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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珠?
燕風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無憂的手垂了下去,這次她昏昏沉沉地睡着,連夢囈什麼的都沒了,又變成了那個了無生趣的‘睡美人’.
只是燕風颺這次沒那麼急躁了,無憂給了希望不是嗎?
他怎麼就忘記了雪魄珠呢?
燕風颺輕輕將無憂放下,飛跑回自己的寢宮,從枕下的暗格裡取出了雪魄珠。
這是他每晚練功需要用的東西,所以藏在了這裡,現在他只能希望這雪魄珠對無憂也同樣有效。
皇宮裡的太監、宮女只見皇上從娘娘寢宮飛跑出來,一會又飛跑回去,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互相打聽。
黃沄蹙了眉,也在無憂宮外向一個宮女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她是聽到燕風颺的吼叫,以爲無憂斃了才趕過來探聽消息的,見燕風颺匆匆跑出去,又匆匆跑回來,她的心咯噔了一下,難道有什麼意外嗎?
對自己做的事,黃沄很有信心,可是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自己不清楚的話,她還是會驚疑的。
當晚,燕風颺沒走出無憂的寢宮,黃沄越來越心急,找易娘問過無憂的飲食,易娘說娘娘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黃沄還是放心不下,可是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打聽消息。
無憂宮裡現在都換成了那個什麼楊爺的人,這些女人看着平凡,可是黃沄知道她們和普通的宮女不一樣,都是些高手,還很警覺,她不能冒險打聽而暴露自己。
等第二天中午,還是不見燕風颺走出無憂寢宮,黃沄心更虛了,託人帶口信給鄭媛媛。
鄭媛媛刻不容緩地就進了宮,黃沄找了個機會見到鄭媛媛,說了晚上發生的事,鄭媛媛一聽也急了,立刻就前往無憂宮裡探聽消息。
她今天進宮是拉了李梅芳一起來的,說是幾天沒見到娘娘了,擔心娘娘的身體,所以前來探望。
巫門派來給無憂做侍女的幾個少女都是最近新培養出來的高手,她們都是即將派往周國接替分舵主之位的白櫻負責的。
白櫻已經聽纖雲說過鄭媛媛的事,對這個想魅惑皇上,和自己門主搶男人的女人沒什麼好感。
只是礙於身份,她也不便暴露自己爲難鄭媛媛,讓一個侍女進去稟報了皇上。
燕風颺拿到雪魂珠就給無憂含在口中,可是守了無憂一晚,無憂也沒什麼清醒的跡象,他正心煩,聽說鄭媛媛和李梅芳來探望無憂,就讓白櫻准許她們進來,自己起身走出去另一個房間梳洗更衣。
爲了守着無憂,燕風颺今早早朝也沒上,金喜邊侍候燕風颺梳洗,邊稟告着朝事:“周國大公主那邊送來了信,是急報,奴才給你放御書房奏摺的最上面了。還有端木大人也來了信也一併放在一起。十三公主那邊也送來了急報,好像是好事,說是十三公主想起了很多事,嚷着要見皇上和司馬大人呢……”
燕風颺心不在焉地聽着,金喜最後報道:“京兆尹今早一大早就讓人送信來,說是那些孕婦的家屬又堵在京兆尹的衙門口,這次性質很惡劣,他們都拿刀拿槍的,揚言皇上再不給他們一個交待,他們就燒了衙門,闖進皇宮……據說他們已經糾結了上千人,到各個廟宇遊說香客聲援他們,說這事不是普通凡人做的,是什麼妖孽吃人,如果朝廷放任不管,下一步遭難的可能就是他們!”
燕風颺皺起了眉頭,金喜遲疑了一下輕聲說道:“皇上,奴才有件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燕風颺回頭瞪了他一眼,罵道:“狗奴才,你跟了朕幾年了,還不知道朕的性格嗎?朕最討厭人吞吞吐吐,有什麼你直言就是,要是不敢說,你也不配留在朕身邊了!”
金喜猛地跪了下來,磕頭說:“皇上恕罪,不是奴才不敢說,而是此事關係到娘娘,所以奴才才掂量着,不知道該不該讓皇上爲了這些流言傷神!”
燕風颺一腳踢在他腿上,罵道:“什麼流言你只管說,娘娘怎麼啦?”
金喜苦笑道:“皇上還記得娘娘在趙國帶的那兩隻小鬼嗎?那小鬼據說是巫師用沒出世的嬰兒煉製的,這些嬰兒就是來自即將臨產的孕婦!”
燕風颺一愣,他還真忘記了這事。
金喜看看他的臉色,才大着膽子說:“這事當時皇上已經明令不得外傳……可是最近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燕國的百姓已經有人知道娘娘帶過血嬰,養過小鬼……加上死的孕婦都是京城附近的,所以……所以外界有人傳言,是娘娘殺了這些孕婦,爲的就是要煉血嬰!”
“胡說八道!”燕風颺怒道:“娘娘每天都在皇宮裡,怎麼可能去殺這些孕婦呢!是誰亂嚼舌頭,被朕知道的話,一定饒不了他!”
“皇上……現在不是查這個的問題!娘娘帶小鬼的事已經越傳越厲,今天這些百姓去寺廟遊說就是衝着娘娘去的,他們求那些法力高深的大師幫忙,要除妖孽,抓娘娘去燒死呢!”
金喜憂心地說:“京兆尹知道這事荒謬,不敢寫在奏摺上,才求奴才稟告給皇上,請皇上想法平息民憤!否則,只怕不止是受難者的家屬,還有其他無知的百姓也會受影響,一起涌進皇宮要求皇上給公道呢!”
