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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風颺到時,無憂已經被換到了另一間屋子,她渾身冷得發抖,身上的黑血不斷的涌出,連被子*單上都是血水了。
燕風颺乍看見,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箭步飛過去,就抱起了她。
“憂兒……我來了!別怕,我陪你一起!”
他扶起她,將自己的內力注進她的體內。
白櫻在旁邊看到他慌張的樣子,心情好了點,娘娘在皇上心目中還是有分量的,嘴上卻不甘地咕囔:“既知現在,又何必當初呢……”
“滾……”燕風颺哪聽得這些風涼話,咆哮起來:“憂兒要有什麼事,朕讓你們一個個陪葬!”
白櫻被嚇了一跳,看到燕風颺發怒的樣子,嚇得捂住了嘴,不知所措地站着。
“主子,娘娘怕冷,不如換個地方吧,城郊二十里處,不是有個新發現的地涌泉嗎?那邊的熱水溫度很高,說不定娘娘過去情況會好的!”跟燕風颺來的侍衛勸道。
燕風颺聽到就扯了自己的大麾包住無憂,衝侍衛叫道:“寒竹,烏大師和諸大師不是說已經快到京城了嗎?馬上派人去迎接,找到他們立刻連夜進京,就送到地涌泉。再讓你的人,守着宗人府,任何人對今晚的消息都不能走漏出去,如果誰走漏了半個字,朕準你格殺勿論!”
他抱起無憂,衝白櫻說道:“楊奇也回京了,你去傳令楊奇,給朕派人守住皇宮,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離開皇宮!”
白櫻哪還敢和燕風颺爭辯,低頭單膝跪下:“奴婢遵旨!”
燕風颺不再多話,抱了無憂飛一般地掠出大牢,外面的人還沒看清人,就不見了人影。
燕風颺飛速地往地涌泉趕去,懷中的無憂在顫抖着,他的心也跟着顫抖着。
不能說不後悔,如果早知道無憂的毒性會發作得如此快,他當時寧願殺光那些百姓,也不會讓無憂被帶走……
這總想法太暴戾,他知道無憂不會贊同的!
可是憂憂,如果代價是失去你,那麼我纔不會管暴戾不暴戾!
燕風颺心中充滿了悔意,如果自己早覺察無憂的嗜睡不正常,那是不是一切都不會不同呢!
這樣想的時候,他就對那兩個女人充滿了刻骨的恨意,他發誓,他一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的!
大麾一會就變得冰涼,他手碰到的地方全是溼的,一想到這是無憂的血,燕風颺眼睛都血紅了。
“你千萬不能有事……你給我堅持住!”他附在她耳邊狂吼着,以圖掩蓋自己的心虛。
***
地涌泉在半山的一個山洞,是個放牛娃發現的,燕風颺知道無憂喜歡趙國的溫泉,就命人買下了這座山頭,打算修繕一方建個別院讓無憂閒暇時過來泡泡,哪知道地涌泉還沒修好,無憂就出事了。
燕風颺輕車熟路地掠上山洞,一進洞口就感覺一陣熱浪撲面而來,熱氣瀰漫了整個山洞。燕風颺適應了一下視線,抱着無憂走向了水潭。裡面大大小小的潭有十幾個,被洞壁反射的白光照得清晰可見。
燕風颺找了一個深淺適中的,將無憂剝光,自己也脫了衣服,抱着她走進了潭裡。
灼熱的溫度讓他的皮膚有些受不了,低頭看無憂,她卻很舒服地舒展了緊皺的眉頭。
燕風颺*溺地親了一下她的額,笑道:“只要你喜歡,我就受點罪也無所謂!”
他將她依靠在潭邊的石頭上,扶着她的肩給她運功,很快他就感覺自己的雪魄珠有力量傳回來,燕風颺大喜,讓內力順着雪魄珠在無憂體內運轉。
這樣來回了幾次,就看到無憂身上涌出來的黑血越來越淡,燕風颺鬆了一口氣,抱起她又換了一個乾淨的潭子。
這次纔下去,無憂就醒了,輕聲叫道:“風颺……”
燕風颺的淚差點涌了出來,抱着她依在懷中,*溺地問道:“覺得怎麼樣?”
“肚子不痛了!”無憂反手抱着他,哽咽道:“剛纔……我……我好怕孩子有事……所以我纔想見你!”
孩子……燕風颺早就忘記了這事,只想着能保住無憂的命,早就忘記了無憂還懷了孩子。
“他們沒事吧?”他親吻着她,一手撫摸着她的脊背,安撫着她。
“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們!”無憂低聲嘆道:“當年趙瑜孃親懷着我受了大伯一掌,讓我帶了寒毒。我不知道這次中毒會不會影響他們……希望不會,否則我……”
“不用你出手,如果他們有事,我會讓她們生不如死!”燕風颺咬牙切齒。
無憂愣了一下,問道:“你知道是誰害我嗎?”
燕風颺撫摸着她的發,低聲說:“先別說這些,我再幫你運幾次功,把餘毒驅完再說。”
“嗯!”無憂爬在石頭上,燕風颺又幫她運了幾次功,這次已經看不到黑血涌出,無憂體內的真氣也慢慢恢復了,燕風颺給她號了脈,脈跳得雖然還有點緩慢,卻很有力。
燕風颺舒了一口氣,看她白希的皮膚被熱水泡得粉紅粉紅的,忍不住伸手將她抱了過來,緊緊地抱在懷中。
“憂兒,能看到你清醒,比給我一個鄭國還要高興!”
