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陳妙計又跟死豬一樣,睡得可香了。(我抱着他的大衣,這一覺也睡得特別的香)陳欣也正爲此鬱悶,昨天郎中明明說陳妙計已經醒了,但是今天一看和前幾天昏睡的狀態還是一樣的。
起牀時已經快傍晚了,夕陽照在皮膚上不痛不癢的。發現沐雪早在院子等我了,跟我說了昨天晚上在稻田遇見的怪事。
“我膽小,你不要嚇我啊。”我一隻眉毛揚的老高。“稻田唱將?”
“晚上,你能不能讓陳妙計去看看?”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能聽我的?”
沐雪從背後掏出一大串魷魚、還有銀票。
我眼睛都發光了。“我吩咐的事情,他敢不聽我的?”由於最近手頭比較緊,我就默默的手下沐雪的錢了。要是換做平時,我對這些東西是沒有概念的。今天開心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完全不會計劃節制,有錢的時候吃的肚子發脹,沒錢的時候餓的肚子發慌。
夜裡。
我揪着陳妙計的袖子,眼巴巴的盯着陳妙計的眼睛問:“我真的要去嗎?表姐說的好恐怖的。”
劉啓醇、毛峰、陳彪、陳欣和沐雪回頭用各種奇異的目光看着我。
我膽戰心驚的擠出一絲苦笑:“我去還不行嘛~”臨陣脫逃,走不成了。
許久沒有動身出去運動運動的毛峰,此時行動就像出去春遊一樣,精神飽滿,精力旺盛,向着我和陳妙計的周邊繞,時不時跑我這邊,時不時就在陳妙計身旁了,興致勃勃的幫我帶零食。
與毛峰相反的我卻是無精打采、悶悶不樂,懶懶的跟着這幾個人的小隊伍。剛走沒幾步,我索性蹲在地上賴着不走,撒嬌的扯了扯陳妙計的袖子:“我好睏哦!”沒有想到他立馬蹲下來,看來今天非去不可了。我懶洋洋的趴在陳妙計背上,心臟撲騰的跳了一下,有種異樣的電流劃過身體,說不清是羞-澀還是高興,我趴在他的背上淺笑着不說話。連路都省的走了,好開心哦。
毛峰則在一旁不滿的抱怨着:“白天都睡了一整天的人了,怎麼就困了?”一路上牢騷發多了也沒有新意了,剩下的只是嘆氣,長嘆一聲短嘆一聲的:“哎……”
很快來到沐雪說的稻田裡。陳妙計和我並沒有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月亮很亮很圓很漂亮,如此稻草香的夜色,萬物皆有靈性,美,無處不在。哪有什麼鬼?
沐雪爲了證明自己的所聞,輕聲唱起了歌,起初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我看着沐雪的眼裡隱藏着一絲恐懼,也就沒有追問下去。接下來大家都放開了唱,一人一句輪着來,氛圍很是熱鬧。突然大家都唱完了,中間沉寂了片刻之後,又輪到沐雪唱了,沐雪亮起清脆的嗓音唱完……很快就有個聲音接下一句。沐雪一停,那個聲音也停了。在場的,除了陳妙計之外都戰戰兢兢的。我心裡已經開始起毛了。陳妙計牽着我的手握着,然後放在他的口袋裡,用他手的體溫來冷卻我心的涼度。
陳欣乘機緊緊的抓住劉啓醇的手:“好害怕啊~”
突然,刮來一股陰風。一個黑影幽幽的獻出身形。
“表姐?”陳妙計驚異的張大嘴巴。再轉首,艾小曼、毛峰、陳欣、陳彪、沐雪和劉啓醇已經不見蹤影了。陳妙計心想:‘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表姐,怎麼是你?”
陳英死的時候,陳妙計很久之後才收到的消息,當他想要爲表姐超度的時候,卻發現無能爲力;因爲知道的太遲了。
陳英告訴陳妙計,自己的遭遇。突然這時候汪洋也來湊熱鬧,準確的說,陳英曾經是汪洋收養過的鬼,只是陳英不忍心去傷及無辜,更不想和汪洋狼狽爲奸,爲此費勁千辛萬苦才逃了出來。汪洋豈能就此罷手。陳妙計最討厭這個‘蔣介石’的汪洋了,因爲他總是在事情做到一半即將成功的時候出現,然後編出各種各樣的理由要求陳妙計放棄;然後奪取別人的勞動果實。
陳妙計當然也不是吃素的,立即恢復他往日的機敏。倆人無疑又開戰了。不過這次涉及到的是陳英表姐。爲此,陳妙計出手也沒有那麼狠,總體的趨勢,陳妙計都是處於下風。一個不留神,陳妙計之前收的鬼全部被汪洋搶了過去。(那些被陳妙計用扇骨收起來的鬼的元神放在錦囊裡)
陳妙計一手背過扇子,字正腔圓的強調:“只要你放了陳英,那些你都可以拿回去養。” www★ ттkan★ ℃ O
汪洋哼了一聲,鼻孔對着陳妙計,一臉嘲笑:“錦囊現在可是在我的手上,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陳英見式,一揮手上的利劍刺向汪洋的手背,汪洋痛心疾首將陳英打出五米之外。陳英試機拾過錦囊。三人進行了一場生死戰鬥。錦囊也因此在三人手上不停的轉圈。此時,輕柔的涼風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細雨千條萬條的由天上灑落着……
毛峰站在陳欣和劉啓醇的中間。陳欣捅了捅毛峰。毛峰轉頭對劉啓醇說:“你在那裡會孤單吧,要不,咱倆換個位置?”
