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慌!”葉初九一聲暴吼,吼住了那些因爲變故而變得慌亂的羣人。
葉初九認真地看着小思雅,沉聲說道:“思雅,一會三尺做什麼動作,你就做什麼動作,聽明白沒有?”
“初九哥哥,我難受……”小思雅痛苦地說道。
“我知道你難受,正因爲你難受,我才讓你照着做。三尺。把老爺子教你的拳法練一遍!”葉初九見那小思雅的臉已經開始由紅變紫了,連忙朝着楊三尺叫了起來。
楊三尺也不猶豫,在第一時間就站到了小思雅對面,輕聲說道:“憋住氣,跟着我慢慢動。我做什麼動作,你就做什麼動作!”
小思雅使勁點了點頭。
“開始!”
楊三尺輕哼一聲後,便是慢慢開始了動作。
“閉上眼睛,身體站直,雙臂彎伸,慢舉過胸,雙手垂直……”
在場的人,對武術有研究的只有陳陽、魏青轅、司徒清風和古陽這四人,就連他們,都沒有從楊三尺所演示的這套拳法中看出什麼門道來。
可就是這麼一套看似沒有特別之處的拳法,卻是讓小思雅的臉色慢慢恢復了平靜。
三分鐘之後,小思雅已經能隨着楊三尺的口令正確呼吸吐納。
十分鐘之後,小思雅那張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應有的紅潤。
半小時之後,小思雅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熱汗,這些熱汗,使她的小臉看上去更加的紅潤。
一個小時之後,小思雅臉上的汗漬消失,而她臉上的紅潤卻是始終不曾散去。
“慢慢收勢,雙手重疊護於肚臍上,左右揉動一分鐘,慢慢揉,緩緩動,吸氣,吐氣。好了!”
楊三尺睜開了眼,小思雅也睜開了眼。
而其他人,則是瞪大了眼。
“初九,這是怎麼回事?”鄧清驚訝地看着葉初九叫了起來。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摸着小思雅的腦袋說道:“三尺小時候和思雅一樣,都因爲在孃胎裡邊動了胎氣而導致呼吸不暢。我舅姥爺就將楊家祖傳的養生拳傳給了三尺,沒練幾年,這病就去根了。小思雅,以後你就跟着三尺一起練這個拳好不好?”
“那我不是得叫他師父了?他可比我小呢!”小思雅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
楊三尺不以爲然地走到了小思雅身旁,輕笑着說道:“練拳的時候,我是你師父。不練的時候,你是我姐。”
“好!”小思雅很是爽快地叫道。
“那個,九哥,我出去打個電話。”
“我也打個電話!”
歐陽雷和裴鋼兩人皆是被剛剛小思雅的表現給嚇到了,做爲小思雅的哥哥和姐姐,他們再了不解不過小思雅剛剛那種情況意味着什麼了,意味着住院、意味着呼吸機、意味着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門。
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老裴家和歐陽家兩家人,無論男女老幼都對裴思雅異常的寵愛,因爲能寵愛她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而剛剛的一切,無疑是讓兩家老人有了能夠去寵愛、去溺愛小思雅的機會。
葉初九知道兩個人要出去幹什麼,他更知道,兩個人這通電話打出去之後,會給楊三尺帶來什麼。
葉初九一臉幸福地摸着楊三尺的頭,輕笑着說道:“三尺,以後我就不用爲你擔心了。”
楊三尺有些茫然地看着葉初九,不解地問道:“九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等我回去了,你就留在京城生活。”葉初九不急不慢地說道。
楊三尺眉頭不由就是緊皺了起來,哽咽地問道:“九叔,你是不要我了嗎?”
“傻小子,我怎麼會不要你。那我又不在京城,我爺爺奶奶身邊總得有人吧?就由你替我留下來照顧他們,你看怎麼樣?”葉
初九笑呵呵地說道。
“哦,是這樣啊。嚇死我了。你放心吧,我肯定會照顧好太爺和太奶的。不過九叔,我要是留在了京城,太姥姥怎麼辦?”楊三尺擔心地說道。
葉初九有些爲難地笑了笑,無奈地說道:“你太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回頭我看看吧,能不能把她接出來……”
“我去接!”葉初九的話還沒有說完,鄧清就神情凝重地叫了起來。“初九,你姥姥不容易,我們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清。等你身上的傷見好了,我和你一起去接你姥姥來京城生活!”
“嗯。”葉初九使勁點了點頭。毫無疑問,鄧清只要肯去將這一切解釋清楚,楊老太太肯定能出山。對於葉初九來說,他也希望姥姥能到京城生活,畢竟,在這裡什麼都方便,特別是醫療方面,能給老太太帶來不少便利。
夏天遠、古陽、房宗瑞三人相互望了彼此一眼,從對方的眼中,他們看到了同樣的東西,驚悚!
根據他們各自的瞭解,現在的葉初九,已經夠讓他們覺着不可思議的了。
如果,一旦,葉初九再治好了小思雅的病,就算治不好,能緩和了小思雅的病,那他將會是什麼樣子?
華夏最大的、最強的金融帝國。
華夏最低調的、最盡職的紅色家族。
一旦成爲這兩個家族的恩人,那會是一種什麼結果?
想都不敢想!
套用句仙俠小說裡邊的話,葉初九就能坐地飛昇了!
