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洛雨心裡嗤笑,妖孽和她打賭?那賭只怕也是他精心布的局吧!如果她點頭,等於入了他的局。
“怎麼?娃娃不敢?還是說,對蕭亦然沒有信心?”他桃夭似的魅眼放在她有些嗔怒的精緻小臉上,她還真是該死的在意蕭亦然,在意到讓他有些嫉妒。
“信心?”她脣邊劃開一抹嘲弄,激將法對她來說早就過時了,她和美男王爺之間,輪的到他來涉足?
“娃娃就不想知道在蕭亦然心中,佔了多少分量?又或許,娃娃根本就準備一直這樣騙自己?哪怕蕭亦然用假心對娃娃,也無所謂?”
這番話,說的紫洛雨直皺眉頭,今天她若不點頭應了妖孽的賭局,他是不是會一直說下去?
挑撥有些時候,還真是讓人心裡不太舒坦,就連深知此理的她,也沒法超脫在外。
“緋衣,你贏了,我和你賭,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既然要賭,不要他加點籌碼怎麼行?
“要求?說說看,只要本宮能做到的,可以考慮。”真有意思,這麼多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他提要求。
“我的要求很簡單,無論輸贏,都不準傷害我爹爹,必須讓他平安的回到東風國。”這妖孽的武功造詣和美男王爺旗鼓相當,若要在妖孽的地盤動起手來,一定是妖孽佔了很多優勢,美男王爺難免會吃虧。
此事因她而起,無論輸贏,她都不希望美男王爺受到傷害。
“哈哈…。”緋衣笑了,好一個小東西,到了這個地步,還心心念念蕭亦然,好,很好…。
紫洛雨見妖孽抽風似的笑,真心感到莫名其妙,她說的話很好笑嗎?
她的下巴被他玉指勾起,那張魅惑萬分的美人臉在她瞳孔裡擴放。
“娃娃親本宮一下,本宮依你如何?”他說話的熱氣噴灑在她臉上,暖昧又妖嬈。
紫洛雨很想抽妖孽一個大耳光,他能提出賭局,她就不能提出一點要求?她提出要求就一定要親他?什麼邏輯?
“緋衣,你是不是從小缺鈣?”她嘴裡冒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從小缺鈣?鈣是什麼東西?”他貴爲太子,要什麼沒有?怎麼會卻鈣那種東西?可,這鈣字,他從未聽過。
“咳咳,看來你從小一定是缺鈣了。”紫洛雨沒給他解釋鈣字,因爲懶的和他扯淡。
“本宮不缺。”見她一口咬定他缺鈣,緋衣惱了。
紫洛雨小手放在他的臉上,捏起一塊肉,笑着說道:“還死不承認?你從小不缺鈣,怎麼長大缺愛?”
第一次被人像捏孩子似的捏了臉頰,緋衣臉上自然是不好看的,他雙手捏起了紫洛雨雙頰,聲音含怒的說道:“誰特麼的說本宮長大缺愛?”
呦呦!妖孽挺潮啊!把她口頭禪都學去用了啊!
“放開我的臉。”紫洛雨臉上吃痛,手也沒閒着,兩隻手同時在妖孽那張絕美的臉上捏着,拉扯着。
看到他變形的臉,某雨嘿嘿笑着,嘴裡喊着:“大怪獸,大怪獸。”
緋衣氣的鼻子快冒煙了,手也學着她,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拉扯,看到她扭曲的小丑臉,他也笑了,同她一起喊道:“小怪獸,小怪獸。”
“特麼的,學勞資?”紫洛雨被蹂躪變形的小臉怒了,張嘴就朝他作亂的手咬去。
“還真是獸性難改。”緋衣快速的收回手,改爲攬住她的腰。
“你丫的比獸還禽獸,我特麼這麼小,你丫的就對我…。對我…。”紫洛雨前面半句聲音高漲,後面半句聲音明顯滑下破,最後才發現,她怎麼就扯淡扯到了這種事…。
“對你怎麼樣?”他故意朝她眨眼,魅絲亂飛。
紫洛雨靈光從腦中一閃而過,說道:“還說長大不缺愛,連個小孩都猥瑣,還真是…讓人無語…。”
他猥瑣小孩?緋衣鼻子哼了一聲,待她吃掉第三朵冰清玉蓮,也該及姘了吧?還小嗎?
