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看着李安笑的那般燦爛,如同是火紅色的夕陽,豔麗中帶了一絲邪魅,她靜自定下心神,眼睛直視於他,“李安,你休想!元熙的身分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我不妨提醒你一句,若是你真殺得了元熙,那最好是連我一塊兒殺了!否則,我定會想方設法地替他報仇,不死不休!”
靜依的話如同是一把利箭一樣,穿透了李安的心臟!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目光中帶了一絲嗜血的味道,“依依,別逼我!雖然盅蟲對你沒用,可是不代表其它的東西對你也無用!我不想傷害你,所以,別逼我對你動手!”
靜依輕笑了一下,長長的睫毛一閃,“李安,你以爲元熙是個蠢的?先不是說他的武功的高低,就單單是他的那份籌謀,就不是你能夠殺的了的!不是我小看了你,李安,你若是有膽子,就帶着一起到你佈下的陷阱前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殺得了元熙的?”
李安盯着靜依的笑臉,一瞬不瞬,這樣的靜依讓他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狡黠!這個詞從李安的腦子裡一冒出來,他便笑了,“依依,收起你的這套心思吧!我是不可能讓你有和他見面的機會的!想見他?就看他有沒有命到這裡來吧!”
靜依的眸子微閃,想不到李安竟是將她看的這樣透了!“隨你,不見便不見!早晚都是會見到的,何必急於一時呢?我倒是有些擔心你了!若是元熙真的來了,你李大公子,會是生是死呢?”
李安淺笑了幾聲,“我會讓你知道的!”
說完,李安便大步出了屋子,而靜依,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安的背影一眼,想要頂替元熙嗎?你也得有這個本事!靜依想到這李安是潛進了明王府,此時爲何又要打着元熙的主意?難不成,這一切都是明王想要的?不對!明王一來沒有這樣大的膽子,二來,現在也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那麼,李安究竟是在打着什麼主意呢?想到明王身邊兒最近新進招進來的幾名謀士,靜依的心突然一緊,難不成,他在明王身邊?因爲是服用了易容盅,所以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出明王府?根本就無需刻意躲藏?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靜依自己就嚇了一跳!若真是那樣,那明王豈不才是最危險的?靜依搖了搖頭,不對!易容盅並不能長期服用,而且最多也只能是維持一個人的容貌十二個時辰不變,若是時間長了,易容盅便會自動失效,將原身的本來容貌暴露出來!而且距離下次使用也是要至少隔上三天才行!這樣一想,便又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想!
靜依有些焦急,剛纔在李安面前不過是幫作鎮靜罷了,怎麼可能真的不擔心元熙?猛然一低頭,看到了地上的幾隻螞蟻,因爲是農家小院兒,所以屋子裡就直接是一種硬土砸瓷實了的地面,所以在農家人看來,屋子裡出現螞蟻,是再平常不過的!靜依靈機一動,便輕咳嗽了幾聲,果然,沒一會兒,那名叫小魚的姑娘便進來了,“夫人,您沒事吧?”
靜依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是一時有些着急上火罷了!”
“那奴婢幫您準備一些蜂蜜水吧?”
“不必了!你直接給我送些蜂蜜來,再送一壺白水進來,我將蜂蜜含在口中,潤潤嗓子,再用白水,這樣可以止咳!”
“是!奴婢這就去。”
沒多久,便有一隻小麻雀自院中飛出,只是飛去的地方,卻不是平王府,而是離此地並不遠的一處看起來極爲奢華的別院!
元熙在嶽正陽和楊海朋的陪同下一路向南,離京城越來越遠。
“王爺,那邊兒山上的便是隆昌寺了。”
元熙幾人停了馬,仔細打量着四周,他現在在一條南北路上,東面不遠處便是隆昌寺,西面是一片農田,再往前走是一處十字路口,旁邊就是一處村莊。看來靜依就是在前面某戶農家裡。停在這裡便可以看到前面似是有人來人往,大白天,卻是不易動手的。
“召回一名血衛,將王妃周圍的情形都弄清林了。”
“是!”