無憂恢復了力氣,思維也清晰了,想起這些日子的經歷,忍不住從燕風颺懷中掙脫出來,嘲諷地說道:“我不清醒不是更好,你剛好可以換個皇后。鄭媛媛多好,又青春又活波,不是比我更有趣嗎?”
燕風颺愣了一下,隨即低低笑起來:“憂兒你是在吃醋嗎?”
“誰吃醋了!我不屑……”
無憂和他拉開了些距離,燕風颺卻伸手將她抓了過來,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委屈地說:“我對她可沒什麼想法……曾經喜歡過倒是有點,我不瞞你……”
無憂一聽這話就怒了,剛想掙開,燕風颺附在她耳邊說道:“這種喜歡和對你不一樣,打個比方說吧,就像我們去山谷看花,路上有很多美麗的景色,也有很多美麗的花,你可能喜歡過這些花,因爲它裝點了你枯燥的旅程。可是你不會想要擁有它,這種喜歡只是掠過,不會給你的人生帶來任何影響,只能愉悅你當時的心情,明白嗎?憂兒你這一生,難道就沒有類似的喜歡嗎?”
無憂怔了怔,的確,人的一生可能有很多種喜歡,我們喜歡過一首又一首的歌,喜歡過一個又一個人,可是那種喜歡和愛不同,我們心裡可以裝下很多喜歡的東西,可是隻能裝下一個愛的人……
“你是我的皇后,我孩子的母親,我這一生只想有的伴侶,我怎麼可能爲了那些花失去你呢!”
燕風颺低聲嘆息着吻上她的脣,淺淺一吻又離開:“憂兒,我承認這次我大意了,可也要怪你,沒有你上次睡了那麼長時間的誤導,我怎麼可能一點沒警覺呢?幸好一切都不算太晚……”
無憂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理,燕風颺國事繁忙想不到很正常,可是自己一點防備都沒有,也說不過去。
她只能怪那下毒的人太厲害了,竟然能做到讓自己毫無防備,這的確比自己技高一籌。
“害我的人是鄭媛媛嗎?還有誰?”無憂決定要爲自己討回公道了。
“還有黃沄,她們的幫兇我都讓人監控起來了,只是在沒弄清她們怎麼下毒之前,我沒出手。”
燕風颺沉吟道:“她們下的毒誰也看不出來,不弄清楚,以後再遇到同樣的事我們也束手無策。”
“黃沄?”無憂有些疑惑,她做的那些膳食很正常啊,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信任她。
燕風颺點了點頭:“對,就是黃沄!有件事你不知道,鄭媛媛曾經找人調查過黃沄,剛好找了毛五爺的人,毛五爺把這事告訴了我,連調查結果也告訴了我。黃沄的來歷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我當時也大意了,就沒放在心上。等你出事後,我纔想起了這事,鄭媛媛爲什麼要調查黃沄呢?於是我就讓人關注她們兩,才發現她們兩私下悄悄聯繫……”
“黃沄真的是農家女嗎?”
無憂回憶着和黃沄相處的經過,發現很多黃沄的事都是弄巧和自己說的,因爲相信弄巧,她從來沒懷疑過黃沄,她想到這有些汗顏,自己怎麼如此輕易就相信人啊!
“弄巧怎麼樣?”無憂記起自己嗜睡中好像聽到弄巧生病的事,現在想起來,覺得蹊蹺,弄巧怎麼生病那麼長時間啊?
“弄巧我估計也着了她的道。”
燕風颺將弄巧的病反反覆覆的事告訴了無憂,無憂不用細問也知道了弄巧絕對是中了招。
“她到底想做什麼啊?”
無憂看向燕風颺,蹙眉說:“難道也對你有興趣?”
燕風颺汗顏,苦笑道:“我又不是香餑餑,怎麼一個個都對我有興趣啊!”
無憂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嘲諷道:“你還不是香餑餑那誰是啊!長得妖孽就算了,還是皇上,人家不打你的主意打誰的啊!”
燕風颺委屈地叫道:“那也不能算在我頭上啊,是她們不好,你找她們算賬吧!”
無憂靠回後面,搖頭說:“人家不對你出手,直接對我出手,看來還真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你只有我一個皇后,廣納妃子的話,她們估計就不會把我當成她們的敵人了!她們這是想讓我給她們讓路啊!”
燕風颺呵呵笑着摟回她,邪魅地笑道:“那憂兒會不會再害怕被人害,而準我納妃啊?”
無憂斜了他一眼,淡笑道:“三宮六院啊,行啊!可是這也不保險,萬一你那些妃子不想做妃子,還是窺視我皇后的位置,我還不是照樣被人害。我倒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可以讓自己不受害,就是怕你不贊成!”
燕風颺大感興趣:“這方法好啊,是什麼,說來聽聽!”
無憂一把推開他:“你娶妃子,我把皇后的位置讓給她,誰想做誰去做,我不做總沒人來害我了吧!”
燕風颺癟了嘴:“你別告訴我你不做皇后是想到處去吧?對了……燕無憂,你追究了我,現在該換我追究你了,你給我說清楚,你夢中唸叨的那個叫‘駱華’的男人是誰?還有,憑什麼做夢不叫我的名字,反而叫‘駱華和衛襄’的名字?”
“駱華?”無憂愣了一下,狐疑地問:“你說我叫他們的名字?”
“對啊!我親耳聽到的,你認識的那些人我都認識,巫門那邊我也問了,沒有叫駱華的男人。你說,他到底是誰?你在哪認識的?和你到底有什麼關係?”
燕大皇上滿腔醋意,惡狠狠地盯着無憂。
無憂怔了一下,看着他的表情撲哧一笑:“燕風颺,現在是你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