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廣生在這件事上可以完全放手,交給許純良和舒遠航、王金武他們合計着辦。
許純良跟佟廣生聊了一會兒,將話題自然過渡到仙人洞上面。
佟廣生聽他提起仙人洞明顯愣了一下,詫異道:“你居然也知道這個故事?”
許純良道:“我也是剛剛聽說,好像就在二道崖那邊,有機會我想去看看呢。”
“沒啥看頭,就是一個破洞。”佟廣生脫口而出。
許純良望着佟廣生道:“佟叔去過?”
佟廣生點了點頭,怎麼可能沒去過,那裡是他最難忘的地方。
許純良道:“我聽說那裡是赤松子帶張良修行的地方。”
佟廣生搖了搖頭道:“你別聽人家瞎說八道,這世上哪有什麼神仙?就算真有,人家不選三山五嶽,非得選這座小山?”
“佟叔此言差矣,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難道仙人洞裡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佟廣生有些心虛,難道這小子發現了他當年留在洞裡的秘密?改天得找個機會把洞給封上,真要是被人發現就有些難爲情了,那個地方可是當年他和前妻曾經的幽會之處。
許純良道:“裡面有沒有文物之類的東西?”
佟廣生仔細想了想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倒是也有樣奇怪的東西,您跟我來。”
許純良跟着佟廣生來到了房間內,佟廣生去取下一隻柳條箱,打開之後,從裡面取出了一個木匣,那木匣一看就有年月了,打開木匣,裡面用棉布包裹着。
佟廣生將棉布一層層展開,裡面躺着的卻是一男一女兩個尺許長度的銅人,銅人的身上穿着衣服,應該是後來有人專門縫製的。
佟廣生的雙目充滿了憂傷,這銅人是他和前妻在仙人洞發現的,當時這對銅人赤身裸體,前妻嫌棄不雅,所以給他們縫製了衣服,還說這對娃娃就是他們,本以爲可以和妻子白頭偕老,卻想不到最後她會在自己落難之時不顧而去。
如今更是人鬼相隔,佟廣生的心中已經沒有了仇恨,剩下得只是追憶和遺憾。
許純良得到佟廣生的允許後,將那對銅人身上的衣服脫掉,卻見銅人身上密密麻麻標記着經脈穴道,若是將兩隻銅人疊合在一起,剛好凹凸之處相互嵌合,看起來非常不雅。
佟廣生有些尷尬道:“還是穿上衣服好些。”
許純良心中暗歎,這東西是寶貝啊,上面不但標記了詳細的經脈和腧穴,而且還暗藏着一套以陽道陰的練氣之術。如果說《天養篇》可以易經洗髓,重返先天,那個屬於單打,這對小人可就是雙打項目了,一個人修煉就能夠惠及另外一個。
許純良可以斷定,這對小人和《天養篇》無關,但是和黃帝內經有無關係,他現在也說不清楚。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無論修煉《天養篇》還是他的《通天寶典》都要求必須要保持童身不破,有了這對銅人,應該可以探究出陰陽共修之道。
佟廣生看到許純良把玩這對銅人愛不釋手,這對銅人設計得極其巧妙,無論面對面,還是面對背,都能嵌合在一起,嚴絲合縫。
佟廣生雖然是過來人,可看到這小子把兩個銅人翻來覆去地擺弄,也覺得老臉發熱:“若是喜歡,就送給伱了。”
許純良道:“我拿回去幫您盤盤,等盤好了再還給您。”
佟廣生心說頭一次聽說盤這玩意兒的,他爲人慷慨大方,更何況是許純良當面提出了要求:“不用還,送給你了,不過這衣服我得留下。”其實銅人對他沒有太多的意義,真正值得留下得是這對銅人身上的小衣服,那可是前妻一針一線做出來的。
許純良纔不要衣服,樂呵呵把銅人收起,開始教佟廣生繼續修煉《養血歸元功》,佟廣生按照他的吩咐這段時間勤練不輟,明顯感覺到體質改善了許多,不過他認爲主要是因爲術後身體逐漸康復的緣故。
佟廣生在巍山島呆得時間不長,因爲兒媳要求他儘快回醫院進行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然後要根據他的情況進行後續治療。
佟廣生對兒媳婦的話言聽計從,所以他兩天之後就前往長興住院,許純良和舒遠航一起隨同佟廣生返回東州。
聽說佟廣生來長興住院,趙飛揚讓人專門安排了VIP病房,第一時間和書記高新華過來探望,可以說趙飛揚把求賢若渴表現得淋漓盡致。
佟廣生非常清楚趙飛揚不是衝着自己過來的,他向趙飛揚的安排表示了感謝,趙飛揚寒暄了幾句,讓高新華陪着佟廣生敘舊。
舒遠航送趙飛揚出門,趙飛揚笑道:“舒教授,有沒有做好決定?”
