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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天氣微涼,冷風吹的人渾身發抖,艾可從身上的包包裡拿出早上出門時穿在外面的襯衫穿在身上,雙手摸着自己冰涼的手臂,看着欣欣上了一輛計程車。
欣欣關上車門後對艾可擺手,叮囑艾可小心錢,艾可淺淺的對欣欣笑着,望着逐漸遠去的計程車揮手,嘴裡小聲的說着,“路上小心。”
直到計程車徹底在她眼中消失,才吸了吸鼻子站去路邊,每次受涼身體都會不舒服,又是喝了一杯酒的緣故,頭很暈,好像靠在路邊的公車站都可以睡着一樣。
站在公車站旁,手指指着公車站牌的標註,通往家裡的路線已經沒有了,仰頭看着她和欣欣剛走出的奢靡之地,那個人的危險眼眸就在她疼痛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似乎下巴上此刻仍舊有着冰涼的手指遏制着她不能動,突然胃裡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翻攪,單手支撐着公車站牌,不停的乾嘔着。
許多分鐘過去,胃部才逐漸的平靜下來,擡起頭時,臉色蒼白的很嚇人,不知是乾嘔的緣故還是她怎麼了,眼底悄悄蘊藏着馬上就要涌出的淚水,眼眶紅紅的,上了一輛計程車。
夜色即使再絢爛多姿,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也是稍顯淒涼意境的,計程車的車窗打開車,艾可迷濛的視線看向車外的夜色,髮絲吹亂了,遮住了她的視線,盛滿水霧的眼眸,透過遮住視線的髮絲,能看到斑斕點點的夜色,從不暈車的,此刻卻難受的很,胃部翻攪的開始隱隱作痛,渾身無力,十根手指用力抓着懷裡的包,將額頭抵在包包上,臉埋了進去,終於泣不成聲……
怎麼就變成這樣……
她以爲她打開門的聲音夠小,卻無可避免的還是讓蘇霆婷醒了,霆婷打開門將拖鞋放在她面前,皺眉小聲問道,“怎麼這麼晚回來,跟你的同事去賣啤酒的那些地方安全嗎?”
艾可頭腦不是很清醒,很睏倦,她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換了拖鞋,點了點頭,“還好,都是她的朋友介紹去的地方,安全可以保證的,不過,以後不去了。”
“怎麼呢?”蘇霆婷問着,轉身去倒了一杯水給艾可。
艾可抱着包包,喝了半杯水,“給兒子買鋼琴的錢已經夠了,而且,好像還多賺了一點。”
她皺眉,突然有些慌了,摸着手裡的包,她似乎忘記了,她到底賺了多少錢,好像很多的樣子,那時有些不清醒,都沒有記得看一看。
放下水杯,坐在沙發裡打開包,拿住裡面袋子裡的錢,數目卻讓她和蘇霆婷皆是錯愕不已!
“怎麼這麼多?”蘇霆婷驚訝。
艾可同樣怔住,似乎啤酒勁兒已經過了大半,腦子嗡地一下,她手指微微蜷進手心裡,又很無力的放開,眼神飄忽不定的看着那些錢
半夜。
方勁和裡面的經理,將喝醉了的紀典修扶出來。
不到五分鐘,一輛女式白色高級轎車停在了夜總會門口。
添添踩了剎車,急忙下車,見到方勁扶着的紀典修,立刻蹙眉上前扶住,緊張的問道,“哥,你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你就是伯母說的那位,接修的?”方勁挑眉問。
添添擡起頭看了看方勁,點了點頭,“是,我不放心別人照顧他,我想還是我來比較好。”
方勁想了想,幫着添添將紀典修弄上車。
紀點修斜倚在副駕駛,閉着眼眸,眉頭緊蹙着,方勁看了一眼準備開車離開的添添,說道,“修今天心情不好,想必伯母也知道爲什麼,如果修的爸爸在別墅內,你就不要帶修回去那裡了,只怕修的心情會更不好。”
“……”添添斟酌了一下方勁的話,似乎懂了什麼,然後眼神閃爍着,“好的,我知道了。”
車駛離,方勁還要去善後別人。
路上,添添緩慢的開着車,不時的看向副駕駛上閉目休息的紀典修,她深呼吸着,從包裡拿出手機。
美麗的指甲按在手機按鍵上,電話接通,添添努力笑着說道,“阿姨,我是添添,嗯,是的,我已經接到了哥……不過阿姨,哥他今晚並不想回家去住,好像是因爲伯父他……”
添添手指攥緊了電話,等待着竇敏的話,她擰着眉,心裡忐忑。
幾十秒鐘之後,添添的眉頭舒展開,甜甜的笑着說道,“好的,阿姨請把哥交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哥的,我們家的地方也很大,我會爲哥準備舒適的房間。”
添添掛斷電話,紀典修蹙眉,添添不知道他是不是醒着,但她說話非常小心謹慎,又打給了廖芝。
廖芝跑到樓下客廳接到電話時明顯一怔,挑眉道,“當然可以!你做的對!爲什麼要送去酒店?當然要帶回家
裡,這是多難得的機會,你這個丫頭是傻瓜嗎?”
