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振天很高興,他琢磨着:陳可逸的老同學肯定是來參加婚禮的。這是天大的好事,熱烈歡迎!說起來,自己下的請帖,沒有包括陳可逸的老同學和老朋友們,也是很大的疏忽,不應該啊!
“哎,你這孩子也不早說,弄得險些失禮。”陳振天還對陳可逸略微埋怨了一句。
“早說晚說都一樣,遲早要見面的。”陳可逸回了一句:“我自己去接就行了。”
“我說你這小子犯什麼倔,跟家裡人客氣什麼?”陳振天說道:“你這幾天的任務,就是陪夏家的人好好玩,別的什麼都不要操心。你的老同學,我會好好安排的,絕對虧待不了。放心,老陳家的接待規格,低不了。”
他是打定了主意,讓陳可逸這個甩手掌櫃當徹底,索性什麼事都不要陳可逸過手。
“不是客氣,我自己的老同學嘛,犯不着家裡興師動衆的。”陳可逸有些鬧不明白了,陳振天對冉冬夜的到來,這麼熱情幹啥?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我跟她的事了,並且持同意態度?
尼瑪的,陳家還真是神通廣大,哥偷偷摸摸談個戀愛,壓根就沒幾個人知道,他們也生生地給查出來了?
不過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該知道的總歸會知道。實際上,這倒是件天大的好事,讓大伯安排人去接也好,表明我們陳家的態度,打消冉冬夜的疑慮嘛。
“來了就是貴客,必須要招待好。”陳振天說道:“對了。你同學叫什麼名字,我派人去查是那趟航班。到時候直接安排接送。”
哼哼,到了這個地步,都還在演戲,裝模作樣問名字呢,真是個好演員。陳可逸在心裡嘀咕了一番,把冉冬夜的名字報了出去。
不過這次,他倒是真的誤會了,不但是他誤會了。陳振天其實也誤會了。兩個人的想法,完全不在一個位面上,卻很奇異地有共通之處:一方面,都以爲對方知道了;另一方面,還拐彎抹角的,想讓對方產生自己還不知道對方已經知道的錯覺……
這尼瑪什麼繞口令,漢語言研究生都快研究不出來了!
……
第二天。陳可逸繼續着陪玩的任務,不過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總在想着冉冬夜來的事,時不時都在心裡嘀咕:不讓我去接,家長們顯然是想先撇開我,對冉冬夜先做一番考察。不知道能否過關呢?
按理說沒問題,以冉冬夜的容貌,人品,性格,無一不是上品中的佳品。佳品中的極品,就是家世稍微跟陳家有點差距。但自己的父母過了三十多年草根生活,肯定不會在意這個的。唯一的疑慮就是老爺子老太太那一關……呃,貌似想多了,應該不會安排她上玉泉山的,還見不到老爺子老太太的面呢。
在陳可逸心神不寧,老琢磨的同時,從容城飛往京城的航班,也已經在京城機場降落了。
冉冬夜今天沒有往常那種女強人的職業打扮,而是換了一種小清新的風格,一身名牌休閒裝,戴着大墨鏡,還有一頂太陽帽,完全就像是來旅遊度假的。
配上她恬淡從容的高雅氣質,整個人顯得極爲青春,有活力,很是吸引男人的眼球。在飛機上,就不斷有人搭訕,想要個聯繫方式,還有人直接邀請吃飯的,結果全都被無視。
這些人自我感覺都不錯,都是精英人士,不過面對冉冬夜的時候,都隱隱感覺到有差距。
其實大家根本就沒見過,一點都不理解,具體也說不上差距在哪裡,但心裡偏偏就是感覺有差距,高不可攀。不過差距多大都沒關係,先試一下再說,男人泡妞就是這樣,廣泛撒網重點捕撈,有事沒事打一杆子嘛。
即便下了飛機,也有人殷勤地想要提箱子,不過壓根就沒得到機會。
機場貴賓通道入口,上方的led顯示屏,竟然直接打出一行字幕:“歡迎冉冬夜小姐光臨。”在通道口,有幾個武警官兵站成兩行,氣勢極爲驚人。前面則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人,用鷹隼般的目光,在盯着走下飛機舷梯的人。那眼神極爲犀利,讓被盯着的人心裡發毛,怎麼感覺跟盯着罪犯似的。自己分明沒犯罪,但被他這麼盯着,也渾身不自在,好像真有什麼虧心事似的。
同時,他的目光時不時還瞄一下手中的一張照片,正好是冉冬夜的頭像。
冉冬夜一看這架勢,心裡暗暗吃驚:這應該是陳家派來接自己的人吧?
