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遲瑾風的預料中,這個用天價買下毛料原石的人,一定會將毛料拉走,不會在這裡解石的。
可是偏巧的,他過度自信了,完全猜錯。
中年人馬上去問店老闆,“老闆,我們可以在這裡借你的工具解石嗎?”
店老闆本來就因爲眼睜睜看着寧夏和遲瑾風買了他的毛料,轉眼爆賺一億多,已經紅眼了,心裡開始想,或者他真的賭錯了,這塊毛料不是該死的靠皮綠,而是無價翡翠?那麼他不是虧大發了嗎?心裡的不甘,讓他本來可以借解石機給中年人用的,這會兒他卻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不好意思,你不是直接買我的毛料,所以工具我不能借給你用,要是用的話,交十萬使用費吧。”
本來這已經不關她的事了,可是寧夏忍不住義憤,對店老闆的行徑看不過眼,這人品也太缺德了,十萬塊?他這是在賣解石機嗎?而且她知道這塊毛料必定賭垮,心裡的善良,讓她真的不忍心讓這個倒黴的中年人,當衆切垮,然後承受不住打擊,再出了人命,那樣的話,她不等於間接殺人了嗎?
“這位先生,你還是別在這裡解石了。”寧夏想着勸住這個中年人。
但是中年人不聽,笑着對寧夏說,“小姐,我知道你是好心。沒關係的,我那麼多錢都捨得了,不差這十萬塊。”說完問店老闆要銀行賬戶,他好轉賬。
“走吧!”遲瑾風走到寧夏身邊,低聲說。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再在這裡耗下去,切垮了,也是這個活該——,不是,應該是這個人背後藏着的人活該!
寧夏不肯走,她是擔心這個人一下子傾家蕩產,會受不住刺激,她有空間泉水,有意外的時候,她可以救他的。
中年人給了店老闆十萬,那個店老闆才微微的有些心理平衡,允許中年人用他的解石機解石。
翡翠原石現在就在解石機上呢,中年人也不需要再怎麼折騰,開始直接解石。
而他將刀片對準的位置竟然是原石的中間。寧夏忍不住覺得奇怪,心中在問,這位先生您懂解石嗎?那邊已經開窗了,順着綠帶擦石纔是正確的,他花了一個多億買下的毛料原石,這樣攔腰斬斷,就是出了翠,也會被這麼一切,大玉料變成小玉料,無法加工更值錢的首飾,倒時候他那麼多錢,怎麼賺回來?
越想,寧夏越覺得蹊蹺,一個億買下毛料原石,除非像她這樣百分百肯定能出極品翡翠的人,就算那個人富可敵國,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着玩的吧。隱隱的,寧夏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或者有什麼好戲正等着她呢。
寧夏望了遲瑾風一眼,見他眉頭緊蹙,臉色不怎麼好看,接收到寧夏的眼神,對着她使着眼色,還是想讓她趕緊走人。
寧夏收回眼神,因爲解石機已經開始工作,那個中年人手握解石機的手柄,很快將原石攔腰切開。
垮了!這是寧夏早就知道的結果,看到的時候,心還是猛地抽緊了,她在擔心那個中年人受不受的了這刺激。
“不可能!”中年人臉色大變,蒼白的臉色就像一張白紙,望着眼前原石呈現的白花花的切面,無法置信的驚叫着,很快他又重新擺放原石,想着繼續切。
就算將這石頭切成豆腐塊,也不會再解出半分綠來的。寧夏心裡對那中年人說着,想到她賬戶上存入的一億兩千萬,寧夏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成了搶/劫犯,那些錢,是一個家庭的生活的希望,如今,她將一個家庭的幸福,全都握到她的手裡捏碎了。
賭石,自古就這樣,十賭九輸,入了這個行業,就必須遵循這個行業的規律,在這個行業裡一夜暴富和一夜傾家蕩產的機率,不是半分秋色,而是一比九,成功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
寧夏心知,就算這個中年人真的傾家蕩產,也和她無關,可是她的善良真的讓她無法冷漠。再看到中年人連切幾刀後,最後絕望,她的同情之心也就膨脹到最大。
“不可能……,不可能……”中年人臉色煞白,重複着低喃幾句後,就倒退幾步,然後一下子躺在地上。
“出人命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瞬間街上的人都圍過來。
看到中年人昏倒了,寧夏急忙奔過去,但是很快她就被遲瑾風拉住,他臉色相當嚴肅的說,“別碰他,你不是專業醫生,不能亂碰病人,我馬上打120.”