“海朋、正陽,你們二人還是蒙上面吧。這裡萬一再有咱們的熟人,你們便暴露了。”
“是,王爺。”
元熙再度環視了四周一眼,“不能再往前走了!這村子裡定是設了埋伏。咱們的身分在這兒擺着,不能太過惹眼了。”
“王爺言之有理!”嶽正陽道:“萬一再是這李安夥同那明王定下的計策呢?到時候在御前參你一本,大鬧村莊,傷及無辜,你怕是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王爺,再有兩個時辰,天就黑了。是不是等到天黑再動手?”
“等血衛的人回來再說。先下馬找個隱蔽之處,休息一會兒。”
“是!”
不一會兒元熙派出去打探的那名血衛便回來了,“啓稟主子,王妃被關在了最南側的那處農莊裡,院內共有二十餘名侍衛把守,同時那處農莊的四周的農戶全都是他們的人,預計總人數在百人以上。咱們的人最擅長潛藏的兩名潛進了那處農府,在暗中保護着王妃,其餘的全都分散了。另外,並沒有發現李安的蹤跡!”
“沒有發現李安?”元熙的眼睛眯了眯,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中指一起輕捻了捻,眼神猛然一暗,“他應該和依依在一處院子裡,擔心依依會再用什麼法子和咱們聯繫,所以定然也是在暗處盯着她。”
“王爺,咱們要救王妃,偏生還不能大動干戈,最起碼不能在白天動手,這還好說一點,可是問題是,還不能讓人知道咱們是來救王妃的,否則王妃的清譽不保,定是會在京城掀起軒然大波!我想這李安定然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敢如此大膽,將王妃劫來這人多之處!”楊海朋道。
嶽正陽兩眼瞪着,右手緊握着拳,怒道:“這個該死的李安!居然還不死心!王爺,我看他擺明了就是想着毀了依依的清譽,好將她順理成章的帶走!”
楊海朋一愣,他沒有見過李安,更不知道以前發生在封城之事,所以對於這一點,他有些懷疑!
而元熙則是笑道:“事情沒這麼簡單!這個李安的最終目的,應該就是爲了引我出來,然後將我一舉殲滅,以報當年之仇!”
“報仇?你們以前就有過過節?”
嶽正陽看了楊海朋一眼,見王爺並無心解釋,“以後再跟你細說。王爺,咱們現在怎麼辦?”
“只能是等消息了!”
“等消息?”楊海朋又愣了!
嶽正陽一臉嫌棄地看着他,“你怎麼這麼笨?哪裡像是什麼青年才俊了?自然是等王府會有什麼消息傳來了!笨!”
楊海朋也不惱,只是微挑了挑眉,便站至一旁,不說話了!
果然,後面的初一手上拿了一封信道:“王爺,這是王府剛剛派人送來的信,說是在王府門口發現的。”
元熙接過打開一看,臉立馬就是一片鐵青!
嶽正陽一把搶過信,“怎麼了?”說完,自己將信上的內容一瞧,卻是又氣又覺得好笑!“這個李安瘋了吧?居然威脅你要你交出封城十五萬兵馬的兵符?他定然是瘋了!”
楊海朋的神情一變,喃喃道:“十五萬兵馬?他要造反?”
元熙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層冰霜,“不!他不是要造反,他要是逼我造反!封城是我的,封城的兵馬反了,自然是我在造反!他這一手還真是高明!既得了我的兵馬,還要讓我自己有苦說不出,不費吹灰之力,我便是再無可能活着回到封城!他與明王果然是一夥兒的!”
“王爺,現在怎麼辦?”
元熙的眼睛微眯,臉上卻是浮上了一層慘人的笑意!“嶽正陽,你和楊海朋去按照信上的地址去會那李安,可以先去找晴天要顆易容盅,記住到了那裡儘量地拖住李安,能殺了他,自然是最好的!”
“那你呢?”
“我留在這裡找機會將依依救走。”
“可是那兵符?”