廖芝掛斷了電話,立刻去整理了房間。
將添添房間的被子和牀單統統換掉。
二十分鐘後,廖芝等在外面,添添開着竇敏的車停在家門口,廖芝急忙上前和添添一起扶住紀典修,紀典修手指捏着眉心,意識已經不清醒,第一次醉的這幅摸樣。
廖芝眼神疑問的看向添添,添添皺眉搖頭,也不敢確定紀典修是不是完全不清醒,廖芝謹慎小心的擔憂道,“修這孩子怎麼喝成這樣?當心身體啊!”
“……”紀典修揉着眉心碰的一下躺在了添添的大牀上,酒醉後的他很安靜。
添添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下去,又用溼毛巾擦了擦紀典修的臉和額頭,跪在牀上將他的西裝外***了下來,輕輕的將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清晨。
鬧鐘嗡嗡的響起。
牀上的男人動了動身體,白色襯衫有些褶皺,揉着眉心睜開眼眸,入眼的便是陌生的粉色房間。
紀典修微怔。
房門這時被推開,添添跑進來將鬧鐘按掉,然後將一杯清水放在紀典修面前,看着紀典修微笑說道,“哥,喝點水胃會舒服些,早上阿姨已經派人送來了你的衣服。”
紀典修頭疼的皺眉,似乎想起了昨晚模糊的事情,低啞的嗓音透着磁性,接過水杯,“昨晚你去接我的?”
“嗯,阿姨本來是叫別墅的陳叔去的,剛好我在那裡,不放心哥被粗心的陳叔照顧,所以我就去了。”添添小心坐在牀邊上,看着紀典修喝水。
紀典修端着水杯,瞥了一眼添添,“謝謝。”
“哥跟我在客氣什麼。”添添接過水杯,然後說道,“哥是要睡一下,還是下去吃早餐呢。媽媽的早餐做的很好的,哥跟我下去嘗一嘗?”
紀典修進入添添房間外的洗漱間,添添準備了全新的一套洗漱用品,花灑的冷水衝上他健碩的身體時,他緊緊蹙眉,腦海閃過一個昨夜模糊的身影。
艾可從來不會賴牀,卻是第一次鬧鐘都沒有將她叫醒。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婷婷叫的她,婷婷上班的時間比艾可足足晚一個小時,那麼婷婷起來時艾可還在牀上,就證明她足足遲到了一個小時了!
艾可揉着頭猛地坐起來,看到被自己扔進垃圾桶裡的鬧鐘,皺眉抱怨着是不是該把鬧鐘的響鈴換成火爆一點聲音的了?
匆忙洗漱,拎起包跑下樓,搭着蘇霆婷的車一起去雷斯特!
“你拿着錢幹嘛啊?”蘇霆婷看到艾可抱着包,問道。
艾可打着哈欠讓自己吹些冷風,這樣可以精神點,說道,“下班後我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除非天上掉餡餅了,否則怎麼會賺這麼多錢呢,如果我不去問清楚,改天招來什麼麻煩就糟糕了。”
“這樣也好。”霆婷點頭。
車很快開到了雷斯特門口,迎面卻駛來一輛白色高級轎車,蘇霆婷認得,是竇阿姨的,便想着停下跟竇阿姨打個招呼。
蘇霆婷下車,白色轎車也停下,添添拎着包下車,副駕駛下來的是一身西裝的紀典修,只是眼神中有幾分疲倦。
艾可此時正下車,伸手將髮絲掖到耳後,關上車門擡頭就看到她們竟然站在一起。
霆婷沒上前,原來是別人開着竇阿姨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