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大風吹來,樹上的葉子紛紛落下,地上鋪着一層金黃色,看起來特別顯眼。
楊鐸明走進屋子,望着申小茂說道:“這次事情事關重大,可不能有閃失。”這次他們是要送給何高達一個美人。還不能大咧咧地送,得何高達自己討要。
在河南的一切活動,都是申小茂出面,楊鐸明只在暗地裡操控。沒辦法,他的容貌太好辨認了。當年當土匪的時候,很多人見過他,一旦出現雜河南很容易被見過他的人認出來了。而申小茂卻沒這個顧慮,當土匪的時候申小茂鬍子拉碴沒一點形象,現在捯飭下,換身衣裳就沒人認出來了。
申小茂笑着道:“大哥放心,我會按照你的安排行事的。”
第二天何高達應了申小茂之邀,來他府邸裡做客。申小茂在河南做的是糧食跟布匹以及藥材等生意,這些東西都是緊俏物資,跟軍中的人自然免不了有聯繫了。花費了很大的精力,纔跟何高達搭上關係。現在他哥跟個何高達已經兄弟相稱了。
兩人正喝着酒,突然見一個女子抱着琵琶緩緩地走了過來。那女子長得極美,穿着一身紫色的長裙,胸前是寬片的月白色錦緞裹胸,腰間束着一條紫色的腰帶,將婀娜多姿的身段展露無遺。
何高達看到美人時候瞬間就呆住了,連酒都忘了喝。
申小茂望着這何高達一臉的色相,心裡不恥,面上卻是笑着道:“兩人喝酒太無趣,正巧我這侍妾琵琶彈得不錯,讓她彈奏一曲來給我們助助興。”
何高達喝了一杯酒,笑問道:“這位姑娘是申兄的侍妾?”見申小茂點頭,何高達心裡很是不滿。他一個二品的大將軍都沒有一個商販的豔福,實在是不公平。
申小茂狀若無意地說道:“爲了得到她,我可是花了三千兩金子!不過千金易得,絕色美人難得。再者不僅長得美,還會撫琴作詩,平日喝酒也能助助興。”反正何高達是粗人,他說粗話還合其胃口。若是之乎者也的,何高達早不搭理他了。
說完這話,申小茂朝着美人說道:“撿你擅長的曲子彈一首。”
被推出來的美人其實就是清歌,玉熙覺得將清歌關起來太可惜了。這樣的美人,利用好了可是一大殺器。
清歌俯身,柔聲說道:“是,老爺。”清歌已經不是清白之身,所以楊鐸明只能讓她以侍妾的身份出場了。要不然,就直接獻上去了,沒必要兜那麼大一個彎子了。
何高達聽到這聲音,全身都酥軟了。只聲音都如此銷魂,若是在牀上……想到這裡,何高達身體都開始熱了起來。
清歌被餵了藥,若是不吃解藥,三個月後就會死。爲了活命,她只能拿出看家本領了。一邊彈奏,一邊露出哀傷地眼神看何高達。
何高達又不是知道收斂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可能打玉容的主意了。他兩眼睛就一直盯着清歌,從頭看到腳,最後眼睛定格在那高聳的胸脯上。
一曲終了,清歌站起來福了一禮,準備推下去了。
何高達可不會讓美人就這樣離去,當即朝着申小茂說道:“申兄,瞧美人這樣,莫非申兄待他不好?”若換成是他,這樣的美人定然藏起來不讓外人見了。
申小茂笑着道:“怎麼?何兄憐香惜玉了?”前不久有一個糧商送了一個妖嬈的美人給何高達,那美人如今正得寵呢。
何高達哈哈直笑:“只要申兄願意割愛,什麼都好說。”這個美人,他今日是一定要得到手的。
申小茂等的就是這句話,不過他也沒提條件,只是笑着道:“不過是個美人,既然申兄喜歡,就送給申兄了。”說這話的時候申小茂心裡在滴血呀!這麼大個美人,他可是連根手指頭都沒碰。不是他不想碰,是楊明達不准他碰。怕碰了以後,他就陷進去了。
何高達將手中的酒一口喝完,笑着道:“申兄如此爽快,那我也不客氣了。”美人嘛,到手了就該趕緊享用。
“啊……”驚呼聲過後,美人就已經在何高達的懷裡了。不過何高達還記得這是申小茂的府邸,沒在這裡放肆。
送走了何高達,申小茂冷嘲一聲道:“真是色中餓鬼。”也不怕這美人是來要命的。
送美人給何高達,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纔是重頭戲,不過那得看清歌的表現了。
清歌可是經過專門培訓過的,不僅長得美聲音好聽,牀上功夫也是一流。何高達得了這樣一個美人,三天都沒出門。要不是何燁傳召他還捨不得出門。
何燁冷着臉說道:“聽說申大財送了一個美人給你,勾得你連軍務都不理了。”
何高達並沒有半點愧色,說道:“大伯,這幾日也沒什麼緊急的事情,晚兩天處理也耽擱不了什麼。”又不是西北軍打過來,一點小事就訓斥他,心裡真不舒坦。
何燁冷着臉道:“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軍法處置。”男人好色沒什麼,何燁自己後宅這會還有十多個年輕漂亮的美人。可這次何高達觸犯到了他的底線了,竟然爲了一個女人連軍務都丟開不管了,實在是太荒唐了。
何高達有些不情不願地點頭道:“知道了,我馬上就去軍營。”讓他知道是誰告狀,他非將那人捏死不可。
