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晌,吳凱才輕嗯了一聲,步子,往前邁去。
莫依嵐的世界,似乎一下子從陰天,走到了晴天,幾年的陰雲都被那一句若有似無的輕嗯弄的煙消雲散了。
步子,輕快的像只小鳥,屁顛屁顛的跟在男人身後。
杜若皺着眉瞧着這樣的莫依嵐,又仰頭看着身邊放任不理的大男人,不理解。
手心,被一隻大掌握住,溫暖的體溫,卻被串冰涼的東西阻擋,一個反應遲鈍,杜若連忙對着那隻小鳥叫道:“莫依嵐,你的車鑰匙。”
說完話,便揚了揚手,沒有拋出,杜若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厚道,可是她,真的不喜歡莫依嵐現在的樣子,她,就該是生活的驕傲愜意的。
莫依嵐啊了一聲,回頭的時候,有些急色,前面的身影並沒有停,“嫂子,你扔給我吧。”
杜若抽搐着嘴角,這丫頭瞧着平時挺精明的,這會兒怎麼一點安全意識也沒有,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火花不擦都會自燃,就這麼沒名沒份的,莫家會同意?
頭,還沒等仰起,手中的鑰匙串就被某隻大手奪了過去,然後,準確的飛到了莫依嵐的手裡。
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對,杜若一準拍着巴掌問一句,大哥,你練過投籃啊?
不過依莫驕陽的性子,一準回一句,“投籃,沒練過,不過手榴彈,都是這麼投的。”
杜若?荒狙衾孔爬肟四譴Σ蕕兀刈判n陌賾吐廢蟯庾呷ィ皇保夠贗返惱磐?裡還有那丫頭的身影,耳朵後面,開始還能聽到高跟鞋踩在瓷磚地面上發出來的嗒嗒聲,再然後,就消失了。
杜若的步子,有些鈍,總覺得莫驕陽這個當哥的不盡責。
“你,就不擔心?”
莫驕陽搖了搖頭,“阿凱是個有分寸的人。”
“屁,你們男人穿着衣服跟脫了衣服壓根就不能用一個大腦思考。”
穿上了衣服,那叫衣冠禽獸,脫了衣服,就禽獸不如了。
莫驕陽失笑,小女人的怒火有些衝呢?庖蛔叭羧簦葉親佑械閭勰亍!?
“啊,就說那個賤男人心眼都是黑的,咱們去醫院吧,這傷在內裡可大可小,要是真弄個什麼內臟出血的,回頭有你吃虧的。”
剛開始的自信被男人的這麼一說也變成了不確定,原以爲沒事兒的,這會說不擔心是假的,不擔心別的男人,還得擔心自己男人呢。
杜若單手攬着莫驕陽的背,一手按在莫驕陽的肚子上,也不敢瞎按,只輕輕的碰觸着,一邊走,一邊嘟囔着,“這疼不疼?”
“疼。”男人的聲音有幾分怪異。
“那這呢?”杜若開始害怕了,身體都打顫了,不會真內出血了吧,那她剛纔還爲莫依嵐擔心個屁啊,自家男人要是真出了事兒,她一準就把這對狗男女給格殺了。
“這也疼。”男人扭着眉,嘶着牙,聲音更加的怪異。
“你也是個傻的,平時不是挺精的嗎,打不過幹嗎還出頭啊?”
“哎,那不是我妹妹嗎。”語氣裡滿是無可奈何。
杜若的眼圈都紅了,心疼的,“你妹妹都被別的男人拐跑了,剛剛,就只知道關心別的男人,不關心你,沒聽過女生外相的嗎,這個世上,誰跟你最親還拎不清。”
莫驕陽聽着女人滿腔的委屈,心情愉悅了,是啊,這個世界上,能跟你相伴到老的,也就只有你認定的那個女人吧。
父母,長輩,都只能陪你前行一段路,兄弟姐妹像五個指頭?話悖芑崆嵋椎姆摯19櫻?也會在長大後尋找自己的人生,真正能一輩子相依,牽動着心臟那根最脆弱神經的,就只有妻子,自己的妻子,所以,無論杜若能不能生,他,都不能拋棄她。
凌晨有句話罵的真對,莫驕陽,給不了全部,你幹嗎拉着杜若上賊船。
可是他拉了,他就不可能再放手,全部嗎?
