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年紀上的差異,她真會認爲這男子就是自己心心念唸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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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間,顧雲凰的一聲應下,也讓大殿之中許多人深感意外。
樑王殿下素來不近女色,今日竟然會願意收下陛下轉贈的美人?
不過轉念一想,樑王殿下也不可能清心寡慾一輩子,總有一日是會成家,視線又落在了那銀籠中的尤物身上,他們忽然便是覺得,此女的姿態似是與樑王殿下極爲相似,眉眼之間有着相似的淡漠,而舉手投足之間有些相似的慵懶,許是因爲這一點,才讓他對這美人起了興致。
顧雲凰此刻依舊是無比平靜淡然的模樣,面具之下的魅眸望着那籠中的女子亦是沒有任何的情緒,他素來便是這樣無悲無喜,衆人也早已習慣。
瑾玉與他對視之間,只覺一股熟悉感涌上心頭,讓她有些移不開目光,然而,不過對視了片刻,身旁那之前將紅綢揭開的男子在顧采薇的眼神示意下,再度將那紅綢一揚遮蓋了回去,將二人的眼神隔絕開。
瑾玉只覺得眼前紅色掠過,便已經看不到顧雲凰的身影了,目光所及皆又變成了那紅綢,除此之外再看不到其他。
下一刻,只聽得那少年君主的聲音響起——
“朕將皇姐所贈禮物轉贈皇兄,皇姐該是沒有意見的吧。”
“自是沒有。”顧采薇特有的溫柔語調傳入耳膜,“既是送給陛下了,那麼陛下想怎麼着便怎麼着,不過,此女總歸跟我有些交情,希望十一弟你莫要太虧待她。”
最後的那句話顯然是對着顧雲凰說的。
瑾玉看不到銀籠之外的場景,卻能清楚地聽見那令自己熟悉無比的聲線在外響起——
“皇姐放心便是。”
瑾玉眉頭微挑,只覺得這姐弟三人關係似是還不錯,說話間雖是也用了敬稱,語氣卻是極爲隨意。
這般想着,只覺得自己所處的籠子微微一晃,她便知又被人擡起來了,眼下他看不到外頭的人,外頭的人也看不到她,索性便躺了下來直接在裡頭閉目養神,由着籠子之外的幾人將她連着籠子擡出了大殿。也不知籠子被擡了多久,直到她都想打瞌睡了忽然便是覺得外頭的那幾個精壯男子的腳步聲一停,連帶着籠子也不再晃盪了,下一刻,她便感覺銀籠被放在了地面之上。
終於是到了麼?
也不知他們是將她擡回了原來的地方,還是擡到了顧雲凰的寢宮。
才這般想着,她便忽聽得有輕盈的腳步聲緩緩走近,下一刻,紅綢被人從外掀起,她擡起眸子,正對上顧采薇那張帶着溫柔笑意的臉龐。
“冬芳,這呆在籠子的感覺不錯吧?與坐轎子的感覺可有差別?”
“感覺麼,沒什麼感覺。”瑾玉淡淡道,“至於差別,那自然是有的,那便是轎子我可以隨時出去,可這籠子被你上了鎖,我就是背後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哎呀,我這不是來給你開鎖了嘛。”顧采薇似是嗔怒地瞪了瑾玉一眼,繼而從廣袖之下取出了銀籠的鑰匙,笑道,“你如今的身份是嶺南美女,既然你取代了孟浮萍,那麼接下來在宮中的日子我便先喚你浮萍好了,你也莫忘了自己的身份,露餡了可就不好了。”
瑾玉聞言只是微笑,“公主殿下煞費心思做這麼多是爲何?”
