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一襲黑色晚禮裙的唐馨,站在美女如雲的大廳裡並不起眼,如果不是眼前的漂亮女孩手指指向了她,葉初九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已經在那裡注視了他五分鐘往上的唐馨。
但是一旦注意到了她,就很難將目光從她的身上離開。
並不是被她那盛氣凌人的氣勢所吸引,也不是被她那條修長的美腿所誘惑,而是被她那一臉淡淡地笑意所迷惑。
沒錯,就是迷惑。
如果不是已經見識過唐馨的傲慢,如果不是已經領教過她的手段,葉初九恐怕現在會產生一種她對他有意思的錯覺。
“姐,你幹嘛啊!你上次不是已經說過,不再管我了嗎?”唐果生氣地看着正在朝他們走來的唐馨。
唐馨微笑着摸了摸唐果的頭,很是溫柔地說道:“傻丫頭,姐姐哪有管你?姐姐只不過是在上次與初九的聊天中知道,他象棋下的不錯,所以纔想讓他上去展露一下才華而已。初九,你不會介意吧?”
“說實話,我介意。”葉初九笑眯眯地說道。
唐馨不以爲然地歪了歪頭,微笑着說道:“初九,讓女孩等,可不是一個紳士應該有的行爲哦!”
“我次奧,這位大姐,你說話能正常點不?我這吃東西呢!”陳陽渾身不自在地瞅了唐馨一眼。
被陳陽如此直白的諷刺的唐馨臉上並沒有露出怒氣,依舊是笑意盎然地看着葉初九。
葉初九似笑非笑地站起身來,大踏步地走到了唐馨身旁,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別憋着了,容易憋壞身體,要是因爲我,再搞得你內分泌失調,那就得不償失了。”
唐馨將那張面帶微笑的臉對向了葉初九,柔聲說道:“期待你一會的表演!”
葉初九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放心好了,不會讓你失望的。有一句話你沒有說錯,我象棋下的確實不錯!”
說罷,葉初九就頭也不回地朝着那擺在最外側的棋桌走了過去。
王虎、陳陽、唐果三人見狀,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葉初九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黑字一方前面的椅子上,對於他來說,無論是那墩年歲不淺的紅木棋盤,還是那副在06年就拍出去二百二十萬的元清花釉裡紅象棋,都沒有坐在對面的那個女人來的有吸引力。
古董這玩意他不懂,不過女人,他略懂一些。
二十出頭,不苟言笑,同樣不苟的還有她身上的白綢長衫,一絲皺褶都沒有。
葉初九一坐下,就惹來了不少人驚訝的眼神。
這裡的人,附庸風雅的不少,有真材實料的也不少,可無論是哪一類人,都絕不敢坐在這墩棋盤的前面。
輸錢事小,丟人事大。
曾經某位國字輩的象棋大師,就因爲有恃無恐,而在這裡被人扒了個幹精,而且是扒完一次之後又將衣服給他穿上,然後再扒一次。最後,這位國字輩的大師,從此就人間蒸發了,有人說是出家了,也有人說是上吊了,不過沒有人會去在乎這些,畢竟他們想看的只是熱鬧而已。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的熱鬧都能夠吸引這些人的眼球的。
對於他們來說,像葉初九這種穿着質地、做工尚算過得去和幾塊錢拖鞋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們去看他的熱鬧。在
他們眼中看來,與其在像葉初九這種人的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去馬戲團裡看小丑的表演。
衆人只是短短的一瞥而已,就將視線轉移到了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葉初九就像是這張被人擺放在最外面的棋盤一樣,徹底無視了。
“美女,怎麼個玩法?”葉初九笑嘻嘻地看着對手。
面對葉初九那些調戲意味十足的眼神時,女孩依舊是如同那副冰冷的象棋一樣,沒有任何表情。
“先生你好,比賽規則是這樣的。主要目的不是要把對方將死,而是要將對方的棋子吃光。誰先成功的吃掉對方所有的棋子,就算誰贏。決出勝負之後,贏的一方在棋盤上還有多少顆棋子,輸的一方就要脫幾件衣服。您贏了的話,可以選擇讓她在這裡脫還是到別處給您單獨脫,還可以將這位女士所出的十萬競拍款拿回。如果您輸了的話,就要在這裡當衆脫了,當然那十萬競拍款也不能取回了。”剛剛上前將葉初九領過來的女孩,很是客氣地在一旁給葉初九做着介紹。
聽完介紹,葉初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好奇地問道:“我要是輸了十個棋子,但是我只穿了五件衣服,怎麼辦?”
“那就脫兩次,脫完一次再把衣服穿上,再脫一次。”女孩不急不慢地說道。
“哦,懂了。”葉初九默默點了點頭。
“可以開始了嗎?”坐在葉初九對面的女孩,面無表情地問着他。
葉初九打量了女孩一眼,有些爲難地撓了撓頭,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那什麼,我想問一下。要是我贏了你,我不想讓你脫,讓別人脫行不行?”
