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身邊,最遠的一米開外,最近的只有半米左右的距離,地面呈粥狀,就像是地下有火在熬粥,地面翻着泡沫。
“臥槽!這,這都是什麼鬼東西?”尚老二尖叫起來。
與此同時,他情不自禁的跳了一下,好像想讓自己的雙腳離開地面隱藏起來,以免一個不注意,一腳會踩在那翻騰着的泡沫上。
只不過,在地球重力的作用下,他的雙腳離地沒有一秒,還是重重的重新落回在了地面上。
那些翻騰着泡沫的泥土,外表和常見的沼澤地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泡沫裡好像含有血色。
“這就是我說的血色沼澤!”宋黑子指着尚老二腳邊的那塊兒沼澤地:“剛剛,大黑馬就是誤入了這樣的地面,這才被困在裡面,再也沒有能走出來!只不過,那些嗜血草遮擋住了地面,所以你們並沒有能看清楚。”
“血色沼澤?聽起來都這麼可怕!”雲霓看着宋黑子:“宋大師,這血色沼澤是怎麼回事兒?我聽說過沼澤地,也見識過沼澤地,好像和這個還有所不同……”
宋黑子點頭:“對,這個血色沼澤和咱們常見的沼澤完全不同,事實上,剛剛楔子已經告訴過你們,這血色沼澤是怎麼形成的了!”
小河南在一旁忽然嚷嚷起來:“你是說,這沼澤地是剛剛楔子說過的,用動物或者是人血加上海鹽用一年的時間澆灌出來的?”
“正是!”宋黑子接了小河南的話道:“這種血沼澤刻意建成一塊兒一塊兒的,每一塊兒大小都不一樣,但它們在地下是相通的,而且,它必須和地下河保持一定的聯通,這樣才能保證這些土壤的水分,也就是保持它們的沼澤特性,說起來這是一項十分龐大的工程,也只有帝王的陵寢四周纔可以用這樣的裝置!”
“瑪的,要是稍有不慎,豈不是就陷進裡面出不來了?”阿鬼盯着身旁的一塊兒血沼澤地嘟囔道。
“是的!”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阿鬼的目光裡充滿複雜的眼神,看着宋黑子。
“很巧,在我家先人遺留下來的一本書中有一段對血沼澤的介紹,我曾經看過。”
話說到這兒,他似乎不經意的看了楔子一眼。
劉鯤注意到了他的這個眼神,看上去隨意,但事實上劉鯤能看出來,表面的隨意遮掩了本意的刻意。
宋黑子將眼光從楔子臉上收回來,看向阿鬼:“現在,你大概不會再說身邊的情況都一樣,怎麼走都可以了吧?”
“……”阿鬼無語。
“行了,又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宋黑子扭身邁步:“現在咱們必須加快速度走出景門,還是那句老話,如果不想出事兒,那就跟在我身後,一步不差的走!這景門裡的詭異,想必你們也都知曉一些了!”
話音落地,宋黑子已經向前又邁出了幾步。
阿鬼等人這才老老實實的跟着,再也沒有什麼表示不服的怨言。
又過了十幾分鍾,宋黑子走走停停,有時候凝眉細思,有時候又極目遠眺,左顧右盼,像是在確定路線,曲曲彎彎的走了幾百米後,衆人眼前突然
出現十二根錯落有致的石柱。
那些石柱乍一看起來像是隨意擺放,亂七八糟並不成什麼形狀,但宋黑子卻是在離着那些石柱五六米遠的地方站住了腳步。
“這兒應該就是景門出路前的最後一道關卡了!”宋黑子一邊伸手在額頭上抹汗,一邊道。
這一路走來,他精神高度緊張,身上的衣服早已溼透。
“最後一道關卡?哪呢?”
尚老二扭頭四處張望,嘴裡嘀咕道。
宋黑子指了指眼前的十二根石柱:“喏,就是這十二根石柱!”
尚老二的神色有些懵,看着眼前的石柱:“它們?宋大師,你是說,它們是關卡?不是,我怎麼看着想走出這十二根石柱圍攏的地盤,並不是那麼難呢?”
確實,表面看去,這十二根石柱所圍成的範圍裡並沒有什麼危險,甚至,這塊兒地域連之前那些茂盛生長的野草都沒有,一眼可以看得見對面石柱外的情形。
如果不是宋黑子停下來,在衆人看來,恐怕現在大家夥兒已經走出去了。
“景門,以表面之假象掩蓋事實之真相,越是看着容易過去的,事實上卻是越是不容易走過!這個我不多說,剛剛發生的事情,你們也都親身經歷了的。”
宋黑子指着那十二根石柱:“這十二根石柱,是按照天罡地煞的縮減來排列的,外行人看似凌亂,但實則兇險無比,可以說,人入其中,每一步都暗含殺機……”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一旁的楔子忽然嚷嚷起來:“哎呀,果然是天罡地煞的縮減排列!要不是宋大師說,我還真是忽略了……這個,我知道,我曾經在好幾座古墓裡遇見過,叫做什麼陣來着……”
楔子凝眉,一副思索的樣子。
宋黑子接上他的話:“天風銀雨陣!”