呵呵,莫驕陽不屑的想,誰說他給不了全部,他能給的,只有更多,更多,就像他的選擇,他認定的女人,沒有任何人能阻止。
突然,他攔腰抱起了杜若,惹的女人一聲驚呼,隨後就是擔心害怕的話語,“驕陽,你快放我下來,你身上有傷呢,我又不是走不了。”
男人愉悅的抱着女人前行,黑夜裡,只有一雙皮鞋踏擊地面深重的聲音,像是鑼鼓在女人的心裡敲響。
杜若還是擔心他的傷勢,一臉的急色,“你剛纔不是說肚子疼嗎,驕陽,你慢點,要是出血量加大,就更難辦了。”
話落,已經聽到防盜鎖開啓的聲音,不是前排,不是副駕駛,杜若被男人塞進了後排,真皮的坐椅冰涼的觸感,杜若順勢往後挪着身子。
原本該去前排正駕駛的人,這會兒也鑽了進來。
杜若微張着嘴,車裡,只有窗外的霓虹投進來的光影,杜若的表情,就那樣映在汽車玻璃窗上。
然後,她看到莫驕陽揚起一雙邪魅的臉,緋薄的脣輕吐着,“若若,我怕是等不到醫院了。”
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竟然是擔心到無助,不會傷的那麼重吧?心,不停的祈禱。
“若若,要不,你先給我檢查檢查。”聲音,沙啞沉着,老實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若是剛纔面對吳凱,杜若一準說我又不是機器,沒有透視眼。
可是這會兒,小女人被莫驕陽的神情鬧的大腦當機,哪裡還敢耽擱,手,鑽地了剛剛就被拉出來的襯衫下襬,只是襯衫的扣子成了前行的阻礙。
好在,這會兒在車裡,暖風呼呼的轉動着,杜若心想,男人一準是心疼?┑納伲蝗唬?樣的季節,哪裡還用開暖風,被人看見了,一準罵她們不懂得愛護環境,增加汽車尾氣呢。
溫潤的小手,從腰部往上,一粒一粒的解開襯衫的扣子,沒有遲緩,一路到了脖頸下,那裡,已經掉了兩顆鈕釦,這會兒,杜若纔看清,心,又是一緊,應該是打架的時候扯掉的。
兩手搭在肩頭,杜若顧不得多想,深色的襯衫被她不大溫柔的扯了下去,不只是前面,她還要看後面。
目光所及,前面,還好,不過有兩處暗青,手指輕推着男人轉身,目光一點一滴的搜尋着後面的肌膚,不是小白臉的光潔如絲,而是男人健康的顏色,肌肉賁張的性感,女人見了會流鼻血的那種。
小手輕按,左一下,右一下,不是整隻手,而是一個指頭,兩個指頭,東一下,西一下,按的人心生躁火。
“有疼的地方告訴我。”
莫驕陽輕嗯一聲,大掌已經揉捏着女人的大腿根,若是在家,小女人一準就能發他的詭計,可是這會兒,小女人的擔心,戰勝了其他反應。
都說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莫驕陽最鄙視男人做王八蛋,所以,大手帶着火熱的溫度,如願的貼上了自己喜歡的細白如瓷的肌膚,心裡躥升的火苗已經讓他開始反擊了。
剛纔,被小女人一路點火燃燒起來的,必須要找個疏解的地方,不然,他真的會被燒死的。
“哎,莫驕陽,你幹嗎?”杜若不敢大聲質問,而是壓着聲音看着翻身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若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要不是身上那些傷讓她刺目,她一準以爲剛纔男人所謂的疼,都是裝出來。
其實杜若啊,你真沒猜錯,到現在,你的認知,還沒想明白,莫驕陽,就是一隻披着狼皮的獸。