“我府上有位擅長雕花的廚子,依依以前常說他雕的好看!你去找他雕一個羅卜的就成。”
嶽正陽和楊海朋齊齊抽了抽嘴角,這什麼王爺呀?這種辦法都想的出來!
元熙看他二人走了,心裡卻是一沉,真的會這麼簡單嗎?這個李安向來狡猾,不可能沒有後招的。若是能這般輕易地就騙過了他,只怕這又是他的一個陷阱!
元熙將初一叫來,低語了幾聲,初一會意,飛身離去,幾個起落,便看不到他了。
元熙衝着那離自己約有二里地之隔的地方望了望,雖然看不見依依,但是他的眼睛卻是始終看向那個位置。身後的幾名侍衛看到王爺如此,便自動都後退了幾步,不敢上前打擾了。
京城,苗疆使臣館驛。
“大王兄,你救救我!我沒做!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信我!我是被人冤枉的!”麗香公主哭的梨花帶雨的拽着晴天的袖子。
晴天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你既然什麼也沒做!你怕什麼?安靜地待在你的屋子裡就是了!再說了,即便是你真的做了什麼,皇上也不可能會將你賜死的。所以,目前你還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的!”
“怎麼可能?我的婢女阿梅被牽扯了進去,我怎麼可能會全身而退?大王兄,你一定要救救我!”
“好了!你怎麼聽不懂呢?我現在正在想法子替平王妃解盅,只要我能再將她救好了,你便罪不至死!至少皇上會看在是我救了晉王妃和平王妃的面子上,放你一條生路的!懂嗎?”
麗香公主被他這猛然一喝,倒是清醒了不少!不錯,只要她們二人死不了,自己就還有機會!再說了,救她們的是自己的大王兄,皇上定然不會再對自己深究了!這樣一想,麗香的手一鬆,晴天便甩了衣袖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研究解盅用的‘藥引’了。
晴天剛剛將迷戀香配製了不到一半兒,便又皺了眉,“不是說了沒事了!怎麼又來了!”話音剛落,便見嶽正陽輕飄飄地進了屋子。
“怎麼了?依依可救回來了?”
嶽正陽搖搖頭,“你這兒倒是熱鬧!聽說白天,明王和晉王都派人來拜訪,不過都被你擋了回去?”
“哼!不過就是爲了各使手段,收買於我罷了!你來到底幹什麼?”
“王爺要我跟你要易容盅,明日我要去會會李安。”
晴天皺了一下眉,走到一個小罐子前,從裡面取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然後迅速地放入一個小瓷瓶裡。一旁的嶽正陽看了,有些噁心的感覺,想想自己要將這麼個小東西給吞進肚子裡,嶽正陽的臉就黑了下來。
“收好!見到李安一個時辰以前服下。服用時,最好是對着王爺的面兒,這樣,易容的效果會更好。”
嶽正陽接過那個小瓶子,有些嫌棄地用兩隻手指夾着瓶子,咂巴了兩下嘴問道:“這麼個東西,真有那麼神奇?我要是事情辦完了呢?怎麼辦?”
“用完後,再將這個服下就行了。”晴天說着,又扔給了他一個小瓶子。
嶽正陽接了瓶子,也沒打算立刻就走,“晴天,你還不打算成親?”
晴天的身子一震,轉頭看向他,那一雙清明好看的墨色眸子裡,泛出了一絲冷光,“你想嚐嚐其它盅毒的味道?”
嶽正陽卻是將他的威脅直接無視,反倒是有些懶洋洋地在他的榻上坐了,“依依是王爺的,這一點,永遠都無法改變!說實話,你和我一樣,既然咱們都不可能與她共度一生,那便放手吧!對她放手,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解脫!何必一定要將自己的一顆心給封死了?這世上的女子不止她一個!”
晴天卻是彎起了脣角,“你不是也未成婚?”