燕風颺愣了,事情怎麼不知不覺鬧得這麼大,鄭嵎平和魏晨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去傳鄭嵎平和魏晨進宮!朕要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讓他們找兇手找不到,倒找到朕的皇后頭上,他們是怎麼做事的!”燕風颺拂袖,連無憂也顧不上看就離開了無憂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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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確鬧大了,不止燕風颺知道,連魏晨和纖雲都知道了。
魏晨去看過弄巧,她的飲食和住處都沒問題,魏晨只好開了個藥方,讓火喜去抓了給弄巧泡,說隔天再去看效果。
可是第二天他正在*上練功,就被闖進來的鄭嵎平從*上抓了起來,鄭嵎平劈頭第一句話就問道:“那些孕婦的孩子,是不是可以拿來煉製血嬰?”
魏晨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作爲秘術派的一員,他第一次看到孕婦的屍體就有這種懷疑,可是找了許多天也沒有線索,他不敢和鄭嵎平說這些猜疑,就是怕引起百姓的恐慌.
現在鄭嵎平自己問,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不是找不到兇手,而是你早知道兇手是誰,故意幫她瞞着的對不對?”鄭嵎平怒吼道。
魏晨莫名其妙:“我怎麼可能知道兇手是誰?鄭將軍你冷靜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嵎平咆哮道:“你還想瞞我多久?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兇手是誰?你出去外面聽聽百姓怎麼說的,連他們都知道了兇手是誰,你還敢說你不知道?”
魏晨推開他的手,站起身來蹙眉道:“百姓知道了兇手?兇手是誰啊?”
鄭嵎平冷笑道:“你還裝?行,魏晨,我算看錯你了,還以爲你是個俠義之人,沒想到也是一個僞君子!你就算喜歡她,也不能幫着她爲非作歹啊,現在事情鬧開了,我就看你們怎麼收場吧?”
他甩袖要走,魏晨一把拉住他,叫道:“鄭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啊?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以我母親的名譽發誓!”
鄭嵎平愣了愣,狐疑地看着他:“你真不知道兇手是誰?”
魏晨舉手發誓:“我要知道不說的話天打雷劈!”
鄭嵎平看他認真的樣子不像說假話,這才推開他一屁股坐在*上,粗聲說:“那些受害者家屬不知道怎麼知道娘娘在趙國帶過血嬰的事,現在都說娘娘是兇手,是爲了要煉製血嬰才殺了那些即將臨產的孕婦的!”
“什麼?”魏晨呆了,盯着鄭嵎平,半響纔想起來問:“所以……你也覺得娘娘是兇手?”
鄭嵎平遲疑了一下才說:“我開始也不相信……可是……魏晨,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幫我想想,娘娘到底會不會做這事!”
鄭嵎平抓了抓腦袋,苦惱地說:“有天我和皇上在娘娘寢宮用膳,後來皇上進去看娘娘,我就坐在宮裡,等我要走時,遇到娘娘的一個宮女把一套衣裙拿出來讓一個宮女去毀了。我當時也沒多想,只是好奇地瞥了一眼,那衣裙還嶄新呢……你知道娘娘不是喜歡奢侈的人,不可能一套裙子穿一次就毀了。我就好奇地多看了兩眼……正好讓我看到娘娘的衣裙上有些血跡……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查案子看多了血跡,不可能分不清血跡和污痕的區別……”
魏晨蹙眉:“你不能憑娘娘身上有幾滴血跡就懷疑娘娘是兇手啊?”
鄭嵎平搖頭:“如果僅憑這個,的確站不住腳,可是後來我問過娘娘的宮女,她們都說娘娘沒受過傷,那娘娘衣裙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還有,我還聽說娘娘白日嗜睡,晚上卻清醒的時候多……那些孕婦都是死在晚上的,你說娘娘會不會晚上出來殺人,白天都是補覺的?”
魏晨傻了,這推斷雖然聽上去匪夷所思,可是好像也能說得過去。
問題是,他了解無憂,她心地善良,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
魏晨搖搖頭說:“我不相信是娘娘做的……嵎平,娘娘她不是這種人,你也和她相處了這些日子,難道你相信她會殺那些無辜的孕婦嗎?”
鄭嵎平苦惱地搖頭:“我不知道……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了!魏晨,你出去聽聽百姓怎麼說,都傳得有根有據的,竟然有人說娘娘殺了那些孕婦……將嬰兒都帶到了皇宮裡……那些百姓要進宮搜查皇宮,在逼着京兆尹趙大人去向皇上請命,並推選出代表,要去搜查娘娘的寢宮呢!”
“啊……怎麼會鬧成這樣?”
魏晨覺得疑惑,他和鄭嵎平查了這些天一點線索都沒有,甚至沒有聽到一點關於無憂是兇手的風聲,怎麼*之間竟然民怨沸騰,弄到要去搜查皇宮的地步。
“我就是聽到消息,所以趕來通知你,你快收拾一下,我們趕緊到皇宮裡向皇上稟報吧!如果事情鬧大了,皇上一定會找我們的!”鄭嵎平焦急地催着魏晨換衣服。
事不宜遲,魏晨匆匆換了衣服,兩人就前往皇宮,只是才走出住處,街上就被要前往皇宮討公道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了。
魏晨和鄭嵎平騎馬無法前行,只好馬也不要了,徒步擠過人羣往皇宮趕去。
越往皇宮,人越多,擠得滿頭大汗也走不了多遠。魏晨看事態發展得如此快,急得心如火焚,無憂還昏迷着。
如果這事鬧大的話,燕風颺也無法阻止百姓進宮搜查!
魏晨無法想象要是真在皇宮裡搜到嬰兒的屍體,皇上要怎麼處理,難道真要把無憂交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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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加更,還有三更哈!哇哇,這兩天寫番外寫出感覺來了,好想開新文啊,哈哈,我看看我能不能忍住,不能的話……再說吧!\(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