某女只想到提醒小姑子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事兒了,卻忘了自己現在不一樣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男人的火焰一但被燃起,只怕沒個十輛八輛的救火車,是滅不下去了。
杜若不敢狠力的推拒男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男人靈活的十指扒光,後背,是涼涼的真皮觸感,身上,是男人火熱的體溫,男人的手,越來越放肆,女人的身體,已經開始浸汗,後被,潮潮的,粘粘的,好在,車裡有暖風,並不擔心這一冷一熱間,女人的身體冷熱交加。
莫驕陽最喜歡撫摸她的皮膚,觸感溫軟無骨,不管是臉上,還是身上,都會細嫩的像剛剝了皮的新鮮雞蛋一般,不僅細滑,還有幾分護皮,偶爾會帶起兩片肉來,勾着他捨不得離去。
他,總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杜若的敏感點,然後迅速的讓女人沉浸其中,忘了思考,比如,現在的地方合不合宜。
瞳眸裡的光,越來越深,暗沉如海的顏色,似乎將要兩人掩埋在海浪裡,粗喘的呼吸盈繞在女人周身。
火焰撲來,那種焚燒全?淼母芯酰芯醯剿詵6叮艚艫謀e潘廊桓芯醯僥侵?抖,那是幸福來臨的顫抖,她的嗚咽,像小貓一樣,摧毀着他的神經,腦子裡只有一個字在跳動,要——要——要——
情動的杜若,像是依賴着男人的小女人,緊縮在男人的懷裡,微仰着脖子,去尋找男人的脣,每到此時,她都喜歡這樣,去尋找男人的呼吸,讓它們休慼相關,喜歡男人纏在嘴裡的感覺,同呼吸,共命運的感覺,哪怕是地獄,只要有男人在,她,就可以勇敢的面對。
男人,似乎熟悉了女人的習慣,就像現在,在女人剛剛有所動作的時候,莫驕陽已經壓低了頭,張開嘴,迎接她的脣、舌,暗沉的眸光釋放出璀璨的光澤,糾纏着靈舌,勾動着彼此意識裡更加深沉的渴望。
從結婚到現在,從第一次把女孩褪變成女人,莫驕陽心裡的杜若,在牀事上,依然是那樣的生澀如初,挑逗,壓根就不是女人的本事,可是這般青澀的表現,卻往往比那些泡遍夜場捶練出來最純熟的吻技還要讓人血脈賁張。
男人的驕傲,其實都是被女人寵出來的,聽着女人嬌溺的聲音,帶着急促的呼吸,像是召喚,像是提醒,像是迫不及待……
莫驕陽腦子裡的神經一陣陣的發緊,肌肉像鐵一樣鑄緊,不再憐惜她的柔弱,一陣一陣。
五月的天,若是在室內,哪怕什麼也不穿,也不會讓人覺得冷,真皮的座椅,早就被汗水打溼,偶有一絲微風吹進車裡,也被暖風機烘成了暖風,所以,女人一點也沒覺得冷,身體,只有累。
酣暢淋漓到極致,只有累,手腳緊緊的捆在男人身上,生怕一個鬆手就掉了下去。
男人的後背,全是汗,落在女人的手心,粘膩膩的,杜若在想,她學壞了,真的學壞了,還記得初次去莫家,莫依嵐的大姨媽來了,非要闖衛生間,那會兒,她就被莫驕陽困在衛生間裡,那會兒,莫驕陽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般,後來,莫依嵐闖進來怎麼說的,現在流行車震,牀震,他們難不成來打算來個廁所震。
那會兒,她臉紅的發燙,羞澀的不敢見人,連走路都是低着頭的。
平生,從未想過,會有這樣放蕩的一幕,可是車窗上那清晰的五指印,還帶着汗溼的五指印,微仰的頭,落到眼裡的光,清晰的提醒着自己剛纔的放肆。
甚至,連尖叫都忘了壓抑。
後知後覺,杜若猛然發現,自己上了當,這個該死的男人,明明沒那麼重的傷,她這輩子的英明,被這個男人害慘了。
女人懊惱的小模樣落到男人眼裡,成了最可口的調味劑,車廂裡,還是男上女下,頭,微微的垂下,呼吸,鑽進了女人的耳道,聲音曖昧綿延。
“若若,喜歡嗎?”
