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華家的過往,總是伴隨了秋家的影子,由於年代太過久遠,只知兩家的祖輩,其實是爭搶一塊饅頭產生的矛盾。
一代傳一代,足足傳承了三十多代人,從原先的口角鬥毆,激化成了世代宿敵。
一塊饅頭引發的血案,也真是夠了。
華家比秋家的莊園要大,裝修要華麗,處處露出不缺錢,錢多的能用黃金鋪地的架勢,活生生的大土豪。
家主華安,膝下僅有一女一兒。
女兒華瑤殉情了,兒子因爲姐姐的死,對華安報以深厚的怨念,獨自流浪天涯。
若大的家族,只有華安這一個孤零零的老人,以及無關緊要的僕人,顯出了他晚年的淒涼,說來也是自作自受。
“見過外公。”
家教森嚴的秋怡,身材均勻,穿了一件小腿開叉的白色旗袍,筆直的美腿套了肉絲,美足穿一雙白高跟,以往垂灑在腦後的烏髮盤了起來,露出光潔白玉的頸部,搭配一顆珍珠吊墜,端莊的氣質含了一絲知性。
海棠花園的邊兒,生長了一顆濃密的芙蓉樹,躺在竹椅乘涼的華安揚起了身。
他年邁的老臉,布了蟲子似的皺紋,老眼渾濁,稀疏白髮,看起來和氣色飽滿的秋文淵是天壤之邊。
人到了老年,總是就會想起年輕的事,更會想起僅有的親人。
儘管秋文淵失去了愛子,但他有孫女相伴在身邊,緩解了失子之痛,加倍的關懷孫女,晚年還算安享。
然而,華安的愛女殉情了,小兒子離家不歸,多年來一個音訊都沒有,留他一個孤家老人每日沉浸在思念的旋渦之中,精神狀態,日漸不如一日,苦不堪言。
“小怡,近來無恙。”原本,正在眯瞌睡的華安看了秋怡到來,霎時想起她的母親。
她們兩母女長得有八分相像,都是屬於溫柔祥和的美,倘若沒有殉情,一定長年累月在他膝下盡孝道了。
秋怡側眼給了身邊的楊韋一個神色,示意他向她的外公問好,不要失了禮節,避免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實不用她提醒,辦事穩妥的楊韋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只是在組織語言,並且片刻之間,觀察了華安的精神狀態,得出的結論是憂心忡忡,極度思念親人,沉浸在傷痛裡。
“楊韋前來打擾外公的清淨了。”他說的有幾分講究,搭乘秋怡的關係,直接開明的喊了外公,算是變相的順着樹身往上爬了。
果然,楊韋這一聲外公,喊得華安十分受用。
今兒,不光外孫女來看他了,還帶了男人,一張老臉難得舒展開了一抹久違的笑容。
“久聞狼王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風流之輩啊!”
老東西雖然是老東西,老眼昏花不代表有眼無珠,再說薑還是老的辣,楊韋一句話拉進了和他的關係,他又豈會看不出楊韋的言下之意。
“區區虛名,登不了大雅之堂,我是身受小怡的照顧,才能在金陵有一處棲身之地,說來,都是她的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