小逸昨天半夜給自己發過短信了,說有急事不能親自來接,家裡安排了人接送。自己原本以爲是走出大廳後,看到有人舉牌子找自己;誰知直接就在貴賓通道的入口打出字幕了,陣仗弄得挺大的。
不過以陳家的地位,這只是舉手之勞的一點小事而已,估摸着沒動用機場廣播,都是爲了儘量低調一點……
冉冬夜走了過去,西裝男比對了一下照片,趕緊堆上一副笑容:“冉小姐您好,我們是陳先生派來接您的。如果打擾了您,給你帶來什麼不便,還請原諒。”
冉冬夜嫣然一笑:“有勞了。”,然後便走進了貴賓通道。
她剛一通道,貴賓通道就暫時關閉了,看起來,就是專門爲她準備的。
那些正打算撒網,獻殷勤的男士們,個個面面相覷:想不到這個女人的能量那麼大,規格如此之高,吾輩屌絲,真的只能是yy了……
出了通道之後,冉冬夜上了一輛軍用的吉普車,駛出了機場。
“冉小姐你好,我是陳可逸的二哥。”在車上,陳可軍衝着冉冬夜說了一番歡迎辭。
陳振天安排他今天來接機,原本他還不太樂意,覺得以自己堂堂陳家二公子的身份,居然要親自到機場接人,實在是有損面子,所以他一直就在車裡坐着,讓隨行的下屬去接人。
直到冉冬夜上了車,他一看到冉冬夜的花容月貌,頓時就有些後悔:靠,早知道陳可逸那廝的老同學如此絕色,哥怎麼說也得展現一下東道主的熱情。子曰,有朋自遠方來,尚能飯否?呃,好像又是不醉不歸……忘了,語文老師死得早。
“二哥好。”冉冬夜一聽說是陳可逸的家人,哪敢怠慢,禮貌地問了一聲好,聲音極爲溫婉,讓人聽着打心眼裡感到舒坦。
陳可軍心裡感嘆道:這位冉小姐國色天香,甚至跟弟妹相比都毫不遜色。容城的一方水土,還真是養美人啊。
“這麼客氣幹啥,聽着生分,叫我小軍好了,要不,軍哥也行。”陳可軍堅決抵制“二哥”這個稱呼,一旦被定型爲“二哥”,就意味着沒什麼別的發展前途了。
他現在可是起了心思,冉冬夜比很多所謂的明星,要漂亮多了,也有味道得多。又是陳可逸的老同學,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嘛,內部消化了多好,現在中央都在三令五申,要刺激內銷,恩,咱們要積極響應號召嘛。
“軍哥,小逸什麼時候能來?”冉冬夜問道。
喲,張口就是小逸,看來兩人的關係不錯嘛。正好,讓做弟弟的幫哥哥說幾句好話,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可以事半功倍。
陳可軍笑臉盈盈:“他今天有事,晚上才能回來,現在咱們先回家裡坐會吧。”
其實他倒是想帶出去,酒店裡坐坐,但大伯下了死命令,接到人,帶回家裡三叔三嬸好好接待。陳可逸那麼多老同學老朋友,就請了這麼一個來京城,那肯定是最好的朋友,由陳可逸的父母出面接待最好不過。
路上,陳可軍表現地很是活躍,一個勁地閒聊些奇聞異事,顯得他消息靈通,能量巨大;同時又表現出他口才好,機智幽默,口吐蓮花。這樣用心的待遇,那些女明星們可是從來沒有在陳二哥這裡得到過的。今天見了冉冬夜,他是下了苦工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冉冬夜一直表現地很淡然,禮貌地迴應了幾句,但其實根本沒當回事。一邊應對着,一邊用手機給陳可逸發信息:
“我到了,是你二哥來接的。”
“路上還順利吧,我二哥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說的東西可多了,天南地北的,不過我都忘了,你這二哥,真是個熱心人。”
“還行吧,他那個人就是這樣的,愛玩,看起來不靠譜,不過有些時候還是比較仗義。”
冉冬夜一邊發着信息,一邊也在時不時看看窗外的景色。當她看到車子在一座山腳下停下,前方有哨卡,有荷槍實彈的武警官兵時,一下子感覺有些壓力:“軍哥,咱們這是去哪啊?”
“回家啊,上玉泉山。”陳可軍說道:“你的待遇可是不一般啊,能讓老爺子首肯上山,別的人,一輩子都別想有一次這樣的機會。”
一直都很淡然的冉冬夜,驟然感覺很緊張,趕緊給陳可逸發了信息:“我現在正在上玉泉山的路上。”
陳可逸一收到消息,就驚呆了:尼瑪,哥還是低估了大伯的辦事效率,這都是醜媳婦見公婆的節奏了?
陳家辦事,就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