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完之後,方不爲又讓馮家山帶人,把孫友成軟禁了起來。
孫友成不但不害怕,反而一臉的激奮。
他知道,方不爲這是準備要採取行動了,證明自己提供的這些情報當中有了關鍵線索。
馮家山和孫友成走了之後,方不爲先讓趙世銳安排人,先查一查這個每次都跟管事出去的會計的底細。
這個女人出現的時機太巧了,恰恰就是李鳳年離開南京的時候。
另外,如果每次出去,是見李鳳年,或是給李鳳年彙報什麼事情,管事爲什麼不自己一個人去,非要帶着會計?
等趙世銳安排好手下回來之後,方不爲讓人找來了特務營營長。
方不爲拿着紙筆,一條一條羅列着關鍵信息,同時又對趙世銳和憲兵營長說道:“雖然看守船隻的兩個警衛很警覺,不允許任何人登船,但孫友成還是打聽到了,這段時間以來,船中並沒有藏人!”
方不爲說着,又把手裡的那張紙遞給了趙世銳:“李鳳年不在船上,但不能說明,他和這個貨運站的管事之間沒聯繫!”
趙世銳的憲兵營長掃了一眼方不爲羅列的那些數據,上面寫的,大部分都是關鍵事件的時間點。
“兩位請看!”方不爲指着紙上的數據說道:“前幾次的無法推測,但近幾次,這位貨運站的管事,和那位會計每次開船出去的時間,都與大管事出動的時間非常接近……”
“你的意思是,他們每次都是去見李鳳年的?”趙世銳詫異的問道,“但其中有兩次是停在江上的,這怎麼解釋?”
孫友成剛剛彙報說過,說那兩次,有去出江口送貨的人,甚至看到了船停在江上不停的晃動,女人的尖叫的聲音連岸上的人都能聽到。
傳的有鼻子有眼。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那個會計是個女的,歲數不大,聽說長的還不賴。
不管是方不爲,還是趙世銳,自然不會信這種桃色傳聞。
“不一定每次出去都是找李鳳年的……”方不爲回道,“或許因爲在貨運站裡不方便,他們可能是在江上商量什麼事情,更或者是在分析什麼情報……”
“你的意思,這兩個也是間諜?”特務營長問道。
“這已經很明顯了!”方不爲說道,“李鳳年經營這麼多的產業,在衆多手下當中,挑一部分有天賦,有能力,並且忠心的,發展幾個間諜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普通的關係不敢利用,只能用他建立的諜報網絡來傳遞信息……”
“那抓還是跟?”趙世銳興奮的問道。
“我估計,李鳳年的防範措施不會這麼簡弱,這兩個或許也只是中間傳信的,而我們的最終目標是李鳳年,沒找到他的確切下落之前,自然是跟!”方不爲回道。
“不好辦啊!”特務營長擰着眉頭說道,“開船跟過去,人家一眼就發現了?”
趙世銳也跟着說道:“這船就這麼大,只有一個小船艙,進去
掃一眼,一覽無餘,想藏人都不可能,潛進去也不現實……”
要是普通人肯定不行,方不爲準備自己親自上。
方不爲也不準備告訴這二人實情,免得他們大驚小怪。
之所以叫這兩個人過來,是方不爲想回一趟指揮部,先得把這兩個人安頓好,免的到時自己不在,又出什麼妖蛾子。
“先盯着,等他們出動的時候再說!”方不爲模棱兩可的說道。
“爲什麼不利用孫友成?”趙世銳問道,“可以提前讓孫友成安排船隻,讓我們的人僞裝成他的手下,撒到河面上,甚到是出河口,到時不管這兩個人開船到哪裡,都在我們控制的範圍之內……”
“目標太大了!”方不爲搖頭道,“突然出動這麼多的船隻,怎麼才能讓這兩個人不起疑?難道都是吃飽了沒事幹?這兩個真要是間諜,不會注意不到這一點的!”
方不爲的一句話,就把趙世銳頂到了南牆上。
方不爲也是心裡有氣,說話才如此的不客氣。趙世銳太急功近利了。
趙世銳盯了方不爲兩眼,最終沒說一個字。
在這個時候,特務營長自然是不會亂說話的。
他跟着谷振龍好幾年,自然能分清楚谷振龍昨行前對他疾言厲色的警告是什麼意思。
那怕方不爲讓他下令,把整個城南碼頭一把火燒了,他也會照做不誤。
方不爲現在在考慮,怎麼才能讓這李鳳年的兩個手下動起來?
現在是午時,離貨運站的管事和大管事通話的時間過去了近五個小時。
孫友成打聽到,從天亮到現在,貨運站的管事和那個會計,一直都待在貨運站裡,誰都沒出去過,說明還沒有聯繫李鳳年。
貨運站的管事和總部的大管事通話的時間不算短,按齊振江的估計,兩個人之間交流的信息量很大,按理說應該要及時向李鳳年彙報纔對。
守株待兔太被動了,谷振龍給方不爲的時間太少。
得想辦法讓這兩個人動起來。
大概的計劃已經成型了,但必須要讓幾部首腦同意。
“這裡先勞煩鄭營長了,請趙科長同我回一趟指揮部,向司令彙報一下情況……”方不爲又鄭重其事的交待了一番。
趙世銳和憲兵營長都不明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方不爲還亂跑什麼?就算要彙報,一個電話也能說清楚啊?
再一個,爲什麼還要帶上趙世銳?
他們哪裡知道方不爲在擔心什麼。
方不爲是怕自己不在,趙世銳胡來。
看趙世銳之前的舉動,已經有了搶功的苗頭了。
臨走的時候,方不爲特意嚀囑鄭營長,盯着貨運站和那艘船,只要管事和那個會計一出動,馬上通知自己。
實在來不及的話,就把孫友成放出來,見機行事。
到了指揮部,方不爲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要求谷振龍,先把劉處長調回來。
方不爲決定親自出馬,只要那艘船一動,他就得跟上去。誰也不敢保證,這中間要多長時間。把趙世銳放在碼頭上沒人看着,方不爲實在不放心。
但不用趙世銳肯定不行,別說谷振龍和陳超答不答應,馬春風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
得罪人也不是這麼明目張膽的得罪法。
然後方不爲又彙報了案情的進展。
怕這幾位不答應,方不爲沒敢提他準備親自動手的想法,只是着重講了讓這隻船動起來的計劃。
方不爲建議,讓賀清南主動聯繫那位大管事。
李鳳年之前讓大管事請託賀清南,替他物色一位與馬春風說和的人物,賀清南向上彙報過之後,還沒有給李鳳年答覆。
這個時候,正好可以拿來引一下李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