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下車後,看了一眼富士林的情況,最終眼神落在了葉乘風和鄢晚疇的身上,眼角微微一挑,在葉乘風身上多打量了一番。
不過她剛要上前的時候,身後的高鵬志立刻走到女人面前,“大小姐,這就是天哥……也就是您的家了!”
大小姐只是用鼻子哼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高鵬志的話,隨即摘掉墨鏡,朝着葉乘風走了過去。
她摘掉墨鏡後,葉乘風纔看清她的臉,她眼睛不小,而且還畫着眼癮眼線,好像還帶了美瞳,顯得眼睛特別的大。
這個女人看上去最多二十,微卷的短髮,高翹的鼻樑,眼睛上居然是有點中性的劍眉,她嘴角微微上揚,彰顯着自信和好強的個性。
她還沒來之前,鄢晚疇和葉乘風說,娜娜不但長的像胡嘯天,而且性格也像,所以葉乘風潛意識裡已經把她想成了一個渾身肥膘的胖女人了。
但是現在一看,眼前的女人除了她的眉毛有點像男人之外,身上無一點像胡嘯天的,仔細一看居然有點像女星李冰冰,又有點像剛出道時的林青霞。
女人腳步很快走到葉乘風身前後停下,葉乘風已經聞到了她身上一股淡雅的花香味,這種淳樸的香氣顯得和女人張揚的外表有些格格不入。
對於閱女無數的葉乘風來說,瞭解女人就要了解她們的生活用品,他只是一聞就知道她用的是浪漫公司出品的艾佩芝香水。
“你就是葉乘風?”女人站在葉乘風面前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鼻子中不自覺的冒出一聲冷哼,好像是在說不過如此。
葉乘風朝她一點頭,“我就是葉乘風,你就是娜娜?”
高鵬志這時連忙走了過來,朝葉乘風道,“大小姐不叫娜娜,她叫畢墨,畢業的畢,墨子的墨!”
他說着得意地朝葉乘風一笑,那眼神好像在說,出糗了吧,老子比你知道的多吧?
葉乘風果然眉頭一動,詫異地看向畢墨,胡大小姐居然不姓胡?
畢墨不再看葉乘風了,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鄢晚疇,“鄢叔叔,好久不見了!”
鄢晚疇正看着畢墨發愣呢,心中暗歎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原來的小胖妞居然出落成大美人了。
想到這,鄢晚疇朝不筆墨一笑,“娜娜,你怎麼改名了?”
畢墨朝鄢晚疇一笑,“娜娜只是我的小名,我在國外讀書一直都是隨着我媽的姓,就叫畢墨了!當然,鄢叔叔,你依然可以叫我娜娜!”
她說着瞥了一眼葉乘風,冷哼一聲,“其他人還是叫我畢墨,或者大小姐好了!”
鄢晚疇一笑,立刻朝畢墨道,“不管叫什麼,回來就好,坐了這麼久飛機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放心吧,你父親的後事你不要操心,有我鄢晚疇在……”
畢墨卻有點漫不經心地道,“隨便吧,我對於這些事不感興趣,你們愛怎麼搞就怎麼搞吧!”
她說完轉身就走進了富士林的大門,高鵬志和喬老二立刻跟了過去,特別是高鵬志,就和是畢墨的貼身保鏢一般。
陳超路過的時候,陰陽怪氣地朝葉乘風道,“看來大鵬是一心要做天哥的女婿了!”說完也進了大門。
葉垚過來朝葉乘風低聲道,“哥,大鵬從見到大小姐開始,就一路大獻殷勤,而且大小姐似乎還很受用,我草,該不會真和那玻璃說的一樣吧?”
葉乘風沒有說話,冷笑一聲,和鄢晚疇也進了別墅大門,很快了到了胡嘯天的別墅裡。
此時別墅裡已經滿是花圈了,大堂的正中間還掛着胡嘯天的一張遺像。
畢墨進門後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伸了一個懶腰,大聲問,“我房間在哪?我想先去睡一覺!”
鄢晚疇則上前和畢墨道,“娜娜,我看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的身後事吧?”
“我不是說隨便了麼?”畢墨繼續打着哈哈道,“況且他屍體不是還在醫院躺着等人剖呢嘛,着急什麼?”
衆人一聽這話,眉頭都不禁一動,只有高鵬志大獻殷勤的和畢墨道,“大小姐,你房間我昨天就讓人收拾好了,我帶你上去休息!”
畢墨朝着高鵬志一笑,“謝謝大鵬叔了……”
高鵬志三十還沒到,居然被畢墨叫大鵬叔,臉色一動,連忙笑道,“大小姐,你真會開玩笑,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大鵬,實在不行叫我大鵬哥也行!”
畢墨不置可否,立刻起身就往樓梯那邊走去,鄢晚疇見狀不禁一嘆。
高鵬志樂此不疲的在前面爲畢墨帶路,豈知畢墨剛走到樓道口,卻被一人拉住了手。
畢墨回頭一看,正是葉乘風,卻聽他道,“回來了,先拜祭一下你爸爸再睡不遲!”
