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糧之物,兩天之內送到。數萬精銳三天後必定來到這裡,樑王大人如果想在大突厥的庇護下得到一地爲王。擋住那邊的娃娃秦王三天,然後大突厥會幫你對付那個娃娃秦王的。當大突厥大軍南下之時,你有一份首功!”
趙言德的語氣更加的銳利,盯着樑師都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
最終,樑師都退縮了。
趙言德這種貨色他不放在眼中,但突厥他卻不得不重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請轉告頡利可汗,我會拖住大唐軍三天,甚至更久。”
“樑王果真是樑王,您的英明睿智自然是小臣學習的榜樣。小臣先行告退了,那憐月一定要給小臣留下呀。”趙言德興奮的搓着手:“一想到那軟軟的手,那玉足,小臣就醉了,真的是醉了呀!”
一邊說着,趙言德一邊走下城頭。
樑師都的視線又望向了南方,沒有多大一會功夫,有親信將領上來報告:“趙言德走了,只帶着輕騎近衛就走了。他的部從,還在收拾東西。”
“看來他也怕了!”樑師都冷哼一聲。
“那麼,我們要如何?”
樑師都輕輕的搖了搖頭:“先探一探那邊的意思再說,突厥人是狼,那前隋的所謂皇子只是一個擺設罷了,身邊有一萬多奴隸,都是當年被突厥人從大隋抓走的人口,他還想着復國,笑話!”
趙言德催馬快行,連那名爲憐月的美姬都顧不上了。
“速去報告可汗,大唐那個娃娃秦王對樑城出兵!”趙言德在離開樑城不足十里就已經開始下令,然後拿出一個信物:“速去找王文素,讓楊家那個貴貨出兵!”
趙言德下完命令,依然命令快馬而行。
樑師都佔的位置,就是朔州,只是他更願意稱呼這裡爲樑城,樑國。
而楊政道的後隋所在的位置在草原上,距離現今呼和浩特以東大約八十里的位置,距離朔州約爲三四百里。
而距離雲州,卻只有不到一百五十里。
程咬金的大軍已經進入雲州,城外哨戒增加了十倍之多,所有人員都嚴格盤查。雲州城許進不許出,程咬金得到的命令是攻擊突厥側翼。卻沒有對付楊政道的命令,這並不是李元興忘記了還有楊政道這樣一個人物。
而是李靖告訴李元興,雲州城本身就有駐軍,就是爲了盯着楊政道。
更何況周邊三座小城,各有二千戰兵,可以相互呼應。
讓程咬金這樣一位大將出手,如果是清除楊政道還罷了,如果是防守,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所以命令之中,根本就沒有讓程咬金對付楊政道的命令。
此時,楊政道一方也正在作着出兵計劃。
義成公主就在他這裡,名義上商議一同出兵,攻打大唐,讓大隋復國的戰鬥。可事實上,楊政道卻一直沒有真正表態過。
“政德,難道你不想恢復大隋往日的輝煌嗎?”義成公主臉上帶着一絲怒氣。
“公主!難道現在不好嗎?”楊政道反問了一句。在楊政德心中,義成公主就是一個和親公主罷了,還沒有資格與大隋皇族講親近。
義成公主的臉上抽動了幾下,牙關在咯咯作響,拳頭握緊了又鬆開。如一條毒蛇一樣盯着楊政道,楊政道卻全然當作沒有看到的樣子,起身向着帳篷外走去。
“站住!”義成公主怒喝一聲。
“公主還有事嗎?”楊政道沒有回頭,淡淡的迴應了一句。
“你……”義成公主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大隋已經亡國,楊政道是除了自己之外,唯一擁有純正皇族血脈的人。而且還是唯一的男子,想要號召大隋的舊部,楊政道是必須要存在的。
可自己憑什麼命令他,以長輩的身份,還是以突厥可汗的女人身份。
眼下,義成公主還在去爭那個可敦之位。
楊政道突然笑了,哈哈的笑了幾聲,那笑聲之中多了幾分淒涼:“義成公主,我手下還有五千可戰之兵,那個楊善經不是野心勃勃嗎?交給他了,我們如果出奇不異,那麼雲州可以趁機拿下。”
“想當初,你天資卓越……”義成公主非常清楚,自己這個晚輩本就不凡。
可惜大隋亡國了,否則……
想這些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義成公主雖然身爲公主,但在大隋也不過只是一個宗室之女罷了,還有一個比她低一個輩份的,此時卻已經是大唐皇帝的妃子,真正的大隋公主。
楊政道不再理會義成公主獨自出了帳篷。
義成公主還想再說什麼,卻聽到楊政道在外大喊一聲:“來人,備宴!”
