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從廁所出來後沒有洗手,但是我只能忍受他這樣的壞習慣,因爲他的話讓我感到驚訝、興奮和好奇。我很想看看他接下來會怎麼去做。與此同時,我還有些緊張——難道他會在這個地方讓那另個女人脫光衣服?這麼冷的天氣倒不說,這可是公共場所啊,搞不好別人會把我們當成流氓的! 桌上已經是一片狼藉,三個女孩在那裡大快朵頤,同時孩子“嘰嘰喳喳”地說着什麼。我發現女人這一點要比我們男人好,她們總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面互相熟悉起來,即使沒有酒作爲媒介也行。但是我們男人可就不同了,兩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坐在一起,如果沒有酒這東西的話,是很難即刻地互相融入的。
“小華,小朱,你們倆站起來。把你們的衣服脫了。”進去後易科就直接地對她們說道,沒有任何的前奏,語氣如同命令一般。
“把門關上啊?”小華說。
我一驚,難道她們真的要脫光衣服?“老易,這個地方不好吧?”我急忙地道。
“有什麼不好的。”他說,隨即過去將門關上了。曾子墨也訝然地看着他們。
接下來易科的話頓時讓曾子墨變了臉色,“你一會兒也脫了,你可以和她們比較一下。”
我看着他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不,不要!”曾子墨大聲地道,聲音裡面帶着一種驚惶。
“你自己會要求的。”易科微微一笑,很自信的樣子。
小華和小朱在脫褲子,我駭然地看着她們。她們已經脫下了外面的那條厚厚的長褲,裡面竟然都是緊身的線褲。還好,她們沒有繼續脫下去,我看見她們在開始脫衣服,小華穿的是一件紅色的羽絨服,小朱的卻是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她們脫下外衣后里面的都是毛衣,毛衣都很薄。
“小華,你過來。”易科對着她叫了一聲,小華笑着朝他走了過去。“你看,她的腿很直。”易科蹲了下去,雙手在小華一條腿的外邊虛虛地比劃了一下。
我頓時明白了,原來他所說的脫衣服竟然就是這樣一個程度,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禁感到有些遺憾。因爲在我的印象中,美院的女模似乎都是裸 體的。
我點頭。確實,她的腿很直,而且很修長。很多女人的大腿部分往往很粗,但是我眼前的這個女孩的腿很勻稱,看上去非常的漂亮。如果不去看她的臉的話。
“你看她的臀部,”易科繼續地在說,像在給學生示教一樣,“她的臀部是往後面微微地翹着的,這就讓她的腰顯得很直,小華,你把你的衣服撩起來。你看她的腹部,沒有任何的贅肉,平滑、線條優美。你再看她的胸部,不大不小,這就襯托出了她身體的柔美曲線。然後你看她的頸部,女人的頸部很重要,你看它,是多麼的細長柔嫩啊。古詩云:‘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領如蝤蠐’指的就是女人的頸部,說它要像天牛的幼蟲一般色白而細長就漂亮了。你看她的是不是這樣啊?”
我連連點頭。經他這麼一說,我才真的感覺到了她的美麗。
“小華,去把衣服穿上吧。”易科說道,隨即去將小朱拉了過來,我的眼睛忍不住地要去看着他的手。
我像一個學生般地看着他,真的,我發現自己今天很有收穫。
他開始教學了,“她的腿、體型和小華的差不多。但是她的身體卻更完美,我曾經給她做過測量,發現她的身體完全符合人體的黃金分割。黃金分割你應該知道吧?黃金分割是指事物各部分間一定的數學比例關係,即將整體一分爲二,較大部分與較小部分之比等於整體與較大部分之比,其比值爲一比零點六一八或這一點六一八比一,即長段爲全段的零點六一八。所以,零點六一八這個數字被公認爲最具有審美意義的比例數字。這個比例是最能引起人的美感的比例,因此被稱爲黃金分割。”
剛纔,在看完了小華的身形後然後再看小朱,我確實覺得小朱的身形要比小華的漂亮許多,但那僅僅是一種感覺,現在聽了易科的話之後才知道這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道理。
“我第一次看到小朱的時候就被她的身材迷住了。後來經過我對她的身體進行測量,發現她的身體竟然完全地符合黃金分割的規律。一是經臍部,下、上部量高之比;二是小腿與大腿長度之比;三是前臂與上臂之比;還有就是雙肩與她的胯部所組成的三角形等都符合黃金分割定律。太完美了!”他繼續地在說。
