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厲見她眸色詫異忘了言語,好似不曾誑語,此時面色並非殿外的陰沉,反平靜至極,停在她面前:“脾胃傷寒還要幾日方能療愈?”
天之佛曉得事情來龍去脈,他若是怒質她還知如何應對,如此平靜虛問,不知他想如何,按捺波動的心緒,仰眸看他,訝異平和道:“兩日。?”
天之厲聽罷向前跨了一步,二人身間再無空隙,他伸手撫向她的臉,靜靜望進她眸底:“兩日麼?”
他指尖從未如此冷過,天之佛身子亦因之變涼,卻仍不爲所動,微微笑道:“若非你打斷,一日便可。現在過了幾日了,你怎會進來?”說着似想起了什麼,擡手按住他的胳膊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天之厲手指緩慢滑到了她頸後,將她壓在胸口,再出的嗓音不復剛剛強撐的平靜,全是慍怒:“你還打算騙吾到何時?”
“騙你?什麼騙?”天之佛攥緊了袖袍中的手,怔怔擡眸望去。
現在這種情形下不能承認誑語,盛怒之下,根本不是說話的最佳時機,也只能等他發泄後真正冷靜下來……
話音尚未落盡,脖頸後突然一痛,身子天旋地轉,她毫無預兆被天之厲壓到了碎紋密佈的牀榻上。
她不料他如此,震住急看他,天之厲面色無怒無緒,手指在身上一按,裡中外三層衣裙應聲而裂,從不知他真正發起怒來竟是如此模樣,更沒想到他要這般發泄怒氣,天之佛一緊面色,怕他傷了孩子,急忙推他胸口,壓抑着緊張道:“天之厲,等你冷靜,吾再告訴你……”
“不需要。”天之厲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功力一閃,她頓被控制除了頭,身子只能軟軟躺在牀上動彈不得,她急忙張嘴,卻是連話也說不出來,片刻後眼睛竟也被他用黑絹矇住,什麼都看不到,天之佛面色刷得發白,
身上隨後的感覺卻是敏感起來,只覺天之厲壓緊了她,脣齒在身上咬吻着,從脣到脖頸,肩頭,再至胸口兩處殷紅,未過片時,便失了耐心,掰開她雙膝,直接粗魯得落到了大腿根處並無色相的所在。
他脣間灼熱的氣息瞬間穿透肌膚直鑽四肢百骸,隨後一陣毫無顧忌的摧折咬弄,一**蝕骨麻癢炸裂開來,她不知懷孕後的身子竟如此敏感,腹間控制不住得情潮涌動,身子在他繼續弄撫下顫抖起來。
片刻後臥房內驟現金光閃耀,曇香撲鼻。
天之厲越發加重了雙脣的舞弄,身下的天之佛面色潮紅,着急開合雙脣,出不了聲卻是傳出了一陣急過一陣的喘息。
色相徹底變幻出來後,天之厲陡重壓住她,扯開衣服便將濁物抵在她只微溼卻尚不足以承接的所在,毫無情緒強侵而入。
天之佛疼得一縮瞳孔,心頭思念和早已做出抉擇一直強壓至今的哀傷襲心,一紅雙眸,涌出的淚水打溼了眼前蒙着的黑絹。
天之厲看到眸光有一瞬僵沉,一想她騙他,又壓下涌起的不忍,闔眸便死死吻住她的脣,狠心瞬間貫穿進入,直接深埋頂到了最深處,天之佛脣一顫,身子顫抖得緊繃。
二人身子不分你我地緊緊連在了一起,天之厲這才停住動作,散去控制功力,依然緊緊壓得她不能拒絕,他一把撤下了黑絹,冷沉盯着她含淚的眸子道:“?蘊果諦魂回信你根本不會得病,吾給了機會,你依然選擇欺騙,這年一心一意只做吾妻的承諾,便是如此兌現的麼?現在說,你的嘔吐到底是爲何?”
