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軒就那麼頓住腳步,站在原地好生氣好憤怒的瞪視着拉麪攤前吃麪的路人甲和路人乙,恨不得用自己的兩道憤怒眸光化作利箭唰唰唰朝那二人飛過去,然後將他們渾身上下戳出千八百個血窟窿纔好!
這兩個臭男人太可氣了,他魏逸軒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份有身份,要財力有財力,哪裡比不上那個該死的尹老七了?
無奈之下的魏逸軒,將所有扳回局面的希望寄託在路人丙的身上。畢竟剛剛這個男人幫他說好話來着,很明顯對方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呀!
果然,那路人丙開口很堅持的說道:“我還是覺得,只有定北侯爺纔是最匹配戚姑娘的男人!”
魏逸軒激動的猛點頭,就差三步兩步奔上前抱住路人丙,然後喚對方一聲‘親人’了。
然而,戲劇性的一幕,也在這個時候上演了!
就見那路人甲指着路人丙手中的麪碗,語氣憤憤的哼道:“你要是再說定北侯爺最配戚姑娘這樣的話,我就不請你吃麪了,你一會兒自己掏錢!”
那路人丙一聽這話,連忙保住自己手裡的大碗拉麪,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的說道:“不說了不說了!定北侯爺配不上戚姑娘,只有七王爺才能配得上戚姑娘,這回可以了吧?”
那路人甲和路人乙聞言,笑的好開心的應道:“孺子可教也,咱們哥兄弟要目光一致纔對嘛!吃麪吃麪,繼續吃麪,不夠再要一碗來!”
魏逸軒本來激動的心情,瞬間因爲路人丙的臨時倒戈叛變而碎成無數瓣兒。原諒他長着一顆琉璃心,傷不起呀!
那路人甲,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竟然因爲一碗麪就倒戈叛變,投入到敵人的戰隊中去了。這也太令他失望啦!
魏逸軒的心碎成無數瓣的時候,尹晟飛卻是歡快的像一隻小鳥兒一樣。
他很激動的直接就抓住了戚如畫一隻手,然後雙眼綻放炙熱精光的對戚如畫說道:“如畫你看,羣衆的目光是雪亮的,他們都覺得我們兩個在一起纔是最合適的吶!”
“尹老七,你去吃屎吧!”魏逸軒將戚如畫拉到自己懷中,一個羽扇pia到尹晟飛臉上,將對方扇到拉麪攤吃麪說他壞話的三個男人面前。
“砰!”
“啊!”
“搞什麼?”
一時之間,雞飛狗跳,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全都亂了套。
尹晟飛被魏逸軒的扇子pia飛,撞倒了路人甲乙丙的桌子。路人甲乙丙正要羣毆來人,卻見對方正是他們口中提及的帥哥尹晟飛。
於是乎,一個兩個又三個的夾着尾巴,灰溜溜的垂下頭。
尹晟飛指着魏逸軒,對三個男人說道:“是那個賤男人推本王的,你們快去羣毆他!”
路人甲乙丙一聽這話,連忙奮起而上,卻在看清所謂‘賤男人’的相貌時,再一次嚇的夾着尾巴,灰溜溜的垂下頭。
他們覺得,做人果然不能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的。看看,這下子倒黴了吧?這下子被抓現行了吧?這下子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吧?
魏逸軒看着路人甲乙丙,一顆碎掉的琉璃心瞬間歸位。
他收起羽扇,對着路人甲乙丙的頭一個挨一個的敲下去,然後口中憤怒的數落道:“你們三個飯桶,早晨跟家出門的時候忘記帶眼睛了嗎?我這麼帥的人,你們竟然還敢說我長的不如尹老七?你們瞎了還是瞎了?你們還要眼珠子幹嘛用呀?都掏出來給我當泡兒踩好不好啊?”
路人甲乙丙慌忙搖頭,一個個嚇的渾身發抖,“侯爺,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說您壞話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諒了我們幾個的口不擇言吧!”
魏逸軒冷哼一聲,羽扇指着尹晟飛的方向,沒好氣的哼道:“現在告訴本侯,是他尹老七帥還是本侯帥?”
路人甲乙丙看了眼眯着眸子陰冷表情的尹晟飛,苦哈哈的回答道:“侯爺和七王爺一樣帥,你們一樣帥!”
“放屁!我們倆又不是雙生子,怎麼可能一樣帥?快說我們倆誰比較帥?”魏逸軒心情不好,跟這路人甲乙丙槓上了。
戚如畫和厲風站在一旁看到這情景,紛紛無語各自望天兒。神經病神馬的,一定就是這麼來的吧?
那路人甲乙丙被魏逸軒呵斥的渾身抖的更厲害了,他們努力的思考,不停的思考,既不敢得罪魏逸軒,又不敢得罪尹晟飛。
最後,三個人異口同聲呼喊道:“侯爺和七王爺就是天上的太陽和月亮,都是獨一無二的帥哥!”
