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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晨這邊往皇宮趕,纖雲那邊也得到了消息,她聽說無憂被百姓說成兇手,擔心無憂,就趕緊進宮,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她比魏晨他們幸運,早一步來到皇宮,可是守門的侍衛奉了燕風颺的命令,不准她踏足皇宮,任纖雲好說歹說,侍衛就是不準纖雲進去。氣得她和侍衛打了起來,想硬闖皇宮。
只是皇宮的御林軍也不是吃素的,一見打起來,就都圍了上來,纖雲雙手難敵重拳,很快就敗下陣來。
御林軍的侍衛知道她是饒將軍的未婚妻,早有人送信給饒勇,饒勇急匆匆地趕來,抓住纖雲急道:“姑奶奶,你就別給我添亂了,我還要去處理百姓鬧事,你再這樣闖,惹怒了皇上,可讓我怎麼辦啊?”
纖雲急道:“我是擔心娘娘,饒勇,你快帶我進宮,我要見娘娘!”
饒勇早知道纖雲被皇上禁止進宮的事,聽到她不依自己勸,也怒了,大聲說:“你趕緊去做你的事吧,別再惹惱皇上了!娘娘有皇上關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有很多百姓向皇宮涌來,饒勇急得一把推開纖雲,叫道:“你快走,再胡鬧的話我就讓人把你抓起來!”
他說完就不再理纖雲,迅速指揮御林軍做好防備工作,以免百姓衝進皇宮。
纖雲見皇宮大門都被關上了,急得直跺腳,轉身順着宮牆跑,想看看什麼地方可以溜進去。
宮裡燕風颺已經知道百姓圍堵皇宮的事,氣得臉色都變了,他根本不相信無憂會去殺那些孕婦,可是進宮勸諫的大臣們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讓燕風颺聞言無言以對。
戶部的部長馮大人對無憂把纖雲弄到自己戶部做官員早有微詞,聽到無憂是兇手的事後就約了吏部張大人一起進宮面聖。
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鄭太師,衛將軍,宗人府理事官,一干文職京官,還有司馬大人,連端木叡也聞風趕來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衆人正議論紛紛,鄭嵎平和魏晨突破重圍終於趕來了,兩人衣服都被憤怒的百姓扯得東歪西扭,顧不上整理就一頭衝進大殿。
燕風颺正愁無言以對,一見他們就叫道:“鄭將軍,魏大人,你們來的正好,你們快給他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娘娘是兇手的傳言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
鄭嵎平撩袍跪倒:“皇上,臣沒有證據證明娘娘是兇手,也沒有證據證明娘娘不是兇手,還請皇上明察!”
鄭嵎平把對魏晨說的猜疑全部告訴了燕風颺,燕風颺聽到宮女銷燬無憂的衣裙時呆住了,無憂衣服上的血跡還是他發現的,記得當時他還衝玉葉發了火!
他記得當時自己檢查過無憂,她的確沒受傷!
既然沒受傷,那血跡從何而來呢?
難道真如民間傳言,無憂是夜晚出去殺人,白天補覺嗎?
不……燕風颺搖頭,他無法相信無憂會做出這樣的事!
“皇上,外面百姓言之鑿鑿,今日要不讓他們進宮搜查一番他們肯定不會罷休。依臣看,不如就答應他們的要求,選出幾個代表進宮查看,如果搜不出什麼,他們也沒話說……如果搜出什麼,就證明這事不是空穴來風,娘娘的確有嫌疑……”宗人府理事官不怕死地斗膽勸道。
燕風颺橫眉冷豎,一臉的暴怒,還沒說話,鄭太師也上前勸道:“皇上,今日京城已經大亂,所有的商鋪都被迫停業,街上到處都是百姓!再這樣下去,還會出什麼亂子都不知道!理事官說的對,如果不讓他們進宮搜查,就顯得皇上心虛,想包庇娘娘。如果皇上真的相信娘娘無辜,何不讓他們進宮搜查一番,好證明娘娘的清白,也好平息了這場騷.亂呢?”
其他文職官員都齊聲說道:“皇上,身正不怕影子歪,娘娘如果沒做過,又何必怕人搜查呢?請皇上恩准他們派人進宮!”
燕風颺被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諫弄昏了頭,擡頭看向鄭嵎平,怒道:“鄭大人,你的意見呢?”
鄭嵎平上前道:“皇上,這個案子是我和魏大人負責的,我們兩的意見是一致的,既然在外面沒有線索,就只有從娘娘身上着手了。理事官不是說‘這事不是空穴來風’嗎?不管百姓之間的傳言是真是假,總要搜了才知道。如果娘娘清白,百姓也沒話說,那麼誰放出去的謠言就值得深究了……所以,我和魏大人的意見就是同意百姓的要求,准許他們派人進宮和我們一起搜查娘娘的寢宮!”
燕風颺心一動,看着鄭嵎平,想着他那句話:“如果娘娘是清白的,那麼誰放出去的謠言就值得深究了……”
這事從今早一聽到燕風颺就覺得有些不正常,此時被鄭嵎平的話觸動,他就覺得更不正常了,這樣大規模的百姓鬧事,真的是自發的嗎?
誰告訴他們無憂帶過小鬼,養過血嬰呢?
又是誰一口咬定無憂就是兇手,失蹤的嬰兒就在皇宮裡呢?