“對對對,天風銀雨陣!說實話,這陣我見過,但我卻沒有進入過!我家祖上留有訓話,此陣太過兇險,凡入古墓遇有此陣,古墓裡的東西寧肯不要,也得全身而退,不可擅自入內!”
宋黑子之前的話已經讓衆人心存芥蒂,聽楔子這般一說,衆人於是更加緊張。
進入石林陣,短短一上午的時間,已經經歷了傷門和死門以及現在過了一半的景門,其中的厲害,讓衆人幾乎成了驚弓之鳥!
“臥槽!楔子,連你家老祖宗都進不了這個什麼鳥陣,那咱們現在進去,不就是死?”
阿鬼臉色難看,嘴上嘟囔道。
“這特麼的那個‘禽流感’還是個人嘛?我簡直懷疑他是火星人的種,特麼的,他什麼大腦,這些根本想不到的機關,他都能設計出來,害的老子們這大熱天的在這深山野嶺裡曬臘肉不說,現在可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簡直就是等死……”
尚老二罵罵咧咧。
“一個石林陣還不夠,還弄個陣中陣,老子要是能找到那個‘禽流感’的墳,非得把他刨出來,鞭屍三百!臥槽!”
小河南也嗷嗷叫着發泄着心中的鬱悶。
幾人嚷嚷了一陣,突然發現宋黑子一語不發,於是也閉嘴不語,將眼光都投向宋黑子。
罵歸罵,但誰都明白,不可能就這樣駐足不前,不管前面是什麼樣的兇險,唯一的活路還是要走下去。
而能帶着他們走出去的唯一希望就是宋黑子。
宋黑子的眼光從衆人臉上平靜掃過:“天風銀雨陣是很兇險,但不管怎麼樣兇險的陣,都有破陣之法,循着破陣之法走就不會受到傷害。這個陣,我沒有走過,但我在理論上知道破陣之法,萬變不離其宗,依舊離不開五行排列,眼下情形,我只能是小心翼翼帶着大家走了!”
宋黑子的話讓衆人心中五味雜陳,很顯然,他是想告訴衆人,過這個天風銀雨陣,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宋哥,我們相信你!”
劉鯤給宋黑子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宋黑子略略點頭:“走吧,大家聽好了,這次更是要保持好隊形,一步不落的跟着我,我會盡量走慢,以便讓身後的人跟上。”
話說完,他再次看了一眼那十二根高高聳立的石柱,邁步向着陣中走去。
劉鯤一腳踏進陣中,只覺得陣中涼風陣陣,吹在汗流浹背的身上,倒是愜意不少。他扭頭四處看了看,卻發現情景依舊,天上的太陽還是那麼火辣,而且遠處陣外的那些野草也都垂着頭一動不動,這表明,陣外是並沒有風的。
奇怪的是,陣內的微風從何而來呢?
宋黑子的面色,此刻要比之前凝重了許多,他幾乎走一步停一步,一邊等待身後之人循着他的腳步跟上來,一邊四處觀望,應該是在確定下一步落腳的地方。
“狐仙!站住!”那七在呵斥狐仙:“你聽好了,跟在我身後,一步也不能走歪,聽見沒有?!”
“汪汪汪!”狐仙用幾聲犬吠回答那七。
畜生不是人,即便是再聽話,它的頑皮性還是很強,尤其是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中,狐仙尤爲興奮,剛剛就差一點兒躥道那七身體的右邊,幸虧那七揪住了它的脖子!
除了狗以外,還有三隻駝重的大牲口也很難控制它們的行走線路,即便是前面有專人牽着,但它們畢竟是四條腿的東西,不像是人,只有兩條腿,容易走直線。
但如果沒有了這三隻駝重的牲口,那些必須的生活品和武器什麼的,完全靠人背,在這樣惡劣的原始環境裡,幾乎寸步難行。
“宋大師,那啥,步子歪一點點可以的吧?”小河南在後面叫嚷,他手裡牽着棗紅馬的繮繩,爲了控制它走的路線,小河南累的滿頭大汗。
“不行,歪一點兒都不行!我只知道正確的線路行走纔不會帶來災禍,歪一點兒的後果我不得而知,但爲了大傢伙的性命,我還是要求,不論是人還是牲畜,都完全按照我走過的線路走!”
小河南一邊擡起手臂用袖子擦去額頭的汗滴,一邊有點兒不服氣兒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扯淡!畜生又不是人,怎麼可能要求它們也一點兒沒有誤差的走?臥槽,有本事你來試試,牽着一個畜生該有多累!”
他的眼光斜乜在了身邊棗紅馬的蹄子上——棗紅馬已經走偏了一些線路,不是也安然無恙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