他們仨想到的,鄧清也想到了。
鄧清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寶貝孫子,竟然能有這種能耐。她倒不是期待着葉初九有多麼輝煌,她只是希望,葉初九能夠更好的、更安全的活下去。
當空中直升機的轟鳴聲壓過了樓下的剎車聲時,所有人都知道,歐陽家跟裴家的人來了。
不稍片刻,急促的腳步聲便是在走廊裡響了起來。
首先衝進病房裡的,是走的匆忙連假眼珠都沒有來的急裝上的裴紅軍,他興奮地跑到了思雅身旁,激動地問道:“初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裴鋼那個完蛋玩意也沒有在電話裡邊說清楚,你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裴,你也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雷在電話裡這也沒有說清!”歐陽伯華跟裴紅軍一樣,衝進屋內就叫了起來。
從這兩個老人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小思雅對他們有多重要。
葉初九還沒有開口,小思雅就已經不耐煩地叫了起來:“爺爺,外公,你們倆加起來都已經二百歲了,能不能淡定一點。”
面對小思雅的嘲諷,裴紅軍和歐陽伯華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咧着個大嘴笑個不停。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就喜歡看小思雅這小大人的模樣。
“是是是,淡定淡定。初九,到底是怎麼回事?”裴紅軍着急地問道。
葉初九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微笑着說道:“坐下說吧,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好好,你們還站着幹嘛,還不該幹嘛幹嘛去,沒看見我們有事要談嘛!”裴紅軍沒好氣地朝着屋裡邊其他人叫道。
“裴爺爺,他們是我朋友。”葉初九輕聲說道。
“哦,這樣啊。那留這吧。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裴紅軍恍然大悟地說道。
裴紅軍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葉初九的朋友他可以給面子,不是的,愛哪哪去!
“三尺,你過來。”葉初九伸手將楊三尺叫到了身旁。
“兩位老爺子,你們看這小傢伙的身體怎麼樣?”葉初九輕笑着問道。
兩人一臉不解地看了葉初九一看。
“他和小思雅一樣,都是在孃胎裡邊就落下了病根。”
這句話,直讓裴紅軍和歐陽伯華兩個人瞪大了
眼珠子。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就是,這小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有病的樣子啊!”
葉初九點了點頭,道:“現在是沒病,不過以前他和小思雅一樣,說着說着話就能上不來氣。後來跟着我舅姥爺學了楊家祖傳的養生拳之後,身體這才慢慢變好了,再沒犯過病。”
“你的意思是,打拳能治好思雅的病?”裴紅軍一臉不敢相信地叫道。
“能不能治好,我不確定。不過肯定能抑制。剛剛也是碰着時候對,剛好思雅犯病了,我就讓三尺領着她打了一遍,你們問問思雅,就知道有用沒用了。”葉初九輕笑着說道。
小思雅一本正經地皺了皺眉頭,認真地說道:“嗯,怎麼說呢。開始跟着三尺做動作的時候,我還是有點喘不動氣。不過做着做着,那口卡在嗓子眼裡邊的氣就吐出來了。反正,打完拳之後,我就是覺着舒服。”
小思雅的總結,讓裴紅軍和歐陽伯華兩個人愣在了原地。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不可思議。
“總而言之,要是你們相信的話,以後每天就讓小思雅跟着三尺學拳。這套拳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當時我沒學這個,所以得三尺說。”葉初九再次將三尺推到了兩個老人身前。
楊三尺怔了怔身子,沉聲說道:“太爺說過,我還太小,這拳每天只能打一次,而且最好是晚上睡覺之前。打拳的時候,能夠將體內的淤氣疏通。所以打完拳之後,最好是讓身體自我調理這個過程。我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基本上不用天天打了,每月打個一兩回就行了。思雅姐姐剛剛開始的話,就得天天打了。哦,對了,晚飯吃的東西也很重要。太油的、太膩的還有太刺激的都不能吃,只能喝粥吃點野菜。要是難消化的東西,打拳的時候會影響淤氣的疏通。”
楊三尺一絲不苟的將楊孽囑咐過他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說了一遍。
兩個老人聽完之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葉初九一看兩人皺眉,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不冷不熱地說道:“反正事就是這麼個事,信不信,隨你們。”
“初九,你誤會了,我沒有不信的意思。思雅的臉色確實是比之前好看一些了,我只是在想,怎麼才能讓思雅更好的跟着三尺去學拳。”裴紅軍一臉爲難地說道。
歐陽伯華同樣是一臉爲難地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思雅她媽爲了讓她更好的養病,一直讓她住在南方。平常她都是住在南邊的,最近是她媽在京城有生意要談,才帶着她來了。所以……”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還以爲是啥事呢,這麼簡單的事你們都想不清楚?三尺,你說,這事應該怎麼辦?”
這下子,楊三尺就有些糊塗了,先前他還能明白葉初九的意思,這個問題他是一點都想不通。猶豫了片刻之後,楊三尺看向了思雅,輕聲問道:“思雅姐姐,你想跟爸爸一起,還是跟媽媽一起?”
“要是可以的話,我想跟他們倆一起!”小思雅不假思索地說道。
楊三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笑呵呵地看着兩個老人說道:“嘿嘿,我剛剛忘了說了,打這拳,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父母必須跟着一起練!”
“我次奧!”
“這小子,怎麼跟葉初九一樣精!”
在所有人都吃驚的時候,只有葉初九在滿意地點着頭。
值了,葉初九覺着自己爲三尺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眼前這兩個老人,在葉初九眼中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條光明大道,楊三尺的光明大道!
“葉初九、陳陽、魏青轅起來跟我們走一趟!”
就在葉初九正美滋滋地幻想着楊三尺美好將來的時候,一個找死的聲音在門口叫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