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卻一直很疑惑,我是不是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事,所以你纔對我避而不見,現在也對我很冷淡。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我很感謝上蒼能再次讓我遇到你,這就已經足夠了。
我很開心,從來都沒有那麼幸福過。
你是我第一個吻的人,也是最後一個,今生,只爲你。
星昴芯陽看完信後,心開始顫抖。
她沒想到,星昴對她的情是真的。
其實,她從來沒有討厭過星昴,雖然平時星昴整日笑嘻嘻,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她突然想起來,她從來沒有對星昴說過,他的笑很漂亮,她很喜歡。
雖然她連喜歡是什麼感覺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看着星昴笑,她會覺得很舒服,很開心,她想要他永遠都笑着。
芯陽想到這裡,趕緊走出房門,來到星昴的房門前,敲了許久,都沒人應答,於是便推開房門,房間沒有一人,她走進去一看,東西也都收拾好了,看樣子確實是離開了。
她離開星昴的房門,跑到馬槽,馬槽裡的馬也不見了,只剩下一匹,那是她的馬。
她趕緊牽起馬,從後門出去,往城外趕。
許久,城外,她看到了迎面走來牽着馬的桑言、飛海、溪兒等人,卻不見雲起學院的人。
芯陽停着馬,“桑言,星昴他們現在在哪?”
“他們剛剛啓程回雲起鎮了。”桑言答道。
芯陽聽後策馬追上去。
看着離去的芯陽,桑言怔了許久,她發現了芯陽的髮髻。
“馨兒,她梳髮髻了。”
溪兒接着桑言的話,“很漂亮的髮髻,很適合馨兒。”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溪兒卻在心中疑問,芯陽的髮髻是誰梳的,她知道芯陽不會梳髮髻,特別是頭上那支蓮花木簪子,芯陽不喜歡戴頭飾。
“她好像是追星昴去了,看上去很急,應該有什麼事,我們也趕上去看看吧。”滄言跳上馬,追了上去。
隨即溪兒、飛海、止默、桑言紛紛上馬,隨滄言其後。
遠處幾個小小的黑點若隱若現,馬上的芯陽心中一喜,馬似乎感受到芯陽的喜悅,自覺地加快速度,向前飛奔而去。
終於追上了,芯陽嫺熟地跳下馬,擡頭望着馬上的紫衣男子。
馬上的幾個人都驚異地看着芯陽。
星昴跳下了馬,走到芯陽跟前,似笑非笑地叫了一聲,“小師妹娘子。”
芯陽未露出任何表情,她有些笨重地抓起星昴的手腕,小聲地說,“我有話跟你說。”
星昴被芯陽帶到一旁的叢林中。
星昴看着芯陽一副極不情願的表情,咧開嘴笑着,“師妹,該不會想我了吧。”
芯陽還是沒有被這影響到,她伸出右手掌,一巴掌就要落到星昴那張極其美麗的臉上了。
在一旁偷看的巧夕,嚇得閉上眼睛,但並沒有聽到預料的響亮的“啪”的一聲。
而是傳來了星昴那溫柔得能膩出水來的聲音,“你這樣揉我的頭髮,我怎麼去吸引女孩子。”
巧夕睜開眼一看,芯陽的右手正搭在星昴的頭上,使勁地揉着。
原來在巴掌要落下去的前一刻,芯陽突然停住了,隨即就出現了揉這個動作。
芯陽一副淡定的樣子,“我原本是想打你的,從我第一眼看到你,你就左擁右抱,那個時候起,我便已告訴自己,你是一個麻煩,所以無論怎麼樣也一定不要和你扯上任何關係。”
“那現在呢?”星昴笑靨如花。
“現在,我身邊的麻煩一個跟着一個,多你一個也不會怎麼樣。”芯陽極力掩飾着,裝出一副隨便的表情。
“真是個不坦誠的孩子,不過很可愛,我喜歡。”星昴笑得更歡了。
一旁偷看的巧夕看得在心裡嘖嘖嘆道,真是一副漂亮的畫面,要是更曖昧點就更養眼、更好看了。
星昴似乎是感應到巧夕的心思,冷不防及地在芯陽光潔的額頭留下了一個吻。
再看看芯陽,依舊面無表情,淡定地說,“巧夕,看夠了沒有。”便走出了叢林。
星昴向別有意味地向巧夕一笑,也走出了叢林。
這兩人的分別一瞟,看得巧夕心裡直髮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叢林外,後面追上來的溪兒等五人都在與若昺、蕎沉、日暘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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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巧夕纔敢出現在星昴和芯陽的面前,她的不經意一擡頭,就瞥到了芯陽頭上的木簪子,心想,奇怪,那簪子好像在哪見過,對了,那不是星昴每天都帶在身上的那支嘛?
巧夕完全把剛纔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驚異地叫了出聲,“星昴,馨兒頭上的木簪子好像是你的那支。”
巧夕這麼一叫,倒是芯陽一驚,她頭上戴着木簪,她下意識的用手去碰,剛好碰到了,她想起與星昴在房中的情景,頓時瞭然一笑。
星昴倒是樂在其中,“送點東西給我的小師妹也不行嗎?”
衆人無語,芯陽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如平靜的湖面,但是衆人都看到了剛纔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啓程了,星昴,走吧。”若昺打破這沉默的氣氛。
“等一下。”
芯陽叫住要上馬的星昴。
“是不是捨不得我啊,小師妹。”
星昴回到芯陽跟前。
芯陽微微踮起腳跟,俯到星昴的耳畔,嘀咕了一會。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衆人都看到了,星昴很開心,他緊緊地擁住了芯陽。
許久,星昴才鬆開芯陽上馬離去。
對不起!
