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的婚禮,如期舉行,好似前幾天在夜裡發生的亡命血戰,已經被衆人遺忘了。
薛米兩家的族人,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搞得自己是新郎似的,恨不得在上帝的面前許下愛的誓約,永結同心不分不離。
再看站在司儀面前,瞌睡兮兮的薛四海先生穿了一套黑西裝,頭髮梳得油亮亮,臉面特地抹了膚色粉底遮住蒼白無色的臉。
但是他眼袋發黑,黑眼仁無光,白眼仁乾澀,這分明是縱情過度的表現。
昨晚,他吆喝了一竿子的孤朋狗友,包了天上人間最大的廂,喊了三十多個妹子一起吸粉,薰酒,玩遊戲。
那畫面,簡直是精美決絕,恐怕東京熱和一本刀這樣的巨頭電影公司,也都拍不出這種亂來的場景。
“女士,你願意嫁給這位先生嗎?”
司儀口頭問的真切,心頭卻在想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薛四海這種爛人居然娶了大美人兒,老天爺真是瞎了狗眼。
手捧鬱金香的米粒特別的美,潔白的蓬蓬裙婚紗,一雙令男人瘋狂的小巧美足穿着水晶高跟鞋,看起來晶瑩透紅,惹人垂簾三尺,恨不得“嗷嗚”
久久無聲。
“女士,你願意嫁給這位先生嗎?”司儀再問了一句。
米粒以往皎潔的眼眸裡,現在是一片黯然,粉紅的薄脣微微抽動,輕柔的柳葉眉聳了再聳。
不知爲何,許是心頭一道聲音在呼喚她,等等,再等等。
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回頭望了一眼大門,像是在等待什麼。
只是可惜,除了坐在左右兩旁的見證人們,腳下這條通往大門的紅地毯,再沒第三個人踏在上面。
“女士,你願意嫁給這位先生嗎?”司儀問了第三次。
“我……我……”縱然說不出口,但都到了這種時刻,米粒已不能不說。
突然。
“她,不願意!”一道震撼全場的男子聲從大門口響起,頓時,驚得衆人齊刷刷的側頭回望。
熟悉的男人聲,是米粒忘不掉的快樂源頭。
她記得,她欺負大怪獸的時候,這個男人喊舒爽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
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她即將跳進火坑之時來了,她的心頭,還生起了一股喜勁兒,好像自己一直都在等待他。
真正的牛逼人物,總是在最後登場。
來人不是三頭六臂的痿人,也不是降妖除魔的痿男,而是驚天泣地的楊韋。
場中有眼力的人,認出了他是狼王,瞬間炸開鍋,紛紛明白這是專門來砸場子的。
特別是坐在首排的薛天穹,暗笑一會兒楊韋和薛四海拼個你死我活,他正好趁此機會東山再起,重握家族中的權利,然而再把兩人一同殲滅。
惡毒心思升起。
一場龍爭虎鬥,即將上演。
打斷的婚禮,進行不下去了,薛四海氣得陰沉了眼的轉過身,在場衆多見證人,如果擺不平,不光丟盡臉面,還要成爲笑柄。
他尖嘴的罵道:“草你爹的小王八犢子,本少爺的場子你也敢砸,來人啊!拖出去剁成碎肉喂狗!”
大喜之日,動刀動槍,只不過,楊韋今兒的心情算不錯,懶得動手。
“沒規矩的小渣渣,舞動弄槍的沒素質,本爵爺是斯文人,不屑於動手,只善於動口!”
楊韋沒把驚鴻劍帶在身邊,當然了,最珍貴的閃爍匕首不能離身,而且成天打打殺殺的太粗魯了,換換口味,今天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來消滅敵人。
楊韋面對衝過來的黑衣侍衛,只管擡腳狠踹:“就你這副毛都沒長齊的逼樣兒,還好意思打打殺殺,滾回孃胎裡好好發育。”
不動手,沒說過不動腳!
一羣傻不拉幾來送死的侍衛,全部在懲惡揚善的掃黑腿之下,被踹得上蹦下跳,痛哭流涕,哀聲片片。
楊韋過了幾道腳癮,走向前方身穿婚紗的米粒,一雙壞壞的鳳眼,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她的水晶高跟鞋,爽聲的道:“小惡女,本爵爺同意你嫁人了嗎?一聲招呼都不打,真是無情無義的女人。”
那一晚,未徑人事的米粒像積怨已久的璫婦,主動的勁兒,弄得楊韋招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口吐白沫。
縱使楊韋對她沒有感情,應該說半分好感都沒有,可是一想到她要嫁人了,總覺得心頭不舒服。
含沙射影的話,模模糊糊的說出了他和米粒之間有不爲人知的關係,這下場中的氣氛,更加熱鬧了。
怒火旺盛的薛四海狠瞪米粒,暴躁的想派人狠狠欺負她,也打定主意,完婚之後,一定要每日每夜的派人調養她,把她訓練成一隻豬,隨時隨地的供他使用。
小惡魔米粒,她本就是專做壞事兒的人,當即看穿了薛四海眼中的惡毒想法。
她憋不住心頭的惡寒和反胃,藉助楊韋在場的勢頭,狠狠把捧在手中的鬱金香砸在薛四海的腦殼上。
“你個死軟腳蝦,還敢鼓起一雙鈦合金狗眼瞪我,本女王嫁給他這隻卑鄙小賊,也不會嫁給你這隻毛毛蟲,去死吧你!”
“哎喲!”
米粒經過前幾天的事兒,知道了楊韋和父母都是死敵的關係,再則,今天他還來砸場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握好天賜良機,狠厲的擡腳踹翻薛四海,主動給楊韋遞交了投名狀。
爛人薛四海的身子骨,由於長期掏空的緣故,弱得來風吹就能倒下,結結實實的被水晶高跟鞋踹在了左腰,霎時覺得腎都要爆炸了。
然而,當米粒雙手提起蓬蓬婚紗裙,興高采烈的像雁兒回巢似的撲向楊韋,卻被他伸出手掌按住腦門,硬生生的擋住了。
“小惡女,你把屎吃多,腦子塞住了吧?我是你的敵人,你不要以爲你和我睡了一覺,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我這人公私分明,不爲女色所惑,一樣要搞死你!”
楊韋大聲的向在場衆人宣佈,今天的新娘和他睡過,而且睡了之後還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關鍵的是,他還任性的不接受,任性的不想要。
這個逼,楊韋裝得爽。
可惡啊可惡,米粒咬牙挫齒的打開他的手,心頭把他恨到了銀河系的最深處,最好還能把銀河系炸了來弄死他。
恨是恨了又能怎樣?
以囂張跋扈之姿登場的楊韋,乃是她逃出生天的一縷希望之光,哪怕她直想把他打翻在地,然後,惡毒的欺負他的大怪獸,也得強行逼着這股狠勁兒。
偏偏,她還要裝成臉面僵硬成了泥娃娃的可憐樣兒,實在是爲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