寧夏能明白遲瑾風的話是什麼意思。對着他點頭。她現在就算有能救命的靈泉,也沒機會去取泉水,太多人了。
等到120來了,中年人被擡上救護車。不用寧夏說,遲瑾風已經先開口,“我們也跟着去醫院。”不過,他們沒有直接上救護車,而是遲瑾風開着他的邁巴赫載着寧夏一起去的醫院。
並且在去醫院的途中,遲瑾風更是先說,“等他稍微清醒了,我們就扣除我們花的四百萬,然後將其他的錢全都退給那個人吧。”
遲瑾風的善良,更讓寧夏驚喜。她沒看錯人。寧夏心裡慶幸無比,這一世,自己當真的好運氣了,能遇到遲瑾風這樣的人。
到了醫院,寧夏和遲瑾風直奔醫院的急診部,卻從醫生嘴裡得到消息,說,“剛纔送來的病人,路上就去世了。我們盡力了,結果很遺憾。”
寧夏怔住了,這麼快,一條人命就沒了?
遲瑾風聽到這個結果,連聲冷笑,“這戲演得也太不專業了。這麼快就將一條人命演沒了?”
寧夏沒想到遲瑾風嘴裡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他,不明白他這話是從哪裡說起。
“讓我們見一下死者。”遲瑾風冷冷的對那個醫生說着。
“你們是死者的直系親屬嗎?”醫生望了遲瑾風一眼,表情冷漠的問着。
“不是!”遲瑾風只能這樣回答。
“那麼很遺憾,我們醫院有規定,不是直系親屬沒有權利見死者的遺體。”醫生說完,一邊摘着手套,一邊走進他的辦公室。
遲瑾風不肯善罷甘休,追進辦公室,言辭有些過激的質問着那個醫生,“說吧,你們到底收了葉蘭軒多少錢,幫着他演這場戲?”
“先生,請你理智點,先弄清楚,你到底在說什麼,然後再同我說話。”醫生大爲光火。
寧夏在一邊有點看不下去了,進了辦公室將遲瑾風拉出來,飽含怒氣的質問遲瑾風,“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一切都是葉蘭軒的陰謀!”遲瑾風臉色好難看,他本來是有計劃的做一些事,沒想到結果變成這樣,那個傢伙也太狡詐了。
寧夏有點懵了,不知道這些到底關葉蘭軒什麼?遲瑾風這是在說哪一齣?
“這都是葉蘭軒的陰謀!他想得到你,所以故意在演這樣的戲,讓你因爲善良而恨我,讓你離開我,那樣他就有機會了……”遲瑾風有些失去理智的吼着,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寧夏根本就無法相信遲瑾風的話,葉蘭軒想要得到她?怎麼可能的事?她又不是極品翡翠,和葉蘭軒不過才見過幾次面,他就想得到她,太夢幻了吧。
“聽着,你現在情緒不好,所以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你嘴裡說出那麼不堪的話……”寧夏臉色一凜,寒着臉對遲瑾風說着。
“不,寧夏,你聽我說……”遲瑾風徹底凌亂了,在他的眼裡,他只看到葉蘭軒的陰謀得逞了。本來他想陰葉蘭軒的,因爲他發現葉蘭軒一直跟着他們,所以他才故意讓寧夏先賭到極品翡翠,然後再賭靠皮綠,就爲了引葉蘭軒上鉤,以爲他們逢賭必贏,又賭到極品翡翠,花大價錢買下……
他萬萬沒想到葉蘭軒會將計就計,弄出死人了這樣的戲碼,想讓寧夏因爲間接害了一條人命,而內疚不安,從而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