天之佛此時所用另一個誑語掩飾,必然被他看出端倪,闔眸雙手驟摟住他的脖頸,挺身貼上他的脣,一言不發思念吻着。
天之厲能感覺到她脣間心緒,心頭怒躁,她還是不說!陡啓脣發狠咬她的脣,□也開始了忍到極致地強出強進。
一股股痛癢緊跟話音從二人相接處急速竄起,天之佛受不住便覺一股急過一股的麻酸在歡情處堆積,怕他力道過重當真會傷着胎兒,雖有暗施的功力護着,她汗溼了鬢髮摟緊他,在他脣間沙啞急喘:“輕……輕些……?”
話音剛落,卻換來了他一個更重的侵入,蝕骨的癢痛猛然炸裂開來,天之佛急喘一聲中斷了話音,眼前一片空白,顫抖着身子到了極樂。
二人接榫處緊接着滑出熱流纏綿在了他的巨物上,內壁一陣要命的緊裹。天之厲毫無準備,身子一繃僵硬壓緊她悶吼喘息,天之佛綿軟還在貼着他胸口起伏着,他額頭上全是熱汗,見她沉浸在情潮餘韻中意識迷離,未多想她爲何如此敏感,只不過稍微挑弄便情動不已,微微暗紅了眸子,心底怒氣散去些,待她稍微回覆神識,他纔再次吻住了她的脣沙啞沉聲:“欠吾的今日都要補回來,其他賬事後再算,你別想矇混過去。”
音落後不容她有何反應機會,身子已重新被強迫拉入了再一次的侵奪中,只不過見她眉心緊蹙,他的動作比先前卻是輕緩了些。
天之佛圈緊他的脖頸,放鬆了緊張的心神,半是主動亦半被動地貼着他動着腰身迴應着,不時睜開眼定定望着他的眉眼。
天之厲見她眸底情思,心頭再也怒不起來,暗歎轉脣深深吻住了她的眼睛暗啞道:“閉住!樓至!”隨着話音身下動作越發的纏綿加快。
隨後幾次的極樂雲端襲來,天之佛漸漸沒了力氣,身子汗溼,片刻後徹底癱軟在了他懷中,散落一牀的銀髮和黑髮糾纏在一起,面容全是誘人情韻,天之厲放開她胸前吮到脣間的殷紅。一把翻過她的身子繼續背後侵入,竟像那野外飛鳥走獸般,竟有股不同往日的悸動,天之佛發覺自己反應突然燒紅了臉,腦中空白埋首在枕中喘息着。
天之厲看出她羞於此,俯身便壓在她背上,以脣齒吮/吻,騰出一手伸到她胸前,握住了一側軟綿,隨着身下一下下刺弄,磨人的弄揉擠壓,指尖不時捏住已經紅腫挺立的殷紅碾戲。
悸動自脣下、胸口和身下同時竄起,急速涌向四肢百骸,天之佛喉間吟哦瞬間變了調子,身下一陣緊裹,內壁滲出了溼潤,又到了歡愉極致。天之厲鬆開了手和脣,貼着她幾個極快攻刺
,狠狠頂在了她深處灑出了滾燙的濁白,與她的情液相融在了一起。
天之佛恍惚迷離中,覺腹中一陣溫暖的熱流涌動,並非灼燒,想起了孩子若當真有靈識,豈不是對她和天之厲今日所爲全部能感覺到,這溫暖難道因爲他也高興?渾身陡然一燒。天之厲發覺滿意半支着身子,俯首吻向她耳邊低沉沙啞道:“再換個姿勢。”
天之佛曉得他誤解了,身子更燒,耳根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一轉頭死死埋在了枕頭中不動不吭氣。天之厲見她如此根本不打算等她同意,便一把將她抱坐在了懷中,交叉而坐,將尚硬熱的濁物重新刺入,天之佛臉燒得摟住他的脖子,靠他支撐軟酸的身子,毫無拒絕之力,任由他脣齒在胸口綿軟肆意妄爲,只能吟哦喘息着。
又是一陣**蝕骨的纏綿輾轉,不知不覺中,天色入了黃昏。
有事來陪殿找天之厲的咎殃被經過的景象震得駭然失色,飛身直落在了殿門緊閉的主殿前,滿臉不可置信。
這是乾天殿??大嫂療傷治病怎麼還要毀掉宮殿?這是什麼詭異的治病辦法?