衆人見狀都不禁一愕,誰也沒料到葉乘風會突然拉住畢墨。
畢墨的臉色很是難看,一雙大眼瞪着葉乘風看了良久。
高鵬志見狀立刻上前一把拉住了葉乘風的手,想要幫畢墨扯開葉乘風的手,“葉乘風,你這是想做什麼?”
葉乘風一手掰開了高鵬志的手,眼睛卻依然看着畢墨,“天哥是你父親,你回來後對於他的身後事愛理不理也就算了,起碼對父親的尊重該有吧?”
畢墨這時立刻就要甩開葉乘風的手,但是無論她怎麼甩都甩開,立刻朝葉乘風喝道,“喂,葉乘風,我怎麼做要你教我?我現在很累,只想休息……你放手!”
喬老二這時也過來朝葉乘風道,“葉乘風,你先放手,大小姐說累了,就讓她先休息一下,其它事等她睡醒再說!”
鄢晚疇也過來朝葉乘風道,“是啊,乘風,娜娜坐了這麼久的飛機,應該累了……”
葉乘風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拉着畢墨朝胡嘯天的遺像前走了過去,嘴上冷哼道,“再累給她老子磕個頭的力氣總有吧?”
他說完立刻一撒手,畢墨一個踉蹌不穩,摔在了地上,衆人見狀都走了過來。
陳超有些大驚小怪,“哎呀,大小姐,你沒事吧?”他說着還要伸手上來扶畢墨。
葉乘風卻朝陳超大喝一聲,“你扶看看?”
陳超聞言臉色一動,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隨即朝葉乘風一笑,“風哥,你真討厭,嚇的人家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畢墨這時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朝葉乘風道,“葉乘風,我拜不拜他關你什麼事,你以爲你是誰啊?”
葉乘風一本正經地看着畢墨,“你父親臨終前把你託付給我,我就有責任和義務教你,遵守孝道就是給你上的第一課!”
畢墨一揮手,滿臉不屑的說了一句神經病,轉身就要走。
葉乘風卻又一把抓住了畢墨,一雙眼睛盯着畢墨看,“你磕不磕頭?”
畢墨也等着葉乘風,朝他冷冷地道,“你放不放手?”
兩人一度僵持了起來,高鵬志朝葉乘風道,“葉乘風,你這是什麼態度?大小姐現在代表的就是天哥,你這樣對大小姐,天哥知道了……”
葉乘風回頭立刻看向高鵬志,高鵬志見葉乘風的眼神如此犀利,嚇的將下半截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喬老二見狀上前朝葉乘風道,“葉乘風,磕頭只是一個形式,大小姐從小就出國了,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不喜歡磕頭就算了,只要心裡尊重天哥就行!”
“心裡尊重?”葉乘風聞言冷笑一聲,“從她一回來,只要一提到天哥的身後事,她滿嘴都是不屑,都是以隨便應付了之,這是心裡尊重?”
其實畢墨對胡嘯天的不尊重,喬老二他們從在機場接到畢墨就已經看出來了,好像死的天哥就和她完全沒關係一樣。
現在聽葉乘風這麼一說,衆人心中都是一動,誰都心裡有數,但是誰也不願意點破而已。
鄢晚疇見狀剛要上來打圓場,畢墨卻連連甩了幾下手,沒甩開便上前用嘴巴咬住了葉乘風抓着他的手。
葉乘風依然不爲所動的站着,畢墨的牙齒已經深深陷入他手上的皮肉了,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畢墨見葉乘風如此,立刻鬆開了嘴巴,見葉乘風的手上兩排清晰的齒印已經見紅了,畢墨眉頭不禁一動,嘴裡嘟囔了一聲瘋子。
又叫了幾聲讓葉乘風放手,葉乘風依然不放,她立刻大叫道, “你誰啊?你憑什麼管我們家的我,我要拜就拜,不想拜就不拜,關你屁事啊……”
她說的激動起來了,嘴裡一連串的英文毛了出來,葉乘風雖然不是聽的很懂,但是也聽得出不是什麼好話。
葉乘風冷哼一聲道,“你說破天也沒用,先拜祭天哥,然後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喬老二這時見畢墨已經開始激動了,立刻朝葉乘風道,“葉乘風,你忘記天哥臨終前叫我們照顧大小姐了?你這麼做……”
沒等喬老二把話說話,葉乘風立刻回頭朝喬老二道,“我就是沒忘,才這麼做的,天哥讓我們照顧她,不是讓我們慣着她,我相信天哥在天之靈,會明白我這麼做的用意的!”
衆人見葉乘風如此堅持,也不好說什麼了,高鵬志這時朝畢墨道,“大小姐,這貨就是一瘋子,你別和他胡攪蠻纏了,你就磕個頭吧?”
畢墨卻依然不爲所動,冷笑一聲後,盯着葉乘風道,“我今天就是不拜,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