我大爲感慨,“謝謝你,易教授。我今天學到的東西太多了。讓小朱把衣服穿上吧,這麼美麗的身體感冒了就麻煩了。雖然我是醫生,但是我對感冒病毒也無能爲力的。”
他點頭,“穿上吧。”他對小朱說,聲音很溫柔,“剛纔秦醫生已經批評我了,說我把你們當成了道具。對不起,我今後一定對你們好一點。”
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當着我的面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頓時有些尷尬。不過我忽然發現:他從廁所裡面出來後似乎酒也醒了。
他在看着曾子墨笑,“我讓你帶醫院的護士來,主要是想到醫院裡面的女性較多,身材好的女人的比例應該比其他地方要多一些。還好,她很不錯。”他指着曾子墨笑道。
我看見曾子墨張了張嘴,但是卻最終沒有說出什麼來。我在心裡暗暗地感到好笑,知道她也想脫掉她的衣服了。女人對美麗的攀比可是她們的天性。
所以,我決定幫她,“你把衣服也脫了吧,讓易教授幫你看看。”
她的臉頓時紅了,在那裡很扭捏。
“我幫你脫。”小華過去笑着對她說道。小朱在旁邊“嘻嘻”地笑了起來。我發現她們搞美術的和我們當醫生的一樣,在談及人的身體的時候不像其他人那樣地覺得扭捏和顧忌。
曾子墨依然很扭捏,在她的扭捏中小華幫她脫去了衣服。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牛仔褲,小華去給她
解褲帶的時候被她堅決地止住了。“不用了。”易科在旁邊笑道。
我有些意動,索然自己已經看到過她衣服裡面的一切,但是仍然產生了一種衝動。現在,我終於地發現了自己與易科的不同了。我的思想骯髒。
“你身體的比例不錯,可惜的是太瘦弱了些。女人不一定瘦就好,瘦的女人年齡大了更容易變老。穿上吧。”易科僅僅是簡單地評論了幾句。我看見他的目光在中間的時候在她前胸的乳處一掃而過,即刻露出了一種失望的神色。他爲什麼要失望?我大惑不解。
“服務員!”我去打開門大聲地叫了一聲。
“先生,什麼事情?”服務員很快地就來了。
“把這些菜撤了,我們要重新點菜。”我說。
“不用了,熱一下就可以了。不要浪費。”易科卻急忙地阻止了我。我有些不好意思,“那就加幾個涼菜吧,我們好下酒。”他沒有再說什麼。
一小時後,我們將第二瓶酒喝完了,易科這下終於地醉了。其實我的目的就是想他醉,因爲我發現他在清醒的情況下會說我“俗”
結完了帳後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現在這上邊可能一下子找不到出租車啊。“我們再坐一會兒,我叫車來接我們。”我對易科和她的兩位女同伴說。
“不用,我們自己開了車的。”小華說。我看着她,發現她好像比我剛看見她的時候漂亮多了。又去看了小朱一眼,覺得她也是。
“可是他……”我指了指正趴在桌上的易科說。
“我開啊。”小華笑道。
我恍然地笑了。我發現自己在思維上老是有一個誤區,在有男人在的時候總是覺得女人不會開車。
我急忙去扶他,他卻趴在那裡擺手,“別動我,我馬上就好了。”我去看小華和小朱。“他酒醒得很快。”小華說。
“裡面太悶了,我先出去走動一下。”我說,隨即去看了曾子墨一眼,發現她的神情有些落寞。忽然地明白她是因爲沒有得到易科讚揚的緣故。我不禁笑了。
出了小樓,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知道是曾子墨跟出來了。於是轉身去看她,她朝我笑了笑,笑得很勉強,而且不好看。
我朝她伸出手去,她朝我靠了過來,然後我摟着她的腰朝外邊走。“別在意。”我輕聲地對她說。
“我是不是很醜?”她問我。我心裡想道:果然是那樣。隨即說道:“搞美術的人看人的美醜和常人不一樣。你看小華和小朱,明明是醜八怪嘛,可是他卻偏偏說她們很完美!真是奇啊怪了,我真替這位易教授擔心啊。”我說道。
“你擔心他什麼?”她被我的話搞糊塗了。
我將嘴遞到她耳畔去悄聲地說道:“我真擔心他今後看到母豬的時候說它比貂蟬還漂亮。”
“噗!”她頓時笑了出來。
我們的前方是白雲庵,我和她就站在這裡。這個地方的燈光異常的昏暗,我無法看到這座寺廟的面目,只覺得它影影綽綽的有些神秘。外邊很冷,一陣寒風吹過,庵裡面不知道什麼地方就會發出一種“嗚嗚”的聲音,這讓我覺得有些恐怖的感覺。
“我以前經常來這裡。”曾子墨在說,“據說這個地方的籤很靈。我大學時候的一個女同學,她就曾經到這個地方來求了一道籤。當時她父親病重,結果她求了一個下下籤,當時她嚇壞了。奇怪的是,過了不到一個月她父親真的就去世了。”
“偶然罷了。既然病重,死亡的可能性就很大的。”我不以爲然地道,隨即問她:“你以前到這裡來求過籤嗎?”