雖沒塌了,瞧瞧跟蜘蛛網似的裂紋,基本這殿也跟廢了差不多。大嫂你要麼下手再重些,乾脆震塌,這不輕不重的,剛好塌不了,還能住個百八十年,推翻重修有點兒浪費金子,可不修吧,又有礙觀瞻,大哥也不能住個破爛寢宮,要麼就輕些,還可修修補補,基本恢復原樣,看不出來裂痕,偏偏現在,修不能修,推翻了重建他肝兒疼,那可是金燦燦的金子啊!早知道大嫂這麼暴力,他就不負責管異誕之脈的賬了。
剛想到這,“水之厲!”突來一聲低語叫喚。
咎殃回身,見是乾天殿司殿從陪殿走來,見她面色心有餘悸,愣了一會兒,詫異挑起眉頭,也壓低了聲音嬉笑:“大哥訓斥你了?”
司殿走近行了一禮,搖搖頭,問道:“宮主可是來找王?”
咎殃點了點頭:“自然。”
司殿嘆口氣,掃了眼殿門緊閉的正殿,道:“宮主還是先回去吧,王上這會兒正與王后生氣呢,也不知道何時能出來,這殿就是被王上一掌震毀的。”
咎殃瞪大了眼珠子,竟然是大哥,他這是玩兒什麼?蹙起了眉頭狐疑問:“發生了什麼事?”殿震塌的時候該是大哥用了功力封鎖,震盪聲才未讓他們發現,否則別說他,所有人都趕來了。
司殿皺眉道:“屬下也不知,上午王本在陪殿看摺子,突然就滿臉陰沉出來,震毀正殿強迫王后散去功力進去,到現在還沒出來。”
咎殃狐疑轉眸又看了眼正殿,藍髮隨風微飄:“大嫂做了什麼,讓大哥那般憤怒?”
司殿搖搖頭:“王后就在裡面治病而已,十幾日也沒跟王見面,如何會惹怒王呢?”
咎殃收回視線見她竟是在爲天之佛操心,怎麼得司殿也被她收買了,擡手按了按她的肩,想想她的話,靈光一閃,笑得意味不明:“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大哥怒就怒吧,也不會把你的王后怎麼了,頂多”說着話音拖住,忽然又看向正殿,轉而曖昧衝她一笑:“牀頭吵架牀尾和,夫妻之間的事你沒成親不懂,大哥進去這麼長時間不出來,自然是怒氣已消,否則現在乾天殿早塌了。”
司殿一愣:“乾天殿塌不塌跟怒氣有什麼關係?”
咎殃終於見到她蠢笨了一回兒,笑得燦爛至極,難得耐心解釋:“你的王后可是曾經的天之佛,大哥跟她發怒,她也不高興,然後兩個人打起來,這乾天殿不是就得塌麼?本宮主不陪你玩兒了,在這好好守着,莫讓來找大哥的人打擾了他們興致。”
言罷便化光消失,他該去安排工匠準備重修乾天殿了,大哥你可真是不管金子不心疼,毀起殿來一點兒不手軟。
司殿應了一聲後,才猛然又想起他話中還有一句沒明白。牀頭吵架牀尾和是何意思?
不由向霞光下的正殿望去,輕輕嘆了口氣,她還是第一次見王那般怒形於色,王后和王沒事就好,水之厲也不會騙她。
天色漸漸入夜,臥房內燃起了晶石,天之厲未召伺人入內,也無人敢擾。
臥房內,安安靜靜,耳鬢廝磨聲早已散去許久,只是j□j味夾雜着曇花香氣依然久久不去。
二人皆已從情韻中恢復了神識,天之厲下半身卻仍在她身子裡,天之佛痠軟靠在他汗水淋漓的肩頭,雙眸闔着,身子軟得一動都不想動。
夜色一點一滴得過着,誰都不先開口說話。
雖然歡好時偶有言語,天之佛卻曉得他還未散盡餘怒,歇息許久後有了些許力氣,手強擡起摟住他脖子,天之厲這才微動,就着二人親密糾纏的姿勢陡然抱着她一翻身,成了他下她上。
身體這一動,體內他身體的部分微微滑動,痠麻又起,天之佛腰身微僵,天之厲發覺也還是不退出。
天之佛見他沒有再動,暗鬆了口氣,天之厲見她如驚弓之鳥,故作餘慍的眸底不由閃過絲無奈,擡手撫在她腰間低沉道:“等你說完了,再決定是否還要繼續。”
天之佛嚇得刷得看向他,圈緊了摟在他脖子上的手:“吾日後不騙你,僅此一次。”
天之厲挑眉淡淡道:“是麼?先解決了這次再談其他。”
天之佛必須得先騙了自己,才能不被他發現端倪,她輕輕嘆了一聲,擡眸對上他的視線:“吾也不知嘔吐爲何,亦如當初色相變幻。”
天之厲怔住,這兩種情形確實有可比處,不過如此,微微皺住了眉頭:“早些實話實說有何不可?何必費勁心思編造謊言?”
