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成剛回自己的住處,剛回軍營的江右良正好來找他。
“運出去了?”田立成問道。
江右良搖了搖頭,“我訂的是藍鋼快列,又派了一隊兄弟護送,下午就能到南京…………”
田立成點了點頭:“數目太大,小心一些也好!”
“真他孃的沒想到,小小一個上海站,竟然富成這個樣子,終於讓馬春風這狗東西吃了個啞巴虧……”江右良陰笑道,“你說老田,陳浩秋怎麼弄到的這麼多錢?”
“這有什麼奇怪的?”田立成慢悠悠的說道,“全中國的富人,幾乎一半集中在上海,現在日本人勢大,都想着留條後路,自然暗中勾勾搭搭。
陳浩秋是幹什麼的?就是專們查這個的。把柄被他抓在手裡,那些有錢人哪個不戰戰兢兢?生怕被陳浩秋給除奸了,這個時候自然舍財保命……”
“這麼多錢,馬春風知道了,不得心疼死?”江右良幸災樂禍的笑道,“總算扳回了一局……”
“想贏馬春風,還早着呢!”田立成嘆道,“姚立成進去了!”
江右良大驚:“什麼時候,他幹什麼了?”
“當了漢奸,被馬春風查了個底掉,直接報給了委員長。主任被委員長當着馬春風的面,扇了兩耳光……”田立成說道。
江右良就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呆立當場。
“幹他孃的馬春風……”江右良漲紅着臉罵道,“老子現在就去幹了陳浩秋……”
江右良提着槍就要往外衝。
“別衝動!”田立成攔住了江右良,“陳浩秋是在上面掛過號的,你殺了他,自己也活不了!”
江右良的臉色漲的通紅,大股的熱氣從鼻子裡噴出來,就像是要着火一樣。
“老子咽不下這口氣啊!”江右良渾身都在顫抖着。
田立成有些意外,以往沒覺的江右良對主任如此忠心啊。
糟了,自己怎麼忘了這一茬?
以前好像聽過傳聞,說江右良和姚天南關係不淺,這狗日的也不會投日了吧?
“你不會也和姚天南一樣,和日本人有關係吧?”田立成陰惻惻的問道。
“我幹你孃,老子要是漢奸,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江右良猛的跳了起來,指天劃地的吼道。
田立成轉念一想,這話確實有理。姚天南既然把王正新都交待出去了,肯定不會有意的漏掉江右良。
田立成稍稍的舒了一口氣:“慢慢來,別盡幹蠢事,得用腦子……我建議關景言對陳浩秋用刑,關景言同意了。不知陳浩秋能不能挺過來,要是能屈打成招,也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我親自動手!”江右良咬着牙說道。
田立成點了點頭,又對江右良說道:“小心着點特務處派來的那個小子,姚天南就是他摞倒的。”
“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隊長?”江右良冷聲問道。
“主任給我說了特務處查辦姚天南的經過……姚天南和日本人勾結的線索,全是這小子查出來的,所以,千萬不要小看他。”田立成說道。
江右良眼睛裡閃過一道兇光。
……
關景言一力認爲特務處有內奸,而且要求方不爲必須順着這個方向查。方不爲真的很無奈。
他只能想辦法證明上海站上下都是清白的,不可能有機會把關景言的行蹤泄漏給日本人。
方不爲回了審訊室,拿起了江右良之前對上海站人員的審訊記錄翻看着。
想要讓關景言轉變想法,只能順着他的心思來。如關景言所疑,先假設上海站上下的所有人員都有嫌疑,再一一排除,如此才能讓關景言信服。
方不爲只能把上海站的所有人員都列爲了懷疑對像。
陳浩秋不可能,楊定安和其他人從知道關景言的身份到關景言遇刺,就沒離開過會議室,根本沒機會通風報信。嫌疑也可以排除。
而且關景言也認同這一點。
那就只有剩下的警衛了。
方不爲覺的,還是要再問問當天佈置警衛的詳情,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他沒有提審警衛人員,而是先去找了陳浩秋。
“想不到會是方隊長?”總歸是自己人,看到方不爲的時候,陳浩秋總算是帶上了笑臉。
陳浩秋極爲迫切的想知道,南京本部以及校長準備如何處置他們。
方不爲只說了臨行前,馬春風對他的交待。陳浩秋聽的有些發愣,想不明處長爲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這樣一個毛頭小子?
方不爲自然沒時間給他解釋馬春風的考慮,說的多了,陳浩秋還以爲自己是在吹牛。
陳浩秋也是個光棍人物。雖然他不是很看好方不爲能把自己撈出去,但總歸證明馬春風並沒有放棄他。怎麼說也是多了一絲希望。
此時成了階下囚,對方不爲的態度自然不同往日。陳浩秋熱切的看着方不爲說道:“此番若是脫困,定不忘方隊長搭救之恩……”
方不爲只是笑笑,並不接話。都是老狐狸,用的着的時候能恨不得對你掏心掏肺,用不着的時候,在他們看來,能不對你背後捅刀子,就能稱得上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