一個個問號在燕風颺腦子裡盤旋着,讓他不自覺地眯起了眼,輪流掃過衆官員。他的目光深邃,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端木叡摸着下顎直搖頭,他也不相信無憂娘娘會做這樣的事。
司馬大人也是一臉的疑惑,蹙了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在衆人都看着燕風颺,等待他拿主意時,饒勇衝了進來,叫道:“皇上,不好了,那些百姓擡了撞門柱衝過了護城河,說皇上再不給他們交待,他們就要衝進來了!”
聽到饒勇的話,衆官員齊聲勸諫道:“皇上,事情緊急,皇上還是准許他們派人進來吧!如果任他們衝進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司馬大人見狀也不能沉默了,上前勸道:“皇上,爲免節外生枝,就準了吧!”
司馬大人是怕衝進來的人有人別有用心,如果趁機謀朝篡位,那不是防不勝防嗎!
燕風颺哪會不懂他的用意,這些人如果全是百姓倒還罷了,就怕有人混在裡面鬧事,那麼自己就被動了。
百姓不能枉殺,民心不能失……
他重重嘆了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說:“朕準了,鄭將軍,魏大人,還有司馬大人,理事官,你們就去挑幾個代表進宮……搜查吧!”
燕風颺沉聲說:“今日之事很蹊蹺,朕不會就此罷休的,端木王爺,朕就委託你查查流言是怎麼傳出來的,朕要看看,究竟誰在後面搗鬼!”
他的目光從衆官員臉上掃過,逼得衆官員不寒而顫,燕風颺冷哼一聲,拂袖退朝。
理事官見燕風颺走了,就招呼着魏晨,司馬大人出去安撫百姓,並從中挑選代表進宮參加搜查。
鄭嵎平也挑了士兵趕到無憂寢宮外匯合,等全部人到來後,由理事官主持,搜查開始。
無憂宮裡的侍女都很愕然,白櫻示意她們稍安勿躁,配合官兵搜查。
幾個百姓的代表虎視眈眈地跟着看着,整個寢宮只差被翻了過來,無憂也被理事官命令白櫻用軟轎擡了出來,好讓官兵搜查她的房間。
那幾個百姓代表聽說軟轎裡昏睡的女人就是皇后娘娘時,全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只要一搜出嬰兒,他們就會衝上去將她撕吃似的。
魏晨見狀暗暗擔憂,這幾個代表都是受害者家屬,今日如果搜不出嬰兒屍體就罷了,如果搜出來,無憂難保啊!
白櫻也被他們兇狠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示意手下護在無憂軟轎邊,以免無憂被人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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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風颺在御書房那邊看着,越看越煩躁,這都怎麼回事啊,自己的妻兒在那邊遭人懷疑,他卻束手無策,難道就任無憂被人欺負嗎?
可是他能做什麼呢?
殺了那些百姓嗎?自己要護自己的妻兒,他們也是爲了自己的妻兒求個公道,搜查的要求也不過分啊!
燕風颺很茫然,一種無力的感覺涌遍全身,讓他很想做點什麼來打破這種無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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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鄭將軍……”
“理事官……什麼都沒搜到!”
一個接一個的報告讓司馬大人慢慢放下了心,果然娘娘是清白的……
那幾個百姓面面相窺,似乎這結果出乎他們的意料。
等魏晨那邊搜查結果報上來,司馬大人就微笑着對百姓代表說:“諸位都看到了,娘娘寢宮全部搜查過了,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一個受害者的丈夫抓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旁邊一個受害者的家屬推了推他,叫道:“韓濱,司馬大人問還有什麼要說的?”
韓濱一激靈,猛地叫道:“不對……聽說娘娘搬過寢宮,那原來的寢宮我們還沒搜過呢!那寢宮在哪,帶我們去搜!”
被他這一叫,其他家屬立刻附和道:“對啊,別是弄一個假的寢宮來敷衍我們吧?我們要去原來的寢宮!”
“我們要去原來的寢宮!”韓濱和大家一起叫起來。
理事官蹙眉,看了看司馬大人,司馬大人無奈,只好說:“好吧,那我們再去原來的寢宮看看!”
鄭嵎平召集了士兵過去原來無憂的寢宮,魏晨落在了後面,看着那幾個百姓代表激動的背影,還有韓濱自信的表情,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韓濱是個普通的市井百姓,他走訪受害者家屬的時候和他接觸過,他就是有點小聰明,卻談不上大智慧的人,平日遊手好閒,家裡也沒什麼錢。父母好不容易給他娶了妻,他也不收斂一點依然我行我素。
他娘子被害後,他也不去認屍體,還是他老巴巴的父母去把屍體認了回來。
這樣無情無義的人突然如此熱心地要爲妻兒報仇已經很不正常,更不正常的是……他怎麼知道無憂換過寢宮呢?
這事就連朝中的官員都不是人人都知曉,他從誰口中知道這事呢?
“魏大人,快跟上!”理事官回頭看見魏晨還傻站着,就不悅地叫道。
魏晨愣了一下,趕緊跟上,走過白櫻身邊時,魏晨輕聲對白櫻說道:“今日的事很不正常……如果有人要對娘娘不利,你們就儘量把人帶走……不惜一切代價!”
白櫻還沒回答,魏晨已經往前走了。
白櫻蹙了眉,下意識地往御書房那邊看去,正好看到在窗前走來走去的燕風颺,她愣了愣,心下升起了警覺。
皇上都這麼爲難,是不是今日真是娘娘的劫難啊?
“娘娘……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白櫻握拳,對手下幾個人打了警衛的手勢,自己率先進去找了自己的軟劍系在腰上,準備一有不對,就搶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