“別換公主殿下,太生疏了。”聽得瑾玉對自己的稱呼,顧采薇雙頰鼓起,“人家還是喜歡你和以前一樣喚我采薇。”
瑾玉:“……”都恢復身份了還這般不正經。
見瑾玉不說話,顧采薇不悅了,本要替她開鎖的動作頓住,“你不答應,便不放你出來。”
聽着她如此孩子氣的話語,瑾玉微一挑眉,“那煩請采薇你替我開鎖。”
顧采薇聞言,面上當即浮現了笑容,而後將銀籠上的鎖打了開,瑾玉見此便擡手推開了銀籠的門走了出去。
“浮萍,我怎麼瞅着你還是不大高興的模樣?”望着瑾玉面無表情的臉,顧采薇道,“我曉得了,你是不高興以後呆在樑王身邊?”
瑾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並未說話,顧采薇見此邊嘆息道:“這不可怪我啊,是陛下要將你轉贈給他,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瑾玉:“……”
她之所以會被顧子墨轉贈給顧雲凰,這其中怎會沒有顧采薇的推波助瀾,而這姑娘如今在她面前還裝起了傻。
瑾玉不挑明瞭說,只道:“呆在誰身邊都無甚差別,我只爲了我想要了解的事而來。”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要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便要離開了?”顧采薇聽聞她的話當下便是有些焦急,伸手便拉扯上她的袖子,“別呀,浮萍,你走了誰陪我玩,就看在我幫你的面子上,陪我在宮中多呆些時日可好。”
“怎麼采薇你還想在這兒呆上許久麼?”瑾玉微微挑眉,“你既然嫁與了銘王,爲何不呆在他的身邊陪着他呢?”
“他?哼,少跟我提那死鬼,他現在整日泡在望月的王庭不知道多開心。”顧采薇聽聞瑾玉談起林蕭銘,不由得冷哼,“一會兒招個月瑩郡主,一會兒又招那個什麼念珊公主,後來據說那兩位爲了他起了爭執甚至鬧出了人命,我看他就是個招黴神的,未婚少女的掃把星,而且據說還始亂終棄,到最後那兩位又都不要了,整天纏着人家湘王。”
“……”眼角微微抽了抽,望着一臉嫌惡的顧采薇,瑾玉不知她是真不知自己的身份還是裝不知,不過她對林蕭銘的不屑倒不似作假。
“既是如此,那麼作爲他的王妃,采薇你應當暗地掃走他的桃花纔是啊。”瑾玉隨意地回了一句,哪知顧采薇當即神色一變。
“要老孃去掃他的桃花,他林蕭銘算個什麼?”惡聲惡氣地雙手叉腰,顧采薇下巴一揚,“難道只是因爲拜了個堂老孃就得跟在他身後跑?說來與他早有協議井水不犯河水,他可以隨處風流招桃花,我亦可以將他棄之不顧尋我自己喜歡的。”
聽聞顧采薇的話,饒是瑾玉也有些意外,未想這位出生皇家的公主思想竟這般豪放,而不待她說話,顧采薇便又收起了那叉着腰的手,面上又轉爲淡淡的笑意,“我瞅着寶哥哥比他好多了,看上去也單純些。”
“……”堂堂公主竟看上一個暗衛,瑾玉也不知她這話有幾分真心,便道,“采薇你可否告知我你的年紀?”
“女子的年紀哪能隨便透露給旁人。”顧采薇看着瑾玉,掩脣笑道,“不過若是告訴你也無妨,我排第九雲凰排十一,都是二十有二,我只不過大他幾個月而已。”
“但寶馬的年紀最多不超過二十。”瑾玉道,“真是難爲采薇你還能叫得出寶哥哥。”
“……”顧采薇脣角的笑意微微一僵,但片刻之後,又很是無謂地道,“你不說,他也不會知道本公主年紀比他大,再說了,我看上去分明纔像十八姑娘一朵花,真正年紀大了兩歲怎麼了?我那八皇姐,不也是比夕照的太子大了一點點。”
與顧采薇這番交談,瑾玉這才知道原來花未寒的年紀竟比顧芷晴要小。
顧采薇與顧雲凰年紀相仿,而紫雁排行十三,約莫與自己一樣二九年華,那麼這位於顧雲凰與顧紫雁之間的十二皇子的年齡是多少?