“娃娃,你知道什麼叫猥瑣?”他魅眼微眯,貌似有些危險。
紫洛雨剛準備罵他白癡,就看到他桃花眼中跳躍着什麼,這貨又想對她做什麼變態的事?
她垂下眼瞼,琉璃左右飄忽不定,稍擡起就看到他緋色的前襟…。
“當然知道。”她說完,小手就朝他胸前襲去。
作爲一個現代人,她寧願去佔別人便宜,也不願被別人佔便宜,別以爲她不知道妖孽這貨對她心懷不軌。
兩團柔軟抓在手中,紫洛雨笑嘻嘻的問道:“僞娘,這素包子還素饅頭?滿足一下娃娃的好奇心,拿出來看看唄!”
緋衣打掉她抓在他“胸”前的小手,把某個一心想要看他“胸”色娃推了下去,站起身子,嬌嗔道:“下流。”
紫洛雨聽到妖孽嗲逼嗲逼的說話聲,就渾身雞皮疙瘩抖個不停,尉遲清音啊!你特麼真是個人才啊!男人,女人,你一人獨攬了啊!你特麼就是一個絕代風華的人妖啊!
“緋衣,你變成清音,用醬紫的聲音和娃娃講話好不好?”她拉拉他緋色的衣袖,笑着說道。
緋衣嘴角抽動,理也不理某雨,手指彈開她拉扯他衣袖的小手,直直的朝房門外走去。
行到房門口,他頓住了腳步,頭未回的問道:“娃娃可願意親我一下,換蕭亦然一個平安?”
紫洛雨陷入了沉默,她也問自己,願意嗎?其實,妖孽提出的要求,並不是什麼難做到的事,只是,她爲什麼心中有抵抗的情緒?
她不是一直都喜歡美男嗎?妖孽夠美,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親他一下,她又不吃虧,反而佔了便宜,但,爲什麼她偏偏就不想如了他的意?
想到美男王爺,她似乎更不願意看到他受傷…。
“親你可以,但要等我爹爹平安回去之後。”
“這恐怕不行,萬一娃娃贏了怎麼辦?難道想把屬於我的吻帶走不成?或許娃娃可以換成,當着蕭亦然的面,來吻本宮,可好?”嗯!這主意貌似不錯呢!
“不好。”開什麼玩笑?美男王爺不僅是個醋罈子,還是一塊冰醋罈,要被他看到她吻妖孽,指不準就真的不要她這女兒了。
“既然不好,那就今晚吧!當然,今晚之前娃娃可以好好想想,若不願意,別勉強,本宮並不想強人所難。”他說完,便走了出去。
屋外一片天空下,他的臉色驟冷,散發出一股寒意,她明明就如了自己的願,卻讓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人啊!有時就這麼矛盾,渴望她主動一次,卻又不想她因爲蕭亦然而主動吻他。
夜晚來臨,紫洛雨坐在椅子上,小手撐着下巴,琢磨着等妖孽來過之後,她就趁着夜黑風高,溜出皇宮走人。
不知等了多久,大概是她快要打盹睡着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紫洛雨小手抓了抓頭,強打起精神來,撐大眼睛瞅着走進房的男人。
觸眼的是一襲白袍,往上看是尉遲清音那儒雅的面容,紫洛雨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主動讓給尉遲清音坐。
“別慢吞吞的了,快點過來,親完了娃娃還要睡覺呢!”她打着哈氣,含糊的說道。
尉遲清音把她抱在腿上,冷清的俊容沒有半點喜色。
紫洛雨見他沉默,也懶的和他廢話,小手抱住他的頭,就往下拉,嘟着小嘴往上湊。
就當他快要吻上他臉頰的時候,他的雙指豎在了她的脣上,隔開了她與他臉頰的親密接觸。
“不要親就算,我去睡覺。”紫洛雨見他矯情,也懶的和他繼續下去,一句話說完,她就準備從他腿上蹦躂下去。
“娃娃,你該知道,清音要的不是親臉頰。”他鎖着她的眼睛,手指從她粉嫩的脣上拿開。
紫洛雨最後一點迷糊的睡意被擊的粉碎,騰然睜大雙眸,驚訝的指着他:“你…。”
尉遲清音輕點頭,清越的聲音依舊:“娃娃不必驚訝,正如你所想的那樣。”
蕭亦然的平安,他定要換來她的真情,若不能,那吻還有什麼意義?
