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寧夏一句話徹底封住了遲瑾風的口。人心是最難看破的東西,每個人都會爲了在這個世界上完美的生存,而賦予自己各色的包裝。她也有這樣的包裝,在必須的時候,也會僞裝自己。然而包裝就是包裝,撕掉了,就露出裡面真實的東西,是真是假,是美好還是劣質,一眼盡知。
現在寧夏覺得自己真正的看到遲瑾風面目中的醜陋一面。她不知道他詆譭葉蘭軒的話,是從何說起的。葉蘭軒會想要得到她?太可笑了吧,她有那麼大的魅力嗎?正當寧夏開始嚴重懷疑遲瑾風的品性的時候,卻不小心瞟見辦公室裡的那個醫生,正在偷窺他們,當發現寧夏看到他的時候,慌忙假裝整理文件。
咦?好奇怪!寧夏立即有種蹊蹺的感覺升上來,覺得那個醫生很不對勁兒。
遲瑾風那張俊美的臉,因爲寧夏的話一片陰霾。不在乎的人,怎麼詆譭你,你都不會在意,但是在乎的人,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你如臨冰天雪地。他眼睛中有一絲受傷的情緒劃過,垂低眼瞼,他低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半天才擡起頭,苦澀的笑容,霸佔着他優美的脣角。
“嗯,我知道了。”遲瑾風黯然的回了一句,然後失落的走向醫院外面。
寧夏立即走進醫生的辦公室,像剛纔的那個醫生詢問,這醫院大樓有沒有側門,她不想走正門,因爲想避過自己討厭的人。
那個醫生很熱情,對寧夏說,“我帶你去吧,你可以走我們職員的專用門。”
好熱情的醫生!寧夏感激的對着那個醫生露出微笑,跟着他去走側門。
快到的時候,那個醫生就給寧夏指着,他們前方的門口,說,“就是那道門!”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寧夏感激的對着那個醫生說着謝謝,然後自己走向那道門,出了那道門口之後,寧夏立即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往裡面偷窺。看到那個醫生一邊轉身,一邊拿出手機,給什麼人打電話。之後那個醫生沒有回他的辦公室,而是上了樓。
寧夏躡手躡腳的尾隨他,一直跟着他上了天台。
在天台門口,寧夏看到了那個醫生,更看到了那個之前買了她的毛料,切垮後飽受刺激,然後被醫生說死亡的那個中年人。
寧夏心裡一顫,果然被她猜中了。
不用聽他們在說什麼,那個中年人死而復生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寧夏馬上離開,不想被他們發現,打草驚蛇。一邊下樓,她一邊給遲瑾風打電話,錯怪他了。然而她一次次的電話打過去,卻不見遲瑾風接電話。
寧夏知道遲瑾風一定是生氣了,他了然一切,卻被她誤會,換了她,她也會生氣。寧夏放棄打電話,想着等會兒見到他,好好哄哄他,他那麼寬容,一定能原諒她的。
但是當她從正門走出醫院大樓的時候,從外面慌慌張張的進來一羣人,是幾個男醫生,擡着一個病人。
寧夏也沒在意,在醫院看到有病人被擡來急救沒什麼稀奇的。走出大樓,寧夏去停車場找到遲瑾風的車,他的人卻沒在。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一看號碼,是遲瑾風的。寧夏嘴角露出微笑,就知道他那麼寵她,他不會對她生太大的氣的。
接聽電話後,聽到話筒裡傳來的聲音,寧夏馬上愣了,不是遲瑾風的聲音,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會吧,遲瑾風這麼快就賭氣找到別的女人報復她?
“喂,你好……”寧夏的聲音有些抖,狗血的劇情在她腦海裡閃現着,另一方面,她又不敢相信。
“請問您是這手機主人的朋友嗎?”對方甜美的聲音裡有些焦急。
寧夏微微鬆了一口氣,想着一定是遲瑾風這個笨蛋將手機丟了,被好人撿到了。
“是啊,我是他女朋……”寧夏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急急地說,“麻煩你趕緊到醫院急診室,您的朋友突然昏倒,現在正在急救室搶救……”
寧夏身子一震,手機直接從手裡掉地上了,等她回過神,撿起手機,馬上瘋了似的,往醫院門診大樓衝去。
剛纔她出來時,那個被擡進去被急救的病人……,就是遲瑾風?
寧夏差點傻掉,因爲激動,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的。疾奔到急救室門口,那個給她打電話的女護士就等在那裡。
寧夏奔到那個護士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聲音顫抖的問她,“護士,我男朋友怎麼樣了?”
護士回答,“您的男朋友突然在外面昏倒,現在正在裡面急救,具體的情況,要等醫生出來後再說。”說完將遲瑾風的手機交給寧夏。
寧夏顫抖着手接過手機,大腦裡一片空白。淚水婆娑。
就在半個多小時前,她還看着遲瑾風不費力氣的將百來公斤的毛料搬上解石機,心裡對他的強壯的體魄,沾沾自喜,沒想到那麼強健的人,這會兒就躺到急診室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醫生從急診室出來,寧夏一瞧,還是之前那個醫生,看到了寧夏,那戴着口罩的臉,應該是有表情閃過的,不過看不到罷了,而那雙眼睛卻泄露了他的情緒,似乎是極爲的同情她。
“醫生!我男朋友怎麼樣?”寧夏一邊擦拭着淚水,一邊問那個醫生。
那醫生對着寧夏搖搖頭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我們盡力了,但是情況並不樂觀,你還是儘快轉院吧,或者到省級醫院,還會有希望!”
寧夏只覺腦袋“嗡”的一聲響,眼前發黑,差點癱軟到地上。
“小姐!”醫生急忙扶住寧夏,等寧夏緩過氣來問他,到底是什麼病情,他才繼續說,“看樣子像是中毒,可是查不出是中的什麼毒!”
中毒?寧夏聽到醫生的回答後,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那個李記玉石店,那個養毒蛇當寵物的老頭兒!那個被隔壁店的中年婦女說成會陰術的老頭兒!!!
如果遲瑾風是中毒,她反而不怕了,有空間泉水,她能治得好他。擦乾淚痕,寧夏冷靜的對那個醫生說,“我們辦轉院。”
醫生點頭說好,請寧夏先去將接診費交了。
現在寧夏最不缺的就是錢,去交費處將治療費交了。又找護士要了一次性的水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開空間,盛了一杯泉水。然後走回急診室那邊。回來時,遲瑾風已經被推出急診室,就在推牀上躺着,有另外的幾名醫護人員等着寧夏發話,他們將遲瑾風擡到救護車上去,幫遲瑾風轉院。
寧夏淡定的以還有親屬在趕過來,要稍等一下的理由,讓那幾個醫護人員暫且離開。當看到遲瑾風昏迷不醒的躺在推牀上,寧夏的淚水又忍不住了,撲簌簌的落下來,只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遲瑾風就變成這樣子了,她怎麼會不心疼難過,尤其之前,她還說了傷了遲瑾風的話。猛地吸吸鼻子,寧夏忍住淚水,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救命要緊。她慢慢托起遲瑾風的頭,一邊呼喚他的名字,一邊往他的嘴裡一點點的喂泉水。
一杯泉水真正喂到遲瑾風嘴裡的沒多少,有好多都撒到遲瑾風脖子裡了。寧夏急的要命,喂不進泉水,怎麼救他呢?正在寧夏焦急萬分之際,遲瑾風的眼瞼動了一下,寧夏有些驚喜的喊着遲瑾風的名字,像哄小孩子似的喊着他,哄着他,將杯子裡剩下的泉水慢慢的給喂到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