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心中抗拒,一直不予配合,身體這才承受不住,那種熱寒交迫之感。
越發抗拒,身體越發控制不住。
她感覺到那種奇怪的感覺來自於手腕處,而手腕也只有玉佩一物。
唐言傾兄弟三人已經吃過飯菜,安置好他們去休息,唐言傾拿了粗糧餅子到了阿楚門前。
敲過門後才喊,“阿姐,我拿了東西過來,你先吃點,今兒一天你都沒怎麼吃東西。”
“傾哥兒,我已經睡下了,這飯就不吃了,你把外門上了栓,早些去休息。這兩日家中事物繁重,一定要注意好了。”阿楚雖是吃力,卻也說的清楚。
唐言傾沒發現她語氣裡的不自然,以爲是阿楚憐憫宋母離世,故此心情不好罷了!
“好吧,那阿姐好好休息。只是不知阿姐可否知曉,宋相公是去哪裡做工?我好找人送了消息給他。宋母離世,他怎麼也是要知道這件事的。”
唐言傾,自覺的想幫阿楚分擔事情。
宋母離世,宋相公纔是最要知道的人,這事情怎麼能耽擱得了。
“這件事,我回頭再給你解釋,一時半會之間,他怕是不能回來的。”
好不容易打發了傾哥兒離開,阿楚這才起身燃了燈,瞧着手腕上那玉鐲,通體泛亮的玉鐲,上面的紫黑氣息逐漸消失,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在她疼痛的時候,那玉鐲纔開始漸漸變的透亮。
現在,她湊着燭光去瞧的時候,赫然發現,玉鐲早就沒了紫黑雜物,現在是通體泛亮,帶着光暈,尤其是燭光下,光暈更大。
她不由自主的看着光暈,竟然趴在桌上,似是沒了魂兒。
——
清晨,阿楚起身,只感覺身體一陣痠痛,想起昨兒做的夢,感覺奇怪。
她像是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裡面有山、有水、有作坊、還有一大片的田地,黑漆漆的,瞧着像是極爲肥沃的黑土地。
只是,裡面沒有一人,任是她喊破了喉嚨也沒瞧見人。
接着,迷迷糊糊的轉到了一間雜貨鋪裡,她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瞧見裡面有好多書籍,她本是不喜歡,也沒在意。
這又一晃神,看到的是農田耕種的工具等雜物,這才露出滿意的笑,這纔是她所熟悉的感覺。
還沒等她碰到那些工具,立刻又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整個夢裡,都是這般走走停停,這才累的渾身疼痛。
她起身,隔着窗子,看到外面傾哥兒已經在清掃院中積雪。
昨晚又下雪了,她卻沒感覺到寒冷,只着了單衣在桌子上趴了一晚上,竟然不覺着冷。
剛想身體什麼時候這麼挨凍了,一個哈欠打了出來。
唐言傾在外,瞧着阿楚出來,“阿姐昨晚沒睡好,眼睛青紫一塊,臉色也不好,是不是又爲宋母的事情操心了。”
“嗯,宋臨辭不能回來,我如何不擔心。眼下,只有我們姐弟幾人,幫宋家處理後事了。”
阿楚說着去了廚房,唐言傾過去也要幫。
等他們做好早飯,吃過之後,先是把院子裡的積雪掃了一下,又把屋子掃了下,今日是元宵,外面早早的便開始熱鬧起來。
家裡雙生子,年齡太小,貪慕熱鬧,趴在門邊瞧着外面,聽聞炮竹聲。
阿楚站在院子裡,瞧着他們二人,“你們若是想出去就去玩會兒,記得不許亂跑,若是不能回來,我可就不要你們了。”
“記得了,阿姐,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就回來,我保證不會有事的。”
兩個半大小子,一前一後跑開。
小樺天生有病,平日裡瞧不出什麼,阿楚只是嘴上囑咐一聲,讓他小心;小毅身體健康,脾性卻不好,唐言傾對他喊了句,在外不許欺負人,若是被人打,他們是不會幫忙的。
*
兩個孩子,最是喜歡玩耍的時候。
“小毅,聽着炮竹聲,我想起了小時候,咱們唐家過元宵的時候,那時候,家裡可真熱鬧,還有好多湯圓能吃。”小樺看着煮湯圓的小攤子,口水在嘴裡氾濫。
“看什麼看,再看他也不會給咱們吃。阿姐最疼傾哥兒,也不會給咱們家買湯圓吃。走,我們去前面看那舞龍、高蹺。”唐言毅說完,偏往前跑。
這時,街道上的人還不多,偏就在他跑的時候,前面來了一輛馬車,馬車行駛快速,沒瞧見,幾時從路邊跑來一個小男童。
“哪裡來的破小子,快一邊去。瞧着今日是元宵節,不與治你,快走開。”駕車小廝,長吁一聲,好在馬蹄沒踐踏到人。他可是嚇壞了。
唐言毅也楞在原地,傻傻的不知所措,平日裡的囂張,被人這般罵了一聲,倒是偃旗息鼓,不敢作響。
馬車厚重簾子被撩開,年輕男子從中而出,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眉目俊朗,儀態不凡、身材修長、氣勢溫和、舉止淡雅,一身玄色衣衫更顯尊貴不凡。
“公子,您怎麼出來,天氣寒冷,您在馬車裡稍等,好險剛纔沒撞着人,知曉您心善,奴才省的。”
“如此就好,流民無家可歸本就可憐,切勿傷着,即使沒撞着,也擾了旁人,給他一些銀子安撫好了。”年輕男子,聲音清冷穩重,暗啞卻有透着清和。
這樣的人怎麼都教人討厭不起來。
駕車小廝,拿了一些碎銀子給了唐言毅,“我家公子心善,今日你也有過錯,切不可莽撞亂跑,今日元宵節,街上人本就多,下次注意一些。”
莫名被人給了錢,唐言毅心情大好,抓了銀錢,拉起在旁的唐言樺,“也是你們的馬車有錯,知道有那麼多人還駕車狂奔。”
“混小子,不知好歹。”那小廝衝着前面跑掉的兩個人啐罵兩句。
轉身走到馬車前,低聲道了句,“公子再是心善,也沒必要對所有人都好,瞧那兩個雙生子,長得倒是不錯,性子卻不好,現在約莫七八歲,就能瞧出,將來怕是要長歪了。”
“雙生子?約莫七八歲?長相如何?你瞧瞧和這幅畫上的人,是否想象?”男子從衣袖中拿出一物,是用絹布所做的畫像,上面是一男一女兩個甚是年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