紫洛雨心臟猛烈的起伏了兩下,有種怒氣鬱結胸口,視線移到他弧度優美的脣上,妖孽果然還是狡猾的,連一個吻都要弄那麼複雜。
“不願意?”看來蕭亦然在她心中也沒有多少分量,這個想法竟讓他有些竊喜。
紫洛雨小臉側到一旁,不想這麼近距離的和他對視,此人身上妖氣太重,一張臉動不動就拿到她面前來誘惑她,說話也變態到不行,時而嗲聲嗲氣,時而清幽如月,面對此人的反差,她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受。
“清音,你的要求過分了些。”紫洛雨捧着他的臉,將他推離自己遠一些,她並不喜歡這麼近距離的和他接觸,說不上來爲什麼,完全和她欣賞美男的心裡背道而馳。
尉遲清音聽她這般說,並未生氣,臉上還掛着若有若無的笑,一把將她抱起,說道:“娃娃,莫要爲難自己。”
他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一直想要勾引她吻他嗎?從她五歲時開始,他就以妖孽的身份鼓動他去親吻尉遲清音,現在,眼看就快成功了,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吧?難道說,他又想玩什麼花樣?
“矮油!清音,真沒看出來,原來你還有戀童癖哎!”她小手拍在他的胸膛上,笑着打趣他。
尉遲清音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把她的那點小心思收在眼底。
“清音此生,沒有對誰有這麼強烈的執念過,唯獨…。”對你兩字他沒有說出口,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精緻的小臉。
紫洛雨被他看的小心肝亂顫,不可否認,若他光是尉遲清音那副宛如月神的樣子,她會受他吸引,因爲那樣的他有種讓人無法抵禦的仙氣,只覺得能入他的眼,便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事。
但,偏偏,仙君身體裡住着一個妖孽,此妖孽在她心中,簡直就是一個刺,屢次捉她不說,還對幼狐時的她,親親吻吻,所以,不管妖孽有無傷她的心思,她實在無法對這妖孽有多少好感。
“行了,行了,別爲你的戀童癖找藉口了,解釋等同掩飾。”她沒好氣的說道,心裡也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表被這廝的假象騙了。
“……。”尉遲清音無語。
紫洛雨靜靜的把臉枕在他肩上,黑色的夜景從她眼前模糊掠過,心中莫名升起一種惶恐不安。
今夜的天空像被一大片黑布籠罩着,沒有一顆星辰,就連那似鉤的月牙,也只發出了微弱的光亮。
雨欲來前,風不止。
之前,她一直想要見到美男王爺,而今,似乎有些害怕見到,不是對蕭亦然不夠信任,而是尉遲清音那篤定的神情,讓她有些不安,隨着他的腳程加快,那股不安也開始逐漸擴大。
皇宮十里外的一處僻地。
尉遲清音抱着紫洛雨,藏到一棵枝葉茂盛的樹上。
下方不遠處,幾處篝火點亮了周圍的人和物。
兩個身穿盔甲的男人被綁在樹樁上,頭耷拉的朝下而垂,散亂的髮絲遮住了臉,紫洛雨隱約覺得那兩個身材粗壯的男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和兩個男人並排的樹樁上,被一塊黑布遮住了,看到裡面具體是什麼。
遠處,傳來疾馳的馬蹄聲…。
“將軍,蕭亦然來了。”一名將士恭敬的對一個面容清俊的男人說道。
那清俊的男人脣邊勾出一個笑,雙手環胸,視線朝馬蹄聲的方向看去。
紫洛雨看到那身熟悉的戎裝,一顆心快速跳動起來,她身體一動,就想跳下去。
尉遲清音將她按在了懷中,在她耳邊說道:“不想看看蕭亦然接下來會怎麼做?”
