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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傳令下,不多時便有一位年輕書生垂手低頭,躬身快步走至我的面前,然後畢恭畢敬地雙膝跪地拜倒,口中叫道:“草民參見置使大人。??”
見此我不由有些愕然,我上過早朝,所以我很清楚面前這位書生對我行的禮,便是在早朝中行的“趨禮”。??我也知道這種禮是用在臣子面見君王,或是見自己所尊敬的老師或是長輩才用的。??所以此時這位書生對我行這種“大禮”,似乎於理有些不合。??而更讓我吃驚的是,面前這位書生看起來似乎還不夠二十歲,難道如此年輕的他便已是徐格口中的,那位十分重要的富商?
“免禮!”帶着少許疑惑和吃驚,我舉手示意那位書生起身。
“是你,你便是鄭言?”
“原來是你。??”
當那位書生緩緩起身與我面對面時,兩人同時發出了驚呼。
“草民該死,草民該死,請大人降罪。??”那書生微微一愣,頓覺自己失禮,慌慌張張地再次跪到在地上。
“兄臺無需如此拘禮。??”見此我趕忙上前去扶起那位書生,呵呵一笑道:“原來是兄臺,可真是巧了。??說起來,那天還是鄭言失禮,該鄭言向兄臺陪不是纔對。??”
“不敢,不敢。??”那書生惶恐地回答道:“置使大人也是國事使然,應該。??應該。??”
“置使大人與林公子認識?”立在身旁的徐格在旁看了好一會兒戲,此時卻再也按耐不住性子,疑惑地出聲問道。
“兄臺原來姓林,認識,認識。??”我大笑道:“說起來,林兄還是鄭言初到成都地引路人呢!”
原來,此時站在我面前的這位林公子。??便是我初到成都時,一把被我揪到馬上爲我帶路的那位書生。??到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他在我馬前害怕得發抖的樣子。??雖然當時是由於軍情緊急,但怎麼說我也欠那書生一聲道歉,沒想到卻在這裡又碰了面,可真是無巧不成書。
“原來是這樣。??”徐格聽完我的述說,不由笑道:“如此說來林公子與置使大人還真是有緣,此次若不是林員外臥病在牀,此時來的便是林員外了。??”
“林員外?”聞言我不由疑惑地望向徐格。
“林員外正是家父。??”林公子對我拱手說道:“家父姓林名國毅。??由於家父平日多行善事,是以才得百姓擁戴,兩年前由百姓公推做了員外這個閒職。??”
“哦,令尊地病沒什麼大礙吧。??”聞言我恍然大悟,我就說憑着面前這書生的那點膽量,又如何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還敢與成都奸商之首畢富國公然爲敵,卻原來是另有其人。
“多承置使大人關心。??”林公子對我拱了拱手說道:“家父年事已高。??只是些老年病而已。??”
“年事已高?”我不由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林公子,宋朝可不講什麼晚婚晚育,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是在十幾歲便娶妻生子地,而看林公子的年紀,他的父親至多不過三十餘歲,怎麼就會年事已高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脫口問道:“看林兄不過弱冠(二十歲)之年,又如何會……”
“草民姓林名白木,字幼林,不敢與大人稱兄道弟。??”還不等我說完,林公子便不勝惶恐地說道:“家父敬重置使大人救了成都百姓的性命,是以再三交待幼林,要幼林以恩師之禮見置使大人,大人莫要折殺草民了。??”
“也好,如此鄭言便喚你爲林公子吧,不過你也不必將‘草民’掛在嘴邊了。??”聽到這裡我才明白過來。??怪不得這個傢伙一進門便來了個“趨禮”。??卻原來是受了父命的。
“是,大人。??”林公子對我一躬身。??然後接着說道:“回置使大人,只因家父老來得子,是以小人雖不過弱冠,可家父已過知命(四十歲)了。??”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旋又想起了面前的林白木便是徐格所說的重要人物,不由又將不解地眼神投向了徐格。
“回置使大人。??”徐格立時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忙不迭地回答道:“林員外是畢富國的頭號大敵,成都百姓沒有不知道他們兩人的矛盾的,而且林員外一聽到置使大人下放鍊鐵之權的條件,便滿口答應……”
“說重點。??”我皺了皺眉頭,這個徐格明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重點,嗯。??”徐格尷尬地笑了笑,望了立在身旁的林白木一眼說道:“林員外經營地是制船廠,是以……”
“制船廠!”聞言我大吃一驚,一把抓住徐格的雙肩說道:“你是說成都有制船廠?爲何無人告知鄭言?”
“徐格纔來成都不過幾日,卻也是由調查畢富國的對手才知道的。??至於別人……”徐格頓了頓,接着說道:“只怕置使大人沒有問起,是以才無人告知大人吧。??”
“不錯,不錯,是我糊塗了。??”聞言我大喜過望,同時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聲,整日想着打打殺殺的,擺在眼前的財富卻是看不到。
“林兄,令尊當真是經營制船廠地?”
“自然是真的。??”林白木點了點頭,隨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制船廠是家父在小人出生那年興建的,距今已有十八年。??小人出生之時,不想家父竟會相信風水術士之言,說小人五行缺木,於是家父不但給小人取了個全是木的名,後來還逼着小人取了個更多木的字,更有甚者還建了個全是木頭的制船廠,讓小人長年居住其中……”
說到這裡,林白木已是一臉無奈之情,大有一種生不逢時生錯人家之狀。
見此我不由莞爾道:“林兄,不知令尊可會制車輪戰船?”
“家父自然是不會的。??”林白木搖了搖頭,說道:“家父建此船廠只是爲了讓小人身邊多些木頭而已,家父並不擅長只道。??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聞言一種失望之情在我心中油然而生,得而復失的感覺的確是不好受。
“只不過我會。??”林白木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