天之佛微垂眸,抿脣不語,只趴在他身上不動。
天之厲盯着她,漸漸才從她略有些彆扭的面上看出端倪,反應過來她爲何編個理由。她竟是怕他擔心才如此,他心頭複雜,忽然摟緊了她的腰身,雙脣微擡吻吻她的眉心,沉嘆道:“你總是如此不願吐露心思,吾不可能時時都猜到,一旦有所疏漏,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片心意。”
天之佛見他明白再未逼問,心頭喜澀交織,闔住了眼任由他吻着,待話音落後微動動腰身,紅面輕語:“已經告訴你了……出來吧。”
天之厲忽然沉笑一聲,手指下移到她腰臀重重壓下,本已鬆動的所在又被進入些許,天之佛嚇得不敢動彈,只聞他不徐不疾道:“既然是假的,爲何還要閉關治病?”
天之佛無奈,只能繼續說着歡好間,早已想好的說辭:“假戲真做,不然如何讓你相信?而且這症狀一時半會兒消不了,吾故意拖延時間,中間再出點兒意外,中斷這治病,便有理由日後繼續不用膳。”
天之厲忽然皺了眉,挑出她話中關鍵:“意外?”
天之佛怔了下,微紅臉避開了他的視線,嗓音低了下去:“你肯定等不下去會破門而入。”
天之厲聽罷一把掰過她的臉,摩挲着陰陽怪氣盯着她:“原來吾進入在你預料之中,似乎又中了你的算計。”
天之佛不得不睜眼對上他的視線:“只是算有遺策,未想你竟會寫信給蘊果諦魂,把吾也算計進去了,而且……”說着她突然閉了嘴,懊惱。
“而且什麼?”天之厲看出她接下來的話似乎趣味,不依不饒挑眉道,“不說的後果你很清楚。”
話音落後,天之佛還是不說,直到天之厲打算再要她一次時,她紅了臉瞪他:“下次不許對吾如此發泄怒氣。”
天之厲忍住心底溫柔笑意,壓下她的頭驟狠狠一吻,嚴厲道:“再有下次,把你綁牀上,這輩子也別想下地。”
天之佛急了:“不行!”
天之厲眸光沉了下去,沉嚴威脅,“你還想有下次!”
天之佛才覺話音落了他圈套,且有錯在先,垂眸氣焰漸漸熄滅,咬牙切齒“哦”了一聲。
天之厲這才才放過她,輕輕退出,隨後落地橫抱她到溫泉池沐浴,半個時辰後回來,二人在碎紋密佈的牀榻上將就了一晚。
次日晨起,他們二人搬出了正殿,徹底將平素物什移到陪殿中,重修。
早膳時,天之佛飲了口用梅靈果熬製的湯水,看他道:“日後下手輕些,咎殃的臉都快哭了。”
天之厲淡淡夾起素菜放入口中:“江山美人亭的金子放久了發黴,以舊換新,他划算得很,用點兒才能添新的。”
天之佛失笑,未再說話,便喝着杯中清湯水,不時擡眸看看正在用膳的他。
膳畢,二人在陪殿外的閬苑散步,天之厲忽然停步凝向她問道:“今日情形可是好些?你聞到飯菜味不像先前那般欲嘔。”
天之佛亦有詫異,不動聲色笑凝他:“或許用不了多久便可用膳了,等徹底過去,方能曉得爲何如此。”
天之厲略放心:“日後再有變化,切記告訴吾。”
天之佛攙緊了他的胳膊:“嗯,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的。”
又過了四日,天佛原鄉天佛殿,回到青蕪堤準備好後,曇華再次來到。
禪房中,只有兩人盤腿靜坐,曇華平靜講述現狀的聲音落下,蘊果諦魂已經面無血色,擰緊了眉頭,直直盯着他,想說什麼,卻又無從說起。
房內的死寂持續了足足有一個時辰。
最後曇華出聲打破了二人間的僵靜:“知曉這麼多,你還願認吾爲天之佛麼?”