“我?你別忘了,我已經有了未婚妻了,還是皇上下旨親賜的!估計今年,我便要成婚了。我曾經偷偷地去看過那位二小姐,長的還是不錯的。雖不及依依,卻也是秀麗端莊,是個難得一見的一美人兒!最重要的是,她的性子和依依有些相似。一樣的溫柔可人。這一點,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晴天輕嗤了一聲,“得了吧,你!這大淵的中原女子,有幾個不是溫柔可人的?但凡是個小家碧玉都是知道溫柔賢淑,更何況是英國公府上的千金小姐?如此一來,你與賢王便成了連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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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正陽聳了聳肩道:“連襟又如何?本世子不想做的事,誰能強迫得了?”
晴天好笑地看着他,“你即便是不想娶你那未婚妻,怕也是不成的吧?既如此,倒是不如多想想她的好,讓自己坦然接受這一現實爲妙!”
嶽正陽一聽便黑了臉,“什麼話?我是真的覺得那個姑娘不錯!”
“好了,趕緊走吧!你小心些,別讓人發現了!”
“還用你囑咐?”嶽正陽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一個轉身,便自窗口躍了出去!
晴天看着嶽正陽消失的方向,眼中浮了一抹惆悵,是呀!自己的確是到了成婚的年紀了!現在自己的身分已經被確認了!娶一名王子妃是遲早的事兒!若是等着皇上或者是自己的父王給自己指門親事,倒是不如自己先找一個順眼的,至少,兩看不生厭,也便罷了!
晴天嘆了一口氣,轉身再度繼續製作那迷戀香,依依,既然無緣成爲夫妻,做一世的兄妹,也是好的!至少,自己與他不是陌路人,總歸是有些情分的!
次日一早,隱在暗處的元熙便看到李安果然自依依所在的那處院子裡走了出來,帶了十幾人出了村子,住南去了。
元熙吩咐了一聲,便見初一等人隨他一起進了院子,因爲是在村子裡,元熙怕驚擾到了當地的百姓,所以命令手下速戰速決,儘量將影響降到最低!
元熙進了屋子,果然看見靜依正端坐於桌前,似乎是在等着他來救她。元熙一看到一日一夜未見的依依,心中大喜,“依依!”邊叫着,邊衝了進去。
靜依衝他笑了笑,卻並未說話,只是就在元熙將要碰觸到她的那一刻,他驚覺到了不對!危險!他自年少便開始接受暗衛的訓練,又常年遊走於危險的邊緣,本身對於危險的感知力,自是極強!
元熙的眼睛看着靜依那一雙清亮的眼睛裡,似是藏着一重陰霾,眼見那陰霾越來越厚,越來越濃重!元熙的心一緊!危險,來自他的正前方!
元熙即將觸碰到她的手,立刻轉了方向,直接襲向了她的脖頸!
初一進來時,便看到了這詭異驚悚的一幕!王爺竟然伸手掐住了王妃的脖子!而王妃的手中似乎是一閃,便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襲向了王爺的腰間!
初一驚呼一聲,“王爺小心!”
便見元熙的身形一閃,避過那匕首,同時掐着她的脖子的手猛地一用力,將人給甩了出去!‘靜依’的身子被甩了出去,後背撞到了牆邊的櫃子上,然後撲通一聲,便猛吐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將她綁了,弄醒問清楚王妃的下落!”
“是!”初一驚魂未定,連忙吩咐了手下將人綁了。元熙則是在屋內環視了一圈,將血衛招來,“怎麼回事?爲什麼在屋內的並不是王妃?”
“回主子,屬下等看的清楚,王妃自被帶入這間屋子後,並未踏出過房門一步!”
“王爺!”初一過來回話道:“她易了容!”說着,便將那假王妃臉上的麪皮一揭,露出了她的本來面目!那血衛一看,大驚,“這應該是李安派來侍奉王妃的丫環。”
元熙想到李安離開時,曾經去過一次廂房,眼神一變,飛身便撲進了左側的一處廂房!