舒遠航道:“我和家人商量過了,我們決定加盟長興。”
“太好了,我馬上讓人安排合約,一定要隆重宣傳。”其實他們上次在南江見面就談得差不多了,舒遠航沒有當即做出決定是要回去和妻子再商量一下,這也是夫妻間應有的尊重,阮星梅雖然是安南人,但是對中華傳統比一般的國人更尊重,她認爲夫唱婦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舒遠航知道低調加盟是不可能的,長興方面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宣傳的大好機會,他和妻子的加盟會讓長興的胸外科和血液科攀升一個臺階,毫不謙虛地說肯定會在整個東州地區脫穎而出。
舒遠航向趙飛揚表達了由自己來組建團隊的要求。
趙飛揚道:“沒有問題,我們醫院外科系統的醫護人員隨便你來挑選,如果你感覺本院的無法滿足要求,我可以從外面挖人。”
舒遠航笑道:“我剛來,也不清楚貴院心胸外科的真實水平,這樣吧,您先安排我去心胸外科工作一個月,就算是試用期,把我當成普通的醫生來對待,一個月後我再來選擇。”
趙飛揚點了點頭,舒遠航雖然名聲遠播,但是他的真實水平到底如何,他也沒有見證過,這一個月的時間足以驗證他的水平了,不是趙飛揚對他不信任,而是舒遠航可以利用一個月的時間去服衆。
文人相輕,醫院裡面也存在這種現象,同級別,甚至上下級醫生之間彼此不服氣的,暗暗較勁的比比皆是,這種現象成爲醫院內耗的主因之一,哪個科室沒有拉幫結派?哪個專業沒有勾心鬥角?
試用期是完全不需要的,拋開舒遠航的水平不提,單單是他的名氣已經可以給長興帶來巨大的社會效應,有了效應就會有效益,趙飛揚非常看好舒遠航,認爲他能以一人之力將長興醫院的胸外科提升到整個東州的頂尖水準。
舒遠航又道:“至於您說得擔任什麼副院長,我不能接受,我是做業務出身的,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我沒有精力兼顧其他的雜務。”
趙飛揚笑道:“放心吧,不會安排具體工作的。”,長興引進學科帶頭人基本上都會給副院長的榮譽稱號,這也使得長興最近副院長飛速增加,本院員工都笑稱長興的副院長屬於批發性質,不值錢了,真實權力甚至還比不上院長助理。
舒遠航微笑道:“既然沒有具體工作,我當這個副院長更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個人對這種虛名並不看重。”
趙飛揚見他堅持也只能作罷,舒遠航過去的行醫環境和國內截然不同,所以他不懂得這邊的規則,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專心搞業務。
這時候許純良走了過來,看到他們兩人,趕緊過來打了個招呼。
趙飛揚道:“小許,我正找你呢。”
許純良知道趙飛揚這段時間諸事不順,保不齊要找自己麻煩,不過他也無所謂,過去不怕,現在更不怕,趙飛揚要是敢找自己晦氣,他可以挑動唐經綸來應付,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舒遠航看出他們兩人有事要談,藉口還有事先行離開。
許純良嬉皮笑臉道:“趙院,跟舒遠航談得怎麼樣?”
“還不錯,這件事要給你記上一功。”趙飛揚沒有忘記把舒遠航推薦給自己的是許純良。
“還是來點實際的,發點獎金吧。”
趙飛揚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現在還缺錢啊?”
“缺,怎麼能不缺,我還沒結婚,正是要用錢的時候。”
趙飛揚聽到結婚這兩個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對這兩個字極其抗拒,自從裴琳懷孕之後,他覺得自己就開始諸事不順。
這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最近沒少給自己惹麻煩,先是和許純良鬧出緋聞,現在又要加盟華年大健康,還真是不消停。
趙飛揚也是剛剛纔知道唐經綸和裴琳私下見了面,還要把體檢和醫美這一塊交給她負責,趙飛揚這次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因爲他非常清楚,無論自己怎麼反對,裴琳也不會改變她的決定。
趙飛揚發現自己現在才慢慢了解裴琳,這個女人不但缺乏安全感,而且相當自私,她不甘心做自己的賢內助,不可能爲自己放棄一切,非但如此,她還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創造屬於她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