只一天功夫,所有人都知道何高達得了一個絕色美人。那美人勾得何高達三天三夜都不下牀。
其他人聽到這誇張的傳聞,都是曖昧一笑或者暗暗羨慕一下。只有一人聽到這個傳聞,心裡很不平,這人就是何燁唯一的兒子何高志。何高志因爲文不成武不就並不受何燁的重視,在軍中更是半點威信都無,只一個大公子的名頭。偏偏何高志又不是那種安分守己的人。
何高志得了消息,立即讓貼身小廝去何高達的府邸裡打探那美人的消息。小廝回來後跟何高志說道:“大爺,聽堂少爺府裡的人說,那美人長得國色天香,這男人見了都邁不動腳了。”
何高志心頭一動,問道:“那跟九夫人比起來呢?”何高志說的這個九夫人,是何燁現在最寵愛的一個妾侍。何高志的母親,在生他時候血崩而亡了。
小廝說道:“按照堂少爺府裡的人描述,九夫人給那美人提鞋都不配。”頓了一下,小廝又說道:“聽說那美人原本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後來是因爲戰亂鬧得家破人亡,她也淪落青樓。不過因爲長得美,被申大官人一眼相中買了回來。”清歌雖然是清倌人,可身上還是帶着一股風塵味。也許能糊弄得了一般人,可絕對糊弄不了閱盡千帆的何高達。
何高志笑得很陰森:“這樣的絕色大美人不想着先給爹享用,竟然自己留下,不知道爹知道了會如何?”何高達好色,何燁年輕時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何燁現在年歲大了,精力跟不上了,所以後院的美人才只有十多個。
老話說得一點都不錯,禍起蕭牆纔是最可怕的。不用敵人打進來,自己內部就亂了。
進入十一月下旬,天氣變得很冷了,所有人都換上了厚厚的衣裳。
柳兒進了主院,看着躺在牀上的玉熙,柳兒走過去蹲下問道:“娘,好點沒有?”
玉熙有氣無力地說道:“娘沒事,你不用擔心!”玉熙的口味變得很奇怪,白粥跟麪條都能吃,蔬菜等素的都能吃,但就是不能沾葷跟油。哪怕一點點玉熙吃了都會吐,每次都吐得昏天暗地的。這不吃葷熬得住,不能放油這菜哪能吃。半個月下來,玉熙的圓臉已經瘦成瓜子臉了。
看着玉熙這樣,柳兒強笑道:“娘,我今天繞着花園走了兩圈,走得都起汗了。”
玉熙笑着道:“要堅持,以後身體就會越來越好了。”整日吃素,吃得玉熙臉都成菜色了。也是因爲這樣,才讓父女三人一直憂心不已。
柳兒點頭道:“娘放心,我會堅持的。”話說到最後,有些哽咽了。
玉熙失笑道:“娘沒事,再過幾天就好了。”玉熙自己吃素倒沒關係,可肚子裡的孩子需要營養。玉熙開始嘗試去吃羊奶跟雞蛋等物,可以吃就吐,吐過以後整個人都虛脫掉。最後全嬤嬤瞧着不行,不准她再吃了。
雲擎也擔心得不行,還讓賀大夫開了藥給玉熙吃,玉熙死活不吃。是藥三分毒,她這懷着孩子,萬一吃藥的時候傷着了孩子怎麼辦。
柳兒再忍不住,抱着玉熙哭着道:“娘,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不能有事。”她可不想當個沒孃的孩子。
玉熙摸着柳兒的頭,笑罵道:“真是個傻丫頭,娘是懷弟弟纔會這樣的,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全嬤嬤有些頭疼,柳兒每次來開始還能忍得住,說幾句話就哭上了。每次都要玉熙反過來安慰她。全嬤嬤開口道:“柳兒,你也該回去用早膳了。”因爲玉熙反應很大,聞不得半點的油煙味,所以小廚房只做玉熙吃的東西,其他的都不做了。現在雲擎跟棗棗等人,都是吃的大鍋飯。
柳兒擦了眼淚朝着玉熙說道:“娘,我晚上再來看你。”因爲柳兒的表現太糟糕了,全嬤嬤只讓她早晚過來,其他時間,不准她過來。
玉熙等柳兒走後,低聲道:“這孩子撐不起事來,以後會吃虧的。”父母兄弟再護着,自己撐不起來都是白搭。玉熙自己吃過這樣的虧,不願意讓柳兒重蹈覆轍。
全嬤嬤自然也看出來了:“柳兒還小,以後好好教能掰正過來的。倒是你,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住的?”全嬤嬤將能用的法子全部都用了,可一點效果都沒有。
玉熙笑着道:“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好的。”這句話,她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全嬤嬤低聲道:“希望早點好吧!”到這會,全嬤嬤都覺得玉熙肚子裡的孩子,真可能是個和尚轉世的吧!不吃葷也就罷了,竟然連油都不能吃,每天只能清湯寡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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