說是廂房,其實就是一間家裡來了親戚時,臨時的一個安歇之處!裡面並沒有什麼裝飾物,因爲是農家的院落,裡面倒是放了一把鋤頭和一張犁,想來是家中無人時,便將這裡臨時當做了雜物間。
元熙四處轉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初一等人甚至是將地磚都敲了開來,也不見有什麼?突然一個念頭自元熙的腦中閃過,他閉了眼睛,細細地回想着李安進入廂房時身後是否跟了人進去,而出來時?
元熙的眼睛猛地睜開,猶如是天邊的一抹寒光劃過,隱隱有將整個天際都要沐上一層寒光的趨勢!“不用找了,去十里外的長亭。依依被李安帶走了!”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一名黑衣人飛身而入,“王爺,屬下找了您許久了!這是將軍派人送來的信。”
元熙將手中的信打開一看,眼睛瞬間便是恢復了清明!只是其中似乎是還夾雜着一抹怒火!“好你個蘇靜依!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這一次,本王若不是好好兒地罰你,本王就不叫李赫!”
初一一震,沒有看到王妃出去,那說明了什麼?王妃被人易了容?那嶽正陽那邊兒,認不出王妃,萬一再傷了王妃?初一這樣一想,便是整個人如同是被扔進了冰湖裡,再一聽王爺的話,小心肝兒是一顫一顫的!再一偏頭,這屋子裡就剩了他一人,哪裡還有王爺的影子?
初一趕快追了出去!眼看王爺的身形越來越快,初一暗叫不好!希望一切都來得及,王妃沒有出事,否則,嶽正陽他們就等着家人來給他們收屍吧!
長亭內,李安與嶽正陽,也就是假的元熙面對面而站,李安笑道:“一別近三年,你倒是活的不錯呀!”
“哼!”嶽正陽輕哼了一聲,“李安,本王的王妃呢?”
李安輕輕一笑,“我要的東西呢?”
“李安,我要先見到依依!”
“李赫,現在是我做主!不是你做主!你要麼就將東西亮一亮給我看看,要麼,就可以回去了。我相信在你到達京城的同時,平王妃與人私奔的消息也便會在京城裡滿天飛了!”
“你!”嶽正陽怒道:“李安,你究竟想幹什麼?”
“自然是要我想要的東西了!只要你將東西交出來,我自然就會下令讓人放了你的王妃。你以爲如何?”
“哼!若是本王將你挾持了,你一樣會放了她。”
“是嗎?既然王爺如此有信心,何不試試呢?”李安說完,便在那廊沿兒上一坐,大有等着你上前來抓我的意思!
他這樣一坐,嶽正陽的心裡反倒是沒底了!怎麼辦?看他如此有信心,想來定是出來將依依給藏了起來。可是會藏到哪兒呢?不知道王爺他們現在到底是得手了沒有?
嶽正陽思索再三,最終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包裹,然後輕輕打開,在李安的眼前晃了一眼,“看清楚了?兵符我帶來了!我要見見依依!咱們一手交人,一手交兵符!”
只聽李安哈哈大笑了幾聲,“李赫!我該說你什麼好?說你是美人爲重,江山爲輕?還是說你,爲了美人,可是連天下都不要?還真是兒女情長呀!”
“廢話少說,你到底放不放人?”
“放!自然是放!只不過,要在你歸天以後,本王纔會放人!到時候,你李赫便是亂臣賊子了!只不過,不是用你李赫的名字!而是用李安的名字!”
“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安笑道:“現在除了你們,還有別人也盯上了我。反正咱們都是同出一脈!都是先皇的骨血,誰做平王,不都是一樣?”
嶽正陽大驚,“你!你想殺了我,然後取而代之?”
“不錯!本王可不像你!本王會殺了你,然後與依依比翼齊飛!美人,我要!江山,我也要!李赫,要怪就怪你不該娶了依依!她命中註定要站在天下最高的位置上,受萬人敬仰,而你,不配!”
嶽正陽一聽完李安這番怪異的腔調,便警覺到了附近有大量的殺手靠近!比自己帶來的還要多!“李安,你真以爲你能殺得了本王?”
