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聽到這二人要分手的消息時,表情極其錯愕。 因爲通過以往的觀察,她看得很清楚——那周爲分明是很愛陳麗的,對陳麗的體貼愛護,讓她這個外人看起來,都十分羨慕。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做出對不起陳麗的事情?
“這……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周爲不像是這樣的人啊。”老闆試探地問道。
陳麗苦笑着搖頭,“先前我不是沒有這般想過。但是後來,我是親眼見到他跟那個女人……我接受這種事,所以主動跟他說了分手。其實這樣也好,對我對他,都是一種解放。”
“罷了,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我這個外人,也不好做什麼評價。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只要問心無愧好。今天我打算大方一回,今天的東西我請。說吧,想吃什麼點心,我讓廚師給你做。”老闆揮揮手,很是豪爽。
陳麗被逗笑了,“那謝謝吳姐了。”
老闆又跟她聊了一會,離開了包廂。陳麗則坐在椅子,捧着手的這杯茶,看着澄亮的茶水,思緒卻漸漸地偏遠……
陳麗本身並不習慣茶這種飲料,她覺得它的味道實在太苦了。但是周爲喜歡,帶着她來這裡幾次之後,陳麗的口味慢慢得變了。她學會如何品茶,也從這件事看出了她對周爲的愛。
兩人在一起已經三年多了,彼此之間的感情,可以說遠超其他情侶。但人都是善變的,曾經的愛情消磨殆盡之後,露出可千瘡百孔的真面目。
在茶館裡足足等了四十分鐘,眼看着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但是周爲並沒有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周爲不打算跟她見最後一面?
有等了一會兒,陳麗灌了一肚子的水。終於耐心告罄。拿起手機給周爲打去了電話,結果一直顯示是關機狀態。她連續撥打了五六遍,都是這個結果。
陳麗的心情很是複雜,對周爲的埋怨之情,又重新浮了來。她拿起包,決定不等了,現在直接回去。並且覺得在這裡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地自己,真是一個大傻/逼。
只是纔到一樓,老闆不知從哪跑出來,氣喘吁吁地拉住陳麗的手,將她拖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吳姐,發生什麼事情了麼?你怎麼這麼着急。”陳麗問道。
“小麗我要跟你說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老闆嚴肅地盯着陳麗,一字一頓地說道。
“有什麼事吳姐你直說唄,幹嘛濃的這麼神神秘秘的?”陳麗發笑,對老闆的態度很是不解。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說什麼。
“是這樣的。”老闆吞吞吐吐的,覺得這事實在沒辦法說出口,但出於對陳麗的關心,卻是不說也不行。於是她咬牙道,“剛剛,在剛剛,在xxx路,兩個行人在橫穿馬路的時候,被一輛失控的大卡車迎頭撞,致使這兩個行人當場死亡。”
陳麗的心一跳,驀地想起了昨天晚的夢境,忙問,“這兩個人的身份是……”
“其一個人,是……周爲。警方從他錢包裡的身份證證實了他的身份。現在這件事情已經新聞了,小麗,你節哀吧……”老闆拍了拍陳麗的肩膀,聲音低沉。遇到這種事情,死去的還是親近的人,這種事擱在誰身,都不會好受。
陳麗知道老闆不可能在這種事跟她開玩笑。她掏出手機,點開今日的新聞頭條,發現各方媒體果然都報導了這件事。因爲現場兩具屍體的死狀太過慘烈,所以拍攝的圖片皆打了馬賽克。
陳麗的手指在顫抖,又打開了新聞下邊的評論。發現有些在現場看到全程的羣衆說,那卡車直直地碾壓過去,直接將兩個人都碾壓成了肉泥,血噴濺得老高,路面都被鮮紅的血壓浸滿了。
肇事車輛是一輛重型卡車,車裝了4噸多的貨物,衝去的時候,那兩人根本沒有躲避的時間,那樣直接被捲進了車底。當重卡移開以後,車下的兩個人已經不成人形了。
這些人哪裡見過這麼可怕的事情。
死者爲一男一女,男性死者正是周爲,而女性死者的身份,警方目前還正在調查。但是陳麗卻已經猜測到這個女人是誰了。
除了從她這裡奪走周爲的那個女人,還能是誰?
晚的夢和白天的事故重合了起來,經受不住這麼大打擊的陳麗,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小麗?小麗!快,來人,撥打急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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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麗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病房之,躺在病牀之?
老闆一直守着陳麗,此時見她終於醒過來了,十分高興,連忙倒了一杯水遞去,“小麗,你終於醒啦?感覺怎麼樣?”
陳麗突然昏倒,把老闆嚇了一大跳。等她帶人把陳麗送到醫院來的時候,醫生說陳麗昏倒是因爲情緒波動過大的緣故。老闆便自顧自地認爲這是陳麗接受不了周爲的死的緣故。
陳麗端着水杯,面色慘白,對着老闆勉強笑了一笑,“我沒事,吳姐。多謝你了。”
“唉你太客氣了。以咱們倆的關係,我這麼做事應該的。我知道,我要讓你別太難過這種話,說了也是白說。但是你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情緒不要起伏太大。”老闆絮絮叨叨地囑咐着。
“我知道了。”陳麗端着水喝了一口,“出了這種事情,誰也沒想到。之前周爲無論做了什麼,但是畢竟人死如燈滅,我……我會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的。對了,吳姐,肇事者找到了麼?”
“當然,那肇事者一直在車據說也被嚇壞了。當警方過來的時候,他主動讓警察將他帶走了。現在只調查出來卡車的剎車出了問題,其他的事項還在陸續調查之。小麗,你,你要不要去見周爲的屍體一面?”
——雖然那屍體支離破碎,已經不能稱作常規意義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