紫洛雨浮動的心,靜了下來,就算她現在下去又能怎麼樣?妖孽既然布了此局,等的就是蕭亦然自投羅網,她下去,只怕會給美男王爺增添負擔。
“記住,無論你看到什麼,清音永遠都會在你身邊。”他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脣瓣擦過她的耳垂,酥麻的電流激的他渾身一蕩,那情愫來的那麼澎湃,就算他想忽視不見,都是不行的。
紫洛雨沒有說話,也沒發覺尉遲清音的變化,她的視線,落在了蕭亦然那張逐漸清晰的臉上。
她的美男爹爹還是那麼絕世風華,一身戎裝帥到掉渣,可是,他的臉上的寒意卻加深了好多。
“不愧是東風國的大將軍王,單槍匹馬的過來也無所畏懼。”面容清俊的男子朗聲說道。
蕭亦然坐在馬背,以絕對的睥睨的姿態掃過面容清俊的男子。
“吳將軍,本王已來,放了他們。”他的話不怒而威,哪怕只是他一人來到異國,那份威震天下的風姿是不減的。
“放了他們也不是不可,只是,這小狐狸,大將軍王還準備救嗎?”說罷,吳閱就拉開了木樁上的黑布。
一隻和紫洛雨獸狀的小狐狸成大字型被綁在了木樁上,那雙琉璃似的眼睛蒙上了薄薄的霧水,竟和她哭時,一模一樣。
紫洛雨驚訝的看着那小狐狸,就連她自己也有種那小狐狸就是自己的錯覺。
待看到美男王爺眼中的疼惜時,紫洛雨心就知道妖孽這一步棋,走贏了半局。
“放了它。”蕭亦然聲音冷的駭人,黑色的眸一直看着那隻被綁的小狐狸。
“魚和熊掌,自古難兩得,大將軍王若想換得這小狐狸平安,除非…。”吳閱故意頓住。
蕭亦然從小狐狸身上拉回視線,凌厲的朝吳閱射去寒光:“除非如何?”
吳閱被蕭亦然的冷寒的黑眸駭的心下一涼,壓了壓被驚動的心臟,面若無事的說道:“除非大將軍王殺了這兩個將軍,反之,若大將軍王想要帶走這兩名將軍,就得殺掉這小狐狸,魚和熊掌,只能取一。”
“如本王都想帶走,又如何?”他坐在馬背,八風不動。
“太子殿下早就料到大將軍會這麼說,故而,叫屬下在這木樁上動了手腳,並吩咐屬下,若大將軍王想要動手救人,就讓屬下開啓木樁上的機關,將狐狸和這兩名將軍一同送下閻羅殿。”吳閱說完,就揚起手中的鞭子朝木樁上的男人抽去,直到他們吃痛醒來,他才住了手。
年將軍從昏迷中被打醒,看到蕭亦然冷峻的坐在馬背上,他驚呼道:“大將軍王。”
另一名將軍也醒了過來,同年將軍一樣激動的看着蕭亦然。
蕭亦然冷掃了他們一眼,兩名將軍慚愧的低下了頭,都怪他們大意了,以爲打了勝仗,就會一路安然無恙的回到京城。
掉以輕心的結果就是反着了西楚國的道,以至於成了這樣。
“吳某聽聞大將軍王非常喜愛這隻小狐狸,不知道大將軍王能爲這小狐狸做到哪一步?”說着,吳閱就拿起一把匕首,在小狐狸被綁的身上游動,寒冷的尖端游到小狐狸後腿的部分,他手一送,將匕首尖端沒入了小狐狸的腿上。
鮮血涌出,染紅了雪白的毛髮,小狐狸滾動的淚水,不停的滑落,嘴裡還叫着“吱吱”聲,像極了在說:爹爹,救我。
蕭亦然臉上寒意更甚,冷的讓人看不出情緒,他從箭囊中抽出一支利箭,緊緊的捏着,這一箭,他很想刺進吳閱的心臟。
吳閱看到蕭亦然手中的利箭,冷聲笑了:“大將軍王,吳某死不足惜,只是,吳某一死,兩位將軍和這小狐狸也會必死無疑。”
紫洛雨清晰的看到蕭亦然臉上冷如冰雕的表情,她知道他心中的掙扎,一面是東風國重要的將軍,一面是他疼惜萬分的小狐狸。
如果他一旦選擇了殺將軍,東風國的輿論只怕也能將他淹沒,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就會變成一個遭世人唾棄的瘋子,試想,有哪個正常人會因爲一隻小寵而殺害兩條對他忠心耿耿的將軍?