“殺不殺得了,待會兒便知!”李安說完,右手一揮,便見從四面八方涌來了數十名黑衣人,將嶽正陽和楊海朋等人齊齊圍住!一時間,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廝殺!
李安笑吟吟地看着眼前這一幕,似乎是在自說自話道:“如此俊美的人死在這裡,的確是有些可惜了!”
一旁站着的一名黑衣人的眼中早已是噙了淚,李安輕輕走到她身邊,在她的身上輕點了一下,那黑衣人立時便能動了,嗓子也能說話了!“我早已知道你有此心思。想不到,你竟是這般地着急嗎?爲何不等元熙回到封城再下手?”
這聲間赫然便是平王妃蘇靜依的!
李安笑看向她,大手輕輕地在她的臉上撫摸了一下,隨即,只聽‘嘶’地一聲,靜依臉上的那張麪皮便被他給揭掉了!“怎麼樣?”他扶了靜依的肩看向了不遠處正在與人纏鬥的‘元熙’,“看着他很快就要喪命於此,心裡是不是很難過?依依,我給你這個機會!你今日可以痛快淋漓的哭!只是過了今日,你再不許爲了這個李赫掉一滴的眼淚!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靜依眼中的淚,一直在眼眶裡打着轉兒,可是到底沒有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強自將眼中的眼淚給忍了回去,“李安,我想知道,你和明王合作的條件,到底是什麼?你爲何願意幫他?”
“幫他?不!你太擡舉那個明王了!他是個什麼東西?如果不是他的背後有皇后,有護國公府的勢力,你以爲我會站在他那邊?到底是個蠢的!自高自大,以爲自己有多聰明,多有腦子!實際上呢?比起李赫來說,他可真是差遠了!說句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爲他娶了你,我也許就不會先從他這裡下手了!”
“這麼說來,你的最終目的,是明王?”
“自然!毫不客氣地說,明王是這幾個皇子裡邊兒最不成器的!依依,我輔佐明王登基,對我來說,將來將他取而代之,則是最爲容易的!殺他,易如反掌!”
靜依緊緊地盯着他的眼,“李安,我不明白!一個皇位便有那麼重要嗎?你要皇位,就要害死這麼多無辜的人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你應該懂!”李安別開臉,不再看她。
“苗疆王的華妃,和那個二王子,也和你是一夥的吧?”
“哈哈!你倒是聰明!居然能想到了這裡!不錯!你還猜到了什麼?”李安一臉笑意地看向了靜依。
“你和華妃是什麼關係?”
李安這一次,並沒有急着回答她,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依依,你在套我的話!”說完,便轉頭看向了正在激戰的‘元熙’等人!“罷了!告訴你也無妨!華妃,是我的親姨母!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靜依的確是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沒有想到華妃居然就是李安的親姨母?這麼說來,華妃是漢人?“李安,其實還有個疑問困擾了我兩年多的時間,當初在華陽山,開啓哪處寶藏時,你是如何知道開啓的方法的?還有,你又是如何知道寶藏的消息的?是你的外公告訴你的?”
李安這次沒有回答她,而是衝着她露出一抹略帶些神秘的微笑。
而此時,剛剛擺脫了幾人糾纏的嶽正陽,也終於發現了依依的存在!“依依!你沒事吧?”
李安轉了頭看向了‘元熙’,“怎麼樣?本王待你不薄吧?在你死前,還能與自己的心愛之人一見?這可是別人沒有的厚待呀!”說完,將手放入口中,長嘯一聲!便見從地下、農田裡,鑽出了數十名的黑衣人,直襲向了正中間的‘元熙’!
靜依見狀,作勢就要往‘元熙’的方向衝過去,李安快速閃身在她的身前攔了!可是靜依卻只是做了一個假動作,轉身便向後跑了!按理說靜依不會武,是不會輕易地躲過李安的!可是李安算準了,她見到這種情勢會往前衝,沒有料到她竟然是轉了身向後跑,一時呆滯了幾秒!可就是這幾稍,便足以讓靜依出了長亭!
