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岸汀面無表情,但是心理已經在快速思考,這個女人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妹妹,王爺是真的喜歡你。”言姨娘面有愧色情深說到。
白岸汀面無表情逞強道:“哼,什麼真的喜歡我,真的喜歡我的話,就不會這麼久了都不給我解釋清楚,還是他自己心裡有鬼。”
言姨娘一時無語,但轉頭來又說道:“不是他心裡有鬼,男人嘛,都是這樣的,想讓他們解釋一點什麼東西,簡直比登天還難,說到底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白岸汀冷笑不語。
“你自己想想,祁景書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從來都是別人跟他道歉,哪裡有讓他給別人道歉的,他一時之間說不出口,也是應該的。”言姨娘輕聲道。“其實這幾天他心裡也不好過,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雖然沒有發脾氣,但是也能看得出他都是在忍着不發,你也喜歡他,他過的好不好你應該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
白岸汀暗自思索,這幾天的情況確實如言姨娘所說,祁景書過的不怎麼順心。但是爲什麼自己的男人,言姨娘卻是如此的瞭解!想到這裡,白岸汀心裡又像是打翻了醋缸一般,酸!
看到白岸汀表情似乎有所鬆動,言姨娘趕緊又說道:“我瞭解他,是因爲我已經跟着他很久了,就算是一隻貓狗,你養上一段時間,都會了解它的品性,更何況是個大活人呢。”
聽到言姨娘把祁景書比做事貓狗,白岸汀差點就沒繃住笑了出來。但是話糙理不糙,言姨娘說的很在理,自己有何必那麼介意呢。
想到這裡,白岸汀緊繃的臉纔算是慢慢的鬆了下來。“言姐姐,你說的也在理,也許,真的就是我誤會他了呢。”
聽到白岸汀的話,言姨娘喜上眉梢,自己今天說了一晚上,白岸汀總算是能聽進去一點了。“嗯呢,你如果覺得在理,就好好想一下,說真的,看見你和祁景書能夠在一起,我真的也是特別高興,尤其是你們兩個郎才女貌,可以說是天作之合,如果真的是因爲我耽誤了你們兩個,我就沒臉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
“言姐姐哪裡話。”白岸汀抓住言姨娘的手說道。“誰要和他天作之合,倒是姐姐你,這幾天我也仔細觀察了,這宅子上上下下,沒有你不瞭解的地方,沒有你不認識的人,可以說,這祁府就是你一個人在打理啊,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
“怎麼會,不辛苦,我早就把這裡當作是我自己的家了,誰會嫌打理自己的家辛苦呢。”言姨娘反過來抓住白岸汀的手輕輕的拍到,像極了長輩在教育孩子一般。
言姨娘這一抓白岸汀的手,白岸汀立刻就感覺到了,言姨娘的手很粗糙,根本不像是嬌生慣養的女兒家,大驚失色,急忙說道:“言姐姐,你的手。”
言姨娘好像已經很習慣別人這樣的反應了,顯得很沉着。“沒什麼,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這都是以前爲了生活掙扎的,現在想想,當年如果不是王爺,我現在指不定是一個什麼模樣呢。”
白岸汀心中震驚,現在她基本上可以完全確定言姨娘和祁景書真的沒有什麼關係了,因爲祁景書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的手這麼粗糙的。
“那這些年真的是苦了姐姐你了,生在這深宅大院,主不主僕不僕的,就算現在想要嫁人也。這個祁景書,真的是把你一輩子都耽誤了。”說着,白岸汀假裝咬牙切齒,但是因爲她年紀小,面容好,不僅看不出憎惡,反而平添了一種可愛。
言姨娘心中輕笑,沒想到這白岸汀也如此可愛。“什麼耽誤不耽誤的,如果不是因爲有祁景書,我可能現在就沒命了,哪還能這樣錦衣玉食靈額綢緞的活着呢。”
“哼,就算是這樣,也是他的錯,按照他的權利,他完全可以找一個好人家讓你嫁過去,現在這樣把你像鳥兒一樣囚禁在這裡,完全沒有自由。”不知不覺中,白岸汀已經完全拋棄了對言姨娘的敵意,開始站在延一年的角度說話了。
言姨娘大笑,“我的好妹妹,別這樣說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白岸汀不依不饒的說道:“哼,事情不能就這麼完了,等到我什麼見到他了,一定替你好好的教訓他一頓!”說着,還揚起了小粉拳,耀武揚威的晃了晃。
言姨娘笑得花枝亂顫,“行行行,改變見到他了你教訓他。但是就怕你不捨得啊。那麼俊俏的臉,你捨得下拳頭麼。”
白岸汀俏臉一紅,輕輕的拍了言姨娘一下。“姐姐,你說什麼呢,我,我,我不理你了。”說着,就低下了頭,兩根手指輕輕的糾纏着。
“哈哈哈,好了好了,姐姐不說了好不好。”