杜若不語,心裡鬱結成災。
“若若,還要嗎?”
杜若抽着嘴角,書記大人,你還要不要臉了。
“若若,我還想爲人民服務。”
杜若腹誹,書記大人,你的人民不再需要你的服務了。
“若若,你覺得我爲人民服務的滿意嗎?”
鑑於女人的不合作,不言語,某個腹黑的書記打算用行動來拷問這個答案。
所以,這回不用女人開口,某書記再一次投入到光榮的爲人民服務的事業中去了。
天,將破曉,五月,凌晨四點左右,天就開始亮了,今天應該是個大晴天,天空一點點透出了魚蛋白,告別人昨夜的星空,調皮的月亮還捨不得離開這座半球,與初升的太陽遙遙的相望着,只是月亮又豈敢與太陽爭輝,不等於自尋死路嗎?
寒與火,輸贏,從來不會出乎意料。
就像車內的男女,後座廂持續的震動着,甚至節奏還在不停的加快。
杜若恨恨的咬着牙,這會兒不是黑天,不是午夜,耳邊,已經聽到了不少的車流劃過的聲音,甚至,小區裡面也會偶有一輛、兩輛車路過?湃艚糉諾牟桓以倏冢吶律硤逡丫攪思?限,只能把悶哼咬在男人的肩頭。
下口有些重,男人的肩頭滿布牙印,可是杜若驚人的發現,男人似乎對這個遊戲樂此不疲,她咬的越狠,男人下面的力氣就越重,到了後來,就只能是她吃虧。
耳邊,還是男人一聲聲的質問,“若若,你覺得我爲人民服務的滿意嗎?”
一聲,沒答,男人不氣餒,“若若,你覺得我爲人民服務的滿意嗎?嗯?”
兩聲,還沒答,男人再接再勵,“若若,你覺得我爲人民服務的滿意嗎?”
這次,男人的句子裡多添了一句,“組織教育我們這些領導,一定要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到爲人民服務中去,一定要服務到人民滿意爲止,若若,本書記一向堅決服從組織安排,哪裡用槍哪裡到。”
呸,杜若心裡謾罵無數,“你還想把杆槍送到哪去?”
聲音有些沙啞,三個多小時的不停叫喊,她又不是歌唱家,專門練過嗓,幾個小時照樣聲色甜美。
莫驕陽邪魅的目光掃過女人嫉妒的眼,輕咬着女人的下脣,吐道:“自然是他喜歡的洞裡。”
杜若媚笑,攀在男人脖子上的手微微的用力,兩片貝齒,輕咬住男人的脣瓣,不敢用力,畢竟不是肩頭,有衣服就能遮住,要是被s市的市民看到市委書記的嘴被咬破,不定得傳出多少花邊緋聞呢,對於拿自己娛樂大衆的事兒,杜?艏峋霾桓傘?
“他最喜歡哪個洞啊?”
明明是少兒不宜的話題,在男人和女人的嘴裡吐來,就像是一項高雅的高爾夫運動一般,球場競技,正在研究着球的走勢。
莫驕陽下身的力氣再度加重的,貼着女人脣瓣的聲音帶着嘶吼,“此生至愛,只此一洞。”
杜若矯情的咬着莫驕陽的脣瓣,“人民滿意了,書記大人是不是該休息了。”
再堅持下去,她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等到兩人簡單的收拾好時,已經是凌晨五點了,這個時間,若是在家,還要半個小時才起牀。
莫依嵐的車,一直?t諛狙舫檔暮竺娌輝洞Γ飠岫乖諛峭w牛湃羝@鄣鬧幌腖酰?可是心下還是擔心那個丫頭,同樣的時間,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在做着相同的事兒。
杜若也說不好心裡的感覺,總之,各種不值在腦子裡晃過。
莫驕陽瞧着杜若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失笑,“不用擔心,他們都是成人了,這種事兒,自己會知道後果的。”
杜若嗤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作,後果,都是女人來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