妖孽這一步棋,走的還真是精妙,不管蕭亦然選擇哪種,結果他都是雙贏的。
黑幕上空,雷聲滾滾,幾道閃電擦過天際,滴滴天雨開始落下。
“既然大將軍王遲遲不做選擇,看來,這小狐狸在大將軍王心中頗佔分量,不如就讓吳某先送年將軍上路吧!”說着,吳閱就拔出小狐狸腿上的匕首,朝年將軍胸口飛射過去。
就在匕首插進年將軍胸口之際,一隻利箭破空而來,把匕首刺了出去。
雨水漸大,蕭亦然冷峻的臉上已經溼透,抽出一根利劍,他冷聲說道:“不過是一隻小狐狸罷了,豈能與我東風國將軍的性命相比?”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利箭,朝木樁上的小狐狸射了過去,黑眸中倒映着小狐狸驚恐的樣子,他眼睛閉上,無人看到他內心又是怎樣一番情緒。
這一刻,就連紫洛雨也楞住了,她一直以爲美男王爺待她不同,可今天這一幕,真的讓她很難置信,她清晰的看到那把箭沒有片刻猶豫的射進小狐狸心臟,沒錯,是心臟,就如同射入她心臟一般,疼的滴血。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尉遲清音抱回來的,臉上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誰來告訴她,剛纔的那一幕,是不是她在做夢?
美男王爺怎麼可能那樣對她?以前的所有都是假象嗎?他的疼寵是假象,他的在意是假象,他對她的喜歡也是假象?
可,她當真了,怎麼辦?
尉遲清音見她無聲的落着淚珠,心中一疼,俯下身體,吻掉她臉上的淚珠。
“滿意了?”她的聲音帶着濃重的哭腔。
尉遲清音身體一僵,緩緩的擡起頭來,與她直視,見她臉色蒼白,脣瓣抖動,他緊緊的把她揉進懷中,低聲說道:“娃娃以後讓清音來守護,好不好?”
紫洛雨擦掉臉上的眼淚,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她靠在他的懷中,闔上了眼睛,她好累,好想睡一覺,也許這一覺醒來,一些又回到了從前,也許,這一切不過是妖孽的一場惡作劇…。
尉遲清音沒有得到她的回話,低頭看了看,只見她闔起了眼睛,眼角邊,還有一滴淚珠溢出,他清華似月的眸中閃過懊惱。
娃娃,別怪清音,清音真的沒有別的方法把你留在身邊,你那麼倔強,你讓清音如何是好?清音知道你心傷了,不過沒有關係,清音會幫你療傷,以後,清音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好不好?別在哭了,好不好?
