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顏看着近在咫尺的牀,踢着腿掙扎道,“你幹什麼,千萬別在這裡做那種事情啊,晚上我們三個要怎麼睡啊!”
祁睿不理會她的掙扎,輕輕地將她放在了硬硬的木板牀上,他們倆人落上去的時候,牀還‘嘎’地響了一聲,司徒顏聽着這聲音,一顆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他不會真要在這裡……
她身子剛沾上牀的時候,祁睿的身子也隨即覆在了她的身上,司徒顏推搡着他的身子,“祁睿,我不准你胡來!”
祁睿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張着嘴啃咬了一番,片刻後就笑了起來,愉悅道,“我還沒飢渴到和一個渾身都是油煙味的女人——做那種事情!”
實際上,他膈應的不是她身上的油煙味,而是南苑這個地方,他要和自己小媳婦親熱自然是要在他們的屋子裡,在這個簡陋的地方未免太委屈他媳婦了。
而不知他真正意思的司徒顏把他的話當真了,她垂頭在自己領口,胳膊處輕輕地嗅着,還別說,若有似無間真有一股不好聞的油煙味。女人都希望在愛人面前留個好印象,這種味道無異就是送上門的讓人嫌棄,司徒顏的心裡臉上就有幾分的尷尬,她解釋着,“你也看到了,我剛揮完鍋鏟,所以身上難免會沾上一些油煙味。我平常還是很乾淨的,渾身也都香噴噴的,這次是因爲還沒來的清洗纔有這味道的!等過一會兒,我就要洗了!”
祁睿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模樣,笑的很是開心,“傻丫頭,我這麼隨口一說,你就這麼當真啊!”
司徒顏,“……”
祁睿看着她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迷惑地望着自己,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在她秀氣的鼻子上捏了下就從牀上爬了起來,轉了話題,“你看看這牀這麼硬,還嘎吱嘎吱做響,你在這上面睡着,能睡舒服了嗎?”
“回惜顏閣住吧!”
司徒顏已經從牀上爬起來,聽聞他的話後就直接搖了搖頭,她下了牀就伸手拽祁睿的袖子搖着,“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還在在意他說自己身上有味道這件事情,現在感覺只要自己稍稍地動下,真的覺得味道很大。她要把祁睿打發了,然後去洗澡消去這一身的味道!
祁睿很享受她搖着自己袖口的模樣,一雙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你,小臉俏生生的,語氣糯軟,像極了在撒嬌。
“你快走吧!嗯,快走吧……”她搖了半天,男人只看着她笑也不說話,讓司徒顏的一雙細眉擰成了疙瘩。
“天色還早,我在待一會兒!”祁睿坐在木板牀上神色悠閒。
司徒顏的心底喊道,早什麼早啊,這都什麼時候了,等我洗完澡了,等不到頭髮幹就該睡着了。頭髮若是不敢,晚上睡覺溼乎乎的該難受了。
“這有什麼好呆的啊,昏燈破牀,什麼意思都沒有,你說你待着幹嘛嗎!”司徒顏扯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扯起來,給退出門外,但是男人就像山似的,穩坐着,沒動分毫。
“這個地方是沒什麼可留戀的!但這不,你在這裡嗎!”祁睿笑着,稍稍用勁就把她扯在自己懷裡,司徒顏就跌坐在他強勁的腿上,一張小臉被他的話燙的通紅。
“油嘴滑舌!”司徒顏咬着脣角,轉眼珠斜了他一眼,就匆匆地移開了視線。
祁睿將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黑黢黢的眸子放在她可口的臉蛋上,聲音柔的都能掐出水兒來,“老婆,你什麼時候跟我回惜顏閣啊,我真的真的不想一個人守着一個空屋子,嗯!”
這算是撒嬌嗎?這男人做起這些事來,怎麼這麼迷人呢!司徒顏向他望過去,眉眼間有着不可掩飾的迷戀。
“給我一個準信兒成不,讓我有一個盼頭!”
男人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又讓司徒顏心頭跟着一顫,她忍着心頭的小甜蜜迎上他的黑眸,笑道,“那就過了六七天回去,成吧!”
“六七天——太長了!”得到她心底的底線,祁睿心裡也有底了,他討價還價來,“一天,就今晚一晚,明天就回去!”
“不行!”司徒顏小臉一扭就板起臉來,“你得寸進尺了!我說七天就七天!”
祁睿望着她,含笑的臉上瞬間就嚴肅起來,他說,“兩天,兩天還不成?”
司徒顏見他好像真生氣了,不想傷了兩人的情分,見好就收,“三天,不成再少了,我置辦了這麼多東西,一次還沒用呢。這不用可不就要浪費了嗎!”
三天!比自己預期的要多一天!祁睿心裡盤算着,這三天內雖然她不和自己住在一起,但自己閒下來的時候可以過來,也能時時地看到她,不過也還能忍受!