魏逸軒聽到這個回答,顯然還是很不滿意,“太陽和月亮?嗯哼,雖然這兩個東西在天上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是很明顯太陽比較重要。人和農家作物沒了月亮能活,沒有太陽卻必死無疑。現在你們來說說,本侯跟尹老七哪個是太陽,哪個是月亮昂?”
這回,路人甲乙丙是真的要哭出來了。娘呀,什麼太陽月亮的,他們不玩兒了還不行嗎?他們要回家呀!這要是哪句話把面前的男人和身後的男人中的任意一個給得罪了,他們還有命可活麼?
“說話呀?一個兩個三個的都啞巴了啊?”魏逸軒見路人甲乙丙不說話,便開口催促起來了。那語氣端叫一個咄咄逼人!
路人甲乙丙一會兒看魏逸軒,一會兒看尹晟飛。
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侯爺您是……”
“咳咳!說話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尹晟飛在一邊突然咳嗽出聲,聲音暗含警告之意。
路人甲乙丙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這回是真的哭了。
原本一個定北侯爺對他們咄咄逼人就夠令他們打寒顫的了,現在又跳出一個冷冰冰的七王爺,真是前有狼後有虎,生死不能呀!
那路人甲乙丙索性張開大嘴,‘哇’的一聲哭嚎起來:“啊啊啊!青天大老爺,你在哪兒呀?救命啊!”
“噗!”戚如畫和厲風一見這架勢,終究是沒忍住,笑噴了。
眼看着過路的人越聚越多,不時的指指點點,戚如畫無奈的嘆了口氣,邁着金蓮碎步上前對那路人甲乙丙說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回家吧!侯爺和七王爺跟你們開玩笑呢!”
路人甲乙丙感激涕零的站起身,一個兩個的想要跑掉。那賣拉麪的攤主見狀,急忙上前攔堵,“別走,想吃霸王餐呀?”
戚如畫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子,丟到那攤主手中,淺笑說道:“他們的面錢,還有剛剛七王爺不小心撞翻桌子打碎的碗錢,都在這兒了!”
小麪攤,一碗麪也就幾個銅板,三個碗也幾個銅板。莫說那桌子好模好樣的,就算是壞掉了,這塊碎銀子也足夠賠償的了!
那賣面的攤主興高采烈收下銀子,不忘對戚如畫連聲道謝。而那路人甲乙丙,連道謝都顧不上,飛也似的相繼逃竄離開了。
魏逸軒看着那三人逃掉的方向,憤憤的揮了揮拳頭,小聲嘀咕道:“算你們跑的快!下次再遇到你們,非打的你們滿地找牙不可!”
戚如畫聽到魏逸軒這般發狠兒的話語,嘴角一抽,“嘖嘖,瞧你那點兒出息!”
她這般說了句,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厲風緊跟在她身旁。
魏逸軒和尹晟飛這兩個鬥氣冤家,這個時候互相看了眼對方,憤怒的朝對方哼了聲,然後才緊跟着追過去。
三男一女來到將軍府上的時候,可巧太醫正在給竇宵診治眼睛。
竇大將軍說,早晨的時候,竇宵醒來說雖然還是看不到東西,但是視線不那麼黑暗了,他似乎能感應到光線。竇大將軍一聽這個好消息,連忙喊了人進宮請太醫來看看。
此刻,太醫診了脈,又查看了竇宵的眼睛,還拿了蠟燭在竇宵眼前晃來晃去。
做完這一切後,太醫面含笑意說道:“恭喜竇將軍,竇少爺的失明狀況正在日漸減輕,腦子裡的血塊也在消散。瞧這架勢,不出三五日就會恢復視力,重見光明瞭!”
“哇,太好了!竇宵你聽到了嗎?你的眼睛馬上就要恢復視力了!”戚如畫激動的上前拉住竇宵的手,聲音很興奮的說着。
魏逸軒在一旁嘴角抽搐,低聲對尹晟飛說:“竇宵只是失明瞭,又不是耳聾了,至於這麼反覆的給重複人家都聽到了的消息麼?”
尹晟飛知道魏逸軒這是剛剛在大街上生氣沒消散呢,所以覺得什麼事情都不順眼。
他落井下石般的說道:“這說明如畫在乎竇宵老弟的情緒,你不懂!”
“……”魏逸軒當場被尹晟飛這話噎了一下,好吧,他承認他的確是不懂!
竇宵得知自己很快就會重見光明,心下是十分歡喜的,竇將軍和竇夫人也都很開心。有些陰霾和傷痛,埋在心底就好,活着就得樂觀面對生活。
尹星湛和魏心凝來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作爲表親關係,他們早該來看望竇宵的!
這天晚上,竇將軍和竇夫人留下一干人等在將軍府吃飯。
席間,衆人提及了尹星湛何時擡魏心凝爲正妃的事情,順勢也提及了魏逸軒和戚如畫婚期將近的事情。
竇宵笑着打趣兒說,“反正我不管,只要我的眼睛一天沒恢復視力,你們倆就別想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