次日醒來,紫洛雨揉着發疼的頭,從牀上爬了起來,剛準備穿衣服,就被一雙手抱進了懷中。
“娃娃別動,清音幫你穿衣。”他含笑對她溫柔的說着,如玉的手指拿起一套嶄新的衣服,單手擡起她的手臂,認真的幫她穿了起來。
紫洛雨什麼話也沒說,由着他幫她穿衣,平靜無波的琉璃猶如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娃娃肚子餓了嗎?清音做好了蓮子羹,你嚐嚐。”話音剛落,他就抱着她走到了椅邊,坐下後,他拿着湯匙一口一口喂她。
她靜靜的吃着,直到全部吃完,她也沒有說半句話。
“看你吃的湯汁都留在了脣邊,清音肚子也餓了,怎麼辦?”見她還是沒有說話,他俯身吻上了她的脣,舔去她脣瓣上的甜味兒,他沒有放開她,反而更用力的吻着。
紫洛雨沒有推開他,甚至連半絲抗拒也沒有,就連他抵開她的脣瓣,她也沒有反應,靜的像個木偶。
尉遲清音見激不起她半點情緒,黑眸暗了下去,緩緩離開了她的脣瓣。
“娃娃,今天是你冊封爲太子妃的日子,別這幅呆呆的表情,可好?”他手指颳了刮她的瓊鼻,溫柔的說道。
紫洛雨只是把頭靠在了他的懷中,對他所有的話,一律不理,好像什麼事都與她無關一樣。
尉遲清音心中嘆了一口氣,抱起她,走了出去。
繁華的宮殿中,皇上和妃嬪們齊聚一起,就連不怎麼出門的老太后,也笑吟吟的聽着旁邊的妃嬪議論今日太子妃的冊封之事。
太子今年已有十九,但從未接納過一個女子回東宮,這次,他主動提出要封紫洛雨爲太子妃,可不就樂壞了皇上和老太后?
所有人都好奇,能得到太子歡心的太子妃是怎樣一個絕色女子?要知道,太子清音的眼光那真不是一般的高,就連西楚國第一美人來像他表達愛意,都被他一口拒絕,把第一美人的心傷的是支離破碎,滿臉淚水。
湘妃坐在皇上右側,她絕色的臉上沒有半點暖色,反而冷的像個冰美人,太子妃那三個字,就像一個符咒在她腦中盤旋着,重複的着,讓她很想一把抓過來,狠狠的撕碎。
竇婉煙緩步走出聖水宮,後面跟着兩排白衣婢女,每個婢女手上都託着一個花籃,裡面是香氣撲鼻的紅色花瓣。
竇婉煙手中拿着瓷壺裝的聖水,手微微顫抖着,到底是哪裡來的太子妃?她爲什麼都不知道?她心愛的太子,怎麼可以娶別的女人?這聖水,她是極不願潑到那女人的身上。
路上,一抹白色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視線,她擡眸望去,只見太子懷中抱着一個身穿緋色衣裳的小少女,那女孩的年齡也不過十一歲左右,貌似還有些熟悉。
對了,她和那五歲的小娃娃長的極像,就連着一身緋色的衣服都幾乎是一模一樣,難道這就是太子殿下要冊封的太子妃?
那女孩才十一歲左右,她有什麼資格娶伺候太子殿下?嫉妒連帶着眼睛都發疼,太子殿下抱着那女孩的一幕,刺的她心都泛着疼。
尉遲清音淡漠的從竇婉煙面前走過,連一眼,也未看她,彷彿和她僅是一個路人,這讓竇婉煙忽然變得失落起來,太子殿下在聖水宮對她有說有笑,爲什麼一出來,他就像不認識自己一樣?