待李安反應過來,衝出長亭時!靜依已是沒入了新進涌上來的黑衣人中間!李安大驚,“不可傷她!”
誰知,那些黑衣人竟是有十數人將她圍在了中間,做保護狀!這一幕,當即便讓李安呆住了!再轉頭看向‘元熙’那邊,發現新涌出來的黑衣人,竟然是與先前出來的那一批,廝殺了起來!後來的這些黑衣人,個個下手精準!狠戾!一看便是受過特殊訓練之人!這一幕,將李安給震的可是不輕!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自己很快就要陷入困境了!
李安情急之下,想要再往前走,被身邊兒的人一把拉住,“主子,先撤吧!咱們的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李安不甘心地看着被黑衣人圍在中間的蘇靜依,咬了咬牙,眸子裡竟是涌上來了一股猩紅色一股!當他看到自己這邊兒的人一個個倒下去,人數越來越少,終於,幾個飛躍,便不見了!
黑衣人將先前李安帶來的人手斬殺殆盡,還欲再追,被靜依制止了!“無極,別追了!他本就善於隱匿,算了!萬一再中了他的盅術,不划算!”
“參見殿下!”無極一跪,其餘的黑衣人也都齊齊跪了!
“快起來吧!無極,先派人將這裡打掃一下吧。”
“是!”
靜依走到了嶽正陽面前,笑道:“怎麼?頂着我家元熙的一張臉,感覺很好嗎?還不快快將那解藥服了?”
嶽正陽一愣,“依依,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他?”
“你的模樣雖然與他相差無幾,可是眼神、氣質卻是差了好多!若他在,此時周身的戾氣,怕是藏也藏不住的!”
楊海朋也收了劍,“表妹,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又是什麼人?”
“他們是我請來的幫手!無礙!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要儘快與元熙會合纔是!”
“想必王爺現在已經發現了你不在那農院中,也許正在往這兒趕呢!”
靜依卻是皺眉道:“李安安排了殺手在農院裡,易容成了我的模樣,無論是誰去,怕是一時都認不出我的。我擔心!”
“殿下放心!屬下已經派人通知王爺了!想來,王爺應該已經知道這邊的安排了!再說了,王爺的武功高絕,而且對於危險的感知力極強,一般人想要傷他,是絕無可能的!”
靜依卻是有些慌亂道:“我擔心的,若是他看到是我,防備自然會卸下!都怪我,若是我一早知道李安會有這樣的安排就好了!還是我太笨了!”
靜依說完,便要上馬,“不行!我實在是不放心!我去瞧瞧。”
無極等人正要阻止她,便聽到了遠遠傳來了馬躥聲,“殿下,前面有人來了,也許是王爺!”
“吩咐你的人都撤了!”靜依一邊吩咐,一邊看着遠處越來越近的人。
待身形看清,面容也越來越清晰,靜依臉上的笑容終於綻開,而眼中卻是含了淚,一幅激動異常的模樣!
“元熙!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那個假的蘇靜依沒有傷到你吧?”元熙一下馬,就被靜依給撲了上去,拉着他的衣袖、渾身上下打量了半天,邊說還邊帶了哭腔,可見是真的着急了!
元熙卻是一動不動,就這樣冷冷地看着她,任由她說着,打量着。
而其它人則是自動地避地遠遠地,嶽正陽一指天上的驕陽道:“今天天氣不錯!很涼快!”
楊海朋也是打着哈哈道:“嗯,是不錯!萬里無雲吶!”
而一旁的無極則是嘴角扯了扯,看着天上明明飄着的大朵大朵的白雲,還有那驕陽似火的天氣,一臉嫌棄地看了二人一眼,隨即,下令撤了。王爺來了,這裡便不需要他們再留下了。免得再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靜依叨叨了半天,終於覺出了氣氛有些不對,擡了臉,有些怯怯地看着元熙,“你怎麼了?沒事吧?”