她回答:“我不敢。”
我頓時默然。看來她是一個對自己前途充滿恐懼,或者害怕未來失敗的人。我總覺得喜歡在廟裡去求籤的人都是屬於對自己沒有信心的人,他們總是希望能夠得到神佛的指引才安心。而神佛確實虛幻的。
“吱”地一聲響了一下,我即刻發現易科他們出來了。小華在摁汽車的遙控器。
這是一輛越野車,看上去有些古舊,有些像多年前馬路上經常可以看到的那種北京吉普。但是也不完全是,它看上去要比北京吉普大一些。
我們上了車。真的是小華在開,而且我還發現這車居然是手動的。易科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我被小朱和曾子墨夾在了後座的中間。我沒有再去問易科關於畫的問題了,心想這件事情已經似乎不大可能。這人太拽了。我心裡想道。
我很奇怪,我發現自己現在對他並沒有什麼憤意。
“你們到什麼地方?”小華在問。
“下山後到一個人多的地方停下吧。我們打車回去。”我說。
這時候易科卻忽然說了一句話,他的這句話讓我頓時地不知所措起來——“你要的畫我帶來了。就放在車的後備箱裡面。”
“我……我今天沒帶錢啊。”我急忙地道,本來想說我辦公室裡面有錢的,但是覺得這件事情說出來不好。
“不要錢。”他卻說道,“我的作品可不止值十萬。”
“那怎麼行呢?您說,多少合適?”我急忙地道。
“一百萬。”他說。我頓時怔住了,“我哪來那麼多錢啊?”我急忙地道,心裡卻在想:一百萬?我花一百萬買你的畫?除非我瘋了!
“哈哈!”他忽然地笑了,“我和你開玩笑的。這畫我可以送給你,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這時候小華卻在說道:“我們易教授的畫很值錢的。我和小朱給他當了好多年模特,他才送給我們每個人兩幅呢。秦處長,你的面子可真夠大的了。”
“不是他面子大,是我覺得他這個人和其他的人不一樣,他很對我的胃口。別人在我面前都唯唯諾諾的,但是他卻什麼都說。我很喜歡。”易科道。
“謝謝您這麼看得起我。”我急忙地道,“那您說,要我幫什麼忙?”
“你們看看,他就
是和其他的人不一樣。如果是其他的人的話,肯定是先答應了纔再來問我。”他笑道。
我頓時被他感染了,隨即大言不慚地道:“我這人有一個特點,很實在。”
“好,實在好!”他笑道,“我想請你幫的忙併不大,就是希望你下次坐門診的時候我到你診室來和你一起工作半天。”
我大吃一驚,心想這怎麼可以啊?病人到醫院來看病可是隱私啊,特別是我那個地方。“這……”我頓時爲難了。
“對了,我明白了。我不是醫生,這會侵犯到病人的隱私的是不是啊?”他也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是啊。”我說。
“唉!那就算了吧。秦醫生,你和其他的人好真的不一樣啊。得,就衝你這一點,我把畫送給你就值了。唉!本來我想創作一組關於人類道德墮落方面的作品的。只能遺憾了。”他嘆息着說。
“易教授,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辦法再說好不好?”我隨即說道,因爲我覺得他的意圖很崇高。
“可以想到辦法嗎?”他問。
“只要病人本身不反對就行。”我說,“比如,我可以給幾個病人進行免費治療,條件就是病人得同意您在場。”
“這個辦法不錯。嗯,不錯。太謝謝你了。”他說道,很欣喜的聲音。我暗自奇怪,他的酒怎麼醒得這麼快啊?難道他前面是在裝醉?可是,有那個必要嗎?他完全可以不喝的啊?
