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抓住他,抓住他們!”這是王傑的聲音,大約剛剛從鬼門關逃脫,實在把他嚇得不輕,他的喊叫聲充滿了歇斯底里。
要的就是你腦殼抽筋。陳默暗暗沾沾自喜,對方人數雖然不少,卻是實戰經驗幾乎沒有的烏合之衆。他一點也不緊張,甚至還有興趣抓起一塊石頭丟向奔來的人羣。
黑暗中誰分得清丟過來的是什麼,黑咕隆咚一塊頓時驚起一片雞飛狗跳。
王傑再蠢也看出了對方是在戲弄自己,但誰敢忽視?手下這幫烏合之衆可能比自己還惜命,剛纔炸翻的幾個已經快把他們的膽也炸翻了。
“弄死他,給我圍過去!”他現在只能躲在人羣中間大呼小叫,萬一那傢伙還有真的手雷呢?
大概也是覺得被石頭嚇到了很可恥,混混們包圍的速度明顯加快,兩輛汽車停的地方並不大,轉眼就被圍個嚴實。
陳默已經半縮進車裡,順手只拿了把M16。後備箱裡大威力的步槍還有不少,但只有m16是操作最簡單,裝彈最快的。現在他只要再造出一點響動,吸引一下混混們的注意力,接着就可以大殺四方了。
沒想到某人似乎有和他一樣的想法,但方向似乎並不一樣。
被親生兒子放在輸送帶上,只等着嚥氣就燒掉的王大同,突然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力量,扯開嗓門發出這輩子最後一聲吶喊:“張蕾在這!”
火葬場裡這麼一聲嘶號簡直像是冤鬼奪命,喪心病狂的王傑也被嚇得一愣,但馬上他的表情就轉爲欣喜。
誰也猜不透王大同的想法,被兒子這麼坑、這麼害、這麼利用,卻還是想幹掉養女扶兒子上位。只是單純地想讓自己的血脈繼承下去麼?想知道答案大概只能去地獄問他,他已經死了。
偷偷潛回大堂的張蕾只是想從正門迂迴一下,當然怎麼也想不到會被幹爹又陰了一把。這也是乾爹這輩子最後乾的損事,她看着徹底失去氣息的唯一親人,一時不知該悲傷還是憤怒,亦或憎恨。
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一門心思要殺張蕾的王傑已經轉頭,張蕾根本沒有出路可走,眼看着就要被堵死在大堂裡。
然而,讓王傑欣喜若狂的局面,同樣也讓陳默覺得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而他更想不到的是,這幫混混居然真掉頭了,而且是背對着他掉頭。他們已經忘了我的存在了嗎?陳默有點鬱悶。
讓人小看的感覺真不好啊,不過你們還是安心去死吧!想歸想,這麼好的機會若不利用,那就是他傻了。他探出頭去,衝着靠他最近,卻轉頭最快的兩個直接扣動扳機。
噠噠噠!清脆的兩梭子濺起兩朵燦爛的血花。被步槍子彈近距離穿透身體,結果是直接死亡,兩個混混連慘叫都沒發出便撲倒在地,剩下的抽搐只是生理反應了。
“啊喲,那傢伙有機關槍!”同伴被步槍打死產生的衝擊極大,有個抗戰電視劇看多的傢伙大叫着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向角落爬去。其他人雖不至於趴下,卻也半蹲着到處亂竄。
也有人衝着豐田的方向開槍,可距離早超過十五米,槍聲夠響,可子彈全不知飛去了哪裡。
躲在越野車後,陳默半點不擔心自己會被擊中,*的那點威力,連越野的一扇車門都射不穿,那幫烏合之衆現在更是散成一團。
悄悄起身,陳默又是兩槍打碎了廣場上的照明。今天的天氣是多雲,沒有月亮,沒有星星,若不是大堂裡還有點光亮射出來,所有人都得伸手不見五指。
也不知是不是默契,大堂裡唯一的燈光突然也沒了。這隻能是張蕾乾的,這下所有人都成瞎子了。
但不包括陳默,打滅路燈前他就帶上了夜視儀,院子裡所有人都在他的視線內暴露無遺。
這種情況下的槍戰,簡直就像電子遊戲裡的easy模式,敵人光喊不還手,就算還手也是亂打一氣,血條都不帶動的。
噠噠噠!亂七八糟的手槍聲中,一串步槍聲就像見縫插針般地響起。沒一會又是一串,同時響起的還有人體倒地聲和絕望的呻吟。
陳默就像土撥鼠一樣,站起開槍,收槍蹲下,換個位置繼續站起開槍,然後蹲下。四次起落便帶走四條小命,這對他而言真是半點難度也無。若不是對方人多,他甚至想來一次衝鋒,反正還穿着防彈衣呢。