白岸汀羞得不擡頭,兩個臉蛋紅的都快到耳垂了。
“好妹妹,今天啊,你心裡的結了就好了,以後就跟王爺好好的,行了,姐姐就不多打擾你休息了,姐姐走了,你早點休息啊。”說完,言姨娘起身出門,又順手把房門帶上。
言姨娘走後,白岸汀輕聲地哼唧道:“誰要和他好好過啊。”但是剛說完,馬上就自己羞到了自己,雙手捂着臉躺到打滾。不曾想,這響動竟然被剛出門的言姨娘聽了個正着。言姨娘笑了笑,都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言姨娘明白現在白岸汀心裡的想法。
嬌羞了一會兒,白岸汀慢慢起身,現在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擺在白岸汀面前,就是要不要去給祁景書道歉。
按照白岸汀的一貫做法,自己做錯了事情肯定要親自去道歉的,但是一想到給祁景書道歉的時候,祁景書可能會有的表情,白岸汀就一百個不樂意,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想看見他那麼臭屁。
去不去呢?白岸汀小聲地問自己。
“啊,好難啊,我到底該怎麼辦。”從來沒有被大事兒難倒過的白岸汀,現在因爲這個去不去的問題已經徹底沒有頭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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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需要去道歉,但是自己有拉不下那個面子。“怎麼辦,怎麼辦。”白岸汀兩隻小粉手搓着自己的頭髮,向天問道。
不行,不能去給他道歉,要不然以後他就更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這個自大狂,一定不能給他道歉,嗯,對,一定不能道歉。
可是不道歉也不行啊,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錯了,我誤會了他這麼久,讓她生了這麼長時間的氣,我一定要給他道歉才行啊。
兩種想法就好像是兩個小人一般在白岸汀腦子裡不斷地爭吵,偶爾一個打另一個一拳,白岸汀馬上就決定自己要去道歉,一會兒另一個又打回來了,白岸汀又覺得一定不能道歉。兩種想法折磨的白岸汀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斷的搓頭髮。如果這個時候的白岸汀被人看到,披頭撒發的樣子一定會被人誤會是神經病的。
白岸汀糾結了好久,還是沒個定論。
對了!白岸汀忽然突發奇想,她忽然想起了一個很好的辦法,那就是——選擇了拋硬幣的辦法。用她的話講,並不是拋硬幣能幫你決定一件事兒,而是在硬幣拋起的一瞬間,你就能知道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說幹就幹,但是沒有硬幣啊。那就只能用揪來代替了!
說着,白岸汀嬌手一聲,窗臺的一隻玫瑰花骨朵就被摘了過來。手起花落的乾脆,簡直就是在辣手摧花。
閉上眼睛,白岸汀開始了心中又一個漫長的煎熬。
“去道歉,不去道歉,去道歉,不去道歉。。。不去道歉。”白岸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地,手上的感覺變了,沒有了!
不去道歉!白岸汀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但是心裡總感覺有些失落,空落落的樣子。
原來這就是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感受啊,原來自己是一直想去道歉的啊。
白岸汀嘟着小嘴,不滿意自己的沒志氣。嘴上說着不去道歉,但是身體已經站了起來,慢慢的向門走去。
啊!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身體了。這是出房門前,白岸汀的最後一個想法。
本來言姨娘到白岸汀房間的時候,天色就已經不早了,現在白岸汀出來,天已經全然黑了,遠處的樓頂和近處的小閣相互輝映,在黑夜中化作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哼,連房子都敢嘲笑我,改天把你們都拆了!”說着,白岸汀對着夜空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氣沖沖的向着祁景書房間走去。
白岸汀臭着臉,一路上遇到的下人們都看得出來,今天少奶奶心情不好,所以老遠看見白岸汀走過來,就趕緊躲開了。所以白岸汀走了一路,反倒是沒有遇到幾個人。
“我看,少奶奶這走的方向,是向着少爺的房間啊。”一個下人摸着下巴,嬉笑着說道。“今天晚上有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