“關鍵得看您需要什麼類型的病人。您先給我說說,我到時候好安排。”我隨即問道。
“那不重要。我來看的不僅僅是他們器官上面的病變,而是想觀察他們的在患病後的情緒狀況,還有就是行體驗一下自己在看到那些疾病後帶給自己的那種震撼。”他回答說。
我不禁嘆息,“易教授,你們畫家就是我我們醫生不一樣啊。”我的這句話發自自己的內心。不過,我雖然理解,但是卻做不到,因爲我沒有那樣的思維方式和模式。關鍵的是,我不懂藝術。
小華真的在下山後就停下了車,而且易科也沒有阻止她。所以我和曾子墨只好下車了。
“小朱,去把畫拿出來遞給秦醫生。”易科也沒有下車,他吩咐道。我過去在副駕處的車窗外邊感謝他。
他將頭從車窗裡面伸了出來,我感覺到了他害羞是有話要對我講,急忙將自己的耳朵朝他湊了過去。“這個小曾的身體充滿着一種欲 望,讓男人心動的慾望,是另外一種特異的美。”他在我耳邊輕聲地說。
我頓時怔住了。而他還在繼續地說:“你私下問問她,問問她願意不願意給我當一次模特。條件是我送她一幅畫。”
“我問問。”我急忙地道。因爲我發現他的這個請求我無法拒絕。
“我喜歡你。今後我們要經常在一起喝酒。”他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大寒,心想你不會是一位同志吧?
我和曾子墨上了一輛出租車。畫就在我手上。準確地講是一幅帶有畫框的畫,只不過它是被一層紙包裹着的。
“吹牛吧?他的話真的那麼值錢?”曾子墨說,聲音很不屑。
“不知道。”我說,“反正他幾年前給加貝大酒店畫了一幅壁畫,那個酒店的老闆給了他幾百萬。”
“那麼厲害?”她頓時驚訝了。
我“呵呵”地笑。不過我暫時不想告訴她易科的那個請求,因爲前面有出租車駕駛員。還有就是,我想回去上網查一下他的情況。送給百里大哥的禮物可得慎重纔是。
“我們現在回家去嗎?”她在問我。我感覺到她的話中至少有兩種種含義:分別回家;我們一起回某個家。而且好像後者的意思還多一些。
然而,我現在沒有那方面的慾望了。因爲我想趕快回去看看這幅畫,還有上網。“今天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我說。
“嗯。”她說,聲音很輕。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鄭處長找過你嗎?”
“沒有。那天他送我回了家。然後就沒有訊息了。”她回答。我心想:難怪呢,要不然今天我還不一定叫得動你呢。
“明天我給你打電話。可能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也許這件事情會讓你發財的,而且很輕鬆。”我在她耳邊悄聲地說。
“什麼事情?”她頓時興奮了。
“明天再說吧。”我仍然不想馬上告訴她。同時覺得她還真是一個財迷。
把曾子墨送到她家的樓下後我直接去了醫科大學的後門。
急匆匆地進入到小區、急匆匆地上樓,然後急匆匆地開門、打開燈;將門關上後即刻去到廚房拿出一把剪刀;將包着紙的畫框放到沙發前方的茶几上面,然後用剪刀去將那層紙剪開。。。。。
這是一幅油畫。將畫框外邊的那層紙打開後我頓時驚呆了,它太漂亮了!雖然我不懂畫,但是我卻可以感覺得到它的美麗:一條小溪旁,幽深的叢林背景下,白色的牀單上,臥着一個女人。她的神態安詳,似乎在全神貫注地傾聽溪流聲。女人的手裡,握着一棵小小的山果,半青半黃,似乎可以聞到那酸甜的清香。整幅畫色彩飽和,凝重。我覺得它美麗是因爲感覺到了它的真實。我是從小縣城出來的,小時候經常到縣城周邊的山上去玩。這幅畫讓我彷彿有了一種回到以前的感覺。當然,在我以前的經歷中是沒有畫中的這個漂亮女人的,但正是因爲這幅畫裡面有了這樣一個女人,才使得它顯得更加的美麗,內容也豐富了許多。
太漂亮了!我很喜歡這幅畫,頓時有一種捨不得的感覺了。
急忙去打開電腦,我想在網上查一下易科的情況,特別是他畫的價格。說實話,我現在反倒希望他的畫不像他所說的那麼值錢了。因爲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把它留下來了。
電腦被打開了,急忙去百度“易科”這個詞。頓時有了許多。隨便地去點開一個去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