東方珩蕭皇后都以爲凰音是十二皇子,因着吳忻睿之前的那本雲若歷史,她亦這麼認爲,但是之後發生的事,卻又解釋不清楚。
凰音飲下鴆酒之後東方珩命人送他的遺體回雲若,而後傳位東方燁便消失了蹤跡,原以爲雲若定然會向望月討一個說法,卻不料那送到雲若的凰音棺木好似石沉大海一般,雲若那頭根本沒有任何異動傳來,雲若望月依舊相安無事,甚至於之後東方燁傳了信給顧子墨冊封阿瀾爲皇后,得到的回覆是同意,並且雲若還送了嫁妝到望月。
瑾玉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那棺木並未送到雲若?而十二皇子早便失蹤,所以雲若也許根本就不知十二皇子遇害一事。
她之所以來雲若,所爲的目的不只是爲了查這件事,更大的原因則是——她認爲凰音未死。
之所以這般認爲,是因着……
“浮萍,你發什麼呆?”思索之際,顧采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將她拉回現實中,“你說的話你可聽見了?別告訴寶馬我年紀比他大。”
“……聽見了。”眼角微微一抽,她此刻是很想問顧采薇關於十二皇子的事,卻覺得這般直接問出來她會起疑。
“聽見就好。”顧采薇聽問瑾玉的話極爲滿意,“浮萍,我就知道你最……”
“公主,公主不好了!”不等顧采薇說完話,忽有尖利的女子嗓音在二人身後響起,慌張而急促。
二人齊齊轉過了身,只見是一名宮女跑了過來,顧采薇見她到了跟前,斥了一聲,“什麼叫公主不好了,本宮不是在這好好的,你這笨丫頭怎麼說話的?”
原來這宮女是平時跟在顧采薇身邊服侍的,聽得顧采薇的話,她忙道:“奴婢,奴婢說錯話了,但是公主,銘王他……”
“怎麼?那死鬼來雲若了?”見那宮女因着跑步而呼吸急促,顧采薇忙道,“你喘口氣再好好說說怎麼回事。”
“公主,銘王他卻是來宮裡了,且除了亦南,他還帶了好幾個美人前來,與皇上見了個面他便離宮了,說是要去住公主府裡,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個美人送與樑王殿下,其餘的他自己帶走了,公主,銘王要是帶那幾個女子去公主府裡,那不是存心氣您的嗎?真是過分極了。”
“這混賬王八羔子!”顧采薇聞言當下如炸了毛的貓兒一般跳腳怒罵,“他在外頭怎麼花本宮都可以不管,但是他要敢把女人帶到我府上,我非撕了他不可,且他自己風流也就罷了,還想帶壞雲凰?他送雲凰的美人在哪?本宮將她轟出宮去。”
“采薇,莫氣。”相比較於顧采薇的氣憤,瑾玉很是淡然,“先去看看再說。”
“哼!”“這挨千刀的,誰讓他跟本宮學的!”九華殿前不遠的池塘邊,淺杏色宮裝的女子望着眼前黃金籠子裡的美人,幾欲暴走,“本宮用銀籠子裝你,那混蛋拿金籠子裝這女子,成心跟本宮過不去不成?”