可恨呀,義成公主銀牙緊咬,帶着心中無盡的遺憾離開了。
反倒是得到了消息的楊善經已經喜形與色,五千兵馬到手,這等於擁有了自己的力量。有一點他相信楊政道所說,突襲雲州,拿下雲州。然後只需要防禦幾天,等待突厥大軍前來接管,那麼就是大功一件。
代替楊政道不是夢。
新的大隋依然姓楊,但卻是他楊善經的。
士兵們離開,宴會也在此時正式開場,歌姬的聲音甚至超過了馬匹的嘶鳴之聲。
宴之上,楊政道舉起一個杯子對身旁一位穿着漢人服裝的男子說道:“這份禮物,希望秦王殿下會滿意。”
“請!”那位男子舉杯對飲。
此人是誰?
候君集!一位有勇有謀的統兵智將,他年輕,有野心,有夢想。他奉命領兵出征,卻在路上得到了程咬金出兵的消息,將程咬金的行軍路線心中一分析,征戰多年的他自然明白,程咬金必須兵發雲州。
要麼是給自己作後應,要麼就是包抄突厥。
無論如何,順便滅了楊政道一支力量,無論是對於他候君集而言,還是對於大唐。就算是對於這次戰役,都是有着極大幫助的。
一個狂妄的,作着白日夢的前隋餘孽,候君集不相信他那區區五千殘兵能給程咬金這個身經百戰的猛將帶來那怕一絲的麻煩。
候君集眼下唯一思考的只有兩個問題,第一個是關於給自己的命令,是去騷擾突厥後方,還是先去找契丹部族。另一個則是思考着怎麼讓程咬金幫自己留一條後路,完成任務之後,如何退回。
不思勝,先思敗。這是候君集領兵的原則。
與楊政道已經沒什麼可談的,又喝了一杯酒候君集起身告辭,這裡還有他留下的可靠之人,如果楊政德有什麼反覆,十名死士不會憐惜自己的命,更加不會同情楊政道的命。作爲誠意,楊徵道還必須留這些人在身邊。
楊政道沒有起身送候君集,手中拿着酒杯若有所思的把玩的。
候君集在離開之前,又去了一個地方。這裡有一個土木建築的小院,候君集沒有進院,只是輕輕的敲了敲門。
裡傳來了一個老婦的聲音:“我楊家也是堂堂皇族!”
候君集冷笑兩聲:“難道隨便什麼人也能夠受封秦王嗎?不要辜負了我家秦王殿下對你楊家的憐憫,某告辭,好自爲之!”
候君集離開了,他已經決定先去讓突厥人見識一下他的鐵騎。
院內的地墊之上坐着一個老婦,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破舊的衣服,頭上的髮飾也多有殘破。可那氣度卻是不凡,一個長年高居上位者纔可能擁有的氣度。那件破舊的衣服,卻是來自大隋皇宮。
那髮飾無一不是大隋皇室之物。
老婦眼睛微閉,安靜的坐在那裡,她已經經歷得太多了。
眼下唯一所想的就是爲大隋楊氏保存最後的骨血,大唐秦王!
一個根本不應該再出現封號,大唐現任皇帝就是秦王,天策上將。可這個封號卻被人繼承了一下來,是什麼樣的人繼承了這樣的一個封號。
是什麼樣的雄材偉略竟然會在大唐剛剛發生了玄武門這樣大變之後,卻敢揮師遠征。
好一個大唐秦王!
老婦的眼睛猛然之間睜開了,銳利的眼神似乎要將那土牆看穿,看到正在離去的候君集。看到這位驕傲的大唐將軍。
看似平靜的一天又將過去,夜色降臨。
突厥大軍的先鋒兵團由阿史靈帶領着,兩萬騎,並沒有牧民跟隨,每個騎兵身上都帶着十天的肉乾,在突厥境內由各部落補給,而到了大唐境內,就是以戰養戰了。
阿史靈,兩萬騎,目標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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