蘊果諦魂眸光這才微動了動,她的話音落後沉默許久,定了心思,才啓脣:“這個孩子未來你要如何處置?佛鄉最高象徵不能有此污名。”
曇華眸色平淡:“吾不會讓他影響到佛鄉威名,你不必擔心。日後天之厲再來信,你便根據今日吾所言斟酌回答。”
蘊果諦魂今日才發現那些時日對她和天之厲間的事情判斷有誤,暫壓心底疑惑,她究竟怎麼回事,還須諸事過後才能細問:“嗯,放心。”
曇華隨後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信:“時間所剩無幾,五劍交由你負責,按照上面所寫安排,到了時間便讓他們出現在既定地方,此事機密不可讓其他人曉得。”
蘊果諦魂收好:“可還有其他事?”
曇華凝他起身,道:“其他事需吾親自去做,你不必再分心。吾走了,日後再見。”言罷化光離開。
行色匆匆的曇華經過一座城邑時,身形突然頓住,眸光復雜一凝,當即化光落到城內,尋到醫館進入。
開館的老大夫聽了他的詳細描述,撫了撫額下白鬚,沉吟片刻笑看他道:“公子不必擔心,再過一個月左右夫人這孕吐症狀便會消失。屆時想吃什麼,儘可着讓她吃,全是腹中孩子生長所需,切不可虧欠,否則對孩子不利。”
曇華細細記下,鬆了口氣,隨即想起什麼又問:“大夫可知何時能清晰看見肚腹隆起?”
老大夫還從未見過男子像他這般,着實是個體貼自己夫人的好相公,笑吟吟道:“因人而異,有些四個月上便很明顯,有些六月還不顯,一般而言是三四月微凸,四五月明顯。”
曇華謝過,付了診金便離開,不敢再耽擱,直往無向經緯奔去,這是她能最快通往中陰界的唯一一條路徑。
乾天殿中,躺在牀榻上午睡的天之佛,接到靈識詢問大夫時聽到的聲音,緩緩醒來,垂眸凝在還什麼都看不出的腹上,以手輕輕撫了撫,黯然輕嘆一聲。
她本是按着尋常有孕婦人的時間安排計劃,問了幾個大夫全是如此回答,這孩子已有兩個多月,再有一個多月便會顯懷被發現……
就在此時簾帷微動,天之佛暗垂下了手,急收思緒轉眸望去。
天之厲剛探進頭來看她是否醒來,恰好二人視線對上,見她還帶着茫然,笑笑,該是剛剛睡醒,他向兩側掛起簾帷,黃昏的緋紅霞光射入,道:“近日你嗜睡了些,今天又是兩個時辰。”
天之佛故作怔了怔,轉眸一望,瞬間清醒過來,撐着牀坐起嘆息一聲,凝視他扶額無奈笑道:“日後你記得叫叫吾,莫讓睡過一個時辰。”
天之厲拿過外袍給她披上,手指撩出被壓住的銀髮:“想睡便睡,何必叫你。”說着想起了什麼,眸帶笑意道:“或許與睡得多有關係,你的嘔吐症狀已減輕許多。”
天之佛見他眸底關切,心底一澀,她睡一個時辰他們便少一個時辰……她一把按住他打算系衣帶的手,卻不料這一下正好按在腹上,心底複雜,垂頭掩飾澀楚,低語:“吾自己來。”
天之厲本是見她有點兒初醒的迷迷糊糊,纔要動手,聞言鬆了手,笑道:“吾去傳膳,大廳還是這裡?”
天之佛邊系邊道:“大廳吧。”天之厲嗯了一聲轉身離開,天之佛擡眸,一動不動凝望着,待他消失才收回視線,緩慢繫住衣帶,腰腹處系得比往日微鬆,她小心落地穿鞋,輕按按眼角平復了心緒才走向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