“行,三天就三天,三天後子時一過,我就帶你回去!”祁睿得到自己想要的後,臉上的笑容就沒少過。
司徒顏扳他的手想從他腿上起來,男人禁錮着她很緊,她望着祁睿,“你也知道我什麼時候回去,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真的很急要洗澡,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一天沒見,你都不想我嗎?”祁睿將她亂動的胳膊一起抱着,語氣哀怨,“我也沒待多久,你就一直趕我走,就不想和我多待一會兒嗎?”
祁睿的樣子,好像司徒顏有多嫌棄他似的。司徒顏真的不敢相信記憶中這個高冷的男人會有這麼粘人的一面,她看着他就好像研究怪物似的,“祁睿,你會不會有雙重人格啊?”
一會兒冷吊着一張臉,說着無情傷人的話。一會兒又這樣溫柔似水,說着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祁睿的手在她纖細的腰身上揉着,不明白問道,“什麼雙重人格?”
“就是兩種極端的性格……”司徒顏繼續道,“一會兒臉臭的像別人欠了你八百萬兩似的,一會兒又溫柔的都能掐出一罐水來了!”
祁睿,“……”
祁睿無比認真地說,“之前那麼對你,實際上我就是一時生氣,平常沒那麼大的脾氣的!”
“你是哄小孩子呢吧?”司徒顏笑問。祁睿說他沒什麼脾氣!這是她聽過最不靠譜的說法了!相信他的話,她司徒顏的智商就要成負數了。
祁睿沒說話端着笑臉,在她側臉上親了下。
“說實話的,你快走吧,你要是不走,我沒辦法……”洗澡兩個字被司徒顏嚼碎在嘴裡,沒吐出來,她有點不太好意思說,感覺這兩個字挺招人遐想的。
祁睿追問,“沒辦法什麼?”
司徒顏佯裝生氣瞪着他,“大祖宗你就快回去吧,我真的有事情,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還不成,大祖宗!”
祁睿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了,“什麼事情還要瞞着我啊,有什麼我不能看的?”
難纏!司徒顏泄氣地耷拉地腦袋,一張嫣紅的小嘴撅的都能掛上一把小油壺!
祁睿見她撅起了小嘴,攤手放開了她,投降了,“好了好了,不說就不說嘛!我不問了!”
司徒顏見他終於肯移尊駕了,臉上的雀躍無法掩藏。
祁睿看着她一副巴不得自己趕緊走的樣子,心裡這個不爽啊,他總覺得自己被嫌棄了。抿脣,英俊的臉上寫上了‘我不開心’這四個大字。
司徒顏也看出了他的情緒,曉得這男人是要安撫的。她端着燦爛的笑臉,捧着他棱角分明的臉兒,就在他脣角印上一吻。在祁睿抓着她想加深這個吻的時候,她已經翩然離開了他的身子。
“睿王爺,請!”司徒顏向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
祁睿,“……”
司徒顏依然保持着這個姿勢,笑靨如花地看着男人,祁睿輕緩了口氣,從牀上起身,負手,往門的方向走。司徒顏見他沒再耍賴,心裡就鬆了口氣。這下好了,她終於可以洗個熱水澡了。
祁睿走到門口的時候,趁她沒注意,折回身子抱住了她,尋了她的脣角就和她來了一個火辣辣的吻,直到吻得渾身着了火才放開她,“這次一定走!”
男人說完這話,在光潔的額頭留下一吻,就雙眼滿含情意地走了。
司徒顏摸着自己的嘴脣,輕輕地抿了下脣角,傻傻地笑了……
男人走以後,她就折回了廚房看熱水,兩個鍋裡燒着水,冒着熱氣,她尋來一個木桶,往裡面掏了半桶就提進了屋子,周而復始地提了幾次,又加了幾次水,浴桶裡的水纔夠用。她費了些功夫脫完衣裳,踩着凳子,先用腳探了探水的溫度,覺得合適了,這才緩緩地下了水……
祁睿是走了後是在別處停了一會兒又折回來的,他越想越覺得可疑,這丫頭一直催他趕他,他心裡就有疑問,想看看她在搞什麼名堂。他利索地翻了個身,就進了院子,剛站在了窗戶下,捅破了窗戶紙,就看見他的小媳婦已經脫了個精光,爬上凳子,用嫩白的小腳丫子撩撥着水。她身上的皮膚就像從牛奶裡撈出來的雞蛋似的,細嫩絲滑。祁睿看着這膚如凝脂的皮膚上分佈着的紫紅痕跡,昨晚那場令人血脈噴張的歡好又蹦入腦海,一股熱流就在他身體裡竄上躥下,不消一會兒,熱流向上,從鼻子裡流出……
祁睿仰着頭,將手指從鼻子處移開,紅色的血液順着手指一滴一滴地往地上砸。他用一隻沒沾上血的手揉了下眉心,脣角漾上一抹略有羞澀的笑容,輕着步伐就從牆頭上越了過去。再不走,他真怕自己失血過多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