女孩不由就是一愣,很顯然,她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問題。
“初九,別胡鬧了。錢不要了,你別玩了。”唐果輕聲在葉初九耳旁說道。
葉初九對她的話絲毫不理會,繼續大大咧咧地說道:“你看嘛,這比賽都可以讓別人替我報名,要是不能讓別人替你脫的話,是不是就有點忒欺負人了?你覺着呢?”
“先生你好,這個是可以的。在我們一枝花,只要是一對一的遊戲,只要你贏了,你都可以選擇我們這裡你所感興趣的女人的!”漂亮的服務員繼續微笑着。
“那就好,開始吧。”葉初九如釋重負地說道。
服務員繼續九十度彎着腰,柔聲說道:“先生,您可以先說一下你贏了之後,想讓誰來履行賭約嗎?因爲也許您感興趣的女孩也有別的先生看中,所以我們只能是先做好統計,誰先贏到就算誰的。”
“哦,這樣啊,好吧,那就你吧!”隨着葉初九這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指,所有人都是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還沒等衆人提出疑問,葉初九就客氣地朝着對手做出瞭解釋:“尊重敵人,就是尊重自己。我不希望自己的敵人難堪,所以希望你也不要讓我難堪!”
“次奧!”
“合着這貨是在讓對方手下留情啊?”
“裝腔作勢!”
陳陽、王虎、唐馨紛紛對葉初九剛剛這番話做出了評價。
只有唐果,沒有像他們那樣去奚落葉初九,她靜靜地站在葉初九背後,雙手輕輕地捏着葉初九的肩膀,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初九,別緊張,有我在呢,你不用害怕!”
“哎呀,我忘問了,要是平局怎麼辦?”葉初九一驚一乍地叫道。
服務員輕聲說道:“先生,是這樣子的。如果出現平局,那你就有兩種選擇,一是雙倍取回你的競拍款,二是付出雙倍的競拍款繼續比賽。”
“哦,懂了。好了,開始吧。”葉初九在說開始的時候,看着的並不是他的對手,而是唐馨。
那種挑釁中滿含戲謔的眼神,直讓唐馨恨的咬牙切齒。“哼,你等着吧,一會我就要把你的表演好好錄下來,你見唐果一次,我就給你放一次,看你還有什麼臉見唐果!”
“啪!”女孩乾淨利落地落下了棋子,炮二進七,以炮吃了葉初九的馬。
無論是傳統象棋,還是這種另類下法,炮二進七這種走法,都是出於對對手的藐視。
葉初九笑而不語地看了女孩一眼,不急不慢地站起身來,一邊朝着那還沒有吃完的食物走去,一邊似笑非笑地說道:“贏了你,別人會說我欺負女人,我這人最看不慣欺負女人的男人,我自然不能去當自己討厭的那種男人。美女,第一次見面,十局平棋作爲見面禮送給你。果兒,你替我報着點棋,我說你走,車九平八!”
無論在場衆人的身份有多麼高貴,無論他們對其貌不揚的葉初九有多麼不關心,葉初九的這番話,都足以讓他成爲這個大廳裡的焦點。
還沒等對手對他這番話做出迴應,已經開始啃排骨的葉初九又開口了,“美女,勸你一句,下‘殺棋’,不能太沖,衝的狠了,容易剎不住車!”
殺棋二這一出口,坐在棋盤前面的冰美人身體不由主是一震。
四歲還是五歲,葉初九已經忘了。
反正就是在那個年齡段裡,這種象棋下法,徹底成爲了葉初九的惡夢。
楊孽的棋盤下剩一個子兒,葉初九就要將楊孽教他的雜拳練一次,要知道,對於那會的葉初九,那一套拳徹底耍下來,可是要花上半天時間的。哪個動作不對,要從頭再來。
於是乎,可憐的小葉初九,不光是要想辦法吃光楊孽的棋子,可是要絞盡腦汁的記住把有的拳招。
對於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葉初九是個人,不是神,這個任務他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不過,那是他四五歲的時候,等到他**歲的時候,儘管他贏不了楊孽,但是也已經不需要去耍那套只需要四十分鐘就能練完的拳法。
狂妄?囂張?不,現在大家對葉初九的評價只是不知天高地厚而已。
大多數人都將他當成了那種譁衆取寵的小丑,根本沒有誰將他的話當真。包括唐果,都認爲葉初九選擇下盲棋,完全是害怕輸的太難看。
可是,僅僅是在十五分鐘之後,所有人都愣住了。
平棋!
“僥倖,只是僥倖而已!”看着棋盤上的那兩個都已經過了河的卒子,唐馨拼命的安慰着自己。
“我知道你認爲我是僥倖,我不在乎你現在是怎麼想的。我只在乎十局平棋過後,你會不會像剛剛幫我報名時那麼大方,把錢幫我交了。順便說一下,第十一局你需要掏一億零貳佰四拾萬!上次就對你說過,裝筆需要資本!我是沒有狂妄的資本,但是你確定你有裝筆的資本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