元熙看着她的眼神裡似是在醞釀着一場極爲陰冷的暴風雪!這讓靜依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奇怪了,明明是六月天,自己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傷風了?似乎這種可能性不大吧?
元熙從靜依的眼神裡看出她有些自責、心虛!鼻間重重地哼了一聲,將她的小手一拉,然後靜依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般,嚇得就要閉眼之際,才發現自己被元熙給拽上了馬!
元熙什麼也沒說,直接就打馬直奔城外的那處別院了!他一走,嶽正陽和楊海朋卻是苦了一張臉,“太過分了!李赫,你別再讓我看到你!下次我見到你,我不與你大戰三百回合,我就不叫嶽正陽!有你們這樣兒的嗎?啊?你去濃情蜜意去了!讓我給你們收拾這爛攤子!你當我是掃大街的!專門清理沒人要的廢物垃圾?”
楊海朋一臉同情地搖了搖頭,“行了!別再嚎了!嚎也沒用!還是趁現在沒人發現,動作快一點兒吧!”
元熙一路快馬急奔,到了別院,下了馬,也不管靜依,任由她一個人在上面坐着,自己則是大步進了院子,直奔後院兒了!
而靜依這一路上雖然一直是倚在了元熙的懷裡,可是卻感覺到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不是柔情萬千,而是無邊的怒火!這個認知讓靜依有些手足無措了!想起上次自己自作主張,留在李安身邊,最終成功將那份寶藏給留了下來,那一次,元熙似乎是一心只想着自己有沒有受傷,一點兒生氣的跡象也沒有!可是這一次,她有點兒弄不準了!元熙,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靜依在下人的攙扶下,下了馬,一路小跑着進了後院兒,一進主院,便見元熙一人正坐在了正廳裡,一臉冰霜。
靜依小心翼翼地進了屋子,慢慢靠近了元熙,然後又輕輕地拽了元熙的衣袖,晃呀晃的,“元熙,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元熙冷哼一聲,“錯了?你倒是說說,你錯哪兒了?”
靜依的神情一滯,眼珠轉了轉,才道:“我不該將消息傳給了無極,而不是你!如果我將消息傳給你,也許你根本就不會去那處農院了,這樣一來,也許你就不會遇到那名易容成我的殺手了!元熙,我當時只是想着無極離這裡最近,行事最爲方便,再說了,你當時定然已經是不是在平王府了,我讓灰灰到哪裡去找你呀?所以纔會讓灰灰去了別院!”
元熙的眸子縮了縮,眼中的冰霜大有轉化成冰雹的趨勢!然後某人還不自知,竟然還有些邀功顯擺似的,笑道:“我的灰灰不錯吧?以前只是跟着你見過幾次無極,便能找到他!我厲害吧?”
元熙深吸了一口氣,胳膊一揮,便將靜依手中的衣袖給抽了回來!
靜依一愣,“怎麼了?你難道不是爲了這個生氣?那要不然,就是怪我不該被李安制住嗎?你也知道,我不會武功的!他要制住我,還不簡單嗎?”
元熙冷冷地看着她,那眸子裡陰寒一片,“你不會武功?無憂也不會嗎?司畫、司語也不會嗎?甦醒一整支的女子侍衛隊都是擺設嗎?蘇靜依,你除了會讓我擔心,還會做什麼?你現在知道你不會武功了!你當初設計這一切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不會武功?如果制住你的人不是李安,而是上次那個一心護主的隨從,你怎麼辦?如果這次李安獸性大發,對你不軌,你怎麼辦?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錯了!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千萬不可再以身涉險!你爲什麼不聽?你的耳朵到底是不是長在你自己的腦袋上?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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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們,劇透一下,今天有的地方似乎是會讓人弄不明白,別急!明天一切謎團都會解開!另外,明天,飛雪將會同時虐一虐明王妃、麗香公主還有最爲可惡的李安了!不過,大家想不想看虐一虐男主呀?哈哈!美人們,提醒一下,月票和獲贈的評價票月底作廢!如果想看虐渣男渣女,便掏票票來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