正管理卻是在兩司三衙,真格是大權在握。
時值正午,信州城大小官員皆出城排列,就算是首府洪州的官員也全都到了,江南西路安撫使知洪州楊世成亦親自出迎。
趙檉騎馬,於城前觀看,這楊世成非但將所有官員都帶出來,甚至還將一些兵馬也帶出,列隊以示隆重。
趙檉觀看這些兵馬, 大宋八十萬禁軍,其實北多南少,大頭全在北方諸路,南方除卻荊湖北路,再就沒有滿萬的編制。
江南西路的禁軍只有六千多,而福建路則只有四千多不到五千,至於廂兵倒是還有一些,只不過此時的廂兵早就淪爲了工兵般的存在,壓根沒有任何戰力。
趙檉默默看了一圈,楊世成只帶出了千多名禁軍,他卻發現這些地方禁軍雖然在盔甲武器精良上,與東京禁軍有些差距,但精神頭卻是十分充足。
京軍糜腐,西軍擅戰,但這南方的禁軍究竟如何趙檉還真不知曉,雖然記憶裡南方的民間起義衆多,地方禁軍大都不敵,但這不是品評真正戰力的參照,畢竟有時候打仗還要看將官的能力。
好比把西軍內部的將官和東京禁軍的將官對調一下,那西軍的整體戰力立刻便會下一個臺階。
趙檉入城,赴了宴席,又與楊世成談了幾談,覺得此人虛於表面,浮而不實,當屬官場老油條之流,便再無深交之心,只是並未刻意表露,第二日寒暄過後,便離了信州直奔龍虎山。
這一時,大隊人馬已遙遙看到那奇駿大山,因爲此次行程乃是趙檉“還願”之舉,並無詔旨,是以並未提前通知這山上,眼下見了前方不遠便是,趙檉這纔打算命人先去拜一拜山門,卻不料就在這時,那前方大路上斜插出一名小道士來。
趙檉仔細看去,卻見這小道士也就十五六的年紀,生得眉目如畫,脣紅齒白,一雙眼靈動慧黠,不由心下暗道,原來是個女冠小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