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大哥所說那樣是不告而別,已寫家書告知父親,這件事我必須親自去!大哥和來福還是回府休息吧!”
子越面不改色道:“那便沒有辦法了,我和來福已經收拾好行李,安排好馬車。我是要隨你左右的,那便一起走吧。”
聽到這裡,子卿反而玩味的看了看眼前的一主一僕“好吧,那就一起走吧”。說罷,竟真的自顧自上馬離開了。
來福瞬間臉色耷拉下來,眼角不斷的瞟向身邊強自淡定的公子。小聲問道:“公子,我們怎麼辦?真跟着嗎?”子越胖臉一虎“跟,必須得跟着!”。並不靈敏的身軀率先登上了馬車,後面留下一臉扭曲表情的來福。
子卿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緊緊跟着的馬車,臉上再沒有玩味的笑容。他不是覺不出來,子越這一陣子偷偷安排人跟蹤他,打聽他。他知道子越這人雖張揚但並不是什麼惡人,相反心底還很柔軟,所以並未理會,看今天這情形……
他暗暗想了想,這次倒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可以看看這父子倆到底心裡想什麼,劉慶老謀深算不好問出,子越倒是個好人選。或許他知道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馬車上的子越簡直苦不堪言,他話已放出去了,現在是騎虎南下只能硬着頭皮走。他看了看旁邊同樣愁眉苦臉的來福,問道“讓你收拾的行李呢,哪呢?我看看帶了什麼?”
來福一臉扭曲的拿過旁邊的包袱,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堆玉石古玩!
子越的胖臉瞬間石化,來福努力的朝角落裡縮了縮,心裡唸叨:看不到,看不到。“嗷,公子!你說隨便的,隨便……”。
子卿聽着馬車裡的叫嚷之聲此起彼伏,不禁嘴角微微上揚起來。
罷了,這樣的兩個人,出了城給個教訓就讓他們回去吧!一馬一車,朝着城門的方向走去。
此時劉都督府內的攬月齋內,剛剛梳妝完畢的靖陽大發雷霆。“什麼?王爺居然走了?曹大家,你可是榮娘娘身邊的老人了,這次來的目的你不會不知道吧!可別讓我說榮娘娘不會調教奴才!”
曹大家的圓臉堆着笑,滿臉的褶子擠在一起,討好道:“瞧您說的,我們王爺惦念您呢,讓您好好在都督府住着,清養着。要不是軍事要事,他是萬萬不能離開的!這不臨走囑咐我可不能擾了郡主娘娘的清夢,這是心疼您呢,怕您跟着吃苦。”
“他真是這麼說的?”雙眸微眯,曹大家一個激靈,趕緊表示:“比真金還真呢!”
“軍事要事?最近也沒有聽舅舅說有什麼大事,王爺去哪了?嗯?”
曹大家看着靖陽郡主咄咄逼人的態勢,內心叫苦不迭,這可怎麼回答呢!突然,他靈機一動“郡主,宋先生回來了。他肯定知道王爺去哪了,沒準就是他送回的消息呢!”
“宋先生在哪?讓他趕緊過來回話,不,我親自去找他!”,看着風風火火衝出去的人影,曹大家心裡默默給宋先生道了歉。
宋思齊剛剛收拾完了自己的行李,拿起淮安王爺給的一些卷宗要看,就聽見院門口喧鬧起來。他皺了皺眉頭,還是打開了門,就瞧見衆人擁着一個宮裝女子向他走來。認真想了想,恍然明白,自己居然忘了還有這麼個主兒呢!
看到宋先生的一刻,靖陽就相信了曹大家一半,果然王爺是去辦要緊的事。她清清嗓子,驕矜的問道“宋先生何時回來的?此次又給王爺帶了什麼消息來?”“宋某當不得郡主的關心,只是王爺一個隨從罷了,昨夜歸來並未給王爺帶來什麼消息。”
他眼睛掃到曹大家朝他擠眉弄眼的態勢,心下了然,“只是宋某依希記得王爺最後去了城東春時院,而後今早便去了南面。”
“果然,我就知道,長成就是那個狐媚樣子,原來勾引……也就罷了!現在居然真的和王爺有了首尾,我,走!去找劉夫人,看看那個賤蹄子到底住哪!”一羣人又擁着去了別處,只曹大家落在後面。
他困惑的看了看宋思齊,不明白宋先生如此聰明之人怎會將王爺心愛之人和託給郡主,這不是要了那姑娘的命嘛!他搖搖頭,也走了。
宋思齊待在原地沒有動彈,內心卻思緒萬千,昨夜聽了王爺講的話他對挽晴的看法其實有所改觀,但這點改觀和王爺的大業相比,不足掛齒!
他內心覺得,這個姑娘將是王爺心中最大的阻礙。所以,他只能這樣做,借郡主的手去做,自己唯一能補償的就是將當年之事大白於天下。
靖陽領着衆人氣沖沖的回到攬月齋,剛坐下,小紅來報:“郡主,您看,誰來了?”。靖陽微眯着眼睛懶懶的朝外瞟了一眼。
只見進來一個四十左右的女子,用上好的眉黛畫着柳葉彎眉,臉上雖有皺紋卻不減凌厲之勢,此刻卻是陰沉着臉。身着棗紅色蜀錦織的遍地撒花裙,珠光燦燦,甚是矚目。
“好個沒規距的小蹄子!就是這樣跟主子回話的?果然我們郡主還是太過良善讓你們一個個沒了規矩,回頭送你們去公主跟前漲漲規矩!”人還沒有站穩,一張刀子似的嘴就已經開始了說教。嚇得小丫鬟不斷的朝後縮。
“劉女使,你來了!你怎知我在這裡?母親讓你來找我的嗎?理這些小丫頭做什麼,趕緊坐下和我說說話,一路勞累了吧。母親讓你給我帶消息來了嗎?”靖陽看清來人是看着自己長大的劉女使後,頓時激動不已,一時之間竟忘了先前的不快。
“郡主,郡主,慢點說,您問題那麼多,得讓奴婢一個個回答吧,看這性子,怎麼還是這麼急!對了,誰惹我們郡主生氣了?我還沒進門就聽說我們郡主生了好大的氣呢!可是劉都督府怠慢了?”
說到這裡,靖陽氣狠狠的說道:“還不是那個叫挽晴的賤蹄子!竟敢勾引王爺!”
“哦?有這等賤人,郡主直接殺了便是,何必爲了這個生氣傷身呢!”劉女使面不改色的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