若說與瑾玉走過來的路上顧采薇是心中氣憤,此刻看見眼前的情景便是暴跳如雷了。
那赫然就是一個尺寸與先前關着瑾玉的銀籠無甚差別的黃金籠子,而籠子裡頭躺着一名身着深綠色紗裙的美人。
寬廣的長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豔紅色連雲花紋,烏髮散落,用一根水藍的綢束着,那雙臂柔若無骨,膚色勝雪,堪稱上等的臉蛋上的雙眸緊閉,此刻靜靜地躺在黃金制的籠子裡。
籠子最上頭還釘有一塊黑的發亮的烏木,上頭漆金大字書寫着:夕照林蕭銘贈予樑王殿下絕世舞姬一名,還望笑納。
“嘁,樣貌又不若你好看,送過來有什麼用,估摸着雲凰也不會看一眼。”顧采薇這話是朝着身旁的瑾玉說的,隨即她望着籠子裡的美人又冷哼一聲,而後朝身後的宮女道,“將這籠子擡到皇宮外頭扔了,然後這事不用告訴樑王殿下。”
“等等。”聽聞顧采薇的吩咐,許久未說話的瑾玉道,“先不急着扔,他既然與采薇你作對,那麼你亦是可以回報他。
說到這兒,頓了頓,瑾玉繼續道:”再去找兩塊同樣的烏木,分別釘在左右兩側,唔,銘王的這句贈詞做橫批倒是不錯。“
顧采薇聞言有些不解,不明白瑾玉想做什麼,卻還是依着她的意思讓人又在籠子的左右兩側釘上了同樣的烏木。
望着眼前的黃金籠子,瑾玉擡手扣上了腰間,下一刻——
”叮“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腰間軟劍被她抽出握在了手中,長劍劃過空氣,銀芒帶起一道華美的弧度。
”你這是做什麼?“顧采薇似是疑惑地問了一句,而望着瑾玉手中的軟劍,卻是眸光微閃。
瑾玉聞言,只道:”采薇可否與我說說銘王是個怎樣的人?“
”他?“提及林蕭銘,顧采薇極爲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爲人不正經,花心風流,四處勾搭名媛淑女,轉身便又將人家棄之不顧,更要命的是,他的頭髮時而是正常人的黑色,時而又變的五顏六色,活像山雞身上的彩毛。“
”……“關於顧采薇所言的林蕭銘風流這一點瑾玉不好作評判,但顧采薇有一句話確實說到她心裡去了。
那彩色的頭髮,正如山雞的彩毛。
”既然如此的話……“瑾玉話未說完便頓住,視線落在那釘好的烏木之上,黑紗之下的脣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而後——
提起劍就往那烏木之上戳——
下一刻,在這還算寂靜的池塘邊,響起了利物摩擦木材的聲音——
”刺啦“”刺啦“”刺啦“
一襲妖嬈黑裙黑紗遮面的女子在身後淺杏色宮裝女子以及一干宮女的視線之下,用手中的利劍在烏木之上刻字。
林蕭銘,幾日未見,我便送一副對聯贈你。
”刺啦——“
瑾玉手中的劍勾勒出最後一筆,她右手翻轉將劍一個迴旋扣回了腰間,而後看了眼左右烏木之上加起來的十四個字,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身望着早已愕然的衆人。
下一刻——
”哈哈哈——“池塘邊倏然響起女子的爆笑之聲,笑得身邊的小樹上的葉子都一顫一顫的。
要問顧采薇爲何能笑得這麼開心,當然是因爲那烏木上的字——
名媛不過各種妓
千古風流一山雞
”這上聯下聯加橫批,滑天下之大稽。“顧采薇幾乎笑出了淚,而後道,”將這十四個字也漆上金,而後送到昭仁長公主府給銘王。“
=分界線=
焚香繚繞的寢殿之內,身着明黃色中衣的少年靠在身後的牀壁上,望着牀頭帶着銀質面具的男子,但見他側對着自己的面容下頜精緻,此刻雙眸正望着手上一幅畫卷,修長的指輕撫着畫上人的面容,有一絲奇異的溫柔。
顧子墨忽然便是挺起了身子,要去看那畫上究竟是什麼人,但顧雲凰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在顧子墨望過來的一瞬便迅速將畫卷收起。