“你轉告她,我不想跟她一起走,你就說我說的。還不讓我進去!”劉啓醇把嘴揚的老高,他在埋怨陳欣前倆天不讓艾小曼進去看陳妙計。
毛峰左右爲難的看了看陳欣又看了看劉啓醇。
“都說了,那段時間真的只是爲了讓我哥好好休息,不然,要是醒不來的話那麻煩就大了。”陳欣無力的解釋道。
毛峰打量完劉啓醇之後,睜大眼睛盯着陳欣。“你又親他了?”
“什麼叫做又?”陳欣狠狠的掐着毛峰的手臂,然後對着劉啓醇說:“你也是當事人好不好?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啊。我何時親過你啊?”
“那也沒有叫你做的那麼明顯啊。”毛峰拍掉陳欣的手,想幫她,她倒好,直性子的脾性一直改不了。“吃豆腐也要神不知鬼不覺嘛,你看看,人家都上門投訴了。”
“那我也是,看他長的帥嘛!”陳欣害羞的對着劉啓醇,眨了眨眼睛:“人家喜歡嘛~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謝謝啊。”劉啓醇並沒有看陳欣,但是後背已經嚇出一身冷汗了。這比鬼還恐怖,被鬼嚇了,頂多膽小了,被陳欣這麼一說,感覺自己的心都小了。
毛峰一甩頭:“我也很帥的,好吧!”
唧的一聲,陳妙計剛剛搶回的錦囊又被打飛了……陳英一個跳躍使出看家本領卻將錦囊打破了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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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厲鬼陰險的說:“想收我的東西?沒有那麼容易。”
“有膽的你就來吧。”陳妙計強大的氣場絕對沒有輸給他。
汪洋兇橫的冷笑一聲,拿出鋼構一樣的力爪,向陳妙計抓去。陳妙計只是左右閃着身子,根本不用扇子,汪洋也傷不到他半毫。陳妙計不出招只是一味的退避躲閃,汪洋十分惱怒。陳妙計微微一笑:“就這點能耐?還是讓我送你一程吧!”
一家飯店的招牌上寫着‘天地人間’,我、沐雪和陳彪點了很多好吃的,我點的都是魷魚,坐在最向陽的地方,曬月光。
“我們沒有去和我哥會合,這樣子好嗎?”陳彪擔憂的說。
“怕什麼?在說了,你去了就能幫忙?沒有拖人家後腿就差不多了。”說着我狂吃狂吃魷魚須,塞的滿滿的一嘴:“這年頭,抓鬼捉妖跟燒香拜佛是一樣的,走了一波又一波,抓了一隻還有一隻,永遠沒完沒了。老兄!”我給陳彪塞了一塊魷魚:“人活着不能老工作啊。也不止捉鬼這項工作;不是,還有吃飯這一工作嘛,嘿嘿!”說着我對着陳彪一臉奸笑:“捉鬼不是還有你家大哥嘛,快吃吧,流氓兔捉鬼那麼辛苦,我們就負責幫忙替他多吃點,分擔分擔,他會感謝你的!”
陳彪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也開始狂吃狂吃。倆人就像水滸傳裡面的好漢一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頓狂吃狂吃。
在沐雪的眼裡,我彷彿就像她的孩子一樣,她細心的幫我擦掉嘴邊的油漬。“你慢點吃!”
陳妙計看見艾小曼的時候,她已是滿嘴油漬……吃的跟乞丐一樣,一身的‘漬泥’。
我擡頭正好與陳妙計的眼神對視,我奔向他,抱完他之後,使勁的摟着他不撒手,像塊口香糖一樣貼在他的身上。他撫摸着我的秀髮,非常的溫柔,將頭貼了過來,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艾小曼如果笑,他就會心頭柔軟;艾小曼如果哭,他就會手足無措;如果冷漠,他就會害怕;如果受傷,他也會跟着痛。如果調皮,他也樂在其中,享受!
最後我們回去的時候並沒有留意到沐雪走散了,她沒有跟上我們的步伐。
沐雪轉眼間,又回到了稻田上。“感情轉了半天又回到原點了?”曠亮無比的天空,皎潔的月亮,蔚藍色的雲。“但求完事大吉。”沐雪閉上眼睛祈禱着,突然跟前站了個影子,擡頭一看,她的臉立刻變色,臉上的神情被嚇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