是因爲他懷中的那個女孩嗎?所以才忽視她?一定是這樣的,都怪那女孩,年紀小小就一副狐媚的樣子,把她的太子殿下,都勾了過去。
嫉妒,有了根便會發芽成長,最後變成一條帶刺的蔓藤,直到那蔓藤長到能扼住種下它的女孩咽喉,方能解掉這嫉妒。
尉遲清音抱着紫洛雨,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從容的走入宮殿。
“兒臣參見父皇。”
“孫兒參見皇祖母。”
尉遲清音抱着紫洛雨說道,連同兩人的禮,他一人行了。
“這孩子…。”皇上以爲尉遲清音會帶來一個美人,沒想到是個離及姘還早遠的女孩兒,一時之間,指着那女孩兒,他有些說不出話來,想罵太子荒唐,又怕罵走了太子。
而且,他也顧忌皇太后,太子至今沒有娶妻納妾,一部分原因都是皇太后寵慣出來的。
“我的好孫兒,快過來給皇祖母看看,還有那小太子妃,真是一個剔透的小美人兒,皇祖母看着,喜歡的緊啊!”皇太后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愛屋及烏的說道。
皇上沒說完的話被哽在了嗓子眼,幸好他剛纔沒罵太子,不然現在捱罵的就是自己。
衆妃嬪一看皇太后承認了太子妃,一個個也都趨炎附勢的跟着說紫洛雨如何如何好。
“我的孫兒眼光就是好,這麼漂亮的小女孩也能拐來當太子妃…咳咳…皇祖母的意思是,這麼漂亮的小女孩真是罕見,看看這小臉蛋兒,多水嫩。”皇太后說着便伸手朝紫洛雨臉上捏去……
尉遲清音立即伸手把紫洛雨小臉蛋護在胸前,免遭皇太后摧殘。
“你這死小子,還怕皇祖母弄壞她不成?快放開她讓皇祖母看看。”說着,皇太后就開始和自己孫兒爭奪孫媳婦兒。
“皇祖母,娃娃怕生,你莫要嚇着她。”尉遲清音開始扯淡…。
皇太后自然不會想到尉遲清音會對她扯淡,聽他這樣講,也只要收回了手,有些可惜的看着他懷中緊護的小女孩,真的很想捏一把那小臉。
湘妃轉過頭,一滴淚落在了手上,她一直以爲太子淡然清冷,沒想到太子臉上會出現那樣柔和的表情,做出那樣袒護的動作,他如此的愛護一個女孩兒,看的她好難受,她哪一點比不上那女孩兒?爲了他,她寧願來到深宮中,寧願爲他做任何事,但爲何,他都不看自己一眼?
本是陌路,何來回眸?這就是他對自己的態度嗎?
“父皇,吉時已到,冊封吧!”尉遲清音說道,一向清冷的臉上顯出了暖色。
皇上見皇太后都那麼喜歡這小女孩,心中拔涼拔涼的,這麼點大的小女孩,得到什麼時候才能和太子同房,生個兒子出來?他等到黃花菜都涼了,還不得硬等到多少年以後?
“朕今日宣佈,蕭雨兒冊封爲太子妃,下月初八完婚。”
皇上話音剛落,就被一句冰寒的聲音驚住了。
“是嗎?”蕭亦然一身玄袍,俊美的猶如天神駕到,但那一身的冷,又如撒旦親臨。
尉遲清音抱着紫洛雨的手緊了幾分,清月的眸中也是一片冷意,與蕭亦然對視着。
“雨兒,過來。”蕭亦然視線落到尉遲清音懷中的小少女身上,眸色暗沉下去。
紫洛雨猛的擡頭,看到美男王爺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嚇人,本來還算激動的心情被嚇的冰冷,她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這一個舉動看在蕭亦然眼中,就變了味道,她就那麼喜歡尉遲清音?還真把自己當他太子妃了?
他允許了嗎?
“蕭王爺,娃娃如今已是清音的太子妃,按照輩分,清音應該叫你一聲岳父,還請岳父留下喝一杯清音和娃娃大婚的喜酒。”尉遲清音把蕭亦然臉色變化看在眼底,這一次,他不會鬆開娃娃的手,她已經被封爲太子妃,蕭亦然就算來搶,他也不會讓蕭亦然帶走娃娃。
這一聲岳父,在蕭亦然心中炸開了,臉上的怒意也更甚了。
“尉遲清音,立刻放開本王的雨兒。”他凌寒的聲音夾着如同冰雹似的涼氣。
“如果本宮說不放呢?”尉遲清音有意更緊的摟住紫洛雨,宣誓着他的所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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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本想寫一萬,卡文太厲害,少了一千,明天魚爺加油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