芯陽在心中對着漸漸遠去的那抹在風中飛舞的紫衣輕語。
她與衆人一齊牽着馬,轉身往相反的方向邁步走去。
一路上,星昴的嘴角一直執着地上揚着,但這在與他同行的巧夕若昺等人的眼中卻是癡傻的笑。
他沉醉在芯陽最後所說的那句話中,至今還未清醒過來。
我不僅不討厭你,而且還有點喜歡你。
儘管他知道,芯陽口中的喜歡並不是他對芯陽的那一種喜歡,但這對他來說,已經夠了,夠了……
他還可以再次遇見她,可以知道她的名字,可以聽到她對他說,不討厭你,在最後還可以得到思念的幸福……
他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了痕跡,或許這痕跡可能很淺,時間一久,就被磨平,但是他記得那痕跡,就已足夠。
日暘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原野,眼裡盡是雲淡風輕,他不是不留戀,只是他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
能夠自然地流露出表情,或許就只有在那個與他一樣喜愛素白衣裳的女子面前。
對芯陽的情愫,他也說不清,這樣奇妙的情愫,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麼開心,即使他沒有把它好好地表達出來。
這樣美妙的情愫,在他的心中游離着,久久不散,從第一眼遇到她,便悄悄地滋生。
真好!他可以把這種感覺藏在心裡一輩子,這隻屬於他的情愫。
這次來到原野,他們都變了。
因爲原野多出了一些不一樣的人。
再也不可能會見到了。
這是他們共同的感覺,他們始終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會走到一起……
陽光耀眼,耀眼到讓人睜不開眼,也沒人願意睜開,去看這可悲的事實。
立於日息峰上的鬱青的草地上,芯陽扔掉手中的傘,用手掌背抵在眼睛上,透過指縫,用眼睛去感受那陽光。
陽光,很可愛,有生以來她第一次這樣覺得。或許,是多了一些不一樣的人。
她用眼角的餘光,注視散在這片草地各處的對她來說有些特別意義的人。再看看天空,太陽散發着耀眼的白光,天空蔚藍蔚藍的。
比試大會結束了,星昴他們離開了,接下來,該輪到她離開了。
她必須一個人離開。
她不可以在連累到任何一個人了,溪兒、飛海、止默、滄言、桑言……
這些人在她的心中各佔有一席之地,正因爲如此,她才更要離開,她還有她的任務,如果他們跟她在一起,只會受到傷害。
止默席地而坐,目光注視着那一抹透着絲絲憂傷的素白。
嵐兒走過來走到她身旁坐下,臉龐微微泛紅。
支支吾吾地說:“止……默……”
止默笑着望着她,“有什麼事?”
嵐兒的臉更紅了,“我……我。”
“我喜歡你。”
終於把這句話說出口了,嵐兒鬆了一口氣,臉卻更燙了。
止默臉上浮起慌張的表情,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緩緩開口:“嵐兒,我不知道怎麼說好,但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嵐兒的臉上沒有出現失落,而是浮起一絲輕鬆的笑,“我知道,從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覺你在等一個人。”
“謝謝你,嵐兒。”
“那,你等到她了嗎?”嵐兒小心翼翼地問,她不想止默再出現她第一次見他時,臉上那樣笑到讓人心疼的表情。
“嗯,等到了。”止默粲然一笑。
嵐兒抿了抿嘴脣,“那她知道你的心意嗎?”
止默頓住了,望了一眼那抹素白,“應該不知道。”
“爲什麼不告訴她,你好不容易纔等到她。”嵐兒臉更紅了,不過是因爲激動才這樣,在她說出喜歡的時候,她就已經暗下決心,要把止默當成好朋友了。
“每個人愛的方式都不同,我的方式就是在她的身邊,守護她,這樣就足夠了。”止默依舊是笑着。
嵐兒的心卻咯吱咯吱地痛起來,止默再一次出現了那個表情,而她就是因爲這個表情,才義無反顧地迷戀止默。
嵐兒起身離開,眼裡閃過一絲落寂,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說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她早就意料到了,但親耳聽到,還是會傷心,會難過,畢竟她深深愛過。
日子過得太愜意了,總讓人感覺有什麼不好要發生。
可是越這樣覺得,事情就越順利,宛若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玉蝴蝶”這個名字如一個晴天霹靂,把生活這道平坦的牆,劈出一道危險氣味的縫隙。
弄得滿城皆知,人心惶惶。“玉蝴蝶又有新動作了,聽說她這次要殺的人,是我們原野的大善人莫老爺。”
幾個普通人家的老百姓湊在一起瞎聊着,突然不知是看見什麼,都慌張地跑開了。
玉蝴蝶,芯陽手中拿着剛從茶莊買來的茶葉,一絲愁容上了她的眉頭。
這是第幾次了,每次她出現在陌生的人面前,第一眼就看到他們驚慌的神情。
然而這一切都是因爲玉蝴蝶,玉蝴蝶是最近一個月纔出現的的殺手,據說她是一位穿着白衣裳,戴着蝴蝶面具的女子,然而玉蝴蝶這個名字,芯陽都不知道一天之內到底聽了多少遍,似乎每個人都在討論這個白衣女子。
芯陽面紗下的臉嘆了一口氣,就因爲她也穿了白紗裙,就嚇到了別人,可這誰也不能怪,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衣着,還有人的那些心理。
不過,玉蝴蝶,爲什麼出現?
還有他們口中的莫老爺,是滄言和桑言的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