”十一哥,看都不讓看麼?“顧子墨朝着牀頭的男子挑眉,”不讓我看,就別在我面前看,省的我好奇。“
”睡你的覺。“輕瞥了顧子墨一眼,顧雲凰將手中的畫卷好收起,望着身前的勁裝影衛,回想起方纔他彙報的事情,便覺得有些好笑。
”她真的是那麼做的?“
影衛道:”那金籠應該已經送到昭仁長公主府了。“
”真是一點沒變。“自己低笑了一聲,而後他起了身,朝着那正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少年道,”明日還得早朝,快些睡。“
顧子墨望着他,不知爲何,覺得方纔他笑的那一聲是發自內心的愉悅,使得平日漠然的他無端多了幾縷溫馨。
”皇兄明日上不上朝?“
”屆時看看。“顧雲凰輕描淡寫地道了一句,隨即轉身邁步離開,留下身後的顧子墨,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現在何處?“待走出了顧子墨的寢宮,顧雲凰問着身後跟着的影衛。
”昭仁長公主將她安排在了九華殿的盈香閣,現在應當就在那兒。“
”盈香閣?“聽聞這幾個字顧雲凰銀色面具之下的神色微變,隨即加快了步子。”浮萍,這就是雲凰平時最喜歡呆的地方了。“將瑾玉帶到了一間縈繞着淡淡清香的寢殿之中,顧采薇笑道,”不過我這十一弟對人態度向來不好,且他的脾氣也是不敢恭維,你若想問他什麼,他未必告訴你,這樣吧,若是跟他起了爭執,你記得派人與我說一聲。“
”身爲樑王,他自然有發脾氣的資本。“正如同她在望月,沒有幾個人敢招惹她一樣。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讓他能回答我的問題。“瑾玉轉過身,朝顧采薇淡淡一笑,”多謝采薇了。“
”咱兩之間謝什麼。“嗔了瑾玉一眼,顧采薇轉身走了,”我現在得回公主府處理一下家務事,瑾玉你自便。“
看着顧采薇走出了盈香閣,瑾玉也轉過身徑自打量了起來,淡淡的清香在鼻尖縈繞,讓人無端覺得心情舒暢。
記憶中,凰音也喜歡在房中點香爐,在永陵宮時,每每進他的房間,都能聞到那種令人舒心的淡香。
目光所及皆是雅緻的裝潢,當視線掠過不遠處那道垂泄的珠簾,隱隱可見簾後的一把古琴。
琴……
她許久沒有碰過琴了。
只記得近半年她但凡彈曲子用的都是那把棕紅的五絃琵琶,其他樂器倒真是沒怎麼碰過了。
緩步走向了那道珠簾,到了珠簾前她撩開了簾邁了進去,但見軟榻旁的小桌上,擱置着一個小香爐,香爐之上是嫋嫋輕煙縈繞,而香爐旁,是一把白玉古琴。
瑾玉走到軟榻邊坐下,擡手正要試幾個音,卻倏然發現古琴之下露出了的一下段細繩。
望着那細繩她倏然便是一怔,這是……
伸手觸上了那繩,隨即往後一抽,那細繩帶着一個物體當即被她抽了出來。
圓形的玉佩,直徑約有手指長,乳白的色澤通透瑩潤,並無微瑕,另還刻有蛟龍纏繞其上,白玉的蛟龍龍爪處打着一個細孔,黑色的細繩正是從孔間穿過。
她拿着玉的手竟在發顫。
蛟龍白玉竟出現在了這裡。
倏然間,有腳步之聲在珠簾外頭響起,瑾玉循聲望去,但見一襲修長高挑的身影邁步而來,黑色曳地長袍隨着他的走動衣帶輕躍,他的步子有些快,此刻的他不若在大殿之上見到的淡然,瑾玉不待他走近,起身將珠簾一掀直接迎了上去。
”樑王殿下,可否解釋一下這塊玉佩爲什麼在你宮中。“
清冷的聲音傳入耳膜,顧雲凰的步子一頓,望着眼前黑紗遮面的女子,桃花美眸正對着他,長睫都在輕顫,他的視線朝下,觸及她手上的玉佩,一言不發,伸手便要去拿。
瑾玉發覺他的意圖迅速後退了幾步,避開他的觸碰。
”拿來。“顧雲凰的語氣分外平靜。
”拿給你?“瑾玉聞言笑出了聲,”我是另一塊白玉的持有者,我記得我手上這塊玉佩的主人同我說過,我若